荣真举起手掌,指了指自己的小拇指,“你看到她这里有个伤疤了吗?”
    韩宇仔细回想,他根本没注意。
    “极北军总统令宋汲的长女出生时左手有六个手指,在她四岁的时候,一个道士云游到他家,说这个女孩是苦命,便要宋汲斩去她一只小指来改命。宋汲不忍,谁知道那小女孩自己很有主见,听到这事之后,进了厨房,用菜刀自己斩掉了自己的小手指。”
    韩宇和木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过,女孩确实改了命,她后来不仅嫁给了平南王李啸,并且逃过了宋家全家被流放的命运。”荣真看着他俩,“你们现在知道她是谁了吗?”
    韩宇怔愣着,“这……”
    “不过,好笑的是,她竟然信佛了。”荣真摇摇头。
    木樨摸着自己的小指头,咧着嘴,思量着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
    “她都做上王妃了,怎么还来这庙里待着?”韩宇又问。
    “这我怎么知道,”荣真笑着看他,“你当我啊。”
    韩宇挠挠头,“我就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木樨笑了一下,比划了一句。
    荣真拍了一下他的脑后,并没有把这话翻译给韩宇听,“行了,我们走吧。”
    “我们不是要遛一下庙里吗?”
    “除非你不想吃东西了。”荣真的目的达到了,才不愿在这地方久留。
    他知道自己罪业太重,所以来这些地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能早走一会是一会。
    这一路荣真可没少破财,韩宇捧着肚子,搭着木樨的肩膀才一摇一摆地走回来。
    “我觉得我要积食了。”韩宇抱怨着,“刚才那个老板非要卖给我那十个包子。”
    “人家卖给你,又没让你全吃了?”荣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嘱咐句木樨,“你还是给他看看,别让他真吃出病来。”
    木樨点头。
    韩宇惊讶,“嗨呀,木樨原来你会看病啊,那你先给杨槿看看,他有个寒症,一直不好。”
    木樨一时没反应过来,看韩宇指着荣真才想起来,连忙点头。
    他都给他看病看了十几年了。
    荣真有些受不了韩宇,给木樨使了个眼神,让他把韩宇带走。
    木樨叹了口气,拉着韩宇的大手,带着他往屋里去拿自己的药箱。
    荣真则冲着杨槿的屋里走进去。
    “谁啊,”杨槿没什么好气,应付了一早上李啸就够筋疲力尽的了,等一回来,发现其他几个都出去玩了,加倍的心烦,只能躺在床上生闷气。
    “我,”荣真把门合上。
    哦,那更不要理了,杨槿翻了个身子,拿背后对着荣真。
    “大白天的也要睡觉?”荣真问。
    “嗯。”
    荣真无奈,走到床边,用手搔了两下杨槿的腰侧,“起来,说正事了。”
    “玩想不起我,”杨槿拂开荣真的手,不满道,“就正事知道找我。”
    “我们也是去办正事了啊。”
    “哼。”
    荣真坐下来,伸手钳住杨槿的下巴,迫着杨槿噘着嘴看着自己,“我们去找平南王妃了。”
    “啊?”杨槿一下子就精神了,连忙坐起来,“她不是找了个庙清修呢吗?”
    “你猜是哪个庙?”
    “嗯……”杨槿咧嘴,“该不会是李啸盖在镇南城中的那个吧?”
    “没错。”
    “我还以为他们夫妻俩关系不怎么样呢,这样看,”杨槿手握成拳抵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会儿,“好奇怪啊。”
    “怎么?”
    “说感情不好吧,王妃清修都要找个离王爷近的地方;说感情不好吧,那两个侧妃和王爷的亲密又不像逢场作戏。”杨槿抬起眼看荣真,“你怎么见着她的?”
    “我听探子说的,然后又亲自去确认了下。”
    杨槿立刻明白了,指指自己另一只手的小拇指,“真的吗?”
    荣真点点头。
    杨槿是知道那件事的人,他又嘶了口气,“那样一个倔强的姑娘不像是能安下心在寺庙里修行的人啊。”
    “没错,当年宋家被流放的时候她还没嫁给平南王爷,据说她可是拿着婚书连夜骑快马到的南境求王爷娶的自己啊。”荣真叹息,“确实不像是能安下心的人。”
    “可怕,”杨槿做出为难的表情,“这一整个南境的人都奇怪极了,咱们赶紧回京城吧。”
    “怎么,今天李啸留你在饭桌上又说了什么?”
    “别提了,原来我们俩真见过一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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