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想哭。
    而这句话看似是在交代我,但言大夫知道,这是对他的托付。
    于是不等我应付一句,言大夫已是简洁地回道:“母后,您放心。”
    ……
    不明所以也不觉有异的国主爹爹随后便将王后娘亲叫过了位置上。
    司仪这才接着念:“夫妻对拜——”
    缓缓地转过身,我又一次地扯了扯绸花,言大夫回应般地反拉了一下,然后,我俩便相对着拘了一礼。
    恩。
    至此礼成。
    当我被人扶着送进婚房,脚下突地有些飘,肚子也有点饿得慌。
    到底是走完了一波规矩,等丫鬟退出去,我悄悄地掀起了盖头,贼兮兮地从床上起身,坐到了摆满点心的木桌旁。
    反正,言大夫还要在外应酬许久。
    在他回来前,我再坐回去,嘴巴一擦,红布一遮,想要的惊艳还是可以给他留着的。
    捻起糕点往嘴里塞。
    心心念念都是今夜的反压大计。
    眸子一瞥,掠过桌上的酒壶,我舔着唇拎过来,还挺有份量,左右这交杯酒也耗不了多少,不如我先喝点解馋。
    关键是壮胆。
    【作者题外话】:打死我也不国庆出门了
    从早上十点堵到现在,一顿饭没吃,还得晕着车敲稿
    ☆、第208章 偷喝不成
    提溜起酒壶,仰起头,清液且从壶嘴里划拉出一条弧线来。
    我豪气地包住满满一口,还未吞下就觉出了不对。
    这,这怎么是白水啊?
    不过转念,我就通透了,言悔那个混账神算子,该是料到我会不安分,故而提前将壶中的液体给换了,想来那真正的佳酿怕是要等到交杯酒时才能喝着。
    唉,借酒壮人胆的想法,算是告吹了。
    略气地狠嚼了一通红枣,又搁屋里转悠了两圈,我不禁懊恼着,怎么没有先见性地将珍藏版放过来,虽说已经看过了一遍,可多扫几眼总是不差的,至少还能临阵磨枪地补一补……
    等等。
    对于这种羞人的事儿,我是为什么要这么积极。
    摸着鼻子坐下,眼珠子骨碌碌地绕了好几遭,我方才反应过来。这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言大夫就算是被我反压了,吃亏的好像还是姑奶奶我,对吧。
    莫名地脑补了一下,总觉得,光想想就心头发痒了。
    而我这不得不承认,哪怕是想明白了吃亏的是自个儿,但我居然还期待着让言大夫给睡——嗯,斯文点,给正法喽。
    毕竟,他已是我的夫君。
    更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人。
    无论他想要什么,能给的我都会给他。
    隐隐有点渴意。
    咕噜地灌下水后,银壶已经空了一半。
    满脑子的神思越搅越凌乱,捂着脸暗自消化时,却是听得有人轻轻地叩了一下窗棂,警觉地扫过去,便见那紧闭的窗后透着一道影子。
    谁?
    无声中,我快步挪了过去,然而待我才走到窗前,那道人影却又突然闪走不见了,麻溜儿地一开窗,除了园景,别无他物。
    困惑地左右一掠,上下一瞄,诶?
    伸手取下系在窗棂上的一个红盒子,我抓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就一普通的盒子而已,摇一摇,还有轻微的晃动声。
    缓缓揭开盒盖,一瞅见里头的东西,我不禁猜到了大半。
    那是一对儿可爱的面人,娇羞的新娘,俊朗的新郎,做得可真精巧。
    嗯,面人啊。
    小心翼翼地将面人娃娃捧起来,翻着面地打量了一番,倒是让我在脚底瞧见了一个白字。
    猜想瞬间落实。
    是我那舅舅送的新婚礼物吧,至于刚刚那个人影,指定是小白没跑了,不过,他怎么放下东西就走了,也不给打个招呼什么的。
    而这拿起了面人,盒子底下倒还有东西。
    嗯,迷之眼熟。
    有些发皱的,一道黄不拉几的符纸,求的是……早生贵子。
    我无语地将东西放好,将盒子封上。小白这礼物可真小白,难道是跑了一趟锦官城,专门跑阿鬼那儿要的么。
    可阿鬼那厮是骗人的啊。
    算了,不纠结。
    总归是人的一番心意,我也就感激地收下了,不过这早生贵子么,我实在是还没想到哪里去。
    给言大夫生个小娃娃玩儿么。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不不。
    我怎么又积极起来了,要矜持矜持。
    ……
    百无聊赖地左等右等,夜色已浓,外头的闹腾声好像弱了不少,应是在散客了。
    我吃完最后一颗枣子,瞧着那一地狼藉的果核,也没想怎么收拾,但到底是有些不雅观,便左一脚右一脚,全给踢桌子下头堆着了,再将桌布往下拉了拉,理应是瞧不出来的。
    吃空的那一盘也被我从旁的盘里匀出来一部分果食给补上了,收拾好之后,我擦了擦嘴,往床上一坐,盖头已然放下。
    当言大夫推门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我这样一幅安静的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端着托盘,盛着一只玉如意。
    朝我这方看了一眼后,言大夫对丫头使了使眼色。
    东西放桌上。
    人么,赶紧走。
    只听门开了,又被掩上,屋内很静,光亮很暖。
    立在桌上的龙凤烛,悬在床头的夫妻灯。
    言大夫的影子越来越近,直到身前,垂眸一瞥,我便瞧着了一双赤色履。
    再然后,红色的朦胧中,挑进了一朵碧色的祥云。
    它一点点地腾起。
    揭开了红盖头。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我却低着头没敢看人,而言大夫一直都没出声,我便扭捏地先道:“惊艳——还算是有的吧。”
    “嗯,特别的有。”压低的调子,从上方落下来,还真是捧场呢。
    彼此无言了小会儿。
    言某人有些难耐,便随口询了一句:“昨夜不是提醒你补点口脂吗?怎么,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啊。”
    “哪有,我补——”
    啊……
    喉间一哽,我忽地闭了嘴。
    尴尬啊,要说我这偷吃虽是记着擦嘴了,却是连新补的口脂都给一起擦掉了,而这要是老实交代了,会不会太怂了点。
    “补——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儿嘛。”生硬地绕回来,我扑闪着睫毛,抬眼望去。
    然后呆住。
    某人啊,是从头到脚的红。
    嗯。
    说实在的,我从没见言大夫穿过红色的衣衫,此时一打量,整颗心都不可抑制地飘了起来。
    怎么能穿得比程妖还来得邪魅。
    浑身,还散着一层酒气。
    诶?
    我不禁抛开前话,仰起头问了句:“你喝酒了?”
    要知道,这人可是从没沾过酒的啊,虽说喜庆的日子免不了要美酒相伴,但我怎么也没想过言大夫会碰的,且我还提前猜了猜他拒绝敬酒的说辞,如,对酒过敏什么的。
    “嗯。”言悔也没跟我纠结方才的交谈,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边应着,一边伸手抚上了我的鬓发,“高兴,就喝了点。”
    啧,说得像是以前都不高兴似的,才没有喝。
    不过他这喝了酒都不带上脸呢,小小地感慨后,我陡地多了个小心眼,嗯,若是言大夫同我一样酒量不好,今日在外头喝上一遭生了醉意,不就很好扑倒了吗?
    【作者题外话】:今天在给姨帮工
    话说我昨天梦见书底下多了一堆评论
    还蛮高兴的
    诶多,大家不要催更啊,该玩玩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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