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不生气么?!”出门在外,淸澜多数时候称隐言为少爷,压低声音道“他们信口雌黄,不但口无遮拦,还污蔑您!”
    微微皱眉,隐言有些奇怪的看着淸澜,“连花伯和我都分不清,难道我该为了他们的愚蠢而生气?”
    “呃……”清澜愣了两秒,好像………无法反驳……
    花伯是魔教里一个养花的老人家,早些时候因为中毒成了那副模样,被隐言收留在天渊城里。几年前,他拿着教主令牌出门办事,回来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竟是发誓再不出山,隐言一向不关心这些琐事,也就由着他去了,没想到竟是流传出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传言。
    淸澜胡思乱想期间,隐言已经将一桌子菜吃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了两盘肉菜,隐言不吃红肉,这两盘是特意为了淸澜点的。轻擦嘴角,隐言淡淡问道“还吃么?”
    淸澜早就被气饱了,自然是回答不吃,随着隐言起身离开了鸳鸯楼。
    出了门,隐言想也未想的便朝着之前打听好的暮阳府而去,淸澜小跑步追上,跟在后面,犹犹豫豫的开口“少爷,咱们这就要去暮阳府吗?”
    隐言的脚步一停,回头淡淡撇了淸澜一眼,继续走,声音没什么起伏“或者,我们该去西湖泛舟,随后去洛山上观景。”
    “……呃……呵呵……”西湖、洛山都是徐州城里有名的风景,不过显然,他们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淸澜尴尬的笑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跟在隐言身后,再没敢问多余的话。
    一路上,两人均是徒步,走走停停,一边看着徐州城的风土人情,一边听着人们对暮阳府的描述。隐言并不是完全不了解徒靳这个人,事实上,有关他的所有消息,暗卫都会定时呈到他面前,但书信中冰冷的文字,与别人口中的鲜活描述显然不同。
    对于素未谋面的父亲,隐言想在见面前,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些。
    事实上,隐言并没有费多少劲打听,徐州城的百姓们对暮阳府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拜和尊敬,一提到徒靳,往往不用隐言多费口舌,对方便能长篇大论,细数徒靳的种种丰功伟绩。可是一路走来,就算徒靳的事迹再多,在隐言频繁的打听下,也难免听到重复的回答,淸澜都快能倒背如流了,却见自家少主仍是不紧不慢的听着,一点要打断对方的意思都无,虽然面无表情,但显然听得是津津乐道。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淸澜走得昏昏欲睡,听得两耳生茧的时候,隐言才回头道“走吧,去暮阳府,从现在起,暗中随护。”
    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府邸,淸澜一瞬间打起精神,回了声“是”,瞬间消失了身影。
    教主的父亲啊,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看着越来越近的暮阳府,淸澜不禁想着,想来想去,却毫无结果,总而言之,希望教主一切顺利,还有那人……不要被教主气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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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
    下章——
    “麻烦你去通传一声,不孝子徒隐言前来拜会父亲。”
    第2章 暮阳府
    来到暮阳府门前,淸澜正想着自家少爷会用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子进到里面,却见隐言只是大大方方走过去,然后乖巧的叩了三下大门。
    合上快要脱臼的下巴,淸澜吞咽了口口水,果然符合他们教主的风格,够直接,够霸气。那些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诛之的天渊魔教教主,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跑到武林盟长老的府邸,然后若无其事的敲了个门,呵呵,这以后的发展,不用想她都知道,一定是相、当、有、趣!
    另一边,隐言敲门后,便静静的等在门外,不多时,便有个身着武衣的人将门开了个缝隙问道“你找谁?”
    “麻烦你去通传一声,不孝子徒隐言前来拜会父亲。”
    “什么?”那人显然还不能完全理解隐言的话。
    隐言看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习武十年有余,惯用左手,可惜关元受阻,功力难有进展,恩……”隐言的目光微微下移“臀上还有棍伤……”
    那人正不明所以呢,忽听隐言说道臀上的棍伤,不由脸色一红,刚要反驳,却听隐言接着道“耳力应该没有问题。”
    君忍一愣,原来这人是在拐了弯的挖苦自己?!咬牙,刚要驳回一两句,隐言便又继续道“以防万一,我就再说一遍。我是徒隐言,徒靳是我父亲。”
    “有病!”君忍一翻白眼,如果说前一秒他还想着和这人争辩个一二,那么现在就完全觉着浪费时间了,想也没想,“砰”的一声关了大门,转身就想往回走。
    他本是无意间经过门口,听见有人敲门,又见四处无人便寻思去看看是谁,没想到竟是个疯子。
    “忍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演武场那边已经集合了,迟了小心挨罚。”管家徐进碰巧经过,见到君忍,微微一笑打趣着。
    “碰到了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说自己是徒叔叔的儿子。”君忍一边往演武场的方向跑,一边道“那徐伯,我先过去喽!”
    “恩!”徐进听着君忍的话,心思却已经飘到了门外,老爷的儿子?小沐这时候应该还在孟先生那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隐言被君忍拒之门外,眼中不由闪过丝不满,正想着要不要拆了这暮阳府大门进去,却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心思一转,放下抬起的手,静静等着。果然,没有多长时间,眼前的门便再一次被打开,一个精神矍铄双目有神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隐言虽未觉察到敌意,却能感到明显的戒备,并且这人一身的硬朗功夫,怕是不俗。
    “你好。”隐言先一步开口,然后因为刚刚的教训,想了想问道“你耳力可有问题?”
    徐进先是一愣,然后重重哼道“老夫身体好得很!小小年纪,竟如此无礼,不愧是魔教中人!”
    隐言只是想道什么便说什么,他素来位居上位,极少出谷,魔教里的人个个敬他如神,谁敢跟他生气摆谱,就算年岁在他之上,也是一概毕恭毕敬从不逾越,因此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虽然如此,隐言还是抓到了徐进话里的重点。
    “这么说,你认识我?”
    “老夫可没那个闲工夫认识魔教的人!”
    这人明明知道他来自魔教,怎么说起话来前后矛盾?隐言试着理解了一下对面这人的想法,想着卓依说过,与人交流的第一步便是先要肯定对方,于是说道“恩,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该认识。我是徒隐言。”
    在隐言的意识中,认识的第一步便是介绍自己,这本没什么不对,但此情此景在徐进看来却又是另一番解释了。魔教教主直接报名讳,还显然一副“你当然没有资格认识我”的口气,在徐进几十年的人生中,这样的谈话无疑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挑衅!
    二话没说,抄起他的金刚拳便直直攻向隐言。其实这也并不怪徐进,隐言太过直接的说话方式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得了的,但与他相处久了的人自然明白,隐言真的只是在介绍自己,甚至带了一点点讨好的意味。因为,他至始至终说的都不是“我是魔教教主徒隐言”,而是“我是徒靳的儿子,徒隐言”。
    隐言一边躲闪着徐进的攻击,一边思考着自己惹这人生气的原因,一共就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错在哪里?
    “为什么不还手!”徐进停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隐言,难掩怒气。
    “杀了你,会很麻烦”隐言老实答到,第一次见父亲,他不想见血。
    什么?!嚣张也该有个底线!徐进见这人处处躲闪,本以为他存了示好认输的意思,没想到竟得来了这么一句!怕伤人也就罢了,这家伙竟是怕失手杀了自己?!笑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老夫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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