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问题缠绕心中,君忍将心中猜测说了出来“他们既然抓了人质,必定要跟我们谈条件!”抬头看向隐言,似乎在求证。
    隐言一挑眉“所以呢?”
    “我要把我母亲救出来,亲自!”有些话,他要当面跟母亲问清楚。
    君忍并不知道林羽一事,能分析到这一步也算不错。舟伯尧和徒沐有何打算隐言不知,但他心中已经有了计策。任何可以利用的资源都不要浪费,“可以,但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片刻过后,君忍紧锁着眉头“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这样做你才有机会‘亲自’救你母亲,不愿意吗?”
    君忍挣扎了会儿,最后咬牙道“好,我做!这样我就能救我母亲出来了?”
    隐言上下打量了君忍一番,随即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内力,恐怕不行,至少要再提升一倍”。君忍的功夫不差,却因为穴道受阻,内力不足,隐言不打无把握之战,到时情况不知如何,他可不想带着个累赘行动。
    “你是在耍我吗?这事说来容易,又岂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等等!”抓住了隐言话中的关键,君忍话锋一转“你之前不是说过,我关元受阻,功力难有进展?”
    “是,但是我可以帮你打通它。”
    “什么?!为什么你不早说?!”
    隐言理所当然“你没问”。
    “……”君忍嘴角抽搐两下,所以,是他的错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
    “哼,不是他的错我不会怪在他身上,可是他做的事,他想跑也跑不了!”
    第23章 回府
    安顿好舟府众人,几人便启程往暮阳府赶。魔教那些人既然知道舟伯尧这几日不在家,想必也知道他在暮阳府里,要谈交易,消息不会传到舟府,那么就只剩下暮阳府了。
    “抱歉,把你也卷进来了。”回程的路上,舟伯尧不免开口。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是要我生气不成?”
    舟伯尧看向徒靳,虽然没再说什么,眼中却流动着感激。
    “现在打算怎么办?”徒靳问道。
    舟伯尧的眼中闪过丝戾气“他们抓了晓儿定是为了林羽,林羽我是不会交出去的,晓儿我也一定要带回来!”
    “这是自然,只是,你可有什么计策?”
    舟伯尧摇摇头“敌人在暗我们明,断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沉思片刻,徒靳道“他们一定会先与我们接触,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哥,你说晓儿她……会不会有事?”身为一家之主,舟伯尧一直咬牙保持冷静,那一点点脆弱此时方才体现出来。
    徒靳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也知道明晓对舟伯尧来说的意义,身体前倾,双手抓上舟伯尧的两肩,“听着,如果连你都不相信她,你叫她怎么活?”
    自肩膀处传来的力道像一记定心针一样打在舟伯尧身上,片刻怔忪,他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犹豫“抱歉。”这句道歉是对徒靳说的,也是对远在敌人手中的明晓。
    “以明晓的功夫,想要被抓应该没有这么容易,我有个想法……”徒靳略一停顿“你认为她会不会是故意被抓的?”
    舟伯尧苦笑一下“以我对晓儿的了解,大哥你不用猜测,这事,恐怕确实如此。”
    “可是,她为何……难道……”徒靳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带些疑惑的看向舟伯尧。
    舟伯尧点点头“她知道林府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与其按部就班的追查,倒不如走个捷径,直接进入敌人老巢。”
    “弟妹果然聪明。”
    “我倒宁愿她没这么聪明。”舟伯尧轻叹口气,说不上是无奈或是责备“她早已经不是舟家暗丁的一员,而是我的妻子了!”
    舟家如各大家族一样,也在暗中培养势力,其中包括杀手、密探、细作、死士,而舟家的这股势力便被称为暗丁。在舟伯尧还只是舟家少爷的时候,明晓最为暗卫被派到了他身边,二人朝夕相处,不由生出情愫。当时的舟伯尧虽是家中长子,处境却与现在的君忍如出一辙,为了避免冲突,他只得假作花天酒地、不学无术,以求父亲把家主的位置传于他人,未曾想,就是因为自己的软弱,竟害得母家家破人亡。父亲在知道他跟明晓的关系之后,竟将明晓送去青楼,逼她献身达官贵人,以完成刺探暗杀任务。
    当时的舟伯尧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这也让他意识到了,一味的后退忍让,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只能让对手愈加得寸进尺!于是,在一番消极之后,他不再伪装,用尽手段拿到了家主之位,报复了那些当初欺辱了他的人。然而,在夺权途中,他不得不借助了联姻的力量,这是他最后悔,也最无奈的事情,虽然他如今接了明晓回来,却不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即便明晓并不介意,他却对这事始终介怀。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将家主之位传给君忍的缘故,一是不想儿子步自己的后尘,二也是为了补偿。
    “你错了”徒靳沉声道“弟妹她正是因为知道,才会这么做!不是为了任务,只是为了你——她的丈夫。尧弟,得妻如此,你当知足。”说到这里,徒靳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他曾经以为此生之幸的女人,最终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车厢中突然沉默下来,舟伯尧自然知道徒靳想到了什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流露了太多情感,谁都没再多说什么。
    突然,舟伯尧似想到什么,兴奋的道“不只如此!晓儿那么聪明,如果是故意被抓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她定是还留下了什么线索!”
    “你说的没错,她很有可能在沿路留下了追踪的记号!”
    “正是如此!我这就着人在府周围寻找一番,定然有所收获!”
    舟伯尧正要有所行动,却被徒靳按住,眼中一冷“不用了,有一个人比我们先一步赶到,想必也先一步有所行动了。”
    “你是说言儿?”
    徒靳冷哼一声以做回答。
    “那孩子也不容易,你也别太呵责他了。”
    “哼,不是他的错我不会怪在他身上,可是他做的事,他想跑也跑不了!”
    舟伯尧轻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现在是真的没什么闲心多管闲事了。
    一行人为了尽快回府,除了三人外均是骑马,徒靳和舟伯尧因为身份缘故,不宜露面,因此选了马车,唯独隐言,只有一双腿脚。
    徒步追上马速对于隐言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在九岁的时候便能做到,只是近来身体几度受创,不免在疾行运功时又一次让伤口绽裂,额头处也渗出了些细密的汗珠。他并没有觉得徒靳这样的安排有何不妥,或是自己这样做会有损名誉,只是按照父亲的吩咐尽力做到最好。这次的事确实是他不对,甚至可以说是他算计了父亲,因此无论被怎样对待,隐言都毫无怨言,更何况,徒靳并没有赶他出府。对于父亲的举动,隐言其实是心怀感激的,虽然无论如何他都会让自己在暮阳府里呆到最后,但能够这样和谐的朝夕相处,显然比他所期望的好得太多,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打破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即便只是侍卫或者仆从。
    在徒靳这里,隐言从来就没有底线,毕竟,谁会与自己的父母计较得失,在意身份,纠结于谁对谁错呢?隐言的孝或许与其他儿女不太相同,他不需要得到,只要徒靳肯接受,那便足够了。然而,他的孝又与其他子女不尽相同,细心的照料,无微不至的关怀,不失判断的尊敬,只是,他表现得更加霸道。对于现在的隐言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是他给不了的,他有能力也又义务满足父亲的所有要求,那么,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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