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都只能窝在沙发上睡觉,好在那个沙发的椅子,躺在上面也很舒服,而且很宽大,倒是不算很难受,甚至比她在皇宫里的睡榻都要舒服。
    但每天晚上,让她恼火郁闷的是,那个独眼龙的兵士,竟然是这艘楼船的最高将领,而这间巨大的房间,竟然就是他的房间。
    自然每天晚上床就被那个无耻之人给占据了,但是晚上那呼噜声,让她好几次在迷迷糊糊睡着间,都被吵醒,看着床上睡的跟死猪似的人,她真想一把掐死他!
    而且她曾经试过一次,只是当她悄悄爬到巨大的床上,准备伸手掐死人家时,扭过头就看见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坏笑看着她,不等她反应过来爬下床,就被人家拦腰抱进怀里。
    虽然没有如海上那次非礼、乱来,但就这么一次,已经足够把她吓的半死,所以到了现在,她只能蜷缩在沙发上,望着床上那可恶的人呼呼的大睡。
    第570章 长安
    吏部尚书张柬之、鸿胪寺寺卿崔敦礼、尚书省左仆射崔元综,以及中书令上官仪、门下侍中岑长倩,满头满脑汗水的从皇宫里走了出来。
    五人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大明宫,再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东宫,犹豫了半天后,门下侍中岑长倩苦笑着摇头道:“各位大人,岑某眼疾突发,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所以岑某就……先行告退了?”
    鸿胪寺寺卿崔敦礼看着岑长倩冲自己挤眉弄眼,一开始不明白什么意思,而后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瞬间恍然大悟,岑大人真不愧是久居朝堂之人啊,反应就是快。
    于是看了看几人,也张口道:“最近崔某耳朵一直不太好,有时候老是听不见他人说什么,看来是上了年纪了,我看啊,岑大人,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正好不用上早朝,不如我俩结伴而行,前往蓝田看看您的眼疾、我的耳疾如何?”
    “崔大人所言极是,跟岑某想到一起去了,那不如现在就……去?如何?”岑长倩眉开眼笑,看了看其他三人,对着崔敦礼说道。
    “好,我们结伴而行,路上还能多一些照应跟热闹,省的一个人在路上寂寞。”崔敦礼伸手虚请道。
    “请。”岑长倩礼让道。
    而后两个人面对张柬之、崔元综、上官仪三人行礼后,便坐上了岑长倩的马车匆匆而去。
    留下的三人望着马车远远离去,往皇城门口的方向奔去,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岑大人、崔大人这是给咱们三个前往东宫的机会啊。”
    “是啊,又怕万一陛下知晓咱们通风报信后,会怀疑是他们禀报的,所以这才托辞离开的。”崔元综摇着头,脸上充满了忧虑的苦笑。
    “也真是难为两位大人了,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咱们这一趟东宫行,不去看来都不行了。”上官仪身为中书令,看了看礼部张柬之跟尚书省左仆射崔元综说道。
    三人说白了,其身份首先是大唐朝堂的重臣,而后便是东宫太子殿下的臣子,这刚才倭国使者逃难似的找到他们,请他们上呈了倭国皇帝给陛下的折子。
    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折子竟然是请求跟弹劾的折子,请求陛下收回成命,立刻命令大唐水师从倭国海上离开。
    弹劾,则是弹劾大唐水师横行霸道、嚣张狂妄,堵在了人家家门口,不让渔民出海打渔,甚至把舰船驶进了人家家里晃悠,不给五百万两银子,谁也不准下海捕鱼,就在陆地上呆一辈子吧。
    一开始别说是他们几个臣子,就是陛下也是一头雾水,大唐水师远在泉州,什么时候跑到倭国海边去了?
    还三四艘战船,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认错了啊,或者其他人冒充的呢?
    但当倭国使臣拿出了一张,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裤子的独眼龙兵士的画像后,上官仪五个臣子顿时的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差点儿晕厥过去。
    李治更是脸色涨红,看着那画像上嚣张狂妄、长发随意飘散,流露着一股睥睨天下气势的独眼龙,不是李弘还能是谁!
    那个不孝子,不是在杭州呢吗?不是正跟李素节、李上金游览风景名胜呢吗?不是正在暗中调查李敬业等人吗?怎么一转眼就跑到海上去了?
    而且除了李弘的画像外,就连崔知辨、李淳风,还有一个面生的年轻人的画像,都是站在船头,正在指点江山般,每个人的脸上跟神情,都被倭国人画的惟妙惟肖,那就是充满了自豪跟霸气的样子!
    三人都是李弘的臣子,此刻主子出了事儿,或者是事情败露后,他们要是再不通风报信,可就不会有人通风报信了。
    而且今日看陛下的样子,可是气的不轻啊,这……幸好太子殿下不在身边,如果在的话,三人敢肯定,太子殿下被一顿胖揍肯定是跑不了的。
    三人思索着东宫里该找谁合适的时候,某人的龙爹正气哼哼的抓着几张画像,背着手,在连铁战战兢兢的陪同下,往后宫蓬莱殿走去。
    离得老远就听到了公主殿下跟皇后开心的笑声,不知道母子两人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让陛下的心情,也变得愉悦一些呢?
    “儿臣李令月、李旦见过父皇。”李令月仰着一张瓷娃娃般漂亮白皙的脸蛋,乖巧的看着一脸怒气的李治,行礼说道。
    小胖子李旦这段时间,自从上次被人从宫外抓走后,就没有再出过宫,被武媚看管的那叫一个严苛!
    李治看着两个小的,再想想让他怒火中烧的太子,李治恨不得掐死太子殿下,令立他人为太子。
    丢人啊,这简直是把脸都丢到了倭国去了,成何体统!大唐还如何以德服四夷?还如何靠仁治理德,让万国前来拜贺?
    高兴不起来的大唐皇帝,看着听话、乖巧的皇子跟公主,只好在脸上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拍了拍公主跟皇子的肩膀。
    “陛下这是怎么了?”武媚奇怪的看着李治,如今正是盛世太平之时,无论是西边还是东边,或者是北边,现如今都是一副太平。
    唯独南边稍微有一些乱象,但不过是一些小小的乱象,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个皇帝操心,何况太子殿下如今早已南下,怕是用不了多久,整个大唐就将真正的进入太平盛世了,这怎么陛下还一脸闷闷不乐、怒火中烧的样子?
    看着李治不理会的坐下后,旁边乖巧的李令月,漂亮的眼睛转了转,便知道可能父皇跟母后有要事儿相商,于是拽了拽小胖子李旦的衣服,两人行礼后,便匆匆跑了出去,免得被波及到。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旦,在跟着李令月跑到荷花池后,这才有空问道:“你跑什么啊,父皇过来了,还没有问话,你就急着要出来,不怕父皇不高兴啊。”
    “笨死了,父皇已经不高兴了,咱们留下的话,说不准还要被父皇训斥一番呢,不跑还等什么?”李令月人小鬼大,看着父皇的神色,心中隐隐已经猜到了,父皇这次发怒,怕是与皇兄李弘脱不了干系。
    “真的假的?皇兄远在江南,怎么可能惹父皇生气呢?”李旦听到李令月的猜测,将信将疑的问道。
    “我是猜的,又不知道准不准,但我觉得有七八成的把握是真的,自从皇兄离开长安,前往江南后,父皇哪天不是乐呵呵的样子?而且听说过了秋收后,要去泰山封禅呢,我们还能跟着去看看呢。但现在,父皇突然间沉着一张脸跑了过来,你想想,如今朝堂之上,有哪个臣子有胆量,把父皇气成这样儿?”李令月眨动着明亮的眼睛,开动着李旦的思维说道。
    “是啊,朝堂之上,能够让父皇如此生气的,好像还没有人吧?但万一是六皇兄或者七皇兄呢?或者是宗室其他人也说不定啊。”李旦想了想,还是觉得远在万里之外的五皇兄可能性比较小,毕竟距离这么远,怎么可能惹到父皇。
    “笨死了,他俩还有宗室,如今谁敢惹父皇生气?再说了,父皇生气成这样,一定是大事儿发生了,凭他们两个加上宗室,怕是也不可能惹得父皇生这么大气的,所以,如今大唐啊,怕是除了五皇兄,没有人敢、能让父皇跟母后如此生气了。”李令月仰着秀气的下巴,骄傲、得意的分析道。
    “好吧,就算是你说的对,但希望母后不要生气就好,不然的话,等会儿回母后那里,心里总是不踏实的。”李旦缩了缩脖子,自打莫名其妙的被绑架后,现在胆子则是越来越小了。
    而且原本的罪魁祸首,所有的大大小小、公公母母的鸡,都被李令月送给了御膳房,每次李旦吃鸡腿的时候,心里都是难受的觉得鸡腿真好吃。
    他的研究还没有彻底搞明白,但研究的对象,却一只一只的近了他的小肚子里。
    两个小人儿在荷花池旁,在宫女、太监的陪同下,在心里祈祷着母后不生气的时候,他们的母后已经在蓬莱殿内,气的双手直哆嗦,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是清晰可辨!
    “胡闹!岂有此理!他怎么不上天,怎么不跟太阳肩并肩去啊!这个李弘,简直……简直……”武媚看着那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画像,恨不得把人从画中揪出来暴打一顿!
    李治看着暴怒的武媚,脸上表情疑惑的道:“怎么不上天,怎么不跟太阳肩并肩?这……此话何意?”
    “气急了妾身是,这是李令月没事儿说李旦的话,不想气急之下被妾身不自觉的用上了。”武媚脸上一愣,闪过一丝尴尬地说道。
    “你没下旨立刻召他回长安?”武媚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急忙岔开话题问道。
    “人在海上呢,怎么下旨?等旨意到了倭国,怕是人已经又跑回江南了。”李治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当初就不该放他去江南啊,当初说的那么好听、那么孝顺!自己跟皇后便不长记性的轻易的相信了,完全忘了当初人家征战安西时,那不听话的德行了。
    十一道圣旨啊,一道接一道的催,都没把人催回来,最后浪了四年多五年才回来。
    现在更了不得了,飘到海上去了,怕是一百一十道圣旨下去,也是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一丝的回应了。
    第571章 武媚吃醋
    武媚同样拧着眉头,李治说的话不无道理,等圣旨到了倭国,而后再送给李弘,怕是李弘都已经不知道在海上飘到哪里去了。
    如果前段时间,李弘给自己看的地图,那世界如果真如李弘所画那般的话,大海那么大,甚至比陆地还要大很多,这拿着圣旨,上哪里找他去?还真成了大海捞针了。
    “您不会承认了这是大唐……大唐的太子了吧?”武媚小心谨慎的把独眼龙的画像铺平,看着那让她可恨有可爱的孽子,脸上都替李弘的举动,感到有些尴尬的问道。
    不过在心里,却是看着那一幅画像,暗暗评头论足道:“看样子好像又长了点儿个儿啊,多霸气的样子呢。”
    “唉……朕差一点儿就承认了,多亏当时张柬之把朕的话拦下了,说画像看不太清楚画中人是谁,大唐人口这么多,想要确定难度太大了,以这个为借口给糊弄过去了。”李治摇头叹气说道。
    “这张柬之倒是机灵,当年李弘没来由的提拔他,也不知道看上了此人哪一点儿,不过这么多年来,在礼部倒是干的有声有色,帮着李弘倒是挽回了不少大唐,因他这个太子差点儿丢失的礼仪、德治。”武媚想了想说道。
    这几年大唐盛名依然流传,依然能够让万国拜贺,能够继续以礼仪之邦为主与万国交往,完全是这个张柬之的功劳。
    要不是张柬之鞍前马后的帮着李弘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现在啊,恐怕大唐就要被周遭番邦外国孤立起来了。
    “那又能如何?如今这事儿怎么办?人家都跑到长安来告状了,在人家家门口欺负人家,要收捕鱼税,还说那是大唐的大海,不是倭国的大海,这……这这简直就是强盗、无赖嘛,大唐的脸面,都被这个孽子丢尽了。”李治气的只能无奈的重重的捶了下桌子,怒说道。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倭国前些年是与我大唐为敌过,但人家已经以示修好,甚至还想要继续派遣唐使来我大唐,但却被他拒绝了,那么他这一次打到人家家门口,是为了什么呢?”武媚冷静过后,开始思索李弘的真正用意。
    这小子向来不会随意行事,每一步每一个决定,都有着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次与倭国相距如此遥远,他不远万里的打到人家家门口,到底想干什么呢?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造了那么几艘破船,耀武扬威去了吗?你我每人罚了他那么多银子,包括众朝臣,甚至连他自己门下的臣子,都觉得如此耗费巨大财力,造了这么几艘战舰,是得不偿失、劳民伤财的决定,所以就跑到人家家门口,一是震慑人家倭国上上下下,二是告诉朝堂之上,这些战舰并不是劳民伤财、花费巨大的无用之物。”
    “哦,对了,他不是还打算让李淳风大航海吗,说是从丢失的那本百度奇书上,找到了其他作物可以令百姓果腹,说是那些作物,比现在我大唐应有的作物,亩产要多很多呢。”
    “纯属胡说八道!我大唐地大物博、资源众多,哪里还有其他作物是我大唐没有的!简直就是欺君之罪!”李治冷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
    但武媚的表现则是更加的淡然了,淡淡的瞟了一眼李治后说道:“那可不一定啊,就拿您现在屁股底下这棉垫,还有冬日里您盖的被子,这在以前我们大唐有吗?如果不是他发现,我们现在不还是一到冬天,几层几层的棉布衣服往身上加?这如今呢?只要是稍微富裕点儿的人家,都能穿上这跟白云似的松软的棉服过冬,每年不知道少冻死多少百姓呢。”
    李治被武媚一顿说辞,说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于是手一挥,蛮横道:“那也不行,就算是要什么大航海,难道就到倭国去找了?倭国如果有,当年还至于跑到大汉朝,找那水稻的种子移植到倭国?说明倭国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他就是闲的,为了那几艘破船,跑过去得瑟去了。”
    武媚看着李治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却是生出了看好戏的想法儿,等李弘回来了,这对父子要是在言语上打起来的话,自己这个皇后,是该帮夫君呢?还是该帮最最疼爱的儿子呢?或者是两不相帮,看他们父子俩吵架,岂不是更加快活?
    “不行,那您就下旨把他召回来就是了,实在不行,就下旨,不回来就罢黜他太子的位子,看他敢不听。”夫妻多年,李治的脾气秉性早就被她摸的透透的了。
    所以她知道,这时候的李治,不过是因为大唐的声誉,以及李弘的太过于胡作非为的行径而生气的。
    要让他彻底罢黜了李弘的太子之位,他才不愿意呢,好不容易自己这个太子如此英明神武,大有当年先帝之风范,不单是他,也是大唐的福分,他才不会舍得罢黜呢。
    而李治接下来的反应,如她所猜想的一模一样,只见李治眉毛一挑,惊诧地说道:“那可不行,一码事儿归一码儿,弘儿也不过是行径顽劣了一些,又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岂可以罢黜太子之位来威胁他?那样会伤了李弘的赤子之心的。”
    “那您跑到我这里来一番怒气冲冲的话是要做什么?心中有气无处可撒了?拿妾身撒气?您大可以前往那重建好的吴王府啊,去找她们撒气去啊,还有萧氏那个狐媚子也在,您怎么不去找她们啊,您拿我撒什么气啊?哦,我生的就怪我了啊,要不是您,我生的出来这么不懂事儿的太子吗?妾身只是掌管后宫,一不管朝堂,二管不到那吴王府的别墅……”
    “你看你看,说弘儿的事儿,你怎么又扯远了?弘儿是你生的,我不找你相商找谁相商?你还说我,我现在都怀疑,在你心里,到底是他李弘重要还是我重要?每次提起李弘,你都是护着他……”
    “那是因为他是对的,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为他自己的太子之位考量的,都是我大唐社稷,以及大唐的黎民百姓考量的,我不支持他,朝臣都反他,难道你忍心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哪一件事儿弘儿是为自己考量了?今年举行的武举,浮屠营的兵士,没有一个及第,为什么,因为李弘怕有人说三道四!所以他们的成绩一律不作数!花一点儿钱建造几艘船,他花户部、工部才多少银子?他那太乙城,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我跟您,没有一个帮过他,但如今呢,太乙城一年上缴多少银子?我们手里讹他的钱,足够他再建造好几艘了,但人家李弘说什么了吗?不还是手一挥,想要多少给你多少钱?自从十岁当户部尚书,十四岁征战安西,十九岁前往辽东救驾,二十岁前往倭国,他做的哪一件事儿,是为了他自己,不都是为了大唐,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可曾贪污过一分钱?他那东宫,是最后谁拍板建造成这样的?如果按照李弘的想法,不就是几间宫殿就完事儿了?为了你萧氏,为了你跟她,还有那两个高句丽、新罗的女子……”
    “停停停,说起来没完了,我又没说要罢黜弘儿,是你说的可是。”
    “你可以罢黜,罢黜了我们就呆在后宫,哪里也不去,总可以了吧?您是皇帝,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儿,天下谁人敢忤逆您……”
    “你这……扯的远了吧,我不就昨日里去了一趟,这些日子,哪天不是在蓬莱殿陪你?宣政殿我哪天住过?”
    “那又如何?住在妾身的蓬莱殿,谁知道心思是不是早就飞出了宫里,想着那几个狐媚子了。”
    “我……”
    李治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他告诉武媚,到现在为止,自从萧淑妃搬到吴王府后,跟在皇宫九仙门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到现在,也不让自己碰一下,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嘲笑自己笨!
    但出于男人的面子,李治便把武媚无根据控诉的这一条罪状,给认了下来,不然的话,说给皇后听,还不得让她嘲笑一个月。
    在皇帝跟皇后,因为后宫的事情以及他的事情为起因,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某人正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喝着美酒,吃着烤鱼,悠哉悠哉的等候着倭国同意的三百万两银子。
    三艘战舰在绕了四国岛足足快要一个月后,倭国的皇帝,天武天皇,终于架不住臣子的请饶声,放弃了在伊势继续扩大建造斋宫的想法儿,改为了把银子赔给上国大唐人。
    美哉美哉的某人,在被一只秀脚连踢了两次后,才缓缓回过头,看着那个已经名存实亡的伊势斋宫的斋王,懒懒地问道:“浅海叶子,有事儿吗?”
    “我不叫浅海叶子,我是大来皇女,不是浅海叶子,我不接受你的赐名,你不要骗我,大唐的太子殿下,不可能是你这一副……德行?”大来皇女眉头紧蹙,这个名字虽然好听,但不是自己的名字,所以她不会接受的。
    “为什么不接受?这个名字很好听,我是大唐的太子殿下,哪怕是给你父皇赐号,他都应该接受的。”李弘看着大来皇女,学着人家用生硬的唐话说道。
    “你……我就是不接受,没有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李弘继续学着大来皇女的强调,成心气人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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