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耳濡目染了多年,圆圆小太子当然知道怎么顺利搞定自家小皇姑,于是,他笑嘻嘻的竖起一根手指头:“一个元宝行不行?”
    桂香就侍立在季子珊身旁,陡听太子爷祭出屡试不爽的招数,脸颊上的皮肉登时狠狠抽了抽,活似刚刚挨了一鞭子:这,这……这叫她说些什么好呢。
    季子珊也略诧异的眨了眨眼:还……可以这样的?
    “那两个?”见季子珊神色微动,却没有吭声,元宝小王爷便知有门儿,随即开口往上提价码。
    季子珊轻轻吐出一口气,姿态矜持道:“小心点儿。”这话便是准了的意思。
    幸好圆圆小太子出宫前长了个心眼儿,叫随从带了些元宝,不然,他还真做不到一手交钱一手抱娃,不过十几天没抱小表妹,双手上的份量便沉了好些,但压在手里的触觉,依旧是不可思议的柔软,圆圆小太子低眉看着怀里的小女婴,语气温和道:“姑姑,这些日子,皇祖母经常念叨你和小满满,等天气暖和了,你可一定要常带她去宫里玩啊。”
    季子珊坐在四四方方的榻桌旁边,支着手肘,懒懒的托腮:“知道啦。”她已差不多坐完了月子,但素容嬷嬷说外头太冷,叫她还是不要随便到外头的好,免得不当心落下什么毛病,季子珊可是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的,虽在屋里憋闷的有点烦,还是听从了素容嬷嬷的建议。
    得知公主老婆又赚了两只元宝时,穆淮谦将军的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你这算不算在拿闺女卖钱?”
    “当然不算了。”季子珊正抱着闺女喂她吃的,闻听穆淮谦之语,便将目光从女儿胖嘟嘟的小脸上转开,“我压根没那意思,是元昊自己主动提议的,我能怎么办呀。”一幅‘跟我完全没关系,全是他自愿’的无辜态度。
    穆淮谦将军不由翻了翻白眼。
    好吧,是他大惊小怪,少见多怪,没见过什么世面。
    “……喂好满满了么?”穆淮谦口内说着,眼尾也不自觉扫向女儿正咕哝咕哝的小嘴儿。
    季子珊摸一摸女儿嫩嫩的小脸,随口回道:“明知顾问,你没瞧见她吃的正香么?”她嘀咕完一会儿,却没听到穆淮谦有回应,便一脸纳闷的转头去看,然后才发现,他正愣愣的盯着她的……胸口,季子珊默了一默,随后朝他做出一个抠眼珠的凶狠手势,“看什么看!老色鬼!”
    “我不就比你大四岁么!谁老了!”穆淮谦将军语气愤然道。
    季子珊歪着脑袋哼哼道:“我说你老,你就老!”
    别的事情,穆淮谦都可以选择容忍无视,唯独这件事不行,他必须得据理力争:“我不老!”
    “你老!”季子珊特别理直气壮。
    穆淮谦也和公主老婆卯上了:“我不老!”
    “你老!”
    “我不老!”
    ……
    待到晚上就寝时,穆淮谦还对白天和公主老婆争执的‘老不老’之事耿耿于怀,见她美美的洗完澡,又美美的爬上床,再美美的滚进被窝,穆淮谦将军眼眸一深,也紧随其后滚进去,把公主老婆紧紧扣到怀里,并朝她耳朵里吹着热气,再一次郑重无比的强调道:“我不老!”
    “你个色鬼,老色鬼!”呵进耳里的热气,惹的季子珊痒痒想笑。
    穆淮谦黑着脸反问道:“我哪儿老啦!”难道这小丫头感觉不到他的爆发力么,若不是,若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他非睡的她管自己叫祖宗!不过,现在虽不能正正经经的搞阴阳调和,亲亲摸摸揉揉什么的小动作,却还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他一边四处乱点火,一边耳鬓厮磨的低骂,“你个鬼丫头,整天就知道气我!”
    季子珊被逗弄的呵呵发笑:“大坏蛋,你起开。”只能撩不能睡,很浪费感情的好不。
    都黏糊在一起了,穆淮谦哪肯轻易起开,他都多久没这样和公主老婆玩滚来滚去了。
    满满小朋友出生在腊月上旬,满月酒原本该摆在正月里的,不过,鉴于那时的时气不好,又兼赶在走亲访友的正月里,季子珊便决定往后推迟一个月,索性在春意甫归的二月里摆个双满月酒,爱女做满月,季子珊自然广邀亲朋,想给闺女热热闹闹办一场。
    酒宴这天,天公也格外凑美,阳光灿烂,暖和无风,满满小朋友也在女眷堆里露了露脸,收获赞美夸奖无数,至于男宾那边,自然是想都别想了。
    筵席之上,季子珊自然是风光无限,连太子妃都在笑着捧她的场,更合论旁的女眷了。
    静和郡主高芸芸虽受邀而来,被分配的位置却离主桌远的很,她一边酸溜溜的喝着闷酒,一边在心里暗暗诅咒,咒这个公主表妹这辈子只会生女儿,看她能幸福得意到几时!
    第280章
    高芸芸心里会起如此念头, 内里自然有一番因果。
    因她母亲仪萱大长公主连生三女、又不肯答应让父亲纳妾生子的缘故, 早些年的时候, 母亲与夫家甚为不和,与父亲的关系也不甚融睦, 又兼自家大姐高珍珍从小就生了怪病, 她家里的一系列状况,便常年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尤其是二姨母柔嘉公主,有时候连遮羞布都不掩, 径直当着她的面大大咧咧讥讽母亲。
    二姨母与母亲同为公主之尊,谁也没比谁高贵上多少,而柔嘉二姨母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奚落母亲, 不过是因为她肚子争气, 一连生了三个儿子,这才让她底气极硬,优越感十足。
    高芸芸自幼心气儿极高,想她乃是堂堂的公主之女,皇亲贵胄的身份,就因为是个女儿身, 却被高家的长辈所不喜。
    她明明应该在恭维赞美声中长大,然而, 现实却很残酷, 她从来就没有活顺心过。
    长大以后,她想过的风光体面些, 便从长姐手里‘哭’走了郡主爵位,为了嫁给心仪之人,也曾不顾女孩子的矜持死缠子涛表哥,但这一切的一切,最后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子涛表哥很爱很敬他的妻子,也很喜欢他妻子给他生的所有孩子,不管男女,而她呢,静和郡主的名头只剩了一个空壳子,就连膝下的一对女儿也和小时候的她一样,不被长辈所喜,也不遭亲爹疼爱。
    酒入愁肠,高芸芸心底愈发怨气丛生。
    早几年时,自己若在夫家受了气,母亲还会亲自登门震慑丈夫一家子,渐渐的,现在也不大管自己了,任由自己在夫家举步维艰,遭人欺负,她日子过的不痛快,便见不得任何日子过的顺心之人,她的亲妹妹高妙妙嫁进了镇国公府,她之前是又嫉又恨,便忍不住在心里咒她,咒她日子过不好。
    呵呵,她心想事成了。
    她时常打听董家后宅里的事,镇国公太夫人那个死老婆子,在外头装的是一派道貌岸然,慈祥和气,而实际上呢,却根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高妙妙嫁进去之后,那个老货就没给过她这个亲妹子什么好态度,更妙的是,高妙妙成亲已经三年多了,肚子却没有一丁点动静,这叫本就心里不满的镇国公太夫人愈发愤怒。
    哈哈,高妙妙在夫家过的不顺不畅,她这个亲姐姐心里不仅没有半分愤怒,反而充满了一种奇特的报复快感。
    没道理她过的这么惨,高妙妙却幸福甜蜜的生活着。
    高芸芸在心里如此恶狠狠的想道。
    如今,满身风光排场极大的公主表妹,在众星捧月的人堆里,笑的那么明媚那么幸福,高芸芸却只觉刺眼的很,呵呵,公主又如何,她亲娘难道不是公主么,当她娘一次又一次诞下女儿时,原本还待母亲挺客气的高家祖母便渐渐不满了,想要儿子承继香火的父亲,也和亲娘闹别扭起隔阂。
    她亲娘为何不出面替自己做主了,不过是因为自己过门十几年,却只生了两个闺女而没有生儿子,这叫母亲给自己撑腰做主的底气,变得不足无力罢了。
    呵呵,假若这个公主表妹,一辈子只有生女儿的命,她就不相信,宫里的太后陛下能一直袒护她,她的公公婆婆会无限制的容忍她,她那疼她若宝贝的驸马郎会真的一直不介意没有儿子!
    这么一想,高芸芸已经巴不得早点过到那一天了!
    季子珊可不知道高芸芸不仅对自己羡慕嫉妒恨、还顺便畅想了一下自己以后也会很凄惨的天马行空场面,她已经许久没在公众场合露面了,趁着场中歌舞助兴之时,不由打量着济济一堂的各家贵妇。
    太子妃沈兰华脸上笑盈盈的,露出一股与之前不大一样的别样温婉味道,季子珊在心里盘了盘,约摸能猜出她些许变化的原因来,嗯,沈兰华当年嫁给圆圆小太子时,小太子爷还是只有十三岁的青葱小少年,季子清陛下为怕长子早欲伤身,便吩咐他满十五岁之后,才许与沈兰华圆房。
    圆圆小太子十五岁的生辰就在今年的正月,如此说来,沈兰华其实是在‘新婚期’来着。
    提起圆圆小太子,季子珊就有点想笑,正月里,他曾来公主府逛了一圈,抱着小满满逗玩时,那是满脸的兴致勃勃,季子珊心内好奇,便问他为啥对抱孩子这么有兴趣,小太子爷笑着答她,一是满满小表妹真的好漂亮好可爱,二嘛,也是为以后当爹时练练手,免得再被皇帝老爹训斥连个孩子都不会抱。
    他这么一说,季子珊就更心安理得收他的元宝了。
    咋滴,拿她闺女当练习模板,收你点使用费咋了。
    至于廉亲王妃牛氏,她还是老样子,身为人生大赢家的她,与廉亲王叔相敬如宾了一辈子,就连膝下的一儿一女,也在复制着她和丈夫的幸福人生,基本没让她操过什么心,而另一个英亲王妃熊氏,却早已过世多年,这会儿只怕早已投胎转世,开始了另一段崭新的人生。
    瑞王妃性子比较活泼些,与大大咧咧的季子轲三哥过的也算顺风顺水,顺王妃性子偏稳重,与从来不张扬的季子朗四哥也算相得益彰,因这两对夫妻在京城都还算规矩,便没上季子清陛下的‘重点黑名单’,这两家虽无多大的权利,倒也过的日子富足,清平安稳。
    随着大公主季子媛的过世,她们这一辈的四姐妹,便只剩下了三个,二公主季子萦有儿有女,和柴驸马也算举案齐眉,小日子过的悠哉而舒心,至于三公主季子婷,她虽经历了一遭丧夫之痛,但后来改嫁的熊驸马待她十分不错,也没有对她和亡夫所生的儿子有任何包藏祸心之举,再婚一年多来,季子珊明显觉着这位三姐姐心情好转了许多。
    低调了快三年的柔嘉公主,近日又重新活跃在各种社交场合,再不托病推之。
    季子珊并非多爱打听别人私事的八卦性格,但是,她这位柔嘉姑母府里的事,却总是能传得热热闹闹,沸沸扬扬,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她那个宝贝大儿子许果,从宗人府的大牢出来后,倒是在家里安分了一阵子,然而,没过多久,他的老毛病就又犯了,鉴于上一次是因强抢良家女子才被送进大狱,他便坚决不再犯此等错误,只把目光盯向京城里的青楼红阁,许大公子在牢里蹲了三年,各家青楼的头牌姑娘也统统更新换了代,这叫贪花好色的许果大表哥几乎痴迷了眼睛。
    一时之间,时常流连青楼区的许果大表哥再度‘声名鹊起’。
    柔嘉公主府的银钱开支,已然有点捉襟见肘,柔嘉公主为了那些黄白俗物,几乎快愁白了头发,偏偏许果大表哥还在外头挥金如土、大手大脚,为了填补他在花账上的大窟窿,柔嘉公主都开始往外贴自己的棺材本了,她终于意识到不能再放儿子随意出府,哪怕他再发誓保证,只要一出门,他的双腿最后一定会拐进青楼里。
    所以,‘可怜兮兮’的许果大表锅被执行了人生中有史以来最严厉的惩罚——关禁闭。
    至于一直窝在府里养胎的季子珊,如何会知道许果大表哥又重操旧业了,无非是因为许果大表哥前阵子几乎把青楼当成家住了,柔嘉公主忍无可忍之下,就派府里的侍卫把他强行从花魁的床上拖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这般大的阵仗焉能不惊动人,捉人侍卫倒是想敲晕大公子静静的带他走,可他们不敢呀,否则回去了哪有好果子吃。
    如此这般,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情,季子珊焉能没有一点耳闻。
    其实,柔嘉公主何曾只愁不争气的大儿子,她也愁恼小儿子许林和唯一的女儿许明珠。
    女儿还没及笄,婚事还能略缓一缓,可小儿子已经二十岁了,亲事却迟迟未能定下来,今日的酒席未开之前,一众女眷都在花厅吃茶闲话,她对有意的几户人家露了些口风,那些夫人不是装没听懂,就是笑着打哈哈,压根没有半点想和她攀谈亲事的意思。
    要说和公主府结亲,对于大部分官宦之家来讲,那都是十分乐意的,然而,凡事都是有讲究说法的。
    如今的柔嘉公主府,分明就是一个大火坑,曾经赫赫威风的大长公主被贬成了公主,公主府里的老大是个享誉京城二十载仍盛名不衰的花花公子,柔嘉公主想给说亲事的小公子,又是得罪过昭阳长公主的,当众咒骂人家的未婚夫婿,连皇帝陛下都发了大火,招这样的小祖宗为姑爷,不是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嘛。
    柔嘉公主给自己挑小儿媳妇,是按照皇亲国戚家的标准来的,能被她瞧上的门户,家世自然都不在话下,就因为对柔嘉公主府的事情太过知根知底,是以,柔嘉公主这才屡屡碰壁。
    有些目光老辣阅历丰富的更是推测道,别看柔嘉公主府现在还挺光鲜,只怕等这位撑着门面的老公主一倒,她这一脉的子孙后代,可就没什么荣华富贵可享了。
    第281章
    柔嘉公主虽有不少愁恼之事, 但她的身子骨却依旧十分硬朗。
    当初她与许驸马一起被贬受惩, 这几年来, 本就上了年纪的许驸马,因心中抑郁常饮闷酒, 已把自己作成了体弱多病的糟老头子, 而岁数同样不小的柔嘉公主,却还如松柏一般精神抖擞。
    在这一点上,仪萱大长公主就大大比不过她了。
    季子珊闺女的满月酒宴,仪萱大长公主再次托病未来。
    仪萱大长公主虽然没来, 但她的两个闺女都来了,高芸芸毕竟还挂着静和郡主的名号,季子珊这里就顺便邀请了她, 至于高妙妙, 她的位置就安排在季子箩旁边,季子珊放目瞧了瞧她,只见她依旧神色温婉,不过眉宇之间,却似乎萦绕着一缕淡淡的忧愁。
    季子珊心里不由动了一动。
    在满月酒宴散席时,季子珊拉着高妙妙的手特地说道:“妙妙姐姐, 你闲时可要多来我这里坐坐呀。”季子珊在公众场合,对高妙妙表现出如此亲近的态度, 这叫在场诸人神色各异, 有的人艳羡,有的人嫉妒, 还有的人气得牙根直痒痒,更有心情分外复杂难言的。
    会艳羡嫉妒之流,多是想巴结季子珊却巴不上的,会气到把后槽牙咬烂的也只有高芸芸了,至于心情特别复杂的,自然要属镇国公太夫人了,她都弄不明白,她这个小儿媳妇到底是个宝还是根草了。
    今日的公主府来客甚多,值得季子珊亲自相送的却没几个,待把廉亲王妃、穆夫人等人送走后,季子珊就回了寝房,去抱漂亮可爱的闺女玩儿,已经两个月大的满满小朋友,比刚出生时长大了好些,小脸上的肌肤白白嫩嫩的,五官也异常的精致秀美,活脱脱一个小美人胚子。
    “哎呀,我之前的画像,总算是没白看。”季子珊懒懒地靠在绣枕堆里,抱着闺女臭美道。
    已经年迈的素容嬷嬷眯着小眼睛,笑着吐槽道:“是是是,大姑娘活似和公主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都瞧不出来哪里有像驸马爷的。”
    闻言,季子珊顿时嘿嘿地笑了。
    闺女生的没一点像自己,这可郁闷坏了穆淮谦同志,他这阵子着实懊恼和后悔,早知道他就去找画师画个像,也天天在闺女面前刷刷存在感,说不定还能捞个眼睛鼻子像自己,哪像现在这样,搞的闺女好像完全和自己没关系一般,基因强大的季子珊得意的笑了一笑:“嬷嬷,前头的酒宴还没散么?”
    “也散了,驸马爷正在送客呢。”素容嬷嬷答道。
    季子珊随意应了一声,就又兴致勃勃的逗起怀里的闺女,过不多时,穆淮谦携着一身酒香进到屋里,还隔着老远时,季子珊就朝他踢了踢脚,喝道:“不许过来。”季子珊时常给亲闺女喂乳,这日的酒席上便滴酒未沾,各府女眷自然也不敢多置喙什么,穆淮谦却不一样,他必须得货真价实的灌酒。
    穆淮谦定下脚步,嗅了嗅自己的衣领,然后好脾气的提要求道:“叫我先瞅闺女几眼。”
    季子珊皱着眉头不同意:“不行,万一你熏着她怎么办?”
    “会么?”穆淮谦有点狐疑道,联想到女儿秀气可爱的小鼻子,兴许真受不了酒味的刺激,便又改口道,“那我捂着嘴不吐气,就静静地瞧她几眼,保证不熏着她。”
    季子珊这才勉为其难道:“那我数十个数,一数到十,你就必须退开。”
    “成交。”穆淮谦将军答应道。
    穆淮谦捂紧嘴巴后,这才大步奔去卧榻旁边,去瞅窝在公主老婆怀里的宝贝闺女,只见她正醒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睁得大大的,无比的通透澄净,穆淮谦爱煞了闺女这幅懵懂无知的小儿稚态,随手抄起搁在旁边的拨浪鼓,就咚咚咚的摇晃起来,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动静,满满小朋友转了转眼珠子,去瞅声响的来源之地。
    被宝贝闺女表情萌萌的瞅着,穆淮谦心里高兴,正想多逗她玩一会儿时,公主老婆计数的进度却已到了八,穆淮谦暗叹一声喝酒误事后,就搁下了手里的拨浪鼓,顺便在‘九’数响起时,迅速在公主老婆脸上亲了一口,自然而然的,穆淮谦压根不用听‘十’数了,因为他的公主老婆已经被激怒了:“穆淮谦,你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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