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看过这位igor vasiliev的表演呢。”程瑾一边看着手中地演出介绍手册,一边笑着和身旁的人闲聊道。
    “姐姐太辛苦了。”程昱合上手中地节目单,淡淡地接话道。
    “不过糖糖的舞我却tkk是看过的,虽然只是在电脑上。”程瑾打趣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弟弟。“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她的现场,可别要我失望才好。”
    “……不会”程昱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对如是对程瑾说道。“……她,很优秀,你会喜欢她的。”
    “我一直喜欢她啊。不喜欢她的人又不是我……”程瑾已有所指地说道,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程昱便浑身僵硬了起来。
    程瑾看着自己一进入剧院就开始浑身都不对劲似的弟弟,眼中是满满的心疼和不解。她又低头看着节目单上地宣传照片——那是《茶花女》中黑色双人舞的一段剧照。
    在黑色双人舞中,玛格丽特应阿尔芒地要求来到他家,恳求他别再伤害她这样一个可怜人。此时的玛格丽特已是债hj台高筑病入膏肓,除了按照与阿尔芒父亲的约定,隐藏在心中的爱情,她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给阿尔芒了。
    一夜激.情过后,玛格丽特静静离去。而之后,她却收到了来自阿尔芒更为变本加厉的羞辱。
    程瑾一直很喜欢《茶花女》这部舞剧,可是在今天,她却对这部心头好产生了厌恶。
    “当时我和果果两个人在仓库里,真的很怕。虽然我相信你和阿泽,但是……信心是信心,恐惧是恐惧,这两样绝对是可以并存的。”程瑾叹了一口气,偏过身,挨着程昱的肩膀轻轻说道。
    “我和果果不知道你和阿泽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就那样一直等啊一直等,直到那个时候,焦糖来了。”
    那天下午,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夕阳的红光终于tkk在这个时候光顾了那方黑暗之地。
    程瑾的心从被绑架时起便一直提着。她和果果很快就被送到了那仓库中去,一等就是半天。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能看着阳光透过墙壁上的高窗,一寸寸走完整个仓库。
    就在那透过高窗射下来的光渐渐要消失在仓库中时,铁门突然发出了“吱呀”的一声。
    接着,夕阳的光辉从那狭小的门缝中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程瑾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她想,自己和果果终于要得救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hj,当时出现在仓库中的人会是她。”程瑾低声笑道。
    “姐姐,我和姐夫……”程昱见此状连忙提声想要解释。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们的。”程瑾抬起右手,食指按住程昱的嘴唇阻止他说话。“我理解你们当时的怕。我现在也知道了当时糖糖出现在那里怕不完全是为了救我们。”
    “我很抱歉,姐姐。”
    “虽然当时的情况着实危及,但是,最终我们不还是没事吗?”
    “……阿昱,别再惩罚焦糖,更别再惩罚你自己了。如果换做是我,如果换作是十九岁的你和我,我们不一定能做得比她更好。”程瑾握着程昱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这段日子里,好像除了她和盛果果,无论是盛泽,还是程昱,谁过得都不好。
    盛泽的心结自会有她来解开抚平,可程昱的……唯有为他系心铃地那个人才能解开。几个月来程昱一直在可以回避有焦糖的一切,今天这场演出,更是她好说歹说几乎磨破了嘴皮才劝程昱陪自己一起来。
    “姐姐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我知道了。”
    “千万别敷衍我啊!”程瑾担忧地叹了口气道。“这会儿敷衍我,到了最后,敷衍的是你自己的一生!”
    演出时间到,大幕揭起,玛格丽特葬礼之后的拍卖会开始。
    程昱有些出神地看着被摆在舞台中央沙发上的那副画像。
    那是焦糖的玛格丽特。
    他脑子里恍惚地想起了曾经两人之间的玩笑话——她说她有朝一日定要在他面前跳玛格丽特,绝对跳哭他。
    跟随着肖邦地钢琴声,观众们也进入到了小仲马和肖邦所在那个年代的巴黎。
    阿尔芒和玛格丽特的爱情坚强又脆弱。程昱看着他们相识,相恋又相离,心中像是梗了块硬石头,让他呼吸不畅。
    尤其是在看到阿尔芒误会玛格丽特百般羞辱那个可怜女子时,他更是必须要花极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眼眶中的情感。
    你赢了。
    他看着台上的人在心中默默想着。
    你说的要跳哭我,如今真的做到了。
    最终,阿尔芒得到一本属于她的日记,上面记录着她对他的全部爱情。而此时,伊人却已香消玉殒。
    大幕终于重新拉上。
    观众席在安静了整整一分钟后,终于爆发出了震天的掌声。
    程瑾看着身旁早已泪流满面的弟弟,打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取出纸巾递到程昱手中。
    “把自己收拾一下,谢幕之后就去找她吧。”
    程昱接过纸巾草草在自己脸上胡乱摸了摸,点了点头。
    大幕重新拉开,男主角igor vasiliev鞠躬向所有观众致意感谢。观众们高呼着“bravo”,等待着女主角焦糖出现,而接下来出现的却是其他配角。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程昱心头浮起。
    接着谢幕的则是群演。
    直到指挥和舞剧导演一同上台谢幕时,焦糖还未出来。
    程昱再也坐不住了。他慌乱地起身,一面低声不住地说着抱歉一面飞快得向舞台奔去。
    “阿昱!你要干什么?!”程瑾抓着纸巾,震惊地看着朝着舞台飞奔而去程昱失声喊道。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暗念。
    “天啊!”
    “这个人在干嘛?”
    “这人!他怎么这样啊?保安呢?保安呢!?”
    观众席因为程昱而爆发出一阵阵惊呼,但程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把三十年的所有礼仪教育全部都抛到了脑后,他绕过乐池,直接欺身翻上舞台,拔开众位群舞企图在舞台上找到他的焦糖。
    舞台上的人都认识这人是他们舞团的董事,一时间竟不好叫保安来维持秩序。
    “焦糖呢?”他双目无神随便扯到一人的胳膊死死扣住慌张地问。“焦糖呢?!”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扇在了程昱地脸上。igor看不过眼地从舞台前端走过来,热辣辣的给了程昱一耳光,把被他死死抓在手中的群舞姑娘救出来。
    “你他妈疯了?!这是舞台!!”igor扯着程昱,飞快得将他扯到了侧台。
    被这一耳光重重扇到的程昱却依旧困在自己的世界中。
    “焦糖呢?igor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igor看着程昱这般失态的样子,心中像是被爬满了蚂蚁那般难受。
    “她走了。”
    “走了?”
    “不想在这里待了,就走了。有什么疑问吗?”
    “……走了?走哪去了?回圣彼得堡了吗?她要去找她父亲了?”程昱连忙双手握住igor的肩问道。
    “……她父亲在她十四岁时就空难去世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程昱的脸色“唰”地变成了惨白。焦糖那位在她口中,一直在国外的父亲……死了?
    “她明明说她父亲在国外的……”
    igor不忍地看着程昱,深吸了一口气。
    “……她父亲的遗骸没有被找到,那飞机是从法国飞往俄罗斯的,在半途中坠落。而她父亲……怕是直接在事故现场因为爆炸被烧成了灰。宁市里有她父亲的墓,但只是衣冠冢。”
    程昱整个人像是被击垮一般,直接跌坐到了方才舞台上的道具沙发上,接着像是个缺氧的人一般,大口得喘着气。
    igor不忍再看这个可怜的男人,连忙走出侧台稳住下方观众,再次谢幕。
    沙发上放着方才被工作人员匆忙放置的玛格丽特的日记。
    “程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能先把这本日记本收起来吗?”一旁负责道具管理的姑娘走过来,怯生生地问。
    程昱依旧低着头没有理会那个姑娘。
    “程先生,这日记本我们是要收回的……里面也没什么内容,就是我们首席随便抄的一些诗……”
    抄的诗?
    程昱像是突然梦醒了一般,颤抖着拿起那日记,急忙抖着手翻开。
    “日日夜夜渴盼着与你会面,
    一旦会面——却惊惶失措;
    我说着话,但这些语言,
    我又用整个心灵诅咒着。
    很想让感情自由地奔放,
    以便赢得你爱的润泽,
    但说出来的却是天气怎样,
    或是在品评你的衣着。”
    这一次,抄录这首诗的字迹变得工整秀气。虽然这字还稚气得很,却已初显了他的笔体。
    “程先生……”
    负责道具的小姑娘还要说些什么,可看到那突然被滴下水滴的日记页面,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慌忙退开。
    他的天鹅,终究还是因为他的伤害,选择离他而去。
    (喜欢看be的这里就可以结尾了)
    ∞ ∞
    两年后
    圣诞节
    程昱这两年频繁外出,一直在宁市中心医院的外援项目组中待着,一年里大半时间都不在宁市停留。
    最近非洲a国那边又出了些动乱,宁市市中心医院作为国家第一梯队的医院,自然要被抽调了人手组成援非项目小组前往非洲,在当地进行医疗人道救援。
    程昱第一时间报名参加。
    到达非洲a国的这天正好是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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