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还依旧如此爱她?
    她自甘堕落厮混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
    她已不知廉耻与别的男人共赴巫山。
    你为何还不肯放下这份情?
    你为何——
    不肯看一看我?
    哪怕我再渺小卑微,至少我用全身心爱你!
    在蔻丹那儿,你什么也不是,不如一个小石子。
    可在我这儿——
    可在我这儿,日月光华是你,花草树木是你,千山万水是你,春暖花开也是你。这天下万物桩桩件件都是你,除你之外,别无他物。
    你为何却不看我?
    在这一瞬间,其其格也决意迈出她那收不回的一步。
    她用尽力气,生平第一回 主动抓住状元郎,将下了药粉的酒水递给他,浅笑盈盈道:“既是你生辰,受其其格一杯。”
    状元也笑,一饮而尽,咽喉稍动。
    而后自是一夜春意浓,抵死缠绵,宛若死前一碗酒。
    他喃喃念叨蔻丹的名,情到深处却落泪悲鸣;她泪眼朦胧含住他的唇,头尾从未停过泪水。
    第二日醒来后,半块衣角全无。
    状元走了。
    其其格想:他还是走了。
    无论如何,无论她其其格做到何种地步,他就是要走,或许哪怕砍了他双腿,他爬——
    也要朝蔻丹爬去。
    她抬起眼来瞧见醉醺醺的蔻丹。
    “我与和月君一夜春宵。” 其其格咧嘴笑:“就在这床榻上,去年你与他缠绵的床榻上。”
    蔻丹仿若酒深不知处了,她呆呆愣愣看着,眼神仔仔细细将凌乱被褥、浑身□□的其其格以及其其格那个凄美笑容收入眼中,看进心底。
    “哦。”她短促应一声。
    其其格却随手将玉枕朝她甩去,“你为何不恼?!为何不怒?!”
    蔻丹不躲,额头砸出一个小洞,血水涓涓而出,路过眼眶,染红她的眼。
    她却咯咯笑起来。
    状元适时出现,一眼不看其其格,只厉声喊叫寻医,径自将蔻丹抱走。
    余下其其格独自坐在床榻上笑。
    这红被未换,上头的鸳鸯相依相偎,栩栩如生,她以指腹细细描绘,也咯咯笑。
    先是咯咯笑,而后哈哈大笑。
    她抓起被褥奋力拉扯,拼了命地撕,眼神恶毒如鬼。
    这是她绣的鸳鸯——
    这是她一针一线绣的鸳鸯——
    泪水滚滚而下。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她终于明白虞令光与蔻丹二人是一出戏,而她独自成戏。任由她掏心挖肺、割腕上吊,她终究走不到另一幕戏场里去,她顶多是在外头看着,触手难及。
    “哈哈哈哈哈哈!”其其格撕心发出尖锐笑声:“哈哈哈哈!我们谁也不得好过谁也——”
    “谁也好不了——”
    “人人都要,生不如死——”
    这一年五月,其其格搬入荒院,再不与人往来。
    状元府中有传言,那破败小院每每到夜里时而有凄厉哭声,仿佛头脑里心肝里什么也没有,光是念着哭这么一回事,竭尽全力、用尽性命去哭,直直朝着死的方向去哭。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
    我其实是分不清虐不虐的
    蔻丹其其格和月君,难以一言而尽
    有人问我蔻丹是厌恶状元还是厌恶自己
    还有人问如果其其格没有毁容,不在青楼,可否与状元相爱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
    我只说我心中的故事,你们自然会有你们的对错黑白
    至于种种可能,那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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