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算是把腾妃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左清清心头一凛,蹙眉看着皇后。好高明的手段,用自己的婢子,去陷害腾妃。若陷害的成,除去一个眼中钉极好,若陷害不成,也能顺便的挑拨自己和腾妃的关系。
    想到这里,左清清自然是坐不住了。她皱眉起身,恭敬的朝皇帝行礼:“皇上,皇后娘娘命腾妃想出为皇上筹措银子的办法,腾妃这才希望能将内务局经年不用的东西利用起来,达到撙节用度,减少宫中开支的目的。可是臣妾是了解腾妃的,她办事一向谨慎周到,就算要省银子,什么改动什么不能动,她一定心中有数。这次的事情,想必是其中哪个环节疏漏了,臣妾并不相信是腾妃故意开启了先帝朝封存的东西,还请皇上明察,切莫让妹妹受屈。”
    宛心见左清清如此殷勤,自然也不甘落后,她也起身,走到凌烨辰面前,端正行礼。“皇上,左惠妃说的不错,腾妃办事一向谨慎细致,断然是不会这样不知轻重的。臣妾以为,杨嫔一直在内务局替腾妃盯着这些事情的安排,倒不如问问杨嫔看是不是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杨嫔一听皇后见风使舵,把责任往她身上推,顿时一脸的委屈。“请皇上皇后明鉴,臣妾在内务局打点的这些日子,每一笔东西的进出,都有详细的记录,何时何地何人送到哪一宫,是宫中的何人接手,腾妃娘娘都吩咐臣妾逐一记录,绝对不会有疏漏。这些内容,腾妃娘娘都是要过目的,如果臣妾有所疏忽,腾妃娘娘会及时指出,让臣妾马上更正。且臣妾从未开启过先帝朝封存之物,记录册上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记录,臣妾也从未听腾妃娘娘说过关于封存之物的开启,和分发,这些,臣妾记录的册子都可以验证。”
    “这就怪了。”齐妃诧异的不行:“既然腾妃没有过这样的命令,下面的人也没做过,那封存的东西怎么会跑出来,还穿在一个婢子身上,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穆王妃连连点头:“说的是呢。这料子总不会自己长腿跑出来吧?”
    宛心深吸了一口气,恭敬道:“请皇上恕罪,臣妾怕是要向腾妃查问一二了。”
    凌烨辰的目光虽然冷,可是看着腾芽的时候,他眼底并没有疑色。“腾妃,你便说说罢。”
    “是。”腾芽这时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走上前去行礼道:“启禀皇上,臣妾从未下令开启封存之物,作为撙节裁剪所用。臣妾能用的,都是一些寻常的东西。要紧的东西,都在库里存着,别说拿出来送去绿水宫了,那贴着皇家御印,被封存的箱子,臣妾连打开的胆子都没有,这里面想必是有些误会的。”
    “说的是呢。”左清清忙不迭顺着往下说:“既然是贴着封存御印,那就表明东西不能擅自动用。何况这绸缎对皇上有特别的意义,腾妃一向最看重与皇上的情分,有怎么会在今天做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彻查,还腾妃一个公道。”
    “皇后有什么话说?”凌烨辰的目光,落在宛心脸上。
    “回皇上的话,臣妾也不相信腾妃会这么做。”宛心愁眉不展:“腾妃入宫虽然不久,但与皇上最知心,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情形,好似没什么意思,穆王妃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少不得插道:“腾妃娘娘入宫并不久,会不会不知道这料子的来历呢?箱子用御印封着是不假,但是毕竟也十来年……那御印会不会掉落,又或者是被什么人剐蹭掉了也未可知。腾妃该不会是一个不留神,就把料子送去了绿水宫了。左惠妃娘娘又不爱那个颜色,顺手就给了下人用,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穆王有些不满的睨了穆王妃一眼:“这是皇宫,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可胡说。”
    穆王妃少不得闭上了嘴。
    “穆王妃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腾芽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樱桃穿的裙子,眉目里充满了担忧:“说不定真的是臣妾一时糊涂,才会犯这样的错。可是这料子……樱桃,你过来,让本宫瞧一下是否见过这料子。”
    “是。”樱桃早就吓得不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跪着过来,还是站着过来。走着过来,怕不尊重,可跪着过来,又怕弄脏了这样名贵的料子。
    “你过来啊。”腾芽向她招了招手。
    “是。”樱桃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腾芽蹙眉往她身上抹了一把,顿时脸色就不好了。“这料子,好像还真是臣妾让杨嫔分发出去的。”
    “什么?”宛心脸色大变:“腾妃,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
    “臣妾当时觉得这料子极好,又轻又软,就想着宫里位分高的妃嫔用着合适,所以就叫人送去了皇后娘娘宫里和左惠妃娘娘宫里。”
    “什么?”宛心骤然一惊:“本宫宫里岂会有这样的料子?腾妃,你怎么可以……”
    “皇后娘娘。”腾芽咬了咬唇瓣,脸色特别的难看:“你穿的鞋子,就是臣妾吩咐人用这样的料子做的。”
    “腾妃你……”宛心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怎么会这样?”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腾芽心里只觉得好笑。可是表面上,还得努力的装出不知者不罪的委屈样:“都是奴婢不好,好心办坏事,还搅扰了皇上您的寿宁宴。求皇上赐罪,以抵偿臣妾的愧疚之心。”
    “皇上,腾妃她不是故意的。”左清清一脸哀婉道:“不知者不罪,臣妾恳求您原谅腾妃吧。”
    “你过来。”凌烨辰蹙眉看了樱桃一眼。
    樱桃颤巍巍的走上前去:“皇上……”
    “过来。”凌烨辰示意她再进一些,伸手摸了摸她的衣摆。“这料子……”
    眉心一簇,凌烨辰瞬间端起了手边的酒杯朝樱桃泼过去!
    “啊!皇上饶命。”樱桃吓得面无人色,一下子跪在地上。
    凌烨辰凛眸道:“看来,你们是存心不想让朕好好的过这个寿宁节啊。”
    第220章 突然离席
    >>    一听这话,宛心连忙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妾绝无此意。”
    妃嫔们自然也跟着跪了下去。
    几位王爷刚要动,凌烨辰便竖起了右手,示意他们宽座就是。“皇后,你看看樱桃这裙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宛心一听这话,连忙抬起头,一双眼睛透着担忧的看过去,骤然一惊。“这裙子……被皇上的美酒打湿了。”
    左清清这时候再看腾芽,如此气定神闲,波澜不惊,便知道她早就心中有数。若此,自己也才跟着松了口气。
    “那就是说,这丫头穿的裙子所用料子并不是内务局里面被封存的先帝之物。”齐王妃连忙起身,郑重其事的朝皇帝行礼:“都是妾身一时糊涂,才闹出这样的误会,还请皇上恕罪。”
    齐王妃如此了,穆王妃也不得不如此。她走到齐王妃身侧,认真道:“许是妾身太过惦念先皇,又与凌夫人交好,才会被思念蒙蔽双眼,一时没看真亮,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凌烨辰皱眉:“两位王妃婶婶不必介怀,说到底,这是朕后宫里的事情。”
    一听这话,宛心更为紧张了,手心里攥着一把冷汗。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是怎么都没预料到的。怎么真的先皇之物,会变成了九成相似的仿冒品。
    “请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疏忽了才会……”
    “皇后娘娘疏忽了什么?”左清清温眸道:“是疏忽了樱桃的裙子,还是别的什么?”
    这时候只顾着皇上生气,宛心也无力回嘴。何况就这么和左清清顶起来,不是更显得这件事她撇不开关系么。
    腾芽也不吭气,只看着这一回,凌烨辰会如何处理这位皇后娘娘。
    这时候,鹰眼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表情有些严肃。“皇上。”
    凌烨辰与他对视一眼,便颔首让他近前说话。
    “说什么?”凌烨辰相当疑惑,听完鹰眼的话,整个脸色都变了。“朕知道了。”
    “皇上……”宛心正要辩解什么,就看见凌烨辰急匆匆的起身,径直走了下来。
    “皇上,这是要去哪?”左清清不解的问。
    “朕有要紧的事情,你们各自散了吧。”凌烨辰还不忘向几位皇叔致歉:“未能好好招待,还请皇叔见谅。改日朕会再请几位皇上入宫详谈,颂昌,好好送几位皇叔出宫。”
    “是。”颂昌连忙照办。
    凌烨辰这时候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妹妹知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左清清连忙走过来问腾芽:“皇上怎么如此着急?”
    腾芽摇了摇头,也对皇上这样的举动有些意外。“鹰眼,出什么事了?”
    她快走两步,拦住了要出宫的鹰眼。
    鹰眼本来是想跟着皇上一道走的,但没有想到皇上疾步如飞,他就只能等着几位王爷协同王妃离开再走。不想还是被腾妃给堵住了。“回腾妃娘娘的话,这件事情属下不好多嘴,不如等皇上回来了,娘娘亲自问皇上就是。”
    看他面有难色,腾芽也不多为难:“你只要告诉我,皇上有没有危险便是。”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鹰眼有些着急的说:“属下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就不陪娘娘多说了。”
    眼看着皇后过来,鹰眼一溜烟的跑出了殿去。
    “这什么情况?”左清清一脸迷蒙:“宫里有这么要紧的事情还没妥善解决呢。”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皇后听的,左清清微微扬起下颌:“皇上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俗话怎么说的,夜长梦多。等皇上回来了,宫里指不定就翻天覆地了,要抹去自己留下的不良痕迹还不容易么?唉,真是没趣。”
    “左惠妃明显是话里有话。”皇上走了,宛心心里轻松了不少,自然是有精力和她斗嘴:“难不成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不如说出来让本宫听听!左右这里现在也没有什么外人在,都是自家姐妹。”
    “皇后娘娘有句话,臣妾印象深刻。那便是腾妃入宫不久。”左清清微微凛眉,目光里透出了些许的锐利:“腾妃入宫不久,内务局的事情一直都是皇后娘娘您自己打理,即便是有帮手,也不外乎是溪夫人、尤昭仪之流,从来没有让腾妃插手……除了这回的撙节用度。先皇驾崩当日的事情,想必是皇上心中最痛,皇上未必会对人提及。就算皇上开口告诉腾妃,也不可能连那料子的样子,花纹,质地乃至颜色,都据实告诉腾妃对吗?那个时候,皇上自己还年少,未必知道女儿家的这些玩意。说不定连着绸缎的样子都没见过呢。怎么偏偏,樱桃身上穿的,就和那些绸缎**不离十?一定是有人亲眼见过这样的绸缎,才会拿出来坑人不是么?”
    “本宫也想知道,怎么樱桃穿的绸缎,会和封存在内务局的绸缎那么相似。”宛心皱眉道:“左惠妃是不是也曾经见过?”
    “皇后好李伶俐的口吃啊。”左清清明眸转冷:“臣妾的位分,内务局根本就不必去。宫里有什么好东西,不是那帮子奴才殷殷勤勤的送到绿水宫的?再者,皇后一向不许臣妾过问内务局的事情,就算是账册有什么地方不清楚,走了银子去向不明,臣妾理账的时候,多问一句,皇后也要甩脸子,哪里就能让臣妾看过封存之物了?您想要嫁祸臣妾,挑拨臣妾与腾妃的姐妹之情,也要用些高明的手段吧。腾妃待臣妾亲姊妹一般,又怎么会怀疑臣妾用那种东西来加害她呢。”
    “左惠妃这么跟本宫说话,可有证据吗?”宛心冷着脸,语气特别严肃。
    “自然是没有。”左清清饶是一笑,眸子里荡漾着不服:“若有证据,皇后还能这样和臣妾说话么?”
    “既然你没有证据,就说本宫诬陷腾妃,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宛心蹙眉:“谁不知道内务局的事情一直都是本宫打点。真的出事,本宫能脱得聊干系吗?难不成本宫会撅害自己来挑拨你和腾妃?”
    “这正是皇后娘娘您的高明之处。”左清清笑的妩媚:“谁敢在您的管辖范围内动手脚?除了您自己!”
    “罢了罢了。”腾芽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事情不是还没查明白么。姐姐就不必如此大动肝火了。左右事情也并没有牵扯到臣妾,不是还没查清楚么。说不定只是个误会呢。”
    她握着左清清的手,微微用力:“都这个时辰了,珺殿下这就时候要午睡了。姐姐不在一旁哄着,珺殿下会哭闹着找姐姐的。不若还是先回宫吧。”
    “还是腾妃懂礼数。”宛心被左清清气的胸闷,这个时候,也只能强撑着装出大度:“本宫无畏在这里和你磨嘴皮子,容后事情调查清楚,皇上回宫,本宫自然会去皇上面前请罪。既然事情是在内务局发生的,本宫也自然不会让腾妃白受牵累,你大可以放心。”
    说完这番话,宛心就着雪桃的手,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内殿。
    丁贵仪这才默默的跟了上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如果尤昭仪和溪夫人还在,她们是一定会帮着皇后说话,和左惠妃抗争到底。可她不能这么做。哪怕因此而得罪皇后。
    毕竟这个时候,后宫的局势早已经不是当年了。稍微不留神,会变天也未可知。她没有母家能依靠,就只能凭自己在宫中立足,得罪任何一个有权势的妃子,都足够让她不得好死,这一点,她比谁都明白。
    “姐姐也是的,怎么好好的动这么大的气?”腾芽握着左清清的手,担忧的不行:“气郁伤肝,气大伤身,姐姐才诞下珺殿下没多久,何苦和皇后起争端呢。”
    “唉!”左清清烦不胜烦:“本来就盼着这一天,宫里能热闹些,你看看皇后,一大早起就在这边装腔作势的。这也罢了,居然拿先皇赐予凌夫人的东西出来诬陷你,那可是先皇驾崩当日,要赠予凌夫人的礼物。也是因为那一晚,凌夫人才不得已带着皇上逃离邻国,开始颠沛流离的日子,这些事,一定会像烙印一样留在皇上心里,想想也是难受的。可她居然为了陷害你,挑拨咱们,连皇上的伤疤都撕开了,还是当着几位王爷的面,这若是传出去了,文武百官又不知道会怎么在背后编排皇室了。”
    看着她说话时的样子,腾芽第一次觉出,原来左清清一直在皇上身边做宠妃,不光是因为左家的缘故,也因为她心里真的有皇上。所以,哪怕她如今没有分毫斗志,不愿意再去争宠,为左家谋算前程,但她任然会因为皇上的伤痛而伤心,她是真的很在意皇上。
    “妹妹,你怎么了?”左清清看她脸色不太好,少不得愧疚:“都是我不好,喋喋不休的说这许多废话,让你心情也不好了。或许你说得对,我不该和皇后口舌,徒惹是非。可若是不说,我这心里也是真的很憋气呢。”
    “姐姐误会了,我并不是在意姐姐说这许多话。皇后的性子,一向都是如此的任性,若不让她有所忌惮,指不定会做出更离谱的事。本来这次,我也没打算放过皇后。只是……终究功亏一篑。”腾芽垂下了头去。
    “嗨,你呀是想的太好了。”左清清幽幽道:“皇后虽然说没有开乐做靠山,也能再仰仗大名鼎鼎的焸公主庇护,可开乐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皇后身边一直潜伏着一些开乐的遗臣,有些是她父亲调教出来的暗士,身手也利落。这些年来,皇后没少从内务局贪银子,宫外许多的买卖之所以能成为御用,吃皇家饭,也是仰仗皇后的福泽。这两回的事情,你既断了她的羽翼,又打碎了她饭碗,她怎么能不恨你。这样诬陷你,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此说来,倒是我做的不对了。”腾芽机敏一笑:“我怎么能轻易就打了人家的饭碗呢。”
    “可不是么。”左清清咯咯一笑:“但话说回来,妹妹呀,你也不指望这么一下就能击倒皇后。这次的事,在我看来,皇上若真的追究,也不外乎是让你皇后放权,把后宫的事情分发到各位妃嫔的手中去打点,从而架空皇后。但看在皇长子的份上,皇上是不会有废后的念头,至多也不过就是禁足、静修之流。哪里就那么容易能扳倒呢。”
    说到这里,左清清怕腾芽不高兴,便又道:“不过皇上最心疼妹妹,想来一定会好好的安抚妹妹。其实后宫里的女子,你与我,只要有皇上的信任和垂注,便是很好的了。更何况妹妹能与皇上交心呢,这可是别人盼不来的福气。所以呀,妹妹你放宽心,不要为了这些事情烦恼,多想想怎么陪伴皇上更好。”
    “本来是我劝姐姐别生气,倒反过来成了姐姐宽慰我。”腾芽有些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自己的脸:“我没事的,姐姐别担心了。姐姐也别再为了这件事情恼火,皇后再怎么狡猾都好,只要是狐狸,就一定会有尾巴露出来。”
    她笑起来的样子,宛如微风拂过清澈的湖面,泛起耀眼的粼粼波光。左清清看着看着就愣住了。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样美貌的女子,一颦一笑,都能摄人心魄。纵然她不喜欢奢华的装扮,她不爱涂脂抹粉,纯纯净净的,却仍然那么耀眼。
    “姐姐……”腾芽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不免诧异:“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你的脸上,有举世无双的美貌。”左清清幽幽一笑:“妹妹当真是倾国倾城啊。”
    腾芽的脸一下就红起来:“姐姐是笑话我呢。”
    “才不是,我说真的。”左清清温眸道:“妹妹虽然不喜欢打扮,可仍然是后宫里的翘楚。别说是皇上了,就是我看着你,也觉得美的移不开眼眸,妹妹得空多来我宫里走动,也让我能时时欣赏。”
    腾芽的脸热的不行:“姐姐再打趣我,我可不敢见姐姐了。”
    “好好,不说这个了。”左清清抬起头,看着奴婢撑的伞,才觉得这日头就在头顶上。“好好的宴席弄成这样子,咱们还是回宫让小厨房弄点东西来吃好了。”
    “是啊。”腾芽点头:“那姐姐早点回去。”
    “嗯,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这几****自己当心点。”左清清皱眉道:“皇后的性子,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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