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让人去搜罗,等下给你准备一大车送回宫去。”裕王爽朗的笑着:“一路上奔波,你也累了。这时候又热,还是先回府邸说话吧。”
    “好。”腾芽略微点头:“劳烦皇叔了。”
    裕王看见腾芽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陪伴在身边也显得格外殷勤。
    黄桃看鹰眼格外紧张,便笑着走过去:“到了安城,你却可以放松一些了。这里有裕王的亲卫守护,主子肯定不会有事。只是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倒不如趁着松乏好好歇一会。走,我领你去客房。”
    “你对这里倒是熟悉。”鹰眼随意的一句话。
    “不熟悉可以问啊。”黄桃笑着说:“其实主子特意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说你屡次为了她受伤、陷入困境,主子心里充满了愧疚。说无路如何,也要让你坚持使用主子配制的金疮药,早些恢复过来。”
    “怪不得呢。”鹰眼有些尴尬的笑了下:“我说你这一路上怎么一直对我这么……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黄桃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鹰眼嘿嘿的笑了笑:“既然腾妃娘娘这么安排,那属下就愧受了。”
    腾芽走进了府邸的时候,看见静夜一个人痴愣愣的坐着,不禁惊讶。
    “她怎么了?”腾芽转过脸,充满疑惑的看着裕王。“你把她怎么了?”
    “给她吃了一些能让她安静下来的药。”裕王本来吩咐人把静夜藏起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静夜还在这里。“芽儿,你听我解释……”
    “不。”腾芽转过脸,眸子里流露出有些骇人的冷光。“你府邸的事情,我不想听。你不必向我解释。我过来,只是想问问你,静夜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想要夺权,你想要取代我父皇,成为盛世的皇帝?”
    “芽儿。”裕王蹙眉,有些着急的说:“这事情的起因,你必须听我细细说。是静夜,她从一开始就被太后控制着。我和她在一起,也是太后的算计。可我当时是真的喜欢她。太喜欢了,所以别的什么都顾及不到,也是因为这样,我落入了太后的算计之中。芽儿,到今天这个时候,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你,我之所以会来安城,是太后通过静夜下达的指令。我以为这事情很简单,可我每走一步,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虽然你把她送去了庵堂,希望她能平静的度过余生。可是她的野心,哪里就肯这么放下?静夜就像一个刽子手,一刀一刀的宰割着我对她的感情。实在没有办法,我才在她生下孩子之后,用这样的手段把孩子送去英乔身边。让她住在宫里,安心的替我抚育这个孩子,也确实委屈了她。我没有别的办法啊,我总不能让太后拿静夜的命来要挟我,再拿我的孩子要挟我。我承认,这一点我对静夜十分的不公平,可是她整个人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几乎每天都在我耳畔念叨着太后的意愿,逼迫我用任何方法达成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我想过很多办法,劝她回心转意,但是都没有效果。且那个时候,她怀着孩子,我也不能把她逼急了,就只有硬生生的忍着……”
    说到这里,裕王特别不好意思:“我原本该早点告诉你,可是你自己尚且在困顿之中。我不想你为我的事情分心。后来,你选择原谅了静夜,若我再告诉你她的种种,岂不是坏了你的善心。芽儿,别说我没想过登上帝位,就算我真的想过,大丈夫心怀天下,怎么会这样子刁难自己身边的女人?”
    “静夜说英乔姐并没有身孕,她的身孕,就是为了等着这个孩子,是真的吗?”腾芽将信将疑的看着裕王。
    “她有过一个孩子,我和她第一个孩子。可是回宫的路上,我们被人伏击,孩子没能保住。”裕王的眼睛里充满了遗憾:“这件事,一直是我和英乔心里的遗憾。纵然我为裕王,她为王妃,我们过着华贵无忧的日子,却连我们的孩子都保不住。至于静夜为什么那么告诉你,想必是太后的吩咐吧。她真的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执念于太后……这次我把她带回来,希望她不要再胡言乱语的去说一些疯话,让她自己和我都陷入危机之中。可是她非但不听我劝,还……”
    说到这里,裕王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手臂上缠着棉纱,他皱眉扯了下来。一个很深的齿印赫然眼前。
    “我不给她吃药,她就会拼命的打我咬我或者伤害自己,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之前将她囚禁在地牢,她赌气不吃不喝,我一时心软,她就逃了到处找你。芽儿,若不是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这样对她。她到底也给我生了个孩子,我也是真的喜欢着她,走到这一步,绝不是出自我本心,你明白吗?”
    听了裕王这番话,腾芽心里好受多了。“只要你不是静夜说的那样子,我就安心了。”
    “你这丫头也是的。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性子,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裕王皱眉举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一下。“你对我,就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我对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更别说对你了。”腾芽笑的特别无力。
    “怎么了你?”裕王看她怪怪的,便喊了人将静夜带走。屋子里再没有旁人的时候,他才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皇上呢?怎么就让你自己来安城了?”
    腾芽蹙眉,将去圩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裕王。末了,她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我安然无恙,反而伤了皇上。可若是冲着皇上去的,直接刺杀就是,为何要带我走,闹的这么麻烦呢?这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在邻国也没有能说话的人,除了皇叔。”
    其实腾芽开始只是为了来试探裕王罢了。想到这里,她便有些自责。连至亲骨肉都不能相信了,为什么皇家的权势能如此的摧残摧毁一个人的心?“皇叔,你能帮我想想么?”
    “我是想不出来,但是我可以帮你查一查。”裕王蹙眉道:“你可还记得当时带你走的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我不知道。”腾芽摇头,为难的说:“我在马车上就已经被迷晕了。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盖着毯子,手边放了个水囊,刚醒没一会儿,黄桃和冰玉就领着羽林卫找了过来,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那些人,又怎么知道他们有什么特征。”
    “倒是挺奇怪的。”裕王陷入了沉思。半天,他才道:“这事情交给我来办。你就安心吧。在邻国忽然出现这样一批人,还能对皇上下手,一定不简单。既然事情是人为的,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劳烦你了皇叔。”腾芽冲他暖心一笑。
    “别这么说。倒是你,从前就叫你也培植一些暗示在身边,以便驱使。你非不听。不然这件事发生之前,可能就会发现端倪。而且,让他们在暗中保护你也是好的。”说到这里,裕王蹙眉道:“这样吧,我这就让人去办这件事。挑选一批暗士给你带回皇宫去用。当然,你身边不宜过多,一两个得力的就行了,到时候我安排好这些事,让他们拿着我的信物去找你。”
    “还是不必了吧。”腾芽皱眉:“我也很少出宫的。这次的事情也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你呀,什么叫不挺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裕王坚持道:“芽儿,你做什么,怎么做,我从来不干涉。但是这次,我希望你听我的。虽然你在后宫之中,未必会涉及到前朝和宫外的事情。但有了这么一次教训,你不能视而不见。还是要慎重起见。再说,后宫才是真的波谲云诡,在盛世的时候,你吃尽了苦头,不就是因为后宫的争斗么!总之,我会替你挑选忠诚的暗士,你放心。”
    “如此说来,我就只能谢皇叔美意了。”腾芽又是淡淡的笑了下。
    “总觉得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凌烨辰对你不好吗?”裕王看她笑起来的样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甜美。更像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如果你真的不开心,邻国未必是你唯一的归宿。芽儿,你是盛世的三公主,这一点无路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皇叔,如果我离开邻国……盛世和邻国会不会起战事?”腾芽这么问觉得有点不妥:“我的意思不是说我的重要。我是说,邻国会不会有割裂盛世,重新划分地盘的野心。而盛世会不会像吞并开乐那样,吞并邻国?”
    裕王认真的看着腾芽的眼眸,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认真的说:“就算你不走,如果这两国之中,有一方有这样的野心,你也阻止不了。”
    裕王这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腾芽心里明白,却勉强的点了下头:“皇叔说得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能做的,不过是好好的生活,不让自己有遗憾。”
    “你明白就好。”裕王温和道:“芽儿,不管怎么样,别管那么多,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开开心心就好。”
    “多谢皇叔。”腾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之前是我误会了你。不过,误会解开了,我心里舒坦了不少。”
    “傻丫头。”裕王松开了搭着她肩膀的手:“我只比你大一岁。我自幼一起长大,又是至亲,我做什么,都会希望你好的。看你这样子,是累坏了吧。今晚就在安城住下,明早再回皇城吧。晚上咱们推杯换盏,好好的聊聊。”
    “聊聊倒是没什么,推杯换盏还是算了。”腾芽微微一笑:“这么好的夜晚,自然是像小时候那样,你带我爬去房顶,看星星。”
    “好,只要你喜欢,一切如旧。”裕王轻拍她的头:“先去吃点东西,歇一会。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点和你一起用膳。”
    “嗯。”腾芽返回房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
    冰玉看见她这样开心,不免高兴:“公主和裕王的误会是不是解开了?奴婢不是对静夜有成见,而是曾经你对她那么好,她还是为别人卖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到底也失去了信。”
    “个人有个人的不易,不说这个了。”腾芽沉眸道:“我累了,先睡一会,晚点还要和皇叔一道用膳。”
    “是。”冰玉利落的收拾好床铺,扶着腾芽走过去休息。
    “怎么没看见黄桃呢?”腾芽躺好,才问冰玉。
    “公主不是让她好好的照顾鹰眼么!这时候她肯定还在鹰眼那边。”冰玉咯咯的笑起来,眼底的光蒙上了一层桃粉色。“公主,可觉得她们般配吗?”
    “你这丫头,肚子里都藏着什么小心思呢。”腾芽倒是没往那方面去想,不过冰玉这么一提醒,也确实有点意思。
    “嘿嘿,奴婢可不是胡思乱想,自从黄桃来公主您身边伺候。除了对您的事情上心,可曾对旁人的事情上心过?只是这回,她对鹰眼特别的好呢。奴婢见了几次,她自己不睡,跑去小厨房给鹰眼守着药汤。公主,若是黄桃真的对鹰眼有心,您可会成全她吗?”
    “当然。”腾芽点头:“如果他们情投意合,我肯定会向皇上提这件事,为他们求一道恩旨。不光是黄桃,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会成全你。”
    “哎呀,公主怎么好好的打趣奴婢呀。”冰玉脸一热,拧着身子就跑出了厢房。
    “这丫头,跑的这样快,莫非也有心上人了?”腾芽一头雾水,才发现原来她对身边的人居然这么不关心。连冰玉对旁人动了心思居然都没察觉。可这个人又是谁呢?
    碧波宫里,宛心恭敬的行礼,迎了凌烨辰进来。
    “看见皇上平安无事,臣妾心里的大石头才落地。”宛心一脸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退:“只是不知道皇上的伤逝可要紧吗?臣妾让人送去的那些药材和补品,是否都用得着?”
    “子墨呢?”凌烨辰没回答她,只是皱眉问了一句。
    “碧桃,快让乳母把墨儿抱来。”宛心知道,凌烨辰是为她送药的事情生气。她故作不觉,就是想让凌烨辰明白,她这么做只是妻子为丈夫尽心而已,别无其他。
    “父皇。”子墨看见他,高兴的几乎要飞起来,欢蹦乱跳的上前扑进了凌烨辰的怀抱。
    “子墨,母后不是教过你规矩吗?见了父皇要行礼问安的。”宛心在一旁温和的提点。
    “是。”子墨这才学着大人的样子,朝凌烨辰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子墨真是乖。”凌烨辰宠溺的将他抱起来:“这几日不见父皇,可有惦记父皇吗?”
    “嗯。”子墨用力点头:“我好想父皇呢。母后说父皇受伤了,子墨好担心。”
    “这话怎么还跟子墨说了?”凌烨辰眼尾的余光扫了宛心一眼。“也不怕吓着他。”
    “是臣妾不好。”宛心连忙欠身告罪:“请皇上恕罪。”
    “回皇上的话,并不是娘娘故意要对墨殿下说,是那晚娘娘惦记皇上,独自垂泪,却被墨殿下发现了。墨殿下问起原因,娘娘不想欺瞒墨殿下才会如实的说出来。”碧桃在一旁恭敬的解释道。
    宛心侧首瞥了她一眼,佯装责备:“皇上面前不许多嘴,你先下去吧。”
    “是。”碧桃连忙行礼退了下去。
    凌烨辰抱着子墨又是举高高,又是逗乐,慈父的情怀彰显无疑。
    这样的时候,恐怕是宛心最幸福的时候了。她幻想着这个男人心里有她和她的孩子,三口之家,其乐融融。他刚从圩城回来,处理朝政,书房议事,最先就是来后宫看了她和孩子。这种感觉,让宛心满心甜蜜。
    哪怕是自己欺骗自己都好。
    她陪着,笑着,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停下来。
    好半天,子墨笑的累了,凌烨辰也抱的累了。“去和乳母回房歇着去,父皇改日再来和你玩。”
    子墨不肯,连连摇头:“子墨想和父皇一起睡。”
    “子墨。”宛心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忘了母后怎么告诉你的。父皇日理万机,有很多要紧的事情做。如此勤力才能使邻国富强,百姓安乐,你只要乖乖的听话,用功读书,父皇就会经常来陪你玩的。”
    子墨仍然不肯,连连摇头:“妹妹说父皇抱着她睡过,可是父皇从来没抱着子墨睡过。父皇别走。”
    孩子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宛心痛彻心扉。皇上在丁贵仪那里过夜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抱着孩子,和皇上在一起过过夜。“好了,父皇有话要和母后说,你听话。乳母呢,抱墨儿回去。”
    “那父皇一定要再来陪子墨。”子墨噘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好。朕会再来陪你的。”凌烨辰揉了揉他的脑仁:“快跟乳母回去。”
    孩子被抱出去了,房里的气氛就有些奇怪了。
    凌烨辰转过脸,有些愤怒的看着宛心:“皇后你可知罪?”
    宛心闻言立马跪了下去:“臣妾糊涂并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朕在圩城遇刺,你居然明着叫人给朕送药送补品,生怕朝臣不知情。皇后,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凌烨辰板着脸,样子有些吓人。
    “臣妾……臣妾是担心皇上的龙体。”宛心这时候才一脸的恍然大悟:“臣妾糊涂了,是臣妾糊涂了。臣妾当时只是怕皇上唉圩城缺医少药的,才会让人着手准备。且臣妾也知道宫里的姐妹们都惦记着皇上,才会将这事情告诉诸位姐妹。毕竟,皇上贵为天子,却也是这些姐妹的夫君啊。”
    “你是糊涂,还是另有居心,你以为朕瞧不出吗?”凌烨辰恼火不已。“这件事宣扬出去,你就不怕朕返回皇城的路上再度遇刺?”
    “皇上恕罪,是臣妾的错。”宛心扑簌簌的掉下泪来。“臣妾一时失觉,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来。可臣妾绝不敢做半点危及皇上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不敢有这样的居心。还请皇上明鉴!”
    第236章 祸起深宫
    >>    凌烨辰的目光来回在宛心身上游移:“你自己的心思,朕管不住。但是宛心,你是朕的皇后,是子墨的母后。什么事情当如何做,你总得心里有数。”
    听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让宛心后脊梁发冷。她瑟缩着身子微微抬起头,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冷意:“臣妾明白了。”
    凌烨辰看她脸色发青,心反而安了一些。“你歇着吧,朕回九銮宫。”
    “皇上。”宛心咬着牙,起身追了一步。
    他停下来,蹙眉看着她:“还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待臣妾吗?”宛心红了眼眶,强忍着眼泪。“当年的事情,是母亲的算计不假,可是臣妾对皇上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臣妾的脑子里,经常回忆起皇上幼时的模样,你牵着我,躲在宫里的花坛里,让母亲不能带我出宫。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这辈子一定要做你的妻子……”
    “你现在不是做到了么!”凌烨辰蹙眉,表情看不出心绪。
    “可是皇上,您真的有当我是妻子吗?”宛心心里委屈的不行,泪珠子像豆子一样往下掉:“入宫三年了皇上,臣妾入宫三年了,皇上您即便是在臣妾宫里留宿,也从来都没有碰过臣妾一下。在您心里,臣妾恐怕就只是子墨的母后,再无其他。臣妾不敢怨您,只是委屈。当臣妾知道您负伤,心都疼的揪起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您的身边。替您敷药包扎,熬汤喂药,只要能在您身边侍奉,其他的都不要紧。可是……”
    “好了。”凌烨辰打断了她的话:“是朕愧对你,所以朕已经说了,你是朕的皇后,是子墨的母后,难道还不够吗?”
    “臣妾只是想要一点点,皇上的怜悯,哪怕只有一次,皇上真的把臣妾当做妻子。”宛心大着胆子,从身后将凌烨辰拥住,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她也从来都没有,被他宠溺的抱在怀中。她曾经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他一个人身上,可是得到的却只是一个皇后的位分,再无其他。“皇上,求您了,哪怕只有一晚……”
    凌烨辰被她哭的有点心软,禁不住想起母亲在的时候,曾说过要把宛心给他做妻子的话。也想起,他还是邻国皇子的时候,焸公主带着宛心来宫里做客的情景。如果没有腾芽的出现,如果不是他对腾芽动了心,说不定,他真的会遵从母亲的心愿,好好的爱护宛心。只不过,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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