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呗。”
    “我不看。”
    “你去看吧。”
    “我不看。”
    ……
    墨访亦、墨思君:……大人的世界怎么这么复杂。
    元梓筠忍不住,“你去看,我没生气!”
    墨从安摇了摇头,“我觉得你生气了,你没消气我不能让你走。”
    “我消气了。”
    “你没有。”墨从安蹭着她,“别生气了。”
    元梓筠:“……”
    墨访亦事后终于忍不住问墨从安,“爹,娘这么凶,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墨从安瞪着这兔崽子,“你再这么说我媳妇试试?”
    墨访亦缩了缩脖子,心想只知道凶我,“那爹你为什么这么没用啊?”
    “谁说的,在你们面前,我听你娘的,但是背地里你娘什么都听我的。”
    “真的?”墨访亦明显不相信。
    墨从安却很是自信,“不信你去问你娘。”
    于是墨访亦不信邪地去问元梓筠,元梓筠听了点点头。
    见了鬼了。
    可惜后来背地里,墨从安蹲着给元梓筠洗脚。
    元梓筠美滋滋地看着他,“我还是很给你面子的吧。”
    墨从安点点头,“不过墨访亦说你很凶。”
    “白疼他了。”
    墨从安告状的目的达到,附和地点头,“是啊。疼他有什么用,疼我多好。”
    元梓筠:“……”总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
    墨从安给她的脚按摩,元梓筠舒服地眯眼,“那兔崽子怎么说的?”
    “他问我你这么凶,我为什么要娶你。”
    元梓筠的脚沾着水轻轻地踢在他身上,“那你为什么娶我?”
    墨从安把她抱在床上,压在她身上,灼热的气息往她脸上吹,“看你没人娶,就想着做做善事。”
    元梓筠自然地抬起双腿夹住他的腰肢,脚上的水珠都蹭在他衣服上,“你个大骗子。”
    当初要不是他,她哪里会有什么命硬的传闻,要说嫁不出去,就算是盯着她的权势,也总会有人巴结的。
    墨从安哑然失笑,他确实把元梓筠骗成了自己的媳妇,“对了,我突然想起当初你有几个爱慕者。”
    元梓筠转了转眼珠,在脑海中怎么搜刮也想不起有这类人的存在,可能是因为她老了吧,于是她问,“他们怎么了?”
    “你果然不爱我,还关心别人。”
    元梓筠:“……”
    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说,“我总觉得自己又养了一个儿子。”
    言外之意是墨从安太幼稚,结果墨从安惊讶地看着她,“又怀了?”
    元梓筠“……”感觉不能好好交流了。
    她打他一下,“没有。”
    “哦。”墨从安松了一口气,“我就说,我都那么注意了。”
    “不喜欢孩子?”元梓筠问。
    “当然喜欢,但是不能让你再那么辛苦了。”墨从安看着她,“你生访亦的时候,我就在外面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受我真的不想再有。”
    元梓筠眼角微微湿润,她突然想起他腹部的那一剑,“其实当初你不娶我,还会有别人。那人肯定比我温柔。”
    “不要再说这种话。”墨从安揉了揉她的唇珠,“自从你出现,我的眼睛里只有你,再也没了别人。所以就算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你好,谁让我瞎呢?”
    情话像是蜜一样甜,最后一句话却有点破坏兴致,元梓筠拍他的胸膛,“我有那么差?”
    墨从安凑到她耳边,声音轻轻地,“你好,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他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她的光芒。只要看见她,就想抱着她怎么也不放手。
    元梓筠情动,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
    墨从安拦住她,“我不想让你怀孕。”
    “我生我养,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捏住他的脸。
    墨从安口齿不清地说,“你确定跟我没关系么?”
    又来了。她咳了咳,“既然你要当柳下惠,我也就不拦你了。”
    说着元梓筠起身,看了看他不可描述的某处,“别憋坏了,墨下惠。”
    还没踏出门,就被墨从安拉住。
    “怎么?后悔了?”元梓筠瞥他一眼,他什么德行她还不知道么?
    “不是,我去给你做碗长寿面。”
    元梓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想,那,就原谅你了。
    ☆、番外·平行世界
    另一个平行世界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 元梓筠和墨从安没有相遇在少年时。元梓筠不曾是墨从安的光, 墨从安不曾教会元梓筠爱的意义,不是相逢仍是少年。
    元梓筠没有经过战争,所以不曾乖戾,墨从安不曾有过家破人亡, 所以无需隐藏自己的伤痛。)
    “小二。”一声淡淡的呼唤,如同幽谷中传来的回响。
    那店小二循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一个长相英气,手执佩剑的女子,从衣着打扮上看就是贵人。小二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其他,而是忙不迭地迎上去, “姑娘, 要点什么?”
    红衣似火的女子虽眉间藏着些凌厉,脸上却是客客气气的,“来壶茶。”
    “好嘞。”小二爽利地去了。
    女子慢慢地坐在窗边, 手上的剑倒是不松。
    庆安五年,民风尚未完全开放,像她这般的女子并不是很多, 更何况她那相貌实在太具有攻击性, 若是女儿装束却是平平无奇, 偏偏束高了头发,长眉入鬓,动作也无半点女儿忸怩姿态, 倒显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
    元梓筠感觉到四周飘来或打量、或惊奇、或不安好心的目光,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但是她并不觉得这般做有什么不妥。她从子弦谷学成归来,故而并不知晓都城的风气。
    正当她有些按捺不住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清远的嗓音让人联想到雨后的竹林。
    “姑娘来这,不妥。”他没看她,手里攥着茶杯。
    元梓筠见是一书生开口,她平生最讨厌腐朽的书生,故而带着淡淡讽刺意味的笑容反问道,“怎么?这茶楼是你开的?”
    他唇角轻轻地勾起,眼中或是冷漠,或是不屑,“小生不敢,这茶楼同我没有关系。”
    “既是无关,那你作甚管我来不来这?”元梓筠亦是平淡开口。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说了两句话,却好像无形之中针尖对麦芒,谁也不相让。偏偏二人如出一辙的神情,看不出胜负来。
    书生轻轻笑出声,这才把眼光放在她身上,“道是管,小生并未插手,不过是插嘴了一句,如何管得了姑娘呢?”
    读书人最爱咬文嚼字,元梓筠终于见识到了,她刚想再同他较量两个回合,却突然来了一名女子,头上戴着帷帽,元梓筠余光瞥见她,便匆匆地走了。接着走出茶楼,上了一辆偏僻巷口的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半年之后,元梓筠第一次听闻墨从安的名字。此前,元梓筠哪里会安分地待在皇宫,所以她对朝堂上的事并不清楚,只是某一天到了皇弟那儿,他偶然提起这个人,“皇姐可知道今年的状元郎是哪位公子?”
    元梓筠坐在那儿只顾着吃葡萄,含糊不清地配合元梓文,“不知道,哪位?”
    “墨家的长子,还做过朕的伴读。”
    元梓筠不知道此人就是那日在街上与她针锋相对的那位,点点头,“不错。”
    元梓文旁敲侧击,“朕想着要给他赐一门婚事。”
    元梓筠不懂这些,于是随意应和元梓文,“挺好的。”
    “皇姐同意了?”
    “他婚事还要我同意?”元梓筠纳闷地问。
    “从安品行端正,才气过人,朕想他是都城唯一够格做你夫婿的人。”
    元梓筠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会儿才缓过来,“陛下你别祸害别人家的孩子。”
    元梓文没想到皇姐会说出这句话,轻笑出声,“皇姐这叫什么话?你哪能祸害他。”
    “你知道我什么性子。”
    元梓文无奈扶额,“边城战乱,打了那么多年也没个结果。这次打算和亲,结成盟友,他们看上了你这个唯一的公主,朕说你已经有了婚约,你要是不嫁人,他们哪里肯罢休。”
    元梓筠嗤笑一声,“信不信我嫁过去把他们皇室一家搅得不得安宁?”
    “别说气话,你嫁在朕的眼皮底下才让朕放心,若是受了半点委屈也好同朕说,更何况那墨从安不差,是值得托付的人。”
    元梓筠随意地点了点头。嫁谁不是嫁?只是自由日子恐怕是到了头了。
    婚期很近,元梓筠也没什么心思去见什么未来的夫婿,有事没事溜出去玩,毕竟马上就要被关在深宅大院里了。
    成亲那一日,嬷嬷嘱咐她这盖头千万不要自己掀开,可元梓筠到底忍不住掀开了。眼前变得清明,元梓筠舒心多了。
    新郎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红衣的新娘侧对着他,头上的凤冠霞帔都已经取了下来。
    墨从安微微蹙眉。
    新娘的盖头新郎挑下才是称心如意,公主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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