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岭江之灾,朝廷出面是最好。一来安民心,二来立民声,三来……相爷是聪明人,自是明了!”
    我看着顾清禹和那个男人打着哑谜,我却不大听得明白。
    收拾完东西,顾清禹走到我跟前,大掌捧着我的脸,“素素,危险的地方不要去,危险的人不要见,等着我回来。”
    我扑进他的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好,我明白的!”
    看着顾清禹将包袱跨在肩上的那一瞬,我有些不解,“你现在就走?不是说过几日吗?”
    “早一日到早一日了便能早一日回!”
    顾清禹牵着我的手朝着丞相府门口走了去,在相府门口有着几匹马,顾清禹忽然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我的小腹上,“臭小子,不许欺负你娘,不然爹回来有你好受的!”
    他警告式的话叫我红了眼睛,我忍住眼泪不然自己哭出来。
    我知道顾清禹一贯不喜我的泪,因为他觉得我若是落泪了,他便是没有做好为人夫。
    我看着他翻身骑上马背,我仰头看着他咧嘴笑着,“我和孩子在家等你!一路顺风!”
    跟谁顾清禹的那些侍卫也是翻身上马,而后顾清禹的马先走,一串的马蹄声响彻丞相府门口,就像是白日里炸开的烟火,叫人好生难受。
    马蹄声久久回响,我站在相府门口看着顾清禹离开的方向,“有时真希望你不入朝堂,我们做着寻常夫妻,倒是少了这些家国天下的别离。”
    我折身回了丞相府,少将军伴随我左右,却是一句话没有说。
    我径直回了顾清禹的院子,进了卧房关上门一个人倒在床上嗅着被子上他的气味,这一别不知何日相见。
    何为安民心,又何为立民声?
    那么第三呢?第三是什么,他们聪明人知晓,可我不知晓……
    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分担,甚至不少时候我觉得我是一个负担,一个重重的负担。
    倒在床上许久许久我都没有起身,直到天色渐晚,我才慢慢坐起身,想着要振作,我可是铁打的卢素月,天不怕地不怕的卢素月!
    “琴儿,掌灯!”
    屋子里已经暗了下来,直到琴儿进来点了灯,屋子里面才亮堂起来。
    “小姐,您要不要去吃点儿晚膳。”
    对上竖琴担心的眸子,我点了点头,随即竖琴拍了拍手就有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不一会儿床榻前的圆木桌上就放着了不少的吃食。
    我移步到圆木桌前,伸手拿着筷子忽然想起我进屋前跟着我一起进了这院子的少将军,不知他……
    “他呢?”我轻声问了一句。
    “何人?”竖琴不解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事。”
    我一个人吃着东西,明明都是些我喜欢的吃食,可是偏生我没有吃出好心情。
    随便吃了些,我便让人将东西撤了。
    披了披风,我没让竖琴和秋白等人跟着我,我一个人踏着月色乘着凉风提着个灯笼在丞相府漫无目的的走着。
    今夜过,后天的宴会,我去是不去?
    顾清禹的叮嘱,我是要听的。但我也想知道那个所谓的顾夫人想搞些什么花样。
    岭江洪灾泛滥,顾清禹此去可会有危险?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堆积在心口上,让我分散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别的。
    月光下,不知不觉我提着灯笼走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一侧是垂柳一侧是翠竹,那垂柳上斜斜地靠坐着一个人。
    我倒是被那身影给吓一跳,但是那垂柳上的人像是在想问题,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树上的人,他的手里拿着东西,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手上的东西,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夜里凉,风吹得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那树上的人影倏地一下就消失在垂柳树上。
    我倒是没想到把那人吓到了,提着灯笼走了过去,发现这树下好像是掉了点儿什么东西。
    我打着灯笼照着一看,一块像是石头的东西。
    我本不怎么在意,可是那东西的样子让我一下愣住了。
    我将东西捡了起来,对着月光仔细观察着,再看向那垂柳树上,先前的人此刻不在了。
    我拿着那东西回了卧房,回房关上门后,我将祖母当初给我的那一块儿东西拿了出来,与放在捡到的东西一拼。
    刹那间合在了一起,原本是两个散开的东西,可是却在这一刻合上了,掰都掰不开!
    这个景象震惊了我,回过神的我才发现我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给弄破了,血珠从手指上冒了出来。
    我将手放在嘴里含着,吮吸掉血这才拿一小块纱布裹着。
    那原本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却在这一瞬间通体散发着血红的光芒,屋子里当下亮堂着血红的光。
    惊得我急忙将那个玩意儿给塞进被窝里面,使劲儿按着它,渐渐地那个玩意儿的光芒散去。
    我躺在床上拿着那个东西,仔细地看着,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甚至我都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接在一起的,明明是两个东西,就一下子成了一个,还掰都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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