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口气潜入到了河底,河水本就冰冷刺骨,越往下沉,就越觉得身体愈发的无法承受,可是看着白如霜一脸担忧的神情,硬要着牙关跟着她借着水势往前游,直到河床的一端出现了个只能容纳一人穿过的洞口,意识也基本上处在了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在白如霜的拉扯下,艰难通过洞口,再一路向上,感觉着离开水面的一瞬间,身体恢复温暖,正要长长地舒口气时,却被她一手捂住了嘴,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头顶上穿过,等到脚步消失,白如霜才微微吐了口气说:“差点被你害死,你出手打那些巡防军干什么,真是不知死活。”
    我闻言差点骂出声来,可想起来自己并打不过她,才强忍下心头的怒火说:“你怎么回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你这样的拔刀法?”
    “你懂个屁,本姑娘那是在权宜对策,得亏只来了四个巡防兵,要是再多一个,方才那一记五合斩,你死无全尸了。”
    白如霜的话我没有听明白,正想问个清楚时,她却抬起手打断了我要说的话,猫着腰往前走,我才发现,此时此刻,二人正处在一条地下通道里。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极难形容的香气,幽幽淡淡,虽不浓郁,可闻在鼻子里却让人心头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冲动,一股男女之间的冲动。
    而且随着往前,耳朵里也开始陆陆续续钻进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奏乐声,当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呢喃,就像是意乱情迷时的哼唱,配合在鼻尖婉转的迷离香味,再看着白如霜走在前面不经意呈现出的较好身段,竟让我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身上也愈发的燥热。
    “别急,快到了。”
    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白如霜的身形开始加快,就在我即将无法控制时,却突然站直了身体,脚掌轻轻蹬地,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我强稳下心神急忙跟上,白如霜消失的地方着一个垂直向上的拐角,翻身趴上去后,跟着往前没走两步,脚底下的湿土变成了红色瓦块,而白如霜也停在了这里,手中抓着一片红瓦,正探着脑袋朝着面下一处发着淡淡光亮的缺口,聚精会神地观瞧着什么。
    来到这里,我发现方才通道里所弥漫的香气和乐声,达到了巅峰。
    从缺口处射出来的是红光,我身体里的那股躁动还没有完全消失,不敢离着白如霜太近,怕她看出端倪,然后暴揍我一顿。
    可即便是这样,当我隔阂八丈远偷偷顺着缺口往下瞧时,只感觉一股血流,直冲大脑。
    管中窥豹,却依旧能看出一丝不一样的颜色。
    整个屋子被红色的幔帐隔出一抹可纵情幻想的余地,隐隐约约中满屋子的地上都躺着各样姿势却无法看清楚面貌的妙龄女子,身着片物,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无不向世人昭示着她引以为傲的资本,三三两两依偎在一起,手中捧着一杆杆精致的烟枪,霏迷桃色,围在一鼎巨大的冒着袅袅白烟的香炉,发出一声声勾人心魄的呓语。
    第三百七十六章 九泉府来客
    我被屋子里的画面刺激的面红耳赤,赶紧将目光收回来,却发现白如霜正看的聚精会神,忍不住低声道:“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恶趣味。”
    白如霜撇了我一眼,又将那块红瓦盖了回去,才压低了声音说:“这里是整个北方最大的娼妓烟馆,里面所有女子的姿色都是万里挑一,人中的鸾凤,每一个的出阁,都是天价,。”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是喜欢女人吧?”
    白如霜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不屑地说:“这样的女人一般能吸引到什么样的男人?”
    我想了想说:“所有男人。”
    “没错。”白如霜点点头,“整个北方河道,连大带小一共有三百多个城镇,每个镇子里的男人终其一生的奋斗目标都是能在这里挑一名女子出阁,享受一夜的鱼水之欢,哪怕说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可是想归想,很多人就算倾尽一辈子的家财,恐怕连付在这屋子里喝一杯茶的茶钱都不够,所以到了晚上,你能在这里见到的男人,全都是北方河道权钱之中,首屈一指的豪强。”
    我听完咽了口口水,脑海中回想着方才屋子里的那一幕,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急忙转移注意力说:“那你在这想干嘛?劫富济贫?还是想帮着这些女人脱离苦海?”
    白如霜没有回答,反倒是看着我问道:“你知道穿过朔方城的河口,是连接古道以外哪个地方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
    “是九狱九泉。”
    白如霜语出惊人,轻轻吸了口气说:“九泉府想要在古道中分一杯羹的野心基本上已经世人皆知,控制住了朔方城,就无异于遏制住了九泉府想要踏足黄河故道的咽喉,并且经过我在这里长时间的暗查得知,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有一个神秘的大人物从九狱九泉的方向进城,晚上必在这里留夜,第二天一早离开。”
    我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如霜说:“那人是谁?”
    白如霜却皱起了眉头,“我也不太清楚,那人每次出现全身上下都会被一件黑色的斗篷遮得严严实实,无法看清楚相貌,而且每次来都由历任的朔方城城主亲自引荐到这里,挑选三名娼妓过夜,整个过程不超过半柱香的功夫,并且在那天晚上凤楼关闭,不对外开放,只有极个别身居高位的将领才有资格出入,其他人有再多钱,手下的地盘再大,也进不了这里的大门。”
    “凤楼?”
    我呢喃了一声,隐隐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妄自推断,而在这个时候就听白如霜又说:“而且我还注意到,那个大人物每次来身边都会带着一个执剑的随从,虽然没见他出过手,但是那种由内而外,淡淡散发出来的剑意,明显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俯览整个九泉府,能有这种待遇的大人物,除了那四位镇府的大人,我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谁担的起这样的规格。”
    我听到这里心头没由来的一慌,看着白如霜紧张道:“那执剑的青年是不是年纪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相貌清秀,爱穿一身白衣?”
    白如霜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你认识?”
    我苦笑了一声:“此人名叫白南远,之前在九狱九泉的零雨城第五层担任典狱长一职,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在九泉府某司任职了。”
    “原来是他。”白如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闻言有些惊奇,不解的目光中,就见白如霜沉吟道:“这个名字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听说,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溟泉狱城守,却在九泉府问斩白家人之日,一剑斩断了前来劫法场那老头的左手,从此名声大噪,还被九泉府府主亲自召见,如此一来,连他都只能充当守卫的角色,定是那四人之一没跑了。”
    白如霜后面的话我没有听进去,只是震惊地盯着她说:“我爷爷的左手被砍断了?”
    “你爷爷?那劫法场的老头是你爷爷?”白如霜神色复杂地盯着我,想说什么,却忍了下去,继而笑道:“那正好,今天晚上给你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你干不干?”
    我们曾无数次地仰望星空,企图探索在那未知的宇宙里所燃烧着的火焰,却看不见社会底层,最悲惨的世界。
    流淌在朔方城的古道黄河将城里的人群分开,以贫和富来分割河水两岸,东岸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吃饱饭后,坐在河沿上,一手拖着烟枪,另一手指着对岸的某一座宅子说:“有生之年,或者三世之内,我一定要在那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别苑,再养七个小妾。”
    但是凤楼这种地方,即便是生活在西岸上层社会的人,也只能在梦中幻想过那里面是什么样子,毕竟绝大多数人,连它的大门都没有见过。
    身处朔方城的那天,便是白如霜口中所说的古道之中的当月十五,凤楼的主人早早地便将今日闭门歇业的消息放了出去,圈子虽然不大,可里面的那些人个个都非富即贵,擅长工于心计的他从来都是将事情做在了前面,很多事情可能那些顾客忘了,但他从来都牢牢记在心上。
    白如霜没有去做女扮男装的那种傻事,因为凤楼当中所招待的客人不不仅仅只有男人,只是稍微遮掩住了面貌,便带着我在河中拦下一只行驶的小船,在出示过一枚殷红色的腰牌后,本是佝偻年迈的船夫却突然挺直了腰,微微做了一个叩拜,便撑着小船紧贴着河岸,缓缓逆流而上。
    之前白如霜带我去的那个通道是用来晚上逃生用的,凤楼成名已久,更有每任城主在后为其撑腰,没人嫌命长没事敢去招惹它的眉头,即便是有,那些人也从此人间蒸发,连重新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而我们晚上的目的,就是借着白如霜的腰牌混进凤楼,趁其不备,杀了那位九泉府的大人和白南远之后,再从密道里逃脱,借着夜晚翻涌的河水,离开朔方城。
    小船在河面上逆流而上,左手边全是一辆辆被金银珠宝装饰点缀下缓缓行驶的马车,而右手边,则是穿着洗了不知多少次,已经分辨不出颜色长袍的行人一边赶路,一边将于光落在河水对岸,眼中露出一丝羡慕,和一抹贪婪。
    小船晃晃悠悠,行至一方阴暗的角落,角落的四周点着红灯,刚一靠岸,便有数位穿着暗红色盔甲的壮汉将二人扶上了岸,可是脚掌刚一落地,就发现软绵绵一片,顿时低下头,才发现由河岸往上走的阶梯,被一个个身材纤弱,身上只披着一层薄薄轻纱的女子替代。
    看着脚底下那些低着头,任由身穿几十公斤重盔甲的战士踩在上面而不发一声的女子,一时间有些左右不是,无处下脚。
    “你是第一次来?”
    见我呆愣在原地,那名负责引路的将士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我说道。
    “这位是旧西陵渡掌管军需的陈大人,今天本是来和城主商议联合之事,只是路上遇到些风浪耽误了时辰,今晚在凤楼暂住一碗,明天城主大人会亲自派人来接。”
    白如霜说罢,见解释似乎并没有让那位将士眼中看向我的疑惑消除,就从腰间掏出两枚粉色腰牌,直接朝他脸上随手一丢,接着拉着我的手,踩着人形阶梯就走了上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凤楼
    离开了渡口,上面是一条连接着出口,由一块块巨石砖铺成的笔直大马路,顺着地势向上延伸,一眼望不到头,二人脚跟还没落稳,一辆被红色幔帐的马车就已经停在了面前,车上幔帘被轻轻挑开,款款走下来两位女子,脸上被轻纱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波光流转,到了声万福,便趴在了地上。
    我看了白如霜一眼,就发现她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抬脚踩在女子的后背上,翻身上了马车。
    同时我也注意到,她在上车的时候好像用了轻功,只是脚尖在女子后背上轻轻点了一下,并没有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上面,继而有样学样,也跟着爬了上去。
    让我微微松了口气的是,马车内除了我俩没有外人,甚至连赶车的马夫都没有,老马识途,径直就顺着笔直的大道缓缓奔了上去。
    “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凤楼就会安排这种空车,目的是给客人留够充足的私密空间,来商量一些外人不便偷听的事情。”
    坐在马车上,白如霜淡淡解释着,目光不时瞟向帘外,我闻言有也没有说话,方才的场景让我心里莫名的压抑,而她好像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轻笑道:“能在凤楼里过夜,是古道中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能在凤楼里做婢女,也是古道中绝大多数女人的梦想。”
    我诧异地看着白如霜,白如霜脸上至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冷漠,悠悠叹道:“这个是人吃人的世界,纵使可以保留前世的记忆轮回转世,可不少人都是背负着无尽的贫穷和落魄度过一世又一世,在你们那里仅是让一个人穷上一阵子便能导致他不顾廉耻去做一些被世人所唾弃的勾当,几十世如一日啊,你能想到那种痛苦和绝望么,你要记住,在古道没有底线,你永远无法想到那些压抑了数百载光阴多积攒出的怨念在一朝爆发,是有多么恐怖。”
    随着白如霜的话语,马车缓缓停在由一栋栋吊脚楼组建而成的建筑群旁边,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挂满了大红色灯笼。
    一眼望去,无法用目力数清这些木楼到底有多少,只是可以看出楼群内除了红灯耀眼外,并没有人在走动,也没什么声音,显得十分冷清,而在这个时候,我也终于知道先前所在的密道,大概处于个什么样的位置。
    二人下车走进楼群内,立马就有两位白衣仕女款款迎了上来,施施然拜下身道了声万福,随后颔首媚眼说:“皇上吉祥。”
    我当时混身鸡皮疙瘩都站起来,却见白如霜淡淡说了声“平身”,便带着我继续往里走。
    可是往前走,长长的红色走廊边出现了个“y”字形岔口,岔口处是两扇被红色布帘遮挡住的门,而等我看清楚布帘上画着的图案时,顿时脸一红,春宫图。
    我和白如霜在走到这里时被分开,临走的时候她特意吩咐我,“一切按照这里的安排,不要推辞。”
    在白衣侍女的领路下,撩开门帘,里面是一片烟雾缭绕,花瓣漂浮的温泉池,七个穿着不同颜色长裙,脸上蒙着薄纱的侍女垂手站在一旁,环肥燕瘦,姿色迥异,在见到我进门的一瞬间,眉宇间立马绽开了勾人的笑容,上来就伸手开始解我的衣服。
    我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正要躲时,却突然见其中一位穿着绿色长裙的女子冲我使了个颜色,我不解地看向她,透过层层薄雾,终于看清楚了侍女的眼睛。
    七姑姑!
    曾带我去流云渡疗伤,黄河老姆坐下七弟子,七姑姑!
    在短暂的失神后,上半身已经被脱了个精光,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面前这位绿裙女子眼睛里流露出的神采,还有她方才对我使的眼色,而且她这个时候在我身上游动的手,像是有规则的在画圈,我秉下心神试着去感应她在写着什么,却被众女一把推进了池子里,水花在眼前溅出浓雾,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子岸边,却惊讶地发现七个女子中,唯独穿黄色裙衫的那位不见了!
    顿时心头大慌,正要推开众女夺门追出去,可想到她方才对我使的眼色,便按下心中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的对身边的女子说:“怎么少了一个,刚才那个黄裙子的姑娘,人哪去了?”
    此时身边一位穿着红裙的女子,一边拿着花瓣在我肩头轻抹,一边吃吃笑道:“她啊,是新来的下仕,只负责帮主人宽衣解带,还没有资格替主人擦拭身子呢。”
    新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问:“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另一名粉色长裙的女子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俩认识?”
    察觉出头话里的狐疑,我撇了撇嘴说:“我只是好奇凤楼什么时候这般浑浊不吝,连这样的货色都往里塞,也不怕脏了爷的眼睛。”
    此话一出,几位女子顿时哈哈大笑,那红裙女子说:“主人说的是呢,也不知道上面的那些人怎么想的,这段时间开始什么人都往咱这扔,搞的凤楼里乌烟瘴气,不少老主顾都不来了呢。”
    “这段时间?你是说灾变之后吧?”我淡淡道。
    “是啊,小七就是那天送来的,听说跟她一起的还有三个姐妹,只不过那三个性子太烈,现在还被关在狗笼里调教呢,就小七自己出来站帘,不过也好,要是让她们四姐妹同时出现,估计那些姐姐要被抢走不少客人呢。”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半晌,我逐渐明白了个大概,灾变后位于古道最西的流云渡变成了古道中心地带,新的西渡口将它取而代之,如此天差地别的地势变化,导致了流云渡众人在灾变时分散,其中以功夫最弱的四姐妹被凤楼之人抓到了这里,四姐妹当中又以七姑姑心思最为灵敏,一时的妥协也只是为了搞清楚这的状况,好想办法离开。
    想到上次再见大家还并肩战那沙青烈,此时却沦落到这般下场,顿时忍不住从水中站起了身,冷声道:“好了,服侍我穿衣吧。”
    离开温泉池,白如霜已经换上了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裙坐在雕龙画凤的大厅里细细品茶,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腰间,看见我出来,淡淡笑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这会儿没有心思搭理她,气冲冲地来到她身边,将她手中的茶杯夺下一饮而尽后,刚想说话,大厅里其他几个角落开始陆陆续续走出一个个神态各异的汉子,每个人都只是在腰间缠着一块遮羞布,有的还跟白如霜认识,见面笑着打了声招呼,便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
    与他们一同出现的,还有十几位穿着华丽薄纱的妙龄女子,每一个都堪得上花容月貌,眼如秋水,玲珑的玉体在薄纱下隐约可见,随着阵阵乐声舞着流云长袖,裙衫拖曳,婀娜多姿,宛如步步生莲的下凡仙子。
    不过这些仙子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很快被世俗玷染,成了在座汉子怀中娇艳欲滴的玫瑰,就连白如霜怀里也躺着一个,我看着着实脸红,在拒绝了来到面前的女子之后,干脆将脸转过一遍,开始装聋作哑。
    “看来陈大人对这些胭脂俗粉不太满意,兴致欠佳呀?”
    随着说话声,一个黑裙绝色佳人迈步走到正厅之中,远看有雍容华贵之感,近看有空谷幽兰之气,而且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盯着我,我才反应过来,这个陈大人,是我自己。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吴山公主?
    佳人的出现让在座的这些位手握一方重权的大佬停下了手动的动作,齐齐站起身,冲着黑色佳人道:“阮姐。”
    阮姐的地位在这里明显超然脱尘,面对众人的恭敬也只是微微点头,笑着说:“今天是十五,什么日子我不说想必各位也十分清楚,不过也莫过于着急,那位大人现正在极乐宫挑选鸾凤,再稍等片刻,各位便可自行前往。”
    在阮姐说到极乐宫这个名字时,我明显看到这些人的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芒,不由暗叹,难怪都说即便偏门灭绝兰花门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普天之下,阴阳两界,只要那个地方还有男人的存在,兰花门就不会消失。
    “请问阮姐,除了极乐宫内的鸾凤外,其他的侍女我能随意挑选么?”我沉吟了片刻,看着阮姐问道。
    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我咽了口口水说:“凤肝吃多了,也想尝尝鸡心换换口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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