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掌猛地掀开沈盈枝的被衾,沈盈枝刚睁开眼,下一瞬,她身上就压上一个蓝眼珠的人,扶嘉眸光恶狠狠,恨不得将其拆穿入腹。
    黑黝黝的脑袋压下来,开始强烈的轻吻舔舐,眼神暴戾,就像是凶狠的野兽,她一点也看不见扶嘉的尊重。
    “你让开。”沈盈枝偏过脸,双手撑在扶嘉的胸膛上,想拉开两人距离。
    扶嘉我行我素,见沈盈枝开始挣扎,眼底怒气更盛,微微抬身,嘶的一声,沈盈枝的外衫被撕开,露出肩头的莹润皮肤。
    “你干什么?”沈盈枝气道,又朝床头缩了缩。
    扶嘉不管不顾,埋头在沈盈枝身上耕耘,沈盈枝忍不住,双手双脚剧烈反抗。
    她的动作委实有些大,四肢或踢或抓,抗拒身上之人。
    床榻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一腿紧紧的压着沈盈枝,扶嘉又撕拉几下,她身上衣物立刻碎掉泰半。
    沈盈枝喘着出粗气,随手往扶嘉脸上一抓。
    手顿在半空中。
    扶嘉眼睛闪着幽幽蓝光,他停下动作,阴着眼神抬眸,左脸处,出现一条细长血迹,血珠子落在他莹白若玉的脸上,带着诡异味道。
    沈盈枝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胸.脯一起一伏,鹿眼直直的望着扶嘉,心惊肉跳。
    扶嘉笑了下,像是花瓣唇.瓣一样的唇微张,下一刻,冰凉手指捏住沈盈枝下巴,她瞪大眼睛。
    扶嘉温柔地吻了下她颤抖的睫毛。
    然后他又抬起头,薄唇微微一勾:“来人,把春柳仗五十。”
    殿外传来啪一声,是膝盖跪下的声音。
    沈盈枝惊愕,外面又立刻出现一阵迅速的脚步声,沈盈枝听到春柳哼了一声,然后是阿陶惊恐的叫声。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震惊道:“你。”
    扶嘉笑了,他低下头,凑近沈盈枝耳畔:“所以,盈盈你现在要不要乖一点。”
    他的动作亲昵又温柔,沈盈枝却从脚底生起一股寒意。
    “盈盈,你不回答我的话,侍卫就要动手了。”温热呼吸钻进沈盈枝耳里,她倏地抬头。
    扶嘉在笑,眼睛微微弯着,蓝宝石的一样的眸子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她。
    沈盈枝乖乖躺下了。
    扶嘉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头,见沈盈枝没有反抗,他开心地笑了下。
    一路往下。
    沈盈枝睁着眼睛,目光呆呆,她看着天花板,肉.体的感觉全淡去,眼睛忽然有些酸。
    “盈盈,你喜欢吗?”扶嘉问。
    “喜欢。”沈盈枝轻飘飘地答。
    “你明明就不喜欢。”扶嘉的动作倏地停下来,他直起身,望着沈盈枝脸上的两滴眼,全身倏然一僵,欲.望在这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颤抖了一下。
    “你明明答应了当我的皇后,为什么你现在不情愿了。”目光锁在她身上,他心中又烧又冷。
    沈盈枝听扶嘉这样问,眼里忽然聚起一股神采,她歪头看向扶嘉,一字一句,如刀子入他心肺:“我有亲口答应你当你的皇后吗?”
    身形微微摇晃,扶嘉脸色变得很难看,阴沉沉又黑压压,似能遮天盖日。
    沈盈枝的话刚出口,心里陡然涌现说不清的滋味。
    但是她说的就是实话。
    扶嘉问了她愿不愿意当她的皇后,当她的妻子,却根本没要她的回答。
    “呵呵。”扶嘉冷笑两声,他别开眼,也不看沈盈枝,忽然翻身下床。
    沈盈枝的衣服已撕成碎片,挂在她身上,扶嘉的衣物除了多些皱褶,却依旧好端端的穿在身上。
    殿门口,如热锅蚂蚁的李公公和阿陶见扶嘉赤足冷眼走出来,心神一凛。
    曾经都说安王扶嘉暴戾多变,但阿陶看着,除了前些日子沈盈枝中了“巫蛊之术”时,扶嘉脸上才阴沉若水,其他时候,也不难相处。这几日,沈盈枝康愈,两人好的蜜里调油,每日陛下也是暖如朝阳。
    如今……
    扶嘉裸足往外走,李公公忙小声提醒:“陛下,云履……”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扶嘉身形一闪,李公公再向四周看去,却已经寻不到扶嘉的踪迹。
    “哎哟喂,娘娘和陛下到底是怎么了?”李公公拍了拍大.腿,着急道。
    库妈妈往殿内走:“我去看看皇后娘娘。”
    阿陶也跟进去。
    沈盈枝坐在床上,双目滞凝,阿陶拿了一件外衫给沈盈枝披上,小声道:“娘娘。”
    库妈妈坐在她床头,眼神晦暗不明。
    “春柳还好吗?”沈盈枝回过神,按了按眉心。
    “那些人并没有打春柳的板子,只是吓唬她。”阿陶回道。
    沈盈枝低下目光,许久后说:“先下去吧。”
    阿陶离开了,库妈妈坐在床头,没离开,她看着萎靡的沈盈枝,想关心她两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最后一言未发,轻脚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沈盈枝复又躺在床上,双眼望着雕花镶玉的屋顶,良久过去,她哼了声。
    又不是她的错。
    ***
    陛下又凶了。
    比起往日还过之不及。
    朝堂之上,稍有不如意便动辄打骂,眉眼也阴沉可怕,穿着黑红两色相间朝服坐在龙座上,年轻的帝王一手扶额,淡淡凝视朝臣,气势冷凝若雪。
    陛下又怎么了?!
    明明昨日还温如春风细雨,眸底带笑。
    众位朝臣战战兢兢,措辞措了又措,生怕让年轻的帝王不满。
    但这个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若是陛下天天如此,恐怕心疾离他们不远了。
    ……唉。
    朝臣们好不容易熬到下朝。
    扶嘉退朝后,下意识朝后殿走,走了几步,扶嘉立住,身后李公公反应不及,差点撞在扶嘉的后背上。
    “陛下?”李公公小心翼翼。
    捏了捏眉心,扶嘉淡淡道:“皇后娘娘今日可有话说?”
    送命题又来了。
    李公公头垂了又垂,恨不得钻进地下去:“娘娘或许是忙。”
    “忙?”扶嘉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她能忙什么?”
    过了整整三日,沈盈枝依旧对他不闻不问。
    好!
    好的很!
    他呢,居然还尽心尽力处理朝事,就怕她不满意。
    对扶嘉所言,李公公不敢吱声,他像是透明人一样站在扶嘉的身后。
    又过来半响,扶嘉转头往外走。
    李公公又忙跟在扶嘉背后追着走。
    泰安宫内。
    沈盈枝无所事事三日了,今日她换了一身便装,粉色的缠枝兰花小袄,下半身同色襦裙,头上一个简单的单螺髻。
    她要出宫。
    春柳担心:“娘娘,陛下若是知道您私自出宫,会生气的。”
    阿陶为沈盈枝轻轻描眉,低声道:“娘娘出门奴婢要跟着。”
    库妈妈立在一边,看沈盈枝许久,最后说:“想出去就出去吧。”
    沈盈枝冲库妈妈弯弯眼眸。
    “我出去扶嘉要怒,不出宫他也生气。”她扭头对镜,用指腹抹了淡淡一层唇脂,让自己的气色显得好一点,“既然他都是不开心,我何必总将就他。”
    “可是……”春柳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阿陶扯扯春柳的衣角:“好了,春柳,别说了。”
    沈盈枝对着镜子笑一笑,梨涡浅浅,起身理了理裙摆,她轻声说:“走吧。”
    她铁了心的要出宫,春柳望着沈盈枝的背影,连连哀叹几声,一跺脚,追着沈盈枝出去了。
    呜呜呜,她已经能预料到扶嘉的生气的样子了。
    库妈妈望着沈盈枝的背影,良久未动,她是盈姐儿,可……她又不是。
    沈盈枝贵为皇后,加之前段时间对扶嘉有求必应,两人好得宛若一体,扶嘉没像安王府那样禁锢沈盈枝,反而因为她体虚,多走一走,扶嘉还求之不得。
    看守宫门的侍卫看见皇后令牌,自然将她放出了宫。
    已是腊月,靠近年关,京城内人头攒动,各家各户置办年货,不仅仅是城里人,还有周边乡镇的老百姓,纷至沓来,挑选年货。
    “小姐,我们去哪儿啊?”春柳没出宫之前,忧心忡忡,一出了宫,兴致却高涨起来。
    她和沈盈枝二人自幼在安州长大,安州不过江南一小城,虽靠山靠水,颇为富绕,如今和天子脚下的京城相比,还是不够看。
    阿陶怕嘈杂人群挤上沈盈枝,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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