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眼中有些迷惑,微微笑着回答着:“少夫人,我……我其实失忆了,是林婶六年前将我接回了廖家,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只是,只要接触到这些工具,我的手好像就有了记忆。”
    赵嘉儿没料到他还有着这样离奇的身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哦……”
    “没关系的,”小迟笑道,“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也不像从前那样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
    赵嘉儿觉得有些犯困,回到二楼的卧室里,廖书言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
    她悄悄走过去,从他背后伸长脑袋,楼下,小迟正在给草坪洒水。
    廖书言转身看着她,将她头顶乱糟糟的发丝抚平:“和小迟聊了这么久,聊什么呢?”
    赵嘉儿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咽了一口唾沫,郑重其事地道:“迟大哥跟我说了他失忆的事,他真的……”
    廖书言看她问得小心翼翼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是真的。当时是林婶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他,等他的身体慢慢恢复,他便一直留在廖家。”
    “他没有名字么?”
    廖书言道:“林婶问过他,他当时意识不清,一直重复着‘迟了’,林婶便一直叫他‘小迟’。”
    “迟了?”赵嘉儿喃喃念着,忽然起身,“我给池小勉打个电话!”
    “怎么了?”廖书言不知她为何突然之间变得紧张又激动。
    赵嘉儿对他摇了摇头,池勉的电话接通后,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池小勉,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池勉用耳朵夹着手机,双手敲着键盘,听到电话那头赵嘉儿焦急的声音,他感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手指僵硬得不能动弹。
    苏杭见他忽然之间呆住了,敲了敲他的桌子:“池总管。”
    池勉回过神,改用手握住电话,快步走到会客室,锁好门,低低地道:“他早在六年前就死于地震了,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需要确认一遍……”赵嘉儿抓耳挠腮,气息有些不稳,“池小勉,你哥哥也许还活着!告诉我,他的名字。”
    池勉深吸一口气,沉沉地吐出两个字:“池乐。”
    名字对上了。
    赵嘉儿松了一口气,语气依旧紧张:“那你记得他的样子么?”
    “嘉儿,”池勉有些心烦意乱,低声恳求道,“对不起,我不想回忆那些事,求你……”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赵嘉儿懊恼又沮丧,“我不问你了。”
    池勉明白她的一番好意,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努力平复了许久的心情,才道:“我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嘉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赵嘉儿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笑道:“我可能是一孕傻三年,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先不说了,你忙吧。”
    她挂断电话,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
    廖书言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池勉与她说了什么,但是,从她的话语里,他大概懂得了她的心思。
    轻轻揽过她的肩,他轻问:“你觉得小迟会是池先生的兄长?”
    “不知道,”赵嘉儿现在毫无头绪,心里似一团乱麻,“言言,我好困。”
    她抱紧他的腰,嘟哝着:“我要抱着言言睡觉。”
    廖书言拍了拍她的肩:“这样睡会着凉,把衣服脱了,躺被子里睡。”
    赵嘉儿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嘟着嘴望着他,又笑着向他伸着手臂。
    廖书言摇头笑了笑,缓缓替她脱了羽绒服,又弯腰替她脱了脚上的靴子。
    “裤子也要我帮你脱?”
    赵嘉儿使劲点头,已经十分配合地躺了下去,将两条腿搁在他腿上。
    廖书言真不知她是故意勾引他,还是真的只想让他帮忙脱衣服。
    她的两条腿穿着厚厚的踩脚打底袜,搁在他腿上,犹如在他身上放了一把火,瞬间蔓延至浑身各处,让他口干舌燥。
    她的脚心在他腿上无意识地蹭着,他已没办法毫无杂念地去完成她期待的事。
    他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似乎是挣脱了束缚身心的枷锁,她的一举一动,更易让他生出杂念。
    替她脱下打底袜,他感觉出了一身的汗,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粒。
    而赵嘉儿已经慢慢地进入了睡眠状态。
    廖书言替她盖好被子,关上窗帘,起身出了卧室。
    楼下,林婶已经睡醒,正在厨房准备着晚饭的食材。
    廖书言正想找她,进了厨房,便帮忙洗菜、切菜。
    林婶问她:“你那小媳妇有没有什么忌口啊?”
    廖书言不习惯被长辈打趣,微微红了耳根,道:“口味清淡一点就好——您会做粤菜么?”
    “会一些,”林婶笑道,“不过,可能不正宗,嘉儿可能吃不习惯。中午的饭菜她就没吃多少呢,我的手艺还比得过那些五星级大厨不成?”
    赵嘉儿的确有些挑食。虽然她的这个毛病改了许多,但是,要完全杜绝,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的口味喜好,他更清楚一些。
    廖书言系上围裙,对林婶道:“您教我做,我做几道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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