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沈燃一拍陆南石,“你真好心!”
    秦勉张政:……
    老子谢谢你的好心!
    女编导败北而退。
    然而,即便得到了鸡,秦勉等人也无从下手。最后还是梁坤忙里忙外,弄了半天,才勉强做出了烤鸡。味道吗?马马虎虎,能吃就行。
    秦勉和张政满脸嫌恶,却还是不得不吞入腹中。饿了这么久,有的吃比没得吃要好。
    节目组窃窃私语。
    “导演,这样下去不行啊!陆南石这边简直是秒杀!”
    “导演,我们要更换游戏任务,加大强度,为难为难陆南石才行。不然,这节目做不下去了。”
    “你确定到时候你为难的是陆南石,而不是秦勉他们?”
    “……”
    这场临时会议聚的匆忙,散的匆忙,最后大家还是决定算了吧。就这样吧。破罐子破摔了!
    解决了温饱问题,秦勉等人打算也上山找点水果。而陆南石呢,决定上山走走,消消食。当然,这是对外的言辞。实际上,他是想去探查一下环境,看看那股邪煞之气的中心地带在哪儿,会不会伤到人。
    依旧是两队人马各自出发,但彼此距离并不远。于是,陆南石几人就这么看着秦勉等人找到了椰子树,却怎么也弄不下来椰子。
    沈燃凑近问:“你怎么弄下来的?不会和昨天一样,当猴子爬上去的吧?”
    当猴子……
    陆南石脸色黑了下来,弯腰捡起一颗石头瞄准一扔,啪嗒,一个椰子咕噜噜滚落。
    陆南石拍了拍手,“就这样。”
    众人:……
    梁坤看着滚到脚边的椰子,笑嘻嘻捧起来冲陆南石挥手,“谢了!”
    陆南石回之一笑。
    应嘉脸色灰败,张政和秦勉更是咬牙切齿,哼了一声,抬脚就走。不走咋地?留在这让人当猴看吗?
    椰子是打不下来了,找找其他水果也行啊。陆南石不是找到荔枝了吗?
    看到他们前进的方向,陆南石脸色一沉,转头同节目组说:“再过去就是深林了,还是让他们别走太远吧。我知道你们既然敢来这里做节目,一定提前做过考察,也划出了安全区域,做了防卫。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跟着的女编导看了看前方,秦勉他们也确实已经越线了,连连点头,“好,我去说。”
    女编导走了没多久,但闻一声惊叫,远处人群慌乱四散。陆南石目光一肃,拔腿冲了过去。沈燃想拉都拉不住,只能跟上去,走近才看到那是一只野猪,黑黑的身子,尝尝的獠牙,哼哼地发着怒吼。
    陆南石抓起一根树枝抽过去。野猪受阻,退后几步,看着陆南石,更加愤怒。
    “南南!”沈燃吓得面色大白。但见陆南石手中树藤彷如绳索般扔了出去,套住了野猪的头颅,再一个雀跃,踩在两边树干上,借力跳了几圈,树藤在野猪身上绕了个圈,行成一张网,将它困住。
    这下可算是彻底激怒了野猪,野猪奋力挣扎,使劲乱撞,四肢往地上一跺,周边大地都为之一震。两只眼睛散发着狠厉的凶光。好些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秦勉四人是首当其冲的,除了梁坤撑着树干还算站着外,其他三人早已摔倒在地。
    陆南石手拿木锥,爬上树枝,趁人不备,背过身将一张符打向木锥,符纸与木锥接触瞬间消失不见,唯有木锥身上的符篆的亮光一闪而过。陆南石转回身子,脚尖在树干上一点,纵身一跃,跳到野猪背上,双手高举,将木锥狠狠插入!
    一声凄厉吼声响彻山林,野猪挣扎着,乱窜着,没多久,颓然倒地。
    陆南石从野猪身上跳下来,扫了一眼已经呆滞的秦勉三人,面向大家问:“都没事吧?”
    “没……没没没事。”
    众人回过神来,惊魂未定。
    沈燃大惊一场,抓着陆南石不肯松手,生怕他再以身犯险,“这什么鬼!”
    “彘!”
    沈燃:“野猪吗?这野猪是不是太大了点?”
    陆南石张了张嘴,没有反驳他的话。彘,非一般的野猪。《山海经·南次二经》有言:浮玉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陆南石看向野猪的尾巴,确实形似牛尾,但它依旧是猪的样貌,声音也没有变。
    所以,这是一只彘,却是一只还没能完全变成彘的彘。
    它的身上有邪煞之气,是因为吸食这类邪煞而使自身发生了改变。陆南石目光一沉,抬头望向前方,那里是邪煞最重之处。
    “南南,你没事吧?”
    陆南石敛下心神,收回视线,“没事!”
    他将木锥一扔,却没有解开束缚着野猪的树藤,而是另外又寻了两根树藤系上去,一端递给沈燃,一端递给钟立文。
    沈燃和钟立文二脸懵逼:“干嘛?”
    “拖回去。我们今天和明天的伙食都有了。”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仍心有余悸,没能完全平静下来的众人:……
    伙食?这种时候说这些,真的好吗?
    第37章 刑天出
    河边,陆南石拿着小刀解剖野猪,钟立文打着下手。其他人都退出好几步,对这么个差点引发动乱要了他们命的家伙敬而远之,即便它现在已经是个死物。
    节目组成员忍不住贴耳交流。
    “亏得我们没再想别的招数为难人。果然这为难的绝对都是陆南石啊!”
    “陆南石简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偷,打得过流氓!”
    “人家何止打得过流氓,连这么大的野猪都打得过!”
    “感觉自己要被圈粉。好想嫁给他怎么办!”
    “死了这条心吧。人家小孩才十八岁!你这老阿姨快滚一边去!”
    老阿姨:扎心了!
    毕竟出了事,总导演不得不从幕后走出来,亲自道歉。虽然是在野外,可做节目,哪能真让嘉宾经历什么生死危机!这显然是节目组的疏忽。
    秦勉脸色很不好看,即便导演点头哈腰也依旧不掩愤怒之色。他的心情,陆南石可以理解,再不喜欢秦勉,他也还有最起码的是非三观。
    这事节目组必定有责任,毕竟把嘉宾带到这里,就得负责嘉宾的安全。可不代表秦勉半点错都没有。是因他跨过了节目组设下的安全线,才闹出这种事。他自己也是需要付一部分责任的。
    可他如今的样子,陆南石免不了皱起了眉。
    只是看导演的态度,存着让他发一顿火消气的意思,倒也没有出头。毕竟不论事情真相如何,这事一旦闹开,节目怕是做不成了。陆南石无所谓一个节目,他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节目。
    但对于总导演,甚至是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说,这是他们的心血。从策划到立项到筹备再到开录,他们不知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陆南石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去听秦勉嘴里那些越来越带有侮辱性的谩骂。也不知总导演又赔礼说了些什么,火气发完了的秦勉终于消停了。
    总导演很是舒了口气,继续和其他人道歉,一个不落。也不知是不是秦勉骂的太狠,其他人不好再骂了。因此,张政心里本也不舒坦,却没多说什么。剩下几人就好办多了。有些顾虑着秦勉骂的有些难听,倒是还反过来安慰总导演。
    至得陆南石身边时,总导演心中惴惴。要说这几个富二代,他一个也不起,但其他人都及不上陆南石啊。得亏陆南石身手了得,要不然,若是这位小太子出了什么事,他就要凉了。还是凉透了的那种。
    没想到陆南石反而笑着摇头:“既然是野外生存节目,录制地自然在荒山野林。这点当初节目邀约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深山老林,人烟稀少,怎么可能一点意外都没有。
    其实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仅准备了随行的医务人员和药品,还安排了高级别的安保。他们身上都配备有武器。
    之前是我一时情急,没有多想,直接出手了。后来才发现安保人员已经就位,也就是说没有我,他们也会搞定这头猪,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众人转头望去,看到那一整排高大威武的黑衣壮士,这才恍然发觉节目组却是一直有在安保这块下功夫的。心底那份存留的不安又定了下来。
    陆南石神色闪了闪,他这话半真半假,情急之下出手是真,却不是他口中的说辞。而是他看出了那是一只彘,一只身怀邪煞的彘,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
    总导演心下大喜。
    陆南石又说:“不过到底闹了一场,不只嘉宾,就是你们的工作人员,怕是有些也受了惊。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的。事后让人一个个协调吧。如果有人想问责或是要求赔偿,也在情理之中,可以安排专人处理。”
    陆南石这话没有说明,但听到的人自然都明白,这是怕秦勉事后耍阴招报复。想把一切摊到台面上来。也是给了总导演一颗安心丸,告诉他,台面上该负的责任要负。但如果对方太过分,陆家不会袖手旁观。
    总导演喜不自禁,满口不停道:“谢谢!谢谢!”
    回到幕后,思虑再三,又和其他工作人员商量了一番,即便现在各位嘉宾情绪安抚住了。节目组也自认不跨过安全线,又有安保人员在旁,不会出什么意外。但还是决定,提前结束录制。
    因出山不易,今天已经下午了,他们又带着大堆笨重的拍摄机器,没法说走就走。更不好在山里敢夜路。便只能再呆一晚,第二天早上离开。
    ********
    晚上,摄像头关闭,众人都进入了梦乡。陆南石睁开双眼,轻手轻脚从帐篷里爬出来,自介子空间取出玉鼎,燃了一截熏香丢进去。
    烟气袅袅,在空气中弥漫,钻入每个人的鼻孔。
    又抓起承影,奔跑着在地上划了个大圈,割伤指腹,挤出几滴鲜血,以血做引,在空中画了一个符篆,一掌打入圈中。血色符篆置于半空,闪了闪亮光,转着圈与地上的光圈相连,形成一个半球体保护罩,将众人掩在其中。
    陆南石收手,转身朝山顶而去。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尤其是在过了节目组所设的安全线之后。要说什么是深山老林,这就是了。周遭静谧地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身影。
    陆南石借着月光一路向前,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来到一处断崖。说是断崖,其实并不算太高。低头依稀可见崖下情景,这是一片山谷。与梦境中的山谷地形类似。可谷内却没有梦中的熔炉和锻铁台,满目荒凉,杂草丛生。
    邪煞的来源,就在这里。
    陆南石将准备好的绳子绑在崖顶树干上,顺着绳索摸了下去。落地才发现,这里的杂草比他想的要深要高,足有一米。且常春岛地界已入热带,可这杂草却全是枯黄的,且越往里走,颜色越深,慢慢地还带了黑,及至到最后已经全部变成乌黑。
    乌黑最严重地方是一处峭壁,壁底有一个山洞。洞内邪煞之气扑面而来。陆南石甩出一张符纸入内,符纸燃烧,飘于半空,火焰高涨,原本漆黑的洞穴顿时明亮起来。
    陆南石跨入洞中,步步深入,符纸在前头引路,火光大盛,彷如燃油火炬,好似永远也烧不完。
    走了大约五六米,狭道变宽,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祭台。邪煞便是从祭台底下散发出来,而在祭台周围,环绕的是六具枯骨。全都是盘腿而坐模样。
    陆南石右手握紧了承影,缓慢靠近。承影似有所觉,陆南石手心渐觉发热,这是在示警,此处有大邪。
    六具枯骨早已看不出原来模样,就是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风化,还剩那么一两块破烂的碎屑,看纹理和质地,该也有了些年代。
    但有一具枯骨旁似是有样东西,陆南石随手捡了起来,这是一块绢布,应是有人施了灵力,使它未受时光影响,保存完好。绢上有字也有图。
    陆南石正想打开看看写的什么,但见脚下地面摇晃。整个祭台震动起来。
    一道阴沉而带着满心怨愤的声音说道:“是你!是你!你回来了!三千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我报仇的时候到了!”
    陆南石面色大变,但见祭台裂开一道缝,慢慢地缝隙越来越大,漫天的黑气从中散发出来,充盈着整个山洞。不一会儿,陆南石看到了邪煞的真身。
    那是一个人,比普通人都要高大,没有头,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斧头,胸前乳头处是两只眼睛,肚脐是嘴。一开一合说着话,甚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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