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同学和老师都因为她的长相格外优待她。
    而且她听说来例假很麻烦,还不能吃冰,大部分女生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痛经。
    这些她都不用考虑,所以乐得轻松。
    直到她崴了脚被金铮背去医务室,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感受到他喉结的滑动。
    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她喜欢的男孩已经长大成人。
    可是学校里的男生没有人把她当同龄女生,大家都在把她当小孩。
    那么金铮……也是这样看她的吧。
    这是沈何启人生头一次萌发想当大人的念头,想和金铮做同龄人,想能与他相配。
    盛传方便面火腿肠和气泡饮料会让小孩过早性成熟,报纸上网络上这种报道屡见不鲜。这些东西何令珍从来不让她碰。她小时候馋过,再大些也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了。
    但是在那天之后,病急乱投医的沈何启在学校狂吃方便面和火腿肠,更是抛弃了牛奶改喝雪碧可乐,一天五六瓶地喝。很遗憾她的牙齿很脆弱,过多的碳酸饮料很快把她的牙齿腐蚀得敏感异常,即便到了这么多年后的现在,她的牙也很容易发酸。
    她作了一个多月的死,还是那副小孩子的样貌身材,没有一点起色。
    她没有等到例假,倒是等到了舒怡维,漂亮、柔弱,有微鼓的胸脯,浑身上下都是少女甜美的芬芳,站在金铮身边,天生一对,金童玉女。
    不像她,和金铮站在一起,最多只像兄妹。
    作者有话要说:  浪浪:对不起阿铮,这车我不能让你开。
    阿铮:???
    浪浪:对不起,后续情节需要。
    阿铮:是谁说自己没有大纲,知道的后续情节不比读者多?
    浪浪:我也是突然兴起想改变一下自己。
    阿铮:那你就牺牲我的幸福?
    浪浪:来日方长,以后幸福到你吐。
    第60章
    沈何启睡不着,黑夜里她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眨啊眨,空气安静得她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眨眼的声音。
    旁边金铮呼吸很轻柔,洒在她的发顶,带来些许酥麻的痒。
    哪怕他一动都没动,沈何启也知道他没睡着,只是谁都没开口打破这一室的祥和宁静。同一个睡姿下,她又维持了好一会,直到半边身子都躺得麻了,才翻过一个身,以此来活动活动满身僵硬的筋骨。
    她由平躺变成了背对金铮,两人的距离便没有之前紧密无间了。
    金铮箍在她腰间的手收了收,他密密地贴上来,仍是一言不发。
    沈何启拉住他的手把揉起他的手指,随意抓了个食指玩玩,捏着他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让它在自己手下弯曲、伸直,还时不时往反方向掰掰,力道都不怎么重,像小猫挠痒。
    一如重逢那天在他家楼下,她陪他演戏摆脱他前女友时的所作所为。
    金铮不知道沈何启是怎么想的,但对他而言这两次的心境是天差地别。
    那时她咄咄逼人,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不怀好意。可她是吴勉的女朋友,他必须压抑自己内心风起云涌的百感交集,要和她划清界限,哪怕她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过的渣渣将军,哪怕他的心已经乱成一团。
    沈何启到高三的时候身高已经蹿出来了,虽也说不上多高挑,但是江南地区的女孩子身板普遍都偏向娇小玲珑,她的身高反超了大部分女生,座位也从第一排搬到了中后排。金铮也是某天晨跑的时候路过站在一旁请假女生的大部队时,看到她病恹恹地位列其中,这才发现从前那个小女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脸上儿童的稚嫩娇憨散去了大半,隐隐显露出了少女感的端倪。
    只是她仍是算不上漂亮,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姑娘,而且也不会捯饬自己,她们艺术班的女生一个比一个会打扮,也不见她被影响半分。
    这就是金铮印象里的沈何启。
    六年后再见,她似乎比毕业那会又长高了一些,皮肤白得显眼,人瘦了好几圈,但又不是干巴巴的瘦,相反的,她是瘦得很好看的那种类型。那天她穿的衣服是紧身的,那把腰被箍得极为纤细,能轻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和一些搬不到台面上的旖旎想法。她也驾轻就熟地懂得如何利用化妆品在脸上大做文章,如何将五官扬长避短,精致又浓艳的妆容不再让她有不符年龄的幼稚。
    人都是视觉动物,他承认第一眼他有点被惊艳到,再加上将军这一层身份的加持,哪怕这不是他该碰该想的女人,但他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命运兜兜转转了九年,一路穿针引线,终于把两个背道而驰的人又牵织在一起。
    也算老天煞费苦心。
    “后悔了?”沈何启问得戏谑。关于梦想,金铮向她诉说过无数遍,憧憬过无数遍,要不是他爹妈都快以死相逼了,他可能高中毕业就去当职业玩家了。别人或许不理解这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作为将军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虽然他极力不想在她面前露出破绽,但是光是他这一晚只安静抱着她睡觉就说明了一切。
    昨天刚开的荤,本该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却连下半身都支配不动大脑了,说明问题很严重。
    金铮没犹豫,回得很快,声音清明,漫不经心又透着股慵懒:“后悔啊,后悔死了,肠子都给我悔青了。”
    沈何启学着他讲话的腔调问道:“那怎么办啊?”
    “要不,你回来陪我打,这样就能安抚我了。”
    沈何启没有回应,只剩手在他指尖不停把玩。
    “不愿意啊?”
    金铮见她仍不说话,知道她嘴严,不想说的无论如何套不出来,于是也不再提,过了会,又试探着问道:“今天我要是不来呢?”
    “不来就不来呗,不来也是人之常情。”
    沈何启能有这么善解人意?不可能。
    金铮静待她的下文。
    “等我下了飞机我就找个网吧,顶号毁装备。”
    “就这么简单?”金铮想象一下她说的那个场景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去逗她,“你不是死活不肯登我号的么?”
    金铮有沈何启的游戏账号密码,沈何启当然也有他的,那种铁哥们的关系交换个游戏账号不足为奇。但是那时金铮的密码和舒怡维有关,沈何启一看就觉得膈应的要命,所以金铮的号她一次都没登过。不知道沈何启就是将军的时候,金铮当然是想不明白她这别扭是为了什么,知道后这一切就都很好理解了。
    这事又膈应到沈何启了。她手上动作闻言就停了下来,只冷漠地说:“睡你的觉。”
    “我的号怕是你上不了了。”金铮的手反握过去,十指相扣,“密码我早就改了。”
    沈何启又不说话了。
    “渣渣。”
    “……”
    锲而不舍:“渣渣。”
    沈何启终于憋不住了:“叫魂呢?”
    “之是谁?”
    没头没脑的一句,可是也不过就是一两秒的时间,沈何启的疑惑不解就转化成了心知肚明——金铮问的是她的第一条朋友圈。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性命的命。
    这条状态发在六年前,一直保留到现在。
    既然一直没删掉,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之”仍然在她心里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
    沈何启信口拈来:“我小时候养的那只乌龟。”
    又拿乌龟当挡箭牌。金铮脸埋进她后脑勺,低低笑了许久,穷追不舍:“真是个情深义重的渣渣。话说你那乌龟,叫什么名字啊?”
    “沈小宝。”这点突然袭击一点也难不倒沈何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修炼了二十多年,炉火纯青所向披靡,顷刻之间她堂弟的小名就脱口而出。
    堂弟沈小宝也是很冤,莫名其妙当了乌龟。
    比赛前沈何启把金铮从黑名单放出来以后,去赛场的路上他在车里翻了翻她的朋友圈。她和当年一样,不爱在网络上显山露水。一直以来金铮都鲜少看她更新□□空间和人人,更别说将军那个□□小号了,她干脆是连空间都没开。所以说沈何启这人人小鬼大,那个年纪的小孩多多少少都有点中二病,多的是喜欢在社交平台上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人,更重要的是借此引起心上人的关注,虽然过几年回头去看可能会羞耻到想剖腹自尽。相反外表最稚嫩的沈何启反而早有先见之明,在这些事上她展露出了超乎年纪的冷静和远见。
    她朋友圈一共就三条状态,一眼就看得到底,所以第一时间他的注意力就被最关键的信息吸引了。
    虽然得不到沈何启的亲口承认,但是“之”是谁,并非金铮自恋,只是答案确实是不言而喻的。
    连带着从此没法再参赛的郁闷都散了不少,金铮勾起嘴角:“渣渣,其实你比游戏好玩多了。”
    “用你说。”沈何启不屑地哼了声,思维跳脱得很快,问:“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阿标考虑到连续两晚大家都为了比赛没休息好,回x市的航班是定在半下午的,为了给大家充足的时间睡懒觉补眠。机票是订在沈何启航班出事之前的,本来不足挂齿的小事经过x航那一出后就有点草木皆兵,金铮怕她有后遗症,思索片刻,说:“明天我陪你坐高铁回去。”
    沈何启像听到什么怪事似的,诧异转身,黑暗里金铮都能看到她的表情有多不可思议,整张脸都扭皱在一起:“有没有搞错?我才不要做高铁,慢死了。我又不怕,我有这么怂吗?再说了我就不信了我点能背成这样,还能碰上第二……”
    话未说完被金铮一把捂住嘴:“不要说。”
    “……”
    金铮不知道的是,其实对沈何启而言光是他的存在就够她去接受许多原本不能接受的东西。
    在失散的六年里她从19岁变成25岁,虚岁迈入2开头年纪的后半段以后,年纪这个话题也不可避免变得敏感起来。她和天下大部分女人一样,都害怕胶原蛋白流失,害怕自己变老,想挽留时光,永驻青春。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只要她想到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金铮,想到他也在长大,也会变老,岁月就不再那么沉重。
    一起增长年岁,所以她看待年龄可以坦然无惧。
    如果能同生共死,那么生死亦然。
    *
    早上沈何启在脖颈被啃咬的状态中醒来,阵阵酥麻的微疼。
    睡了一觉调整好心态的男人,又恢复了男性本色,英俊的眉眼里情/欲流转,春色无边。
    做都做过了,也没有什么矫情的必要,就是沈何启还困着,理智尚存地提醒了一句“别在我脖子上留东西”,又闭了眼,任君宰割。
    金铮开始解沈何启浴袍腰带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金铮的动作时间像被点了暂停键似的顿住了,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三下扣门声后,陈伟业扯着嗓子开喊:“阿铮!阿铮!”
    阿标怕极了自己又打扰到老板的好事,眼见陈伟业已经当了这个出头鸟了,他也不怕了,反正有这大少爷担着,于是狐假虎威地也叫道:“老板!”
    “我、操、他、妈。”这种时候被打扰,换了谁都会很暴躁,金铮也不例外,他一字一顿地骂了句脏话,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要清心寡欲、要和气生财,好几秒钟后他一样都做不到,现在他只想打死外面那两个蠢货。
    他胡乱拿过被子盖住衣衫不整的沈何启,又胡乱地低下头去亲她:“等我一下。”
    门开后,映入陈伟业和阿标眼中的是一张不加掩饰欲/求/不/满的脸,然而大事当头,粉头和忠臣都没心思去关心金铮的性/福,更没空对这通极其不人性化的打扰感到抱歉。
    陈伟业下意识悄悄往金铮和门之间的空隙看进去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沈何启就在里面,于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阿铮你出来一下,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晚了……
    问问你们啊,我下本开爱琴海还是开影帝影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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