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昨晚那么晚离开,我一个晚上都在跟自己怄气,睡觉做梦时竟然梦到祁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床上苟合,那女人的声音和打电话起来让他去公司的声音一模一样,明明只是梦,场景却看起来那么真实,把我吓出一身汗,惊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心沉甸甸,坐在床上整个人恍惚了非常久,久到杨姐给我打了电话才清醒,杨姐跟我说预提金额申请成功,让我今天可以去财务部提取。沉重瞬间换成喜悦,我连忙起床洗漱赶去公司。
    “杨姐,下午我想请假去医院可以吗?”
    从财务部那边预提了五万块钱并且给医院医生打了电话下午去交医药费后,再给杨姐请假,杨姐爽快答应。
    一切顺利得看到办公室窗外的天空,觉得人整个豁达了。
    到了下午,我便赶去了医院,只是我没想到,在快到医院的时候,我又看到一辆法拉利从身边经过。
    多次看见法拉利,上次也在医院看到过傅言,让我下意识的认定这车内一定有他。
    心中早就决定要远离他,昨晚也答应祁霖不会和傅言接触太多,为了防止碰面,我放缓了步伐速度,等得预估他应该进去医院了,才再加快步伐。
    进了医院之后,我先去病房看我妈,一见到她我心情更好,坐床头边给她的捏手腕做了些按摩。
    过了一会,护士跟我说主治医师喊我过去医生办公室,我再和医生聊了手术情况之后,医生陪着我一起去交医药费,可我才走到缴费处,手还没从包里掏出钱,后方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
    “小意,你还说你没钱!你手上的是什么?”
    是二伯,他竟然跟踪我到了医院。
    厌恶自己被跟踪,我不耐的抽回手,可一抽开他又抓住我的手腕,张大了眼急声说:“二伯是真的缺钱,你把钱借给二伯,二伯过阵子就还你,真的,你在不把钱接我,我会遭殃的!”
    “这是我妈的医药费,我不会给你!而且之前借过几次钱,哪一次还给我了!”
    “你妈已经昏迷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醒得过来,你把钱给我,二伯有急用!二伯真有急用。”他已经急的跳脚,“小意,你行行好啊,二伯赌钱赌输了,对方说我再不还钱就会就拿走我的器官,二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你当解救解救二伯,二伯会感激你一辈子!成不成!”
    “不可能!你赌博造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义务管你!放手!”
    他盯住我包包的眼几乎都在冒着欲望的烟,按着我的手腕就要抢,我连忙把包给提到另外一只手才避过。
    他继续拉拉扯扯的抢,力气又大把我拽得差点站不稳,路过的医生和护士眼看情况不对,站在一旁焦急的帮忙劝说。
    然而二伯这人就跟抢劫一样,别人说不动,劝不动,他就是要抢我的钱,拉拉扯扯好一阵子,他死活不肯松手,到最后有护士看不过去来拉他手臂,反而被他粗暴推倒在地。
    “滚开!别管别人的家事,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揍!”
    吼完,那护士被吓得眼红,旁边有人着急的拿起电话报警,他狰狞着一张脸瞪我,把拳头举的高高:“你再不把钱给我,我不客气了!”
    我死死护住包包,里面有银行卡和预提的五万现金,这些钱都是我千辛万苦才凑到的,绝不会给这种人。
    说到揍人,我更想被揍死这种疯子一样的亲戚。
    “好,你逼的,你逼的!”二伯通红了眼,当真是不顾混乱的环境,抬起拳头朝我砸来。
    我急忙侧身躲过,大伯吃了一空,整个人却朝我倒过来,再要将他推开时,他像抓着把柄一样把我肩膀给抠住,手摸到我的包。
    “神经病!放手!”
    包的两侧被我和二伯扯住,他抓得那么用力,生生的把包的带子扯得裂开痕。
    “我的包!”
    他干脆反身拉着包和我朝着缴费处门口冲出去,我吓得快绝望,用尽全力把抓着包身抢向自己这边,让旁边的护士也一起帮忙。
    二伯见我死不放手,他的拳头又高高举起,直接朝我脸上砸下来。
    这一回我没能躲过,却也没有遭殃,一切在二伯“啊”的惨叫一声之后,停息了下来。
    因为,他的手腕被人给钳制住了,并且让他吃痛得松开我的包。
    拿回包的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也再度提了一口气——钳制住二伯的人,正是我千不想万不想遇见的傅言。
    “啊啊啊!松手放手!”
    二伯惨叫连连,哀嚎得满脸丑态,五官皱在一起,腰都扭曲的弯着。
    傅言看了我一眼,表情仍是冷漠,再是挥开二伯手臂,将他朝门口的方向推过去:“有我在,动她试试。”
    “妈的!”
    二伯吃瘪之后,不仅没有放弃,反而从门口再冲过来。
    本身傅言身形比较高大,没人敢在他面前动手,二伯在他面前外形已经弱势,再冲过来是以卵击石,直接被傅言抓住拳头,朝他脸上打了一拳,落得个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哎哟呻吟。
    周边都是鼓掌的声音,纷纷为傅言喝彩。
    傅言朝我走来,看了下我的情况之后,竟是语气温和的问了句:“你怎么样?”
    医院不大,缴费处又在医院大门旁边,会被他撞见这边有人在争闹正常,只是没想到他会伸出援手,尤其听到那句‘有我在,动她试试’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窒息了下,是一种很奇怪不明所以的窒息,等到他上前问我怎么样时,我还处在那句话里,隔了两三秒才说:“没事,谢谢。”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声“小心”,我朝着声音转头过去时,看到从地上已经爬起来的二伯手上拿着一个热水壶,张狂的叫喊。
    “让你不借我钱!让你不借我钱!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好受!”
    他拿的是交费台正在烧的电热壶,打开壶口对着我,将热水给泼了过来。
    我只看到冒着热烟的水气在空中横行,还未躲闪过去,傅言把我护在怀里,朝一旁退开。
    水还是有几滴溅到我的脸上,热辣的烫意生疼,下意识的蜷缩自己,脸颊贴到了傅言的手臂衣服,又烫得不得不偏开头。
    当下,我便知道热水没泼在我身上,泼在傅言的身上了。
    傅言带着我朝旁边移去,我看到二叔还想拿其他东西砸过来,傅言再拉我一起上前,抬起腿一脚把二伯揣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胸口让他不能动弹。
    门口届时进来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将二伯给拉扯出了缴费处。
    这一回才总算把二伯给制服住,我心有余悸,意识到自己被傅言揽着,无心去记挂此时的亲密,忙把他手腕抬起来查看,他的衣袖整个都是热烫,左手的手背被烫的已经通红……
    *****
    得亏傅言穿得是西装,以至于隔绝了些许热水,手臂没事,但是他的左手手背还是被烫伤,上面冒出了点点的红色疹子,看得让人后怕,直到医生上了烫伤药,再包扎起来时,我的担心才减缓。
    再接着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出去,只剩下我和傅言在病房里面。
    他的外套湿了,在等他底下的助理送衣服过来。
    我的处境窘迫,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却还是又被他救了,不跟他慰问就走人,实在是没良心,咬了咬唇,我勉强露出笑和他说:“花了多少医药费,等下我去交,谢谢你救我。”
    “不用。”他把另外一只手放在受伤的手腕上扭动关节,神情也没那么冷冽,“就当我给你道歉。”
    “道歉?”
    “信我收到了。”他说。
    我恍然大悟起来,他的意思是在为那天公然在公司播放我和神秘人的录像道歉?
    比起他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更错愕于他会道歉,这么高高在上的人,一直以自我为中心,有人在他面前吃亏了也不敢有怨言,我以为他已经自大到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正确的地步,可他居然还会跟我道歉。
    “很震惊?”他一改冷漠神色,对我轻抬了下嘴角,稀奇古怪的回我一句:“我也震惊。”
    我抿了抿唇:“你现在不怀疑我?”
    他没回答我这话,但能感觉得出来,答应是肯定的。
    我们之间的遇见,真的就是巧合。
    我再问:“合同也是因为道歉?”
    “不完全,突然对这个产品感兴趣。”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开玩笑,哪有人做生意凭着兴致来,何况他在商场爬模打滚那么多年,凭着兴趣做事哪能让公司规模发展那么大。而且如果是兴致,那我之前去讨好他还提出潜规则这种事情,不都是在耍我玩吗?我对他的恨降下去又升上来,起起伏伏。
    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猜,可既然他道歉,我不想再多事,选择坦然接受。
    再看他时,我发现他脖子靠近下巴处有个牙印,牙印已经结痂了,但牙印四周都是深紫色的肿痕。是我咬的,当面看到,脑海那一幕在酒吧咬他的场景再度闪现,当下更觉窘迫。
    假如早知道公司合同能签成功,我也不会去酒吧喝酒,更不会咬他,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怪我,我这么劝自己。
    他对这事绝口不提,我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说道:“我有过要偷你资料的心思,但后来放弃了,无法违背良心做事,希望跟你解释之后,你能别有心结。”
    “哦。”他应声,淡淡开口:“或许你要庆幸,‘空美’这个项目,是启航公司和凯撒共有的合作项目。”
    启航……
    不就是祁霖的公司……
    “我这两天才知道,你丈夫是祁经理。”他又恢复淡漠,挑起眉眼,“祁太太?有意思。”
    后面半句,他说得意味很古怪,配上他严肃的脸孔,还有些危险的感觉。
    确实没有想到那个项目是祁霖的,心下也唏嘘片刻。
    嗓子一时有些哑,我咳了咳,也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怎么会说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和我现在是合作关系。”
    这样彼此心结摊开之后,我有一种压力,以往万一再交代一声:“我跟我丈夫感情很好,之前几次得罪,希望傅总忘了……你也不希望影响什么合作吧。”
    我指的是跟他几次亲密接触,说得隐晦,但他肯定可以听懂我的意思。
    他又不接我的话,神情依旧面无表情的吩咐:“给我倒杯水。”
    看在他是为我收拾的份上,我到病房内的饮水机前拿一次性纸杯接水,再递往他面前去。
    他接过水,瞧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把我往他怀里,水掉到了地上,我人已经坐在他的身上。
    我大脑有些空白,他用手腕把我箍在怀里,受伤的那只手用食指放在我的唇上。
    “你要干什么?”我一张嘴,唇就摩擦到他的手指,像有什么电力一样,唇上酥麻得很。
    “林意。”他正经的喊我一声,将脸朝我接近,我能看到他额前的发少许掉在我的额头上,就这么相互对着彼此的眼,我心跳加速,浑身僵住,心知肚明两人此时紧密相靠,就是诡异的动弹不得。
    “没什么。”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把我放开。
    我从床上站起来,腿脚几乎软了,耳根子更是烫得不行。
    虽然没有做什么,刚刚那副架势,差点让人误会他要亲下来。
    此时,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跳得老快,转身再给他去倒了一杯水,这一回放在病床旁边的桌柜上,再退后几步,没敢接近。
    “我还有些事,得先离开,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留在这里,坐立难安呐!
    清楚的看到他端起水来喝,狭长的眸中满是冷酷,仿佛我在不在这里都无所谓,大赦一样吐了一句:“去吧。”
    我赶紧离开病房,却跟逃亡一样几乎要小跑起来,直到离病房很远很远以后,才把行走速度放慢。
    但心跳,就是怎么也无法缓下速度来。更可怕的是,他的脸近在咫尺唇在动的模样,好奇怪的一时半会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造孽啊造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以对这个男人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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