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没有接管公司,可母亲去世之前,留下的人脉还在,纪斯平联系上不是什么难事儿。
    纪辞能做的,他也可以。
    而且纪斯平通过别人,知道了不少纪辞的风流债,他心里气愤得很。
    想直接告诉林汐鸥,可转念一想,林汐鸥又不喜欢纪辞,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连着好几天,纪斯平跟林汐鸥都住在家里,时不时跟纪辞碰面。
    情况看上去十分稳定。
    可是吃过晚饭后,三个人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纪辞突然让林汐鸥搬到他房间里去住。
    纪斯平手里拿着水杯,抿了一口。
    纪辞轻声说着:“过几天就举办婚礼,没必要再这么僵着了。”
    林汐鸥抿了抿唇,张嘴就要拒绝,却听见纪辞说道:“我去洗澡,在房间等你过去。”
    他眸色深沉:“你在另一间浴室洗澡后,就进卧室找我。”
    林汐鸥清楚,他这就是说给纪斯平听的,试探他的反应。
    她看着纪辞走进卧室,揉了揉眉心,得找个借口拒绝,准备先去洗个澡再说。
    刚动身,纪斯平的目光就看了过去,他下巴微抬,脸色阴沉:“去哪儿?”
    林汐鸥抿了抿唇:“我先去洗澡,总要装装样子的。”
    说完,就进了浴室,纪斯平伸出去抓她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蹙。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等林汐鸥从浴室出来,纪辞已经在卧室等的不耐烦了,站在客厅,看了眼浴室的门。
    林汐鸥正巧穿着浴袍打开门,整个人身上泛着潮气,脸颊发红,头发湿漉漉的。
    纪辞眼神暗了暗,直接走过去,就要抓住她往卧室走。林汐鸥下意识想躲,眉头蹙起:“你等等。”
    纪斯平也走了过来,紧抿着唇,盯着他们。
    纪辞眯起眼睛,语气缓慢,打量着纪斯平:“你过来做什么,回房休息去。她过几天就成你继母了,别管闲事。”
    说完话,他就抓着林汐鸥往屋走。她挣扎了几下:“你先放开我。”
    纪斯平眼神发暗,走过去,抬手就要拦住,忽然听见门铃声响,他顿时眉头一跳,唇角弯了弯。
    佣人连忙跑去开门。
    来的是一个长相温柔的女人,双眼哭的红肿,怀里抱着孩子。
    她看到纪辞时,瞬间大哭起来,一个劲儿地诉苦:“我找你这么多天,你都不见我!当初你不娶我,是因为家里有老婆,我也认了!”
    “我还生了你的孩子,可是转眼你就要娶别人。这么多年,我连这家在那儿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打听到的!”
    女人情绪激动,双眼通红,一个劲儿地拽着纪辞要讨说法。
    纪辞整个人是懵的,措手不及,抬眼看到林汐鸥难看的表情,连忙抓住女人进到卧室,还不忘了安抚林汐鸥:“你别听她乱说,我待会儿跟你解释。”
    林汐鸥唇抿得发白,紧盯着他,忽然门猛地关上,里面哭闹声传出来一些。
    客厅里只剩下她跟纪斯平。
    林汐鸥动了动身子,准备回屋,却被他挡住,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我要回去休息了。”
    纪斯平垂眼,唇动了动,凑近她,抚上侧脸,慢慢往下滑,落在她的腰间,轻轻扯开腰带:“继母?”
    “看来今晚得让我好好安慰你了。”
    第37章 攻略追求者的儿子(十九)
    一晚上, 纪辞在书房里跟女人折腾个没完,另一边的卧室, 纪斯平和林汐鸥也折腾了许久。
    都没个消停的时候。
    第二天,女人脸上全是泪痕,眼睛都没什么神采了, 呆滞得很,怀里的孩子虽然小, 可到底能感觉到情绪,也哇哇大哭起来。
    纪辞脸色难看, 若不是顾忌着,女人生了他的孩子,昨晚上直接把她轰出去了, 怎么会容她在家里这么闹腾。
    女人在他身边待了几年, 从来不知道纪辞的住处在哪儿。他嘴特别严, 就怕她找上门生事。
    女人这几天听说了纪辞要结婚, 特别不甘心,她在到处的找纪辞,想把这事情说清楚。
    可只有纪辞那个圈子的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那些人哪里看得上她,连见一面都难得很。
    昨晚却忽然有一个认识纪辞的人,打电话直接告诉她纪辞住在哪儿。
    女人这才登门找了过来。
    几个人坐在餐桌前面, 脸色都不对劲儿。
    纪辞阴沉着脸, 端着咖啡杯喝了一口, 眉头紧紧蹙着,旁边的女人还特别体贴地把面包递给他,虽然没什么精神。
    林汐鸥坐在对面,困的厉害,恨不得再回床上躺着睡一觉去,她揉了揉眉心,胳膊还挺酸。
    想起来昨晚,纪斯平那么折腾,她就忍不住皱眉,垂着眼睫,看了眼盘子里的早餐,没什么胃口。
    纪斯平抬眼看,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碰她,林汐鸥顿时把胳膊放在桌上,压根不想理会。
    他放下杯子,知道昨晚是有点过分,不敢说什么,又看了林汐鸥一眼,有点可怜巴巴的。
    林汐鸥神情冷淡,眉眼透着怒气,她是冲着纪斯平发脾气,可别人不这么认为,偏偏爱对号入座。
    女人一惯会察言观色,瞧见林汐鸥脸色不对,以为是在生她的气,顿时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她对着纪辞轻言细语:“孩子昨晚也没睡好,他这些天一直都说想你,你待会儿去看看他。”
    话音一落,纪辞的脸色更加难看,看了她一眼,目光凌厉,跟刀子似的。
    女人抿唇,不再说话,可表情尤为无辜,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林汐鸥回过神来,察觉到纪斯平有些不高兴,他眉头紧皱,正盯着那个女人看,眼里满是厌恶。
    纪斯平薄唇动了动,似是要开口说话,结果被林汐鸥打断,她把果酱递过来,他不明所以地接到手里。
    然后就听见林汐鸥说道:“孩子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肯定会不适应,不如你先抱着孩子走吧。”
    女人皱眉,当即变了脸色:“凭什么?你想把我赶走,然后跟纪辞结婚,你休想。”
    “我们可是有一个孩子。”
    纪斯平眉头一跳,把果酱瓶放下,他刚才一直克制着情绪,这会儿眉宇间的怒气显现出来。
    他把林汐鸥拦住,然后说道:“当初我妈还在的时候,你这孩子就冒出来了,当时怎么不上门找?”
    女人顿了顿,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憋了半天,才开口:“他还小,是无辜的,你要怪就怪我。”
    纪斯平坐直了身子,眼里出现了不耐烦,直接说道:“行,我怪你。那我让你出去。”
    女人不吭声了。
    纪斯平眼神透着冷意,瞟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却听见林汐鸥声音轻柔:“先吃饭啊,没有因为客人不会说话,扰了主人胃口的道理。”
    他身子一顿,垂着头唔了一声,重新坐到餐桌旁边,拿起面包吃。
    纪辞吃不下去了,之前他还看见纪斯平跟林汐鸥谁都不理谁,就跟陌生人一样,怎么这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心里特不舒服。
    林汐鸥倒不在意纪辞怎么想了,反正纪斯平已经搞定了,等过几天,应该就能把虐渣任务完成。
    她吃过饭就去公司,刚坐到办公椅上没多久,就接到纪辞的电话:“怎么了?”
    纪辞约她出来见面。
    林汐鸥没答应:“公司今天挺忙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在生我的气,怪我瞒着你那个女人的事儿。”
    林汐鸥揉了揉眉心,她是真不想多做纠缠,有些不耐烦:“对,我在生气。”
    随即纪辞就是一大堆解释,弄得林汐鸥直皱眉,他一直在把责任往那个女人身上推。
    林汐鸥冷着声音:“她有再多的不对,可也没有自己就能怀孕的本事。”
    纪辞正在翻看文件的手一顿,没有想到林汐鸥会这么跟他呛声,毕竟这么久,她就算再生气,也从没真对他说过狠话。
    他声音放轻:“我会把她赶出去的,绝不让她影响我们的婚礼。”
    却听见林汐鸥说道:“婚礼?我现在不想结婚了,还是再等等吧。”
    纪辞眉头蹙起,抿着唇说道:“为什么?”
    还没等林汐鸥开口,他就抢先说:“我有儿子你是知道的,现在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你何必这么气。”
    林汐鸥当即就要挂断电话,却又听见:“结婚的事儿,不能推迟。”
    纪辞沉声说道:“你公司的业务正跟我这里有牵扯,结婚请柬已经发出去了,若是突然取消婚礼,别人会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影响公司。”
    生意场上,稍微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合作方都会有顾忌。
    再说,纪辞还想先跟林汐鸥结了婚,但时候就不用怕她跟纪斯平有所牵扯,影响公司的利益。
    林汐鸥皱着眉头,觉得他特别烦人,抿了抿唇,正准备挂断电话,纪辞又说了一句:“婚前财产公证,你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做。”
    她无话可说,当初纪斯平母亲是怎么看上他的。
    一连几天过去,纪辞都一直在催林汐鸥结婚,家里的女人倒是搬出去了,可一到白天就抱着孩子去家门口哭。
    林汐鸥不太关心,她正忙着买纪辞公司一个股东的股份,是纪辞身边的男助理帮着联系的。
    这个股东早就有卖股份的意思,只是还在犹豫,没有把消息透露出来,男助理正巧知道了,所以林汐鸥才会接近他。
    这几天,林汐鸥一直挺忙,冷落了纪斯平,他一开始没说什么,后来主动打电话,问了一句:“你还要不要我?”
    林汐鸥一愣,跟哄孩子似的:“要啊,怎么能不要你,我还有点儿事,等等再说。”
    纪斯平垂着眼睫,半天没挂电话,不情不愿:“你能不能对我多对我上点心,要是我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林汐鸥眉头一动:“你打算被谁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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