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格福晋当时就受不了,命人好生的请进来,心中有一万个猜测,看到那跟爷一样的面孔,也变得无话可说。
    心灰意冷的挥挥手,待那女子走到门口,她又反应过来,冷喝一声道:“孩子给芸姐儿养着,这贱妇给我乱棍打死。”
    女子猛然抬头,闪躲着棍棒,大声喊到:“我乃四福晋赐下,谁敢动手。”
    五格福晋闭了闭眼,咬牙不喊停,众人手下到底轻了。
    虽说跟着五格,但她们都靠着四福晋吃饭,能不给三分脸面。
    女子趁机躲开,冲着五格福晋喊:“我已得到主子准许进门,福晋您不能如此善妒!”
    五格福晋都被她气笑了,胸腔中对卫有期涌起怨恨来。
    就听那女子接着说道:“四福晋说了,令我好生跟着爷,好生伺候他。等我生了孩子就许我进门,偏偏你不许,还想打死我……”
    这话一出,周围人脸色都有些异样,小姑子管到爷房里,说出去也是大笑话。
    再一个四福晋谁不知道的一个人,仗着才能,霸着爷们不给好脸色看,怎么轮到别人就那么大方了。
    但这女子空口白牙说这一通,谁也不敢相信,就见她从荷包里掏出两个物件,一个是爷的玉佩,大家都识得,一个是商会的暗牌,五格福晋识得。
    两样证据一出,五格福晋眼前就是一黑。
    素来表现的菩萨一般的小姑子,素来满意的丈夫,在这一刻,光是想着都觉得陌生。
    茫然的扫视着众人,五格福晋有气无力的挥手:“带她下去,等着爷回来。”
    她还想听听五格是怎么说的,这个她最亲密的枕边人,他的话,哪怕是假的,只要他愿意骗她,她就愿意信。
    五格回来的很晚,那女子傍晚时分进府,闹了一通天都黑透了,五格才回来。
    见她们这阵仗还有些诧异,摸了摸福晋尚带着泪痕的脸颊,心疼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五格福晋眼里闪过一道光,很快又熄灭殆尽,怏怏的扭过头,芸姐儿知机的抱着孩子出来。
    五格挑眉,满脑袋问号。
    当看到孩子那跟他极为相似的小脸蛋,也有些懵了,立马否认道:“哪来的,不可能,不是我。”
    五格福晋偏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流下,这种骗,一点都不经心,还不如没有。
    她也是个高傲的女子,当下冷笑一声,冲着西屋拍拍手,一个清秀婉约的小美人顿时被推了出来。
    五格吃惊:“青蔓?”
    五格福晋顿时冷笑出声,带着众丫鬟离去,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能说的。
    一个认识的女子,生了一个像他的孩子,他说,不是他的?
    她错了,她还是不愿意听谎言的。
    而留下来的五格有些懵,看着泪流如珠断的青蔓,有些不解:“怎么回事?”
    青蔓一下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爷……”
    五格福晋回眸,表情冷厉的离开。
    她不反感妾室,还能好好相处,是因着地位的不对等。
    可一想到刚才和女子,在外宅和最后卿卿我我,相公娘子的,她就觉得打心眼里恶心。
    无法抑制的心灰意冷。
    芸姐儿抱着孩子,有些无措的跟在她身后,几番启唇,都默默的闭上了。
    五格福晋一声叹息,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扬长而去。
    而青蔓看到福晋离去的眼神,勾唇露出一个隐晦的微笑,抬眸泪滢滢的开口:“福晋好像生气了,爷快去哄哄……”
    五格想到福晋方才的行为,心里有些烦躁,强硬的说:“你先歇着,是我对不起你,你尽管放心,福晋温柔大度,不会怎么样的。”
    可心下仍是止不住的担心,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样,跑到正院,看着禁闭的院门,心中也是生气。
    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素日的贤惠都是装的不成?
    一门之隔。
    福晋紧靠着门,听着门外砰砰的敲门声。在心中默数,再敲三下我就开门。
    “砰!”“砰!”
    期待的第三下,始终没有到来。等她安耐不住打开门,院子附近空空如也,人影也没有一只。
    吸了吸鼻子,五格福晋挺直脊背,缓缓的关上院门,他不来,她就当他不存在。
    五格走了一段,还是回来了,整日在福晋这里起卧,猛然间也不知道去哪。
    可是院门禁闭,想要敲门的手,怎么也下不去,复又转身离去。
    等到卫有期接到相关消息,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青蔓早已在府里扎根,五格和福晋再也没有说过话,看到彼此都是淡淡的。
    看着手中的信件,卫有期拧着眉尖,她不可能插手兄长的房内事,更倾向于这是五格犯错后的自辩。
    只是这事她不能不管,却也无法下手。
    她的信息来源是下人告密,并不是兄嫂的求救,怎么带出来这件事,也是一个问题。
    而且五格并不清白,他不热衷于此事,不代表没有。
    将信递给胤禛看了,他也是这个意思,觉得没有男人不犯错,定是跟青蔓定的推脱之计。
    毕竟都有他的贴身物件,不过商会的暗牌就有些不好解释了。别人第一反应定是她所为,可以她来想,更是敲定五格犯错。
    他手中有发放暗牌的资格。
    卫有期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眠花宿柳好解决,这生个孩子算什么事?
    府里正妻小妾无数,从没有委屈过他,怎么就到外室这一步。
    还是一个企图上位的外室,经过五格同意上位的外室。
    胤禛抿了抿唇,求生欲很强的表忠心,话里话外都把自己不会如此作为的意思带出来。
    卫有期眼波流转,淡淡的横他一眼,无谓道:“我不怕这个,你敢养一个外室,我就敢翻倍养面首,你玩你的小妖精,我宠我的……”
    剩下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胤禛霸道的堵上了,想要那么一天?永远没有可能。
    又甜又酥的亲吻,让她心情好上不少,细嫩的指尖在胤禛微肿的唇瓣上磨蹭,像是要榨出汁水一般用力。
    唇色染上嫣红,卫有期眼带笑意,在上面印了一个轻吻。
    话题又转到五格身上来,这个四哥年轻大胆,接受新事物比较快,这才让他镇守江南,出了这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没有上报一声的意思,卫有期眼眸幽深,暗暗思索青蔓在五格心中的重量。
    她不希望另外一个李四儿在眼前出现,没得污了她的眼。
    女人有千万条路可以走,总是有人非得依附男人,来打压努力奋斗的女人。
    若是成功,必洋洋得意的到处宣扬。
    隆科多福晋被制成人棍,不就是李四儿给揭出来的,对她来说,跟捏个泥人似的。
    当初尤带着天真憧憬的少女,如何就熬成这般恐怖模样。
    第44章
    “小德张, 快去叫袁御医!”
    “海棠去收拾产房!”
    ……
    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下, 卫有期停了一会儿,又迈动脚步,慢腾腾的活动起来, 舒缓的动作有助于开宫口。
    当见红之后, 她反而不怕了,尽可能的安排妥善,剩下的临到头上再随机应变。
    胤禛被快马加鞭的请回,等他回来的时候,卫有期还在院子里转圈。
    轻薄的夏衣已经被汗水湿透,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一见他回来,仿若所有的疲惫委屈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老祖瘪了瘪嘴, 小眼神委屈极了。
    胤禛快步上前, 扶住她的腰肢, 轻声安抚:“没问题的, 生弘晖的时候都很顺,你一定可以!”
    斩钉截铁的金石之声给卫有期坚定了信念,老祖腥风血雨中闯过, 不会被一点困难打倒。
    她是真的怕,又必须坚强。
    生孩子的痛, 比之重伤临死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阵痛越来越密集, 像是被飞剑不停戳刺, 卫有期紧咬牙关, 在胤禛的搀扶下,艰难的挪步进了产房。
    当房门被关上,胤禛不顾形象的靠着门,倾听内室的动静。
    双胎。
    沉甸甸的两个字,自古皇家无双胎,能生下来的少之又少,能活下来的千里无一。
    弘晖迈着小碎步,哒哒哒的跑过来,他不知道生产代表的含义,但是看着满院肃穆,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
    轻轻的抿着小嘴,弘晖靠在门上,奶声奶气的冲着里面喊:“额娘,你和弟弟妹妹都会好好的。”
    胤禛垂眸,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小脑袋。
    对,母子三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室内一片静寂,只有偶尔产婆的交头接耳声响起,让胤禛心里慌的厉害。
    心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争先恐后一样,非得立马跳出来。
    一刻钟过去,弘晖也有些慌了,红着眼睛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胤禛:“阿玛,我不要弟弟妹妹了好不好,额娘就很好,为什么这么辛苦的生弟弟妹妹呢?”
    胤禛眼眸深处像是风波乍起的深潭,面上却一片平静,沉稳的安抚弘晖:“可是弟弟妹妹已经有了,我们盼着额娘好好的把弟弟妹妹生下来,以后再也不要了,好不好?”
    弘晖点头,戒备的看向阿玛,在心中盘算,都说阿玛额娘在一起就会生孩子,那怎么把他们分开呢?
    “哇!~”
    惊天动地的啼哭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产婆紧张的声音。
    “快,小的也露头了,接把手!”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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