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在一旁是不觉得走进了眉头,直觉其中是有问题的,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死了呢?
    “晴婷呢?”乔楚戈缓缓站起身来,摸索着朝着尺素伸出了手。
    尺素连忙的伸手将乔楚戈扶着,而后便是冲忙扶着乔楚戈往侧房去的。
    那原本是去喊人的丫鬟这会儿便是满脸泪痕的站在那儿,俨然一副被惊吓的不轻的模样,乔楚戈便是冷声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进来时候看见了什么?!”
    那丫鬟依旧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却是在乔楚戈问及时候缓缓开了口:“方才奴婢过来之后,晴婷姐姐已经在地上躺着昏迷不醒了……那嬷嬷是悬在了房梁上的……”到底是叫吓破了胆,说话时候难免的是有几分的凌乱。
    乔楚戈这会儿心里着急,自然是懒得听她多说废话,便是吩咐了尺素去仔细审问,自己是叫其他的人扶着回了寝室歇着了的。
    端宁宫中闹出了命案,这死了的还是后宫香妃的母亲,到底是格外的引人注目的。
    乔楚戈虽说是想不明白这嬷嬷到底因何而死,但是至少看得出来那人断然是为了不让她好过,不然在什么地方杀人不行非得是在她宫里?
    “娘娘,陛下同各宫娘娘已经到了……”尺素小声走到乔楚戈身前,柔声说道,犹豫片刻方才说道:“香妃亦是到了的。”
    乔楚戈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觉着眼前是一片的昏暗,终归还是看不见东西的,便是低声询问道:“香妃可曾有说什么没有?”
    到底不论那嬷嬷是否是那香妃的生母,但是那是香妃的母亲却是众人皆知的,即便是香妃如何与其未曾有什么感情,只是这面子上的东西却是装也得装下去的。
    尺素微微一愣过后便是无奈说道:“香妃不曾说什么,只是到了端宁宫后便一直是沉默的,亦是不曾见落泪一丝一毫……”尺素是看不懂了的,这人即便是如何的薄情寡性,可那终归是她养母,如何竟能做到这般不闻不问的?
    乔楚戈却是低声长叹了一声,冷嘲着勾了勾嘴角。终归是尺素看不明白罢了,那香妃倘若是大吵大闹的也是不曾有什么,可是如同如今这般不言不语方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谁人又能够知道香妃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悲伤过度亦或者是无动于衷?更甚者,是哀莫大于心死……尚且不得而知……
    “娘娘?”尺素拿捏不准乔楚戈如今的想法,到底这会儿事情出的多少有些出人意料,即便是乔楚戈亦是不见得能够轻言想得通透明白,更加不要说尺素如何了。
    终归,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到底是不能够放着那么多人在那正堂上等着自己一人的。
    “伺候本宫起身吧。”乔楚戈缓缓坐起身来,而后撩起了床帘。
    各宫妃嫔自然是过来了端宁宫的,谁又不喜欢看皇后的热闹,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人是在端宁宫里头出的事情,即便是乔楚戈尚且有白口却也是不能够自编的。
    乔楚戈叫尺素扶着进了正堂,容启便是站在那里,沉着一张脸看着乔楚戈,只是乔楚戈尚且不曾能够看见自然是不知道的。
    各自入座后,桦贵妃便是率先发难:“这嬷嬷虽说不过是练香坊的一个嬷嬷罢了,却是香妃娘娘的生母,到底这身份尚且有几分不同,如今却是在皇后娘娘宫里头出了事情的,娘娘到底是该给香妃一个交代才好。”
    乔楚戈微微一笑,面对于年桦的发难却是不置可否的,只是一派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其他人的发言。
    “难道人在皇后娘娘宫里头去的,便该是让皇后娘娘负责了不成?这会儿仵作尚且不曾断定因何而亡,桦贵妃这般将罪名一副强加在了皇后娘娘身上,却又是什么意思?”岳如钩便是冷笑了一声,回眸看着年桦,全然一副站在乔楚戈这边替乔楚戈说话的模样。
    只是,终归是留了个心眼的,仵作尚且不曾断定的事情,倘若回头那仵作断了结果……说到底,这岳如钩明面上一副是替乔楚戈说话的模样,却不过是在那里说着可有可无的话语而已,若是回头有了什么问题尚且能够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便是岳如钩那几句话,乔楚戈又如何是听不出来里面的意思的,说白了也不过是乔楚戈懒得与她多做计较罢了。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左右不过是那么两三句话罢了,还能够如何?
    那岳如钩与年桦又是一番争执,却也不曾在听闻其他人开口说些什么。
    乔楚戈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便是轻声低喝了一声,而后方才说道:“人是本宫带回来的,倘若真与本宫有干系自然该是本宫但这个责难,只是如今一切尚不明了,你们又何必在此这轮不休?!”
    年桦便是满脸忿忿不平的模样,看着乔楚戈的目光必然是算不上多么的和善的,岳如钩看着乔楚戈却是一脸急切模样,微微张了张嘴终归不过是说道:“臣妾也不过是看不惯桦贵妃那般模样罢了,便是一派笃定了的模样……”
    年桦尚且还要说话,却叫容启摆了摆手给制止了,年桦只能够是将到了嘴边的话语给活生生的咽了下去,那一张脸是涨得通红的。
    容启一双眸子冷然扫过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至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韩枕香身上,到底是放缓了声调算不上温和至少不至于冷冽:“香妃可有何话要说?”
    韩枕香似是一副恍然回神模样,茫然抬头看着容启,又望了一眼一旁坐着的乔楚戈,最终仿若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开了口:“不知,娘娘是否能够告知臣妾,娘娘为何非得是让家母来了端宁宫的?不知娘娘将家母传至端宁宫,所谓的又是何事?”
    这些事情乔楚戈原本便是不曾想过要瞒着的,故而便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只说是想请了嬷嬷过来问问那阴阳鸢的事情。
    香妃了然点了点头,便是神色无奈的勾起了嘴角:“却也不能够怪罪娘娘的,到底不过是母亲她自己想不开罢了。”
    在座众人自然是听不明白了香妃这话的意思了,什么叫走是那嬷嬷自己想不开?那嬷嬷又是为何要想不开的?
    “终归是没想到,到了最后害死了她的竟然是我。”香妃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一双眸子朝上看着却是一副强忍泪水的模样。
    乔楚戈微微抿紧了薄唇,其他人意思一副等着韩枕香将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的,怎么又成了是她自己害死了嬷嬷的呢?
    韩枕香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缓缓继续开口说道:“原本中了阴阳鸢之毒的其实是嬷嬷才是,是我生母以自己的性命换了嬷嬷的命,故而嬷嬷这么多年来一直视我如己出……当日臣妾问及娘娘阴阳鸢之毒的解法,却也不过是想知道到底家母是否有生还之希望……听闻自从那日以血还血之后,便是失踪不见再不见踪影,即便是连个墓都不能有。有人说也许是还活着的……故而……”
    香妃说的隐晦,却字里行间都不过是透着乔楚戈兴师动众罢了。
    “嬷嬷这些年来一直心中有愧,娘娘身中阴阳鸢之毒一事传回宫中后,嬷嬷便是一直都寝食难安。今日娘娘突然召见,大抵是触及嬷嬷心事了,故而方才办出这般冲动之事。”
    那香妃一词一句皆是在理,饶是旁人如何去想去看却也不过是阴差阳错造就的后果罢了。
    只是,旁人不知道晴婷身怀武功,亦不知道是由晴婷看着嬷嬷的,而嬷嬷自杀时候晴婷是叫人以重物重击之后昏迷不醒的……晴婷武功算不上多高,只是在这后果一群女人里头却也算得上是显眼,那嬷嬷尚且不说是否有武功,那年纪便摆在那里了,又如何能够将晴婷一击即中,最终导致晴婷至今未醒?
    各宫妃嫔见着香妃这个做女儿的都这般说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心思再继续听下去了,便是再往后也没什么内容没什么好戏,倒不过是各自回去便是了。
    原本尚且是浩浩荡荡,屋子里头全都是人的模样,这会儿却已经是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乔楚戈与容启二人。
    容启自然不会相信是乔楚戈动手害人的,只是这人怎么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死的,终归是要弄清楚的,到底是后宫,弄得人心惶惶自是不好。
    “去将端宁宫里的丫鬟都叫来,本宫有几句话要问。”乔楚戈在沉默许久之后,终于缓声开了口,扭头看向了尺素。
    尺素是不明白乔楚戈到了这会儿了还要做什么的,只是乔楚戈这般吩咐了,自然是片可不敢有所怠慢的。
    容启将目光落在了乔楚戈的身上,面对于乔楚戈的决定容启自然亦是看不明白的,这会儿却是叫来了端宁宫里头的那些个小丫鬟,有是要做什么的呢?!
    第130章 江碧兰打入冷宫
    端宁宫里头的几个丫鬟,自然也是闹不明白的,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叫人过来这边训话了的呢?
    乔楚戈冷着一双眉眼看着眼前站着的一众丫鬟,便是冷声道:“方才晴婷带着嬷嬷进了端宁宫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们有看见的听见的便是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全数说与我听听。”
    尺素是一路陪着乔楚戈回来的,对于端宁宫内发生的事情自然亦是一概不知,这会儿听了乔楚戈这般问了,方才察觉了乔楚戈的目的。
    若是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最主要的自然是要弄明白,在乔楚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晴婷为何会在房中晕倒?”尺素见着未曾有人答话,便是抬首冷下了眉眼看着众人,低声呵斥道,“可是有其他人经过侧厢房的?”
    “不曾的……”有个小丫鬟颤颤巍巍的上前,“奴婢一直在外头守着,从未见过有旁人经过侧厢房,里头一直都只有蜻蜓姑娘与韩嬷嬷两人而已。”
    尺素略微挑眉过后便是将目光落在了方才答话的那丫鬟身上,只见着那丫鬟全然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尺素看着那丫鬟颤抖着的模样,足以看出这人到底是让人给吓得不轻,想要骗人必然是不可能了的,故而自然对她说的话不存在什么质疑,故而继续追问道:“你可是一直在外头守着的?”
    “是……”丫鬟小心翼翼的看着尺素,微微抬首看着尺素,而后低声说道,“从来不曾离开过。”
    “中途可曾听见屋里头有什么声音?!”尺素蹙紧了眉头,让若是没有其他人进去房间,那么又能够是谁击伤了晴婷呢?
    “屋里?”小丫鬟茫然的抬头看着尺素,对于尺素询问的问题便是想不明白,更加不要说什么去关注是否有了,只能够是摇了摇头谨慎答道,“奴婢不曾听闻屋内有什么声音的。”
    尺素便是有些弄不明白了,那晴婷是被重击后晕厥的,那韩嬷嬷更加是上吊自尽的,即便是当真韩嬷嬷武功高强,却也不可能当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这般想着,便是由不得尺素不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这小丫鬟了。
    那丫鬟虽说是不明白自己这说的话里头有什么错的地方,可是见着尺素这般神色便是因为明白了自己多半是说错了话了,却又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竟然是叫人这般神色看者的。
    尺素看着丫鬟那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便的继续冷声追问道:“你可曾发觉过其他的什么?”
    “不曾的……”丫鬟是不该怎么笃定的回答什么了,微微颔首过后便全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思量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
    乔楚戈眼瞧着在这丫鬟这里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自然也就不指望什么,只能够是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恩:“可还是有其他人有什么话想说的,亦或者是这段时间端宁宫宫内有何异样?”
    乔楚戈是将这端宁宫里头的丫鬟都问了个遍的,却均是不曾听说任何的可用的消息,故而到了最后也多少是有些无奈了的。
    乔楚戈便是想不明白了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了,怎么人就是在这端宁宫里出了事情,可是端宁宫里头却问不出任何一点的所以然来呢?
    “娘娘大抵是将这端宁宫搜个底朝天,却也不见得能够有什么收获的。”包铭手上提这个身着黑衣之人,面上围着黑布却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的。
    容启看着包铭竟然是亲自提这个人过来,便是觉得奇怪,微微厉声呵斥询问:“包铭,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铭将自己手上提着的人一把丢在了地上,揭开了这人脸上的面纱,而后便是冷哼了一声方才说道:“此人便是重击了晴婷姑娘后,更加勒死了韩嬷嬷将其归结于上吊自尽之人。”
    容启顷刻之间便是站了起来,冷这一双眸子看着仿若没了半条命一半的人,却是一时之间认不出来这人到底是谁了的。
    尺素到是认出来了,可不就是那江上镇镇长的那个侄子嘛?只是这人出现在这里做什么?更何况,这人满打满算不过一个草包……
    乔楚戈微微侧过头,有些奇怪的询问着尺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何这般模样?”这可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了的。
    尺素这厢方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了乔楚戈,最终也是无奈的幽幽说道:“包将军抓了个人,说是是害死了韩嬷嬷的凶手,这人是……江上镇镇长的侄子,娘娘可是有印象的?”
    要说是容貌如何,乔楚戈是想不起来了模样的,但是有这么个人物却也还是知道的。
    乔楚戈一双眸子全然便是一副冷然模样,最终冷笑了一声,而后吩咐道:“去将兰贵人给本宫带来!”
    这后宫之中还能够和江上镇有一丝一毫联系的,便是只剩下了江碧兰了,其他人乔楚戈是再也想不到了的。
    江碧兰原本便是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是难逃一死了的,却是如何都没有想到到了最后自己竟然是死在了自己的兄弟手上。
    江碧兰进屋之后便是看见了地上的人,在看起了那地上躺着的人的容貌过后,便是一片面如死灰,江碧兰就算是想要解释辩解什么,那都已经是不可能了的事情。
    地上躺着的人早已经是气若游丝,只是在江碧兰走到自己身边时候,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牢牢的捏住了江碧兰的裙摆,一张嘴便是满口的鲜血:“姐姐,救我……”
    江碧兰不清楚自己这个弟弟为何出现在后宫这种,更加不知道为何会和端宁宫的命案拉上关系。即便是江碧兰知道,却也是无能为力了的,早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人,又该如何去保全旁人的安然无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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