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天
    现在禁烟花查的严, 越往市里面走越是安静, 从席山出来,高速驰骋区区几辆车,秦蒙害怕夜路, 越开越慢。
    已经快要十一点半, 她心里着急。
    而榆城的家里,整洁的房屋,有个男人抱着腿坐在沙发上,陷进柔软布料之中, 身上披着粉红色的毛毯,电视中还热闹的表演这节目,他看不进心里去, 却又不敢打扰小姑娘。
    此时她应该与家人在守岁,守着爆竹声声,期待年岁变迁。
    他的脚边蜷缩着熟睡的小狗,它也长大, 嗜睡的毛病却没变,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念白,竟也没把它吵醒。
    厨房里烟火安静, 一瞧就是没人动过的样子,餐桌上连半点油渍都没有。
    他受不了孤独,仰着头看天花板,长长的睫毛向下遮盖住眼睑,一片缩小的阴影, 盖住心绪的不安,他的手放在手机上面,实在是没忍住,于是拿起来,拨通。
    却是响了好久,也没人接。
    算了。
    起身去倒杯水,算是过年的犒劳,他还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
    哗啦啦的声音流入玻璃杯中,泛起层层涟漪,侧面看着上升的气泡,他放在嘴边,却没来得及喝下去。
    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按响门铃。
    他抬眼去看墙上挂钟,十一点五十九分。
    走到玄关处,他伸手推开门,一个小小的身体冲过来,双腿盘在他的腰上面,继而柔软的触感压在他刚喝过温水的唇瓣上面,渡过来一阵甜味,小舌头在他的口腔里灵巧的攻城略地,夹着一颗话梅糖,左摇右摆,作威作福。
    而他,除了站在那里,沉浸在喜悦中,却也说不出什么,做不出什么。
    电视里的主持人们在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他的耳边一股热气,软糯的声音响着,似乎要把他的心都揪走,让人永远沉沦海中无法上岸。
    “陆子由,新年快乐。”
    这是梦境吗?
    他眯了眯眼睛,决定让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
    一阵耳鬓厮磨,秦蒙终于想到要体谅他抱着个人委实累了,才依依不舍跳下来,左脚并右脚的踢开鞋子,身后的门早已经自己合上,她好奇问道,“为什么要改密码?”
    牵着她的手往屋里来,他撇头想了想,“前几天小区闹贼,我便把密码改了。”
    “那新的是什么?”
    陆子由说了串数字,嘴里还含着那块糖舍不得嚼,秦蒙去餐厅倒了杯水,咕咚几下喝进肚里,脑子才转过弯来,“啊,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你户口本在家里,我那天翻开看了看。”
    好像是,秦蒙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把户口本扔在哪里去,但也没多问,反正知道陆子由会帮她收好的。
    环顾厨房,她气结,冲到客厅里,对着正在发呆的男人质问,“为什么不听话吃饭?”
    陆子由好脾气的笑了笑,觉得她生气也是最可爱的女孩,完全置若罔闻这个问题,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脸蛋蹭着她锁骨,柔软的皮肤和皮肤交叠,恨不能擦出火花。
    秦蒙跨坐在他的腿上,结实的肌肉如同座椅,无奈地将他头推起来,直视那双好看却无辜的眼睛,叹着气道,“你这样不行的,你年纪比我大,如果不好好照顾身体,我以后嫌你弱,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弱。
    是男人就不能弱,哪怕佛系律师也不可以。
    陆子由眸中暗下来,言语中带着威胁问道,“能把这句话收回去吗?”
    收回去?秦蒙瞪大了杏眼,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过是过了新年,怎么胆子就大了,连句批评都不能承担,果然女人是不能太主动的,不然就会被轻视。
    她鼓着嘴巴,脑筋完全没有跟上陆子由,还挑衅道,“说的就是你,不吃饭的弱鸡!”
    还自以为厉害的抱臂,腮帮子鼓起来,眼神中透露威胁。
    然而对方压根没有理她。
    直接大手扶起她的屁股,抱进了屋子里。
    “啊,你要做什么?”
    她被扔到床上,整齐的床铺直接被弄得散乱,支撑起身子半坐在那里,眼睁睁看见陆子由把窗帘拉上,还去外屋里又给她倒了杯水,进来很是平淡语  气,“喝水。”
    似乎跟平日睡觉前的养生程序差不多,她也不作他想,觉得是自己唠叨,他想让人睡觉罢了。
    便乖乖接过来喝掉。
    然后……
    被按在床上深深吻住的的时候,她的思维还是迟钝运行的,只觉得这个吻和刚进门的那次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倒也说不清。
    只觉得疼,下嘴唇被他含在嘴巴里作弄,时而吮吸时而轻咬,温柔不再,像只野兽。
    她不满,用手去推他,却被他压制住,大手像两个铁钳子,把她的手腕固定在床上面。
    那吻细细密密,从上至下,如春雨滴落,如清风拂面,不空落一丝痕迹,由唇到下巴、脖子、胸口……
    她眼睛逐渐睁圆,才明白他的用意。
    似乎是感受到秦蒙身体一瞬间的僵硬,陆子由抬头望她,脸颊难得泛红,充满人间颜色,不再清冷无双,眼神中带着欲/望和忍耐,压抑着声音里的细微颤抖,问她,“可以吗?”
    如果她拒绝,那么他也会毫无怨言的停下来。
    秦蒙心中清楚,却愿意献身,这是她最爱的男人,愿意尊重她的所有想法。
    只见她“噗呲”一声笑出来,皙白的手动了动,挣脱他,继而拥抱住他,轻轻点头,“那就把灯关掉。”
    黑暗是情绪最好的催化剂,在这里面,彼此都不用掩饰,也不必羞涩,她感受到身上游移的大手,和身上衣物的脱落,空气扑倒在她身上,带着微微的冷意,毕竟还是冬天,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撑着胳膊笼在她上方的男人感觉到,将被子拽过来打散,将两人盖住。
    她的肢体柔软,他的肌肉紧实,两厢触碰,却交缠不可分开,秦蒙不知他怎么懂得这么多,只跟着陆子由走,回应他所有的热情,胸口起伏上的两粒被人含在嘴中打转,她忍不住出声嘤咛,将那人的头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他的头发扎在细嫩的皮肤上,带来陌生的触感。
    而他不曾停止,不断往下开发,从幽密的丛林进入,惹得她大叫,双手双脚的反抗,眼泪从眼角那里聚集滑落,声音里都带着疼痛,“你不要动呀,好痛。”
    见她反应剧烈,陆子由还真的不敢动了。
    那处肿胀充斥在她的身体之中,炙热难忍,但如果停在那里,又让人想要动一动,她又开口指责,“你怎么不动了?这样很难受的。”
    听她这么说,陆子由便又往里推进了一下,额头的汗滴落下来,掉在她的胸口上,一滴两滴,不断。
    结果秦蒙又吱哇乱叫起来,开始推他肩膀,用力拍打,忿忿指控,”痛的不行,你还是别动了。”
    “……”
    陆子由是个男人,却很少参与同事的荤段子聚会,保持不闻不问的清苦生活。
    但他记住了一句话。
    “在床上,还是不能听女人的。”
    这时他深深地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如果他再不掌握主动权,可能就要在今天跟着自己小兄弟一起完蛋。
    便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俯身吻住秦蒙的唇,用舌头压住她的声音,大手往下面探,一下一下的安抚,保持着匀速和稳定的力气一点点往里面进,他松开嘴巴,秦蒙大喘气,甚至没有力气再叫,只能掐住陆子由的背,也顾不得心疼他,反正怎么使劲怎么掐。
    这是两个人初尝人事。
    陆子由却早早地缴械投降,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低头往下看,秦蒙也注意到,此时也顾不得疼痛,打心眼里觉得有趣,笑的乐不可支,白藕似的小臂还搭在他脖子上,一耸一耸的动着。
    至少在情侣关系上,秦蒙从来不是聪明的那个人。
    否则她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推开陆子由的身体,声音夹杂着浓浓笑意,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胸口,不走大脑的嘲笑,“大兄弟,不行啊,说你弱鸡你还不愿意呢。”
    秦蒙发誓,她当时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觉得陆子由弄得她好痛,所以存心报复。
    却没想到什么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子由是个不能被小瞧的男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浑身散发着要发飙的气息,一把将人又拉进自己的怀中,恶狠狠在她耳边宣誓,“我就是不愿意了。”
    然后一个挺身,惹得秦蒙偃旗息鼓,连指责的力气都没有。
    那晚上,秦蒙终于知道了不作不死是什么意思。
    她最后直接睡了过去,大脑像是在海中漂泊的小船,沉浮摇摆,根本无法停下来,她伸出手去抓,抓到一只手,掌心有温暖的感觉,便舍不得再放下。
    后来她感知到自己额头上的一吻。
    情/欲全褪,充满怜惜。
    她翻过身子去拥抱,那人也回报住他,额头抵在胸膛,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如果这是有一场梦。
    那她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四十一天
    秦蒙醒来的时候, 天光大亮, 窗帘什么时候被拉开的,她都毫无知觉。
    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稍稍一动, 浑身酸痛的要命。
    雷达吐着舌头冲到床上面来, 在她腿上趴着,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点钟。
    最可怕是那十几通未接来电,还有七八次视频通话记录, 她头皮发麻,也不敢回过去,只能给贺茴打电话。
    对面接起来, 听筒里传来孩子们吵闹的声音,以及远处鞭炮的响动,贺茴似乎听不大清楚她说话,不断大声地交流着, 秦蒙怕的要死, 万一被老爷子听见怎么办。
    急的坐起身来,她捂着听筒道, “你上楼啊,别被人发现了。”
    陆子由闻声也进来,雷达立马又跳过去,讨好地转圈,他手里拿着粉色的马克杯, 估计又是日常喝水流程,秦蒙顺从的接过来,小臂裸露在空气里冻得发抖,好奇怎么大过年的,地暖又不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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