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羽化境呢?为什么这羽化境的小姑娘能压着他一个灵光境五重的狂打?这根本不正常!
    孟天石没办法之下,只好给潜伏在附近的钱东来、樊平传讯,让他们赶紧过来支援。
    无论如何,今日定要将这两人斩杀于此!
    第61章
    得到消息的樊平和钱东来很快就到来。
    事实上,这一次暗杀,比上次在天上海时还要随意。
    毕竟当时他们是在船上,船上有众多的修炼者,虽说没有丹霞宗的同门,但都是同一个大陆的修炼者,多少有些是认识的,若让他们知道同门师兄弟互相残杀,对孟天石的名声不好,若是传回师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当时孟天石决定除去万俟天奇时,是经过一番精心策划的。
    这次是在陆地,只有万俟天奇和楚灼两人,那就方便许多。想要悄无声息地斩杀一个人,只要操作得当,谁知道万俟天奇是怎么死的?反正修炼者在外行走时,时常会遇到很多危险,悄无声息地死在外面的例子很多,不用深究。
    而且他们都觉得,万俟天奇和楚灼这两个人,一个是空有空明境修为却没足以匹配实力的弱鸡炼丹师,一个只是羽化境九重的弱女子,相差一个境界,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单是一个孟天石就足以斩杀他们。
    是以这次分别后,孟天石便决定在路上除去万俟天奇。
    至于楚灼,不过是顺带的,谁让她有眼无珠,竟然救了万俟天奇这样的蠢货,甚至还和他一起结伴回大陆,若是死了,也是万俟天奇连累的,怨不得人。
    万俟天奇一直是孟天石心中的一个心病,这么多年来,他忍了又忍,还是无法忍受师父对万俟天奇的倚重,什么东西都紧着他,让其他的弟子都觉得,师父过于偏心,仿佛只有万俟天奇是弟子,其他人都是捡来的一样。
    人和人之间,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种种压抑之下,孟天石心里已经扭曲,亲手除去万俟天奇已经变成孟天石的心魔。
    若是没有万俟天奇,以他的资质,定然能成为师父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可谁知,他们想得很好,却没想到,并没被他们看在眼里的楚灼是个真人不漏相的。
    等钱东来和樊平赶过来时,他们发现孟天石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醒,血流满面,颇为碜人,不知死活。
    孟天石身边站着一个手持重剑的女子,万俟天奇则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看着他们。
    表情颇为耐人寻味。
    这一幕,实在是让他们极受刺激。
    如果说是万俟天奇这个空明境的炼丹师制服孟天石他们还相信一些,但一个羽化境的修炼者,怎么可能?虽然孟天石是炼丹师,可他这些年因万俟天奇的原因,反而着重于修炼,实力并不低,比其他的炼丹师要厉害一些,并非是一个羽化境的修炼者能敌的。
    樊平是个暴脾气,见到这一幕,目眦俱裂,二话不说,祭出一对巨斧就朝楚灼砍来。
    楚灼不慌不忙地举剑挡下他的攻击,稍稍用力,反手一剑抽去,樊平竟然因此后退好几步方才站稳。
    趁着樊平后退,楚灼双手持剑,一跃而起,重剑朝樊平的门面抡过去。
    这是要打脸的节奏啊!
    樊平慌忙避开,险险地没有被一剑抽在脸上。
    旁边观战的钱东来目露惊讶。
    樊平的武器虽是巨斧,但平时却注重肉身的锻炼,是一个体修,力大无穷,一双巨斧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在力气上,极少有人能抵挡。然而这个看起来纤纤弱质的小姑娘,轻松地一剑就将他的攻击破除,可见其的臂力同样惊人。
    那边的樊平几次挡下楚灼的攻击后,已是双目发亮,惊讶过后,面露兴奋,挥舞着巨斧,再次朝楚灼发起攻击。
    楚灼依然是不慌不忙地接招,每一次重剑和巨斧相撞,火星四射,只一会儿,那巨斧上竟然出现好几道缺口。
    “好锋利的剑!”
    樊平惊叹一声,看着楚灼手上的碎星碎,眼里露出几分狂热。
    他想要这把剑。
    樊平的巨斧是五阶的灵器,用的是一种坚硬的精铁打造,极为锋利。可他的巨斧在寒光湛然的碎星剑面前,却如同普通铁器打造的凡物,更是衬得那碎星剑极为不凡。
    虽不知道这重剑是用什么材料所锻造,却可看出它的不凡,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楚灼的本命武器,自然让人见猎心喜。
    樊平大喝一声,用一种和他壮硕的体格不符的速度冲上去,双脚在地上踏出一个个脚印,卷起一阵烟尘,其攻击越发的犀利,楚灼终于被他双斧挥来时,震得后退几步。
    然而观战的钱东来的神色却凝重几分,已然看出,樊平要输了。
    樊平是空明境六重的境界,因力大无穷,甚至可以越阶挑战空明境九重的修炼者。按理说对付一个羽化境九重的修炼者,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碾压式的胜利。
    可现在,樊平却陷入苦战之中,反而对方的节奏依然十分平稳,纵使后退,也只是缓兵之计。
    钱东来突然动手了。
    同样在观战的万俟天奇马上反应过来,就要出手,突然被阿炤一爪子挠回去。
    “阿炤老大,我要去帮楚姑娘……”万俟天奇有些委屈。
    阿炤鄙视他一眼,这么弱鸡,确信是去帮楚灼而不是拖累她的?
    阿炤没理他,依然稀稀地站在那里,盯着钱东来。
    楚灼虽然和樊平缠斗,但一直注意钱东来,发现他动手,她第一时间就弯身躲过钱东来作为暗器偷袭的火炎符,并借势跃起,然后双脚朝樊平踹去。
    几息间,就连踹出上百来下。
    樊平双手并拢,挡住楚灼踹向自己脑袋的攻击,感觉到双手被踹的地方隐隐作疼,这女人的力气可真不小。
    “钱兄,不用你来帮我,我一定可以收拾这小娘们!到时,她的剑就是我的!”樊平一边挡住楚灼的攻击,一边抽空回答,再次举起巨斧朝楚灼而去。
    钱东来哪里会听他的,再让他独自对付,就要步上孟天石的后尘。
    这女人可不简单,看似羽化境的修为,可实力却比空明境还要高,而且出招娴熟老辣,分明就是个久经战斗之人。
    除非,这女人是用什么手段隐藏修为,并非是羽化境的修为。
    想罢,钱东来赶紧提醒:“樊兄,此女并非羽化境的修为,我们都被她骗了。”
    樊平先是吃惊,然后恍然大悟,看向楚灼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意,哼声道:“原来是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连真实修为都不敢示人,可见你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再也不怜惜弱小,出招更狠戾。
    楚灼忍不住笑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嗤声道:“我是不是羽化境修为,吃你们家的大米么?打不过就直说,何必给自己找借口?且不说你们无故诛杀我们,难不成就是光明磊落之辈?”
    这话简直气人,不仅樊平勃然大怒,连钱东来也是怒极。
    他们几时被个女人这般讽刺?
    钱东来冷笑道,“和她啰嗦那么多作甚?樊兄,直接杀了她便是。”
    樊平应一声,仗着身高,巨斧朝楚灼的天灵盖砸下。
    楚灼身体一斜,重剑点地,同时一脚踢向他的膝关节。她这一踢用了十成的力气,只听得咔嚓声响起,樊平的腿骨竟然生生被这一脚踢断,只能单膝跪下。
    这时,楚灼再次跳起,双手持剑,一剑朝他的脑门拍去。
    看到楚灼踢向樊平的膝关节时,钱东来就知道要出事,赶紧过去援救。
    只可惜,他还没到达,突然眼前有什么黑影掠过,还未看清楚,只觉得脑门一痛,身体已经控制不住高高飞起,再重重地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呯的闷响。
    万俟天奇蹲在树丛上,呆呆地看着轻盈地蹲在身边那只妖兽。
    如果不是他一直盯着钱东来防止他出手,也不会看到他被一只小妖兽一爪子就拍飞的一幕。
    简直要上天了啊,我的老大!
    这速度,这力量,简直了!
    再看旁边依然淡定地蹲在那里甩尾巴的阿炤,万俟天奇再次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一只低阶妖兽,他的直觉是对的,幸好自己没想不开去惹它,反而多有讨好。
    看着摔在地上起不来的钱东来,万俟天奇有些同情他。
    这么一只扮猪吃老虎的妖兽,战斗的时候谁会关注它啊?这也是钱东来失手的原因。
    在阿炤出手时,楚灼也几剑抡过去,将樊平拍晕了。
    解决樊平,楚灼不客气地将被阿炤那一爪子弄得半死不活的钱东来几剑拍晕,让他和孟天石等人作伴。
    解决这三人,楚灼收剑而立,额头微微沁着汗,呼吸还算平稳。
    万俟天奇一脸激动地看着她,憋了半晌,才道:“楚姑娘,你真厉害!”
    楚灼原本有些冷峻的眼神渐渐地恢复水润清澈,朝他微微一笑,将碎星剑收回储纳戒中,然后走过去,将孟天石三人的储纳戒不客气地收走。
    万俟天奇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有些哑然。
    嗯,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黑吃黑,既然他们敢来惹她,就不要怪她收取一些战利品。
    三人被楚灼的重剑拍晕,一时半会醒不来,楚灼问道:“要杀他们么?”
    万俟天奇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有些纠结,半晌方道:“我想问师兄一些问题。”
    楚灼点头,对他的决定没说什么,让万俟天奇将孟天石等人一起捆成粽子,将他们丢到那只犀羽兽撞死的地方,方才拿出装着腐春花的瓶子,将盖子打开,放到孟天石鼻子下。
    腐春花之功效,能将死人都薰活。
    万俟天奇是个鼻子灵敏的,毫无预兆地闻到腐春花的味道,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楚灼:“……”
    孟天石也被腐春花薰醒了。
    醒来时,脑子晕晕沉沉的,那味道之奇葩,只觉身在地狱一般,恨不得晕死过去。不过他没机会晕,腐春花虽然味道是奇葩,但它原本就有醒神活灵之功效,醒着的人,根本无法在闻到这味道时晕死过去。
    这也是腐春花被称为奇花的原因,虽然只是三阶的灵草,却因其腐臭而成为人人恨不得消灭的存在。
    万俟天奇捂着鼻子,简直无法相信楚灼这般漂亮可爱的姑娘,竟然收集这种东西。
    真是太破下限了。
    见孟天石醒来,楚灼若无其事地将腐春花收好,等空气中的腐臭味散去,才将护体的灵光收起,如此她身上就不会残留腐春花的气息。
    从腐春花出现时,就已经跑远的阿炤这才重新跳到她的肩膀上。
    万俟天奇神色复杂地看着孟天奇,说道:“师兄,你真的这般恨我?”
    孟天石看到这张脸,眼睛赤红,太阳穴鼓起,咬牙切齿地道:“若不恨你,为何会几次三番地设计杀你?可恨你的运气一向好得出奇,总会频频化险为夷。”
    万俟天奇垂下眼睑,“你为何恨我?”
    “为何?”孟天石古怪地笑起来,“恨你的原因多了,不仅是师父的偏心,还有丹霞宗,凭什么师父就认为只有你能撑起丹霞宗,而我们不能?如果没有你,丹霞宗会是我的!我才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自从你来了以后,你就取代了我的一切……”
    孟天石越说越激动,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怨毒地瞪着他,“你怎么就杀不死呢?”
    万俟天奇沉默了会儿,慢吞吞地说:“所以,以前在师门,我几次遇到危险,也是师兄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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