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苏子衿会和时渠一起出现在医院的原因。
    陶夭听了之后,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当时你距离距离地下车库就只有几米的距离,如果不是你反应够快,第一时间往停车场出口跑去,如果不是你当时手里恰好拿了一把雨伞,用雨伞挡下了扔过来的打火机,你现在也就根本不会完整无缺地坐在我的面前?”
    苏子衿沉默了。
    是的。
    如果不是有那一连串的如果,如果那一连串的如果里但凡有一个如果没有成立,这个时候,她只怕早已经是烧焦的遗体一具,和那名险些被陶夭认成是她的那位女生已经,已经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平车里,连亲人的呼喊和哭声都再也听不见。
    陶夭当时不在现场,她光是想象,也能猜到青青现在之所以安然无恙地坐在她的面前,是经历过怎样的九死一生。
    陶夭当即炸毛,“卧槽!
    季姗姗是疯了吧?
    他妈的这是人命啊!
    她就算是吃醋,也不用一心想要弄死你吧?
    她这都是蓄意谋杀了吧?
    一旦罪名成立,她也是要坐牢的。
    还是她认为以季家的权势,就算是她的手上沾了性命,也能够全身而退?”
    就像陶夭所说的,这是一起蓄意的谋杀。
    事发后,苏子衿不是没有怀疑过季姗姗。
    但是警方在录口供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最近云城发生多个地方发生多起蓄意纵火伤人案件,且受害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而且问题也大都针对她最近是否有得罪的异性,因为这种针对女性的犯罪,嫌疑犯往往是在女人身上栽过大跟头,以至于对女性由爱生恨,产生了变态的犯罪心理。
    能够对女人由爱生恨,犯罪嫌疑人自然是男性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季姗姗就算再憎恨她,也没必要对所有年轻漂亮的女性都仇视的地步,何况,第一起蓄意纵火发生时,她都尚未回国,会是季姗姗指使人报复社会的可能性极低。
    或许,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未必和季姗姗有关。
    只是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她恰巧被那个变态杀人狂给盯上了。
    在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苏子衿只能客观地道,“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表明这件事和季姗姗有关。”
    “那位洛探员不是说已经抓到犯罪嫌疑人了吗?
    是不是和季姗姗有关,应该很快就能够知道了。
    我就不相信,当那名犯罪嫌疑人指控季姗姗的时候,季家的人还能包庇她。
    季家就算再有权势,也不可能大过帝国的律法吧?”
    陶夭说这句话的时候,讽刺意味特明显斜睨了季明礼一眼,摆明了是把对季姗姗的不满发泄到了对方的身上。
    表面上看,季明礼是季家的长子长孙,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也大都对其恭敬、谄媚有加。
    实际上,背地里,关于季家,关于他的是非,季明礼什么没有听过?
    包括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胡桃音乐厅的首席指挥,他就不止一次听人在背后谈及,说他之所以能够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全是音乐节的泰山北斗们,看在他爷爷以及父亲的面子上,才给了他这首席指挥一职。
    爷爷确实在军中有些势力,姐夫和小叔这几年在军中也确实因此取得了不小的建树,但是远没有人们以为地那样,可以在云城一手遮天的地步。
    木立于林,风必催之。
    随着姐夫和小叔进一步高升,帝国和内阁对他们季家就越是忌惮。
    爷爷之前之所以提前就申请了退休,为的就是避免树大招风,成为内阁的重点关注对象。
    人们只当季家在西南一家独大,殊不知,权势越大,受到的关注也就越大,与之相应的风险也就越高。
    因此,这些年来,爷爷和父亲对他、关冷还有墨白几个的教导更多的是告诫他们在外处事,一定要严谨谦逊,切莫骄纵树敌,授人以柄。
    可以说,他和关冷还有墨白,包括小叔,他们如今在他们各自领域取得的成就,全部都是他们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并没有依仗家里的任何权势。
    是外界过于把他们季家妖魔化了,以为他们手握一方军权,便真能恣意妄为。
    听了陶夭指桑骂槐的言论,季明礼也只是淡淡地道,“爷爷和慕女士都不是那种不辨是非之人。”
    相反,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姗姗有关,一旦爷爷知道,只怕会亲自出面,要姗姗自首。
    身为季家的子孙,绝不能行有辱季家世代军魂之事。
    季明礼当然希望,这件事真的和姗姗无关。
    但是如果姗姗真的牵涉其中,任何人都将无能为力。
    “人们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永远都是通情达理的。
    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家人。
    呵。
    谁知道呢。”
    那轻飘飘地一声“呵”,嘲讽意味可谓是相当浓了。
    季明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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