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傻子,但你有软肋。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怎么样也比不上司建连,因为他是豆包的爸爸。你肯定不会认为我比司建连更合适当豆包的爸爸。”顾一笑声音低沉的说,“就这一条,我就觉得心慌。”
    “慌个毛线,没影儿事,别乱想。刚才在楼上,我是推不……”
    “我都知道,这种事不用解释。我怕的是你为豆包,做出什么让步。”顾一笑打断了我的话,话说得理智,语气却是委屈和不甘的,“你说,我怎么就没在你认识司建连这前认识你呢,那样的话,还有他什么事儿。就算是豆包,也是咱俩的。”
    我一笑,转身握住他的手说:“我认识司建连的时候是出国的第一年,我那年二十,你那年应该才十二,你觉得当时的我看得上十二岁的小屁孩儿。”
    顾一笑听到我的话,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汽球一样,马上蔫了下去。半晌,才挣扎着说:“那我虚岁也十三了啊。”
    “以前是更改不了的,以后好好走就行了。别去想什么后悔,其实我也没后悔过。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怨别人,都是自己的选择。”我说。
    顾一笑也没再纠结,他不是矫情的人,话说过了事也就过去了。
    豆包因为明天要和司建连一起出去玩的事,早早上床睡觉。顾一笑和我就有了闲聊的时间,他也听到了司建连的话,眼珠一转说:“要不要把离婚案翻出来再热炒一下。”
    “不用。”我马上反对。
    凉饭热做,这不是我的风格。离婚结束了就是结束了,至于其它东西,我会在别的地方找回来。
    “你说司建连知不知道盛清锦的事儿?”顾一笑也不再纠结刚才的提议,转移到司建连身上。
    我没说话,根据司建连刚才的表现,他对盛清锦的事多少有所察觉,只不过碍于面子,没在我面前说破而已。
    “不敢肯定,不过他表现应该是知道点儿。”我对顾一笑说。
    我话音才落,家里的固定电话就响了。我们对视一眼,他几拿到电话递到我手里。
    现在的固定电话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宠妃,一个月两个月不见得能响一回。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海外打过来的。不敢耽误,直接接通。
    “陶然,我是吉姆。”电话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刚才打你手机没接,所以试着看你这个电话还用不用。”
    “你现在是早上吧,还没上班,有急事?”我问。
    “我以股东的身份问一下,你和司建连之间是不是复合了?”他问得有点没头没脑。
    “没有啊。”我十分迷惑,“你听说什么了?”
    “看看新闻,现在所有的媒体都在说你和司建连复合的事。前一段时间你们离婚,已经造成股价很大的波动了,现在刚刚稳定下来,又出了这种新闻。”吉姆在电话里说道。
    “没有的事,有人在造谣。”我说。
    “知道了,你们处理好。”吉姆说。
    我知道美国人的作派,如果这种事造成重大损失,人家是追责的。
    电话挂掉后,顾一笑开始忙了,他抱着电话翻了好半天的墙,才看到那边的网页。不看则已,一看都吓一跳。怪不得吉姆会说以公司的名义打电话过来,那边关于我和司建连复合的新闻太多了。
    当时上市,我们十分高调,着实好好秀了一把恩爱。大家都知道,kb公司相当于我和司建连共同的孩子,他主内,负责技术,我主外,负责经营。这新闻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都是正面的。
    但我看得脸不由黯淡了下来,这是有人故意造势。
    他为什么造势?这些新闻和盛清锦和别人亲热的照片差不多同时出,让我不由想到这件事和盛清锦有关系?
    难道是盛清锦做的?
    她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影响力?
    难道她背后还有人?
    我想到这里,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如果盛清锦背后有人,这人也太可怕了。这么长时间,没露出一点马脚。
    对这件事,我不敢深想,越想越心寒。
    这时朱同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他前一段时间和刘明月一起去了新加坡,说是要参加一个什么全球的什么金融峰会。
    “陶然,你和司建连要复合?”他劈头盖脸问了我一句。
    我苦笑:“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离的婚。”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外面那些新闻就像一夜之间长出来的,处处都在说你和司建连的事儿。我气得不行,心道这一两个月的工作,喂狗了吗!”朱同对我说话毫不客气。
    我和他简单解释,并且说不会和司建连复合,他才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劝了我一句:“一个人渣,不值得回头,失去kb确实可惜,但你并不是失去了全部。”
    “我知道。”我对他道,“所以这些新闻出得很古怪。”
    朱同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正在忙婚礼的事,时间定了通知你,顺便你也出来散散心。谣言的事先这样,让谣言先传一会儿再说。这事儿怎么透着邪气呢?”
    电话里也讨论不出所以然,我们都在话题说完以后收了线。
    没想到,事情还愈演愈烈了,一个两个的人都知道我要和司建连复婚了。一个晚上,我接到了六个电话,大家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我着实是急了,等不到第二天司建连过来带豆包出去玩,夜里十一点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质问。
    不想,电话只响了一声,他就接通了,声音清晰的说了一句:“陶然。”
    “复婚的新闻是不是你传出去的?”我劈头就问。
    他在电话里叹气,然后说:“我明天和豆包有约,今天是准备早睡的。没想到还没洗漱完,就接到了一串儿的电话。不知道有多少人关注着我和你的婚姻,有人还恭喜我想清楚了。”
    他说到最后变成苦笑:“离婚的时候没人多说一句,怎么一传复婚,大家都觉得我以前多混蛋似的。”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说:“这个晚上,我都接电话接到怀疑人生了,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不是你传的?”我问。
    “不是。”他坚决的说,“你想一下,怎么可能是我,我难道不要脸了吗!”
    狂奔的犀牛 说:
    审核出了点小问题,刚改好!久等了。
    第八十五章 尴尬碰到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你本来就不要脸,然后默默挂了电话。
    没料到的是,晚上我睡得正香时,手机在床头狂震,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摸了半天没摸到跳得像条鱼的手机。
    “在这儿呢,什么急事?连续响了三拨了。”顾一笑从我身边爬起来,拿到手机塞到我手里。
    我先是一惊,下意识接听电话的同时狂吼了一声:“你不是走了么?怎么会在我床上?”
    “陶然,怎么回事?”司建连的声音。
    我才明白过来,电话接早了,惊叫说晚了。
    “没事。”我站起来,系上腰带走到窗边问,“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什么急事?”
    “谁在你床上?”司建连在电话里不依不饶,“是顾一笑吧?他怎么那么不要脸?你不同意他居然敢悄悄爬你的床,你让他等着,我去教训他。”
    他的气愤不像是假的,话说得咬牙切齿。
    “男欢女爱,两厢情愿,管他屁事,他可是前夫,还把自己当根葱了!”顾一笑也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要怪,只能怪夜太静。
    “姓顾的,你他妈等着。”司建连在电话里说。
    我急了,拿着手机走出卧室:“有完吗?我现在交往什么人,和谁上床,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咱俩早没关系了。如果不是有孩子,有公司,我早把他拉黑了。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我说着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
    “陶然,和你商量一件事。”司建连声音沉稳下来。
    “说。”我现在对他不假言辞,懒得和他装和平。
    “咱们复婚吧。”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一下就笑了:“你开什么玩笑?还说谣传我们复合的事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你提这个要求干什么?你觉得还有希望?”
    我在电话里大声反问他。
    他的这个要求把我气急了。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你说势力也好,说我人渣也罢,你去看看美国的股市,我们复合的消息才传出来,那边的股价长了多少?”司建连声音平和的说,“整整十五个点,从开盘后三个小时开始上涨,到收盘都没下来。”
    我快步走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美国的股市是不用翻墙就能看得到的,一打开我也有点震惊。kb一直以来都是平稳的走势,上涨时也是一天五六个点的涨,最长持续上涨了三十多天。一天十几个点的走势,从来没有过。
    “难道是大股东做的?”我心里暗想。
    “看到了没有?”司建连听我半天没说话,追问了一句。
    “涨就涨,跌就跌,这个东西已经和婚姻无关了。我走出围城不易,不想轻易再踏进去。这事儿别提了。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果我们没复合,接下来还会跌多少。如果觉得自己赔不起了,早点抛售手里的管理股,找不到下家你找我,我帮你找。”我沉了沉,对司建连心平气和的说。
    他一听更急了:“我着急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不复合,说不定一天能跌回三十个点,这么大的损失,于你于我都不利,倒不如……”
    “复婚是不可能的。”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明天我也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
    我挂了电话一转身,看到顾一笑穿着短裤白t恤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我。他站在灯光的阴影里,脸上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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