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突然...就...”
    我结结巴巴的说着, 澹台沁的目光却是坚定的看着我:“因为, 你焦灼的模样不好看啊,我见着了也很闹心。”
    “公主,你可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句话吗?”
    “何意?”
    “换做天.朝的话说,我很中意你,可你却有了他选。”
    我以为澹台沁会被我的话弄懵圈, 没想到她只是轻轻的笑出了声:“侯爷,眼下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若想占有,必要有实力,对人对物对情对权,皆由此来。”
    这女人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真是煞风景,怎么说也还是浪漫点儿比较好嘛,我无奈的回答:“我知道了。”
    “接下来一切都按部就班,甚至歹人再次作乱,你都勿要参与。安心治河,其余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替你办好。明日早朝,我会将此事作为重点进行商议,仲伯公和大皇子肯定会抓准时机刁难你,你不要做声便是。”
    “其实挺感谢你的,我脾气不太好,老惹你生气,你却还能一直容忍我。”
    “你知道就好,以后做事不要动不动就剑拔弩张,这样太伤彼此情分。”
    论做人,心思缜密的澹台沁比我强一百倍,至少处事不惊这一点儿,我就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一遇到点儿事就只会急慌慌的乱了阵脚。澹台沁是截然相反的,就连当初收到应天送叛乱的消息,她也只会在深夜里借酒浇愁,一个人闷着。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今天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很抱歉。”
    我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哀叹出一口气,这时眉心传来一阵微凉,我诧异的抬起眼看向了澹台沁,她抬起的手指点在我的眉心顺势揉了揉:“行了,别皱眉了。”
    我们在四目相对的顷刻间,她的脸上生起一抹薄薄的微红,我下意识的握住她冰凉的手,揣进了衣袖里,贴在自己的胳膊上,似乎这样能让她暖和些:“你的手很冷。”
    澹台沁没有厌恶的将手抽出,我们就这样静静的保持着不动的姿势,现在的她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少女,眼眸没有一丝权斗相争的世俗,也没有生硬的冰冷,那一汪明媚里只有我,只有我傻傻的笑脸,于是,我噗嗤一声笑了。
    “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突然想笑一下嘛。”
    “真是无趣的理由。”
    我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也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动心的快感就是如此的绝妙,对她的喜欢日渐浓情,就算明知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像她的父亲那样,最后只会选择江山,可我依然战胜不了感性的作祟,我的手渐渐的与她十指紧扣:
    “嗯...诉衷情,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什么意思?”
    澹台沁自然不懂这首词的意思,所以想寻个明白,我却摇了摇头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天凉得厉害,你该换了官服穿多一点儿,万一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若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先告辞了。眼下工地一片混乱,我还得赶过去查个究竟。”
    “万一多小心,不要起冲突。”
    “嗯,我听你的。”
    “去吧...季思捷...”
    得了澹台沁的叮嘱,我满怀喜悦的准备离开,却又被她突然叫住:“还有什么事儿么?”
    “马车...驾慢些...”
    纵使寥寥数语,依旧是掩盖不住她对我的关心,我会心的对她笑了:“嗯,我都听你的。”
    ......
    第二天,我故意拖着步子踩着点儿走进议事大殿,正如澹台沁所说,治河工地发生的事故让我成为了众矢之的。眼前群臣让开一条路,我就那样干巴巴的站在大殿正中央,就算众人都在等好戏,我还是挺直了腰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接着,开口质问的人是大皇子:“季工督,昨日改道工地发生了那么大的乱子,你难道不该好生解释解释么?”
    “回禀大皇子,昨日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一直以来,士卒阁分派的人手本就不够,从未有一兵一卒把守,所以,歹人作乱之时,毫无对抗之力。但施工场地出乱,罪皆该由下官承担。”
    “你当真以为一句担罪这事儿就完了么?先不说你向父皇承诺的按时交工,这冬天一过,由上而下的化雪极为容易引来春汛,若你这工期耽搁,到时候下游还未完成改道,后果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子卿与少卿立在一旁,脸上的横肉是笑得一颤一颤的,仲伯公这老狐狸看着大皇子唱红脸,便跟着唱起了白脸,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给出了分拨士卒的提议:“季工督说的不无道理,当初为了平定叛乱,治河没有给出足够的人力,既然出了这么个事情,也是朝廷的问题所在。所以,依我看,这次还是让士卒阁派出人手帮助创工阁过了这道难关,这样,待到尊皇陛下身子好些了,也能给个交代。”
    嘿哟!这老狐狸,玩儿我的吧!怎么又演反转剧,我跟不上你这风骚的节奏啊!我微微侧头盯着澹台沁,澹台沁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但很快便又隐去,接着我们的对话提议:
    “此事不能全怪季工督,分派人手一开始就出了问题。如今首要解决的是,必须派人彻查,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朝廷的人都敢动,此事不解决,置我朝脸面何在,让百姓如何信服?当然,问责担罪,季工督在所难免。你们还有什么异议?都提出来吧。”
    澹台沁的大气让我望尘莫及,她很自然的将话题转到了纠察办案上,这时守在一旁的屈纯质站出了列:“回殿下,昨天已与政司阁联合搜索了现场,歹人作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发现了这个东西。”
    屈纯质挥了挥手,他带队的士兵奉上了一块腰牌的碎片,澹台沁接过碎片翻看了一会儿,似乎无法瞧出端倪。她没有选择大皇子,而是直截了当的将腰牌送到了仲伯公的手中:“依仲伯公的阅历,什么奇事妙物都不在话下吧,这等腰牌可否有所印象?”
    仲伯公的手指紧紧捏着碎片,脸色煞白,似乎这东西他并不陌生,澹台沁的嘴角浮起志在必得的笑意,似乎在等着下文,子卿与少卿也凑近了围观那一小块碎片,很快,他们脸色惶恐的面面相觑。
    子卿终是开口不可置信的发出疑问:“此物...不正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少卿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少说几句,抬起步子走到澹台沁的面前:“腰牌这种东西花式花样数不胜数,虽然也是线索,可似乎没什么可用之处呢。”
    澹台沁微微扬起眉梢,对于少卿的反驳,她并没有显出有多大的不悦,反倒更是闲适了不少,语气也是悠然得厉害:“少卿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本宫倒是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人胆子能大到在天子眼皮底下作乱,能身配腰牌,这就说明这些歹人可都是有身份的。屈纯质听命。”
    “臣在。”
    “本宫命你彻查此事,20天,此事给不出结果,这副将一职你也就别当了。”
    “臣,遵旨。”
    领了旨,屈纯质退身带着人手离开了议事大殿,我依旧呆如木鸡一般矗立在殿中央。这种朝廷明争暗斗的戏码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澹台沁为什么要会把这种死命令下给屈纯质,依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接下来,我又开始过上了天天匿在创工阁忙活的日子,因为仲伯公的一句话,士卒阁还真给我分拨了一批人手,这使得机关车的建造缩短了时间,联合众子匠临时做出了一台,放到工地上试用,看着机关车轰隆隆的运作,姑奶奶我简直是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总算是恢复正常运转了!
    当然,我也按照澹台沁的话,只把心思放在治河上,其余的事情能躲则躲,毕竟耽搁了好些时日,进度不得不往死里赶,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姑奶奶的心态会炸出一片蘑菇云。
    当日子回到波澜不惊时,并不代表一切归于太平,所有不起涟漪的风平浪静都是在为猛风骤雨做着最好的准备,而这一切,该来的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点是不是卡得特别好?
    哈哈哈哈哈哈
    我明天要不要更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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