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每一对夫妻之间都存在矛盾。无关情感,是人都有毛病,就看伴侣肯不肯包容。
    那种煎熬,有时候让苏杏夜里辗转反侧,心里充满怨念。
    一到白天就没事了,白天有工作,没法想太多。
    这种情况她家不是独一份,受煎熬的也不止她一人
    “……女人都这样了,男人更不用说,他们的需求比女人更强烈。所以,长期分居的夫妻必有一方按捺不住找人发泄。对男人来说,爱和性是两回事。”
    说这话的是年轻小伙子。
    一位年轻女性不服,“作为成年人,连基本的控制能力都把握不好还算什么人?”
    “没办法,很多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的女人甚至以撩起对方原始的本能而骄傲。尤其是做了婆婆的……”吧啦吧啦。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是元梦和几位男女同事一起闲聊时经常谈论的话题。
    她们是情感话题的主持,三句不离本行。
    比如苏杏,和婷玉、谢妙妙等人在一起多半也是聊自己熟悉的话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大都市生活,没有三五知己出去喝喝茶,聊聊天,人生该有多寂寞?
    所以,苏杏偶尔应元梦之约出去喝茶聊天。
    元梦朋友多,听听现代年轻人对生活以及各方面的看法也不错,与时俱进嘛。
    “苏姐,你有儿子,将来也要做婆婆。如果你儿子犯了这种错误,你站儿媳那边,还是维护你儿子?”有一位年轻的男同事不服输地问苏杏,“要真实想法,放心,这里没人笑话你。”
    “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听取各方面的想法,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元梦解释说。
    苏杏坦言:“那是小俩口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就好,我无权干涉,顶多不认那个成功上位的女人做儿媳妇罢了。”
    “嗱,这就是准婆婆心态了。”年轻的男同事乐道。
    “什么准婆婆,她明明是反对。”元梦被他的逻辑气笑了。
    一群人就苏杏这种观点展开一场争论。
    这种话题很实际,偶尔听着挺有意思的,但苏杏从不参与争论,充当一名安静的倾听者。
    正如元梦说的,写书的灵感源自生活。不了解人性的变化过程,写不出能引起共鸣的书。
    虽然她不写这种类型的书,听听也无妨。
    “苏苏,说句得罪的话你别生气,”有一位女同事笑看着她,“如果你老公在外边有人,你会马上离婚,还是选择原谅他一次?”
    在座只有三位已婚人士,其余皆是单身。年纪都不小了,可大家并不着急,至少表面看来是。
    苏杏从不主动谈起自己的婚姻,听人问起,不由微微笑道:“当然是离婚。”
    “那孩子怎么办?”
    “跟他,他的钱比我多。”苏杏态度坦荡,丝毫不担心别人说她这亲妈无情。
    “如果”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她不介意别人做假设,反正生活是她在过,未曾发生的事谁知道自己是什么反应?
    随口一说,没什么的。
    元梦知道她好静,见自己同事的争论又一次进入白热化,吵得很。便找个借口和她出了包间,在外边的餐厅挑个安静的地方聊天。
    “苏苏,还记得我上次介绍你认识的李主编吗?他挺欣赏你对生活的心态,想给你开一个专栏和大家分享婚姻心得,让我问问你有没这个兴趣。”元梦转达上级的意思。
    “没有,麻烦你代我谢谢他的好意。”苏杏根本不考虑,“我不写情感类型的书。”
    “不打算开拓新思路?身为作家只写一种类型的书会不会被读者说没进步?”
    “等有人说了再考虑。”苏杏笑言。
    她写的不是小说,和进步无关,但不好解释。
    元梦不甘心,力劝道:“现在离婚率高,很多女人的婚姻出现问题却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又舍不得放弃。你把婚姻经营得这么成功,为什么不跟大家分享一下经验呢?有时候,帮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有得益。”
    “你抬举我了,”苏杏望一眼窗外的万家灯火,“谁敢说自己的婚姻很成功?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的经验千百种,有那个精力一一尝试不如另外找个人试。”
    像她这种婚姻生活并非人人都接受得了,尤其是租丈夫房子住一事说出去铁定被人骂成狗。
    “听起来你好像对自己的婚姻不满意?”元梦有点惊讶地望着她,“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就算我给不了合适的意见,至少能当一名合格的倾听者。”
    苏杏笑了一下,“哪有一百分的婚姻?别人的意见我也听不进去,不说也罢。下次你和你同事出来别约我,太多负能量听着头痛。”
    长期和这群人混在一块,有些想法容易被左右。
    “终于忍不住了?”元梦哈哈笑着,“我还有其他朋友的,要不要认识一下?”
    “不用了谢谢。”
    “先别拒绝,我有朋友在健身俱身部当教练,一起?像我们这种整天坐在办公室的女人应该多运动。”
    “不用,我家有健身房。”
    “啧,真土豪,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家坐坐?让我开开眼界。”元梦开玩笑道。
    “跑步机有什么可见识的?健身房多的是。”苏杏也用玩笑的口吻婉拒。
    自己家有秘密,从来不带外人进去。
    “嗤,小气。”元梦说话做事有分寸,从不追着一个话题说到底,“写专栏的事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李主编很有诚意的。你还可以增加收入,如果你先生反对,我可以出面帮你解释。”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想写。”
    苏杏说着,默默地喝一口茶,看着窗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生怕耽误元梦和同事沟通的时间,不一会儿,苏杏便告辞了。
    才九点多,时间还早,儿女还在泉月的工作室没回来。
    夜色正好,苏杏一时兴起独自一人逛着。
    身后行人匆匆,有个男人戴着一顶棒球帽低垂着头,耸肩缩背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在人群中左闪右避大步向前走……
    第617章
    十二月初的天气,有的地方下雪了,有的地方还穿短裤短袖。
    g城是微凉,早晚清冷。
    独自一人身在大都市,苏杏很低调地穿回现代人的服装,一件杏色薄而长的外套,衬衣和呢料高腰长裙,朴实中不失典雅时尚的风格。
    而且单薄,看起来轻易刺透。
    那男人在人群中穿行,像抹幽灵似的不知不觉来到她的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打掩护,一直放在裤兜里的右手伸出,拿着一个物件迅速扎向那件杏色外套。
    殊不知,就在他右手伸出时已有一道人影靠近,在扎向前面那位女士时,手被人抓住迅速一扭,咔嚓。
    一声惨叫,棒球帽男人啪地跪倒,失声痛呼。
    他手中的物件掉在地上,眼尖的人失声惊呼,“是针筒!”
    人群迅速退开几步,满眼惊惧地盯着那针筒。这可是凶器,谁也不敢碰,免得印上自己的指模。
    身后的动静把苏杏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结果也吓得退后几步。
    “这人鬼鬼崇崇的拿针筒扎人,真是人渣败类!大家帮忙报个警!”见义勇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见是针筒气愤得一用力,棒球帽男面容扭曲再次惨叫。
    很多人已经帮忙报警了,围着场中的两人和掉在地上的针筒不肯离开。
    夜晚的街道,人们的视线本来就不太清晰,除了见义勇为的中年男人和他妻子以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棒球帽男想扎谁。
    等警察来了,经过中年夫妇的描述,苏杏才知道自己就是挨扎的对象,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社会极品多,自己点背怨社会,经常在网上看到这种新闻。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渣滓的目标,真特么危险。
    大晚上的,三人从警局出来,苏杏向这对夫妻鞠躬道谢:“太感谢了!如果不是你们反应迅速,我今晚就交代在马路边了。”
    “没事没事,”中年男子爽朗一笑,摆摆手,“路见不平,任何一个人看见那种情形都会这么做。你一个姑娘家以后逛街找个伴吧,一个人太危险了。”
    “是呀,人家可能就是看你单独一人好欺负。”中年妇人温和地说,“下次找你男朋友陪你逛。”
    两人的语气有几分调侃,苏杏哑然失笑,“哎,好。”
    这对夫妻俩长相普通,在人群中并不起眼。据说男的是一个小镇的武馆老板,女的是护士长,到g城旅游的。幸亏世上还是热心肠的人多,她才免遭不幸。
    否则……
    苏杏站在马路边,目送夫妇俩坐上出租车离开。
    “夫人,我们也走吧。”大昆在旁边提醒。
    苏杏回过神来,弯腰上了车。
    到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她给家里打了电话,大昆很快就赶了过来。
    车上,大昆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微笑道:“今晚吓坏了吧?”
    苏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点,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呢。”真是飞来横祸。
    “以后让我或者阿乔接你吧?如果你发生意外我们无法交代。而且今晚最好去做一次检查,小心为上。”
    “还是上次那里?”
    “对,已经通知小菱、小野回来。”
    “也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本不该惊动俩孩子,可是那边的医院只有他俩熟悉,其他人她信不过。上次抽血检测结果是一切正常,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做一遍。
    唉,苏杏惊魂未定地靠着椅背,想起刚才那一幕犹心有余悸。
    警方说那男的误吸一口毒友给的烟,有些昏乎乎,后来不知被谁塞了一支毒针给他。挑她是因为看着顺眼,没有特别的原因。
    这是毒狗针,打中人类也会死亡的。
    问题是,他没碰到人,也没伤到人就被撂倒了。
    毒不是他的,那位毒友也被逮到了,顺藤摸瓜扯出一位小毒.贩子来。情节不算严重,加上坦白从宽,那个棒球帽被轻判,一共拘留二十天,罚款2800元了事。
    不过,那位棒球帽在拘留期间,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一支毒狗针扎向自己的心脏,送医路上不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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