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以为陈深只是那种业余的会木雕,看着他雕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渐渐地把目光转到低着头雕刻的陈深的身上去,趴在桌子上,看他一板一眼认真的模样,心里无比满足,坐在他身边无声地笑,夸赞脱口而出:
    “你真好看。”
    他顿了两秒,然后停下手上的动作,将雕刻刀放在一边,然后用砂纸细细地打磨周围的一圈,一些细小的木屑落在桌上,他漫不经心抬眼看我,嘴角却不知不觉地浮起一点点笑意,骂我:
    “胡说八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傻傻地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回答。
    木雕很快成型,隐隐能看出是一个人形的木雕,脸还没有加工,只雕出一个小小的鼻子,脑袋后面是个马尾,头发微卷。
    我便问他:
    “你雕的是我?”
    他雕木的手不停,反问我:
    “不然是我自己?”
    我心里窃喜,却说:
    “哦...”
    很快,木雕的脸就刻好了,我觉得有点像我,又有点不像,但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像。
    当陈深用丙烯颜料上色时,我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木雕那么奇怪,其他的器官都是正常比例,但只有嘴巴显得特别大,嘴巴大了之后就觉得特别丑。
    我:“嘴巴也太大了吧!”
    他仔细地看了看木雕,又看看我,对比了一下,然后说:
    “那我再给你做一个。”作势把已经完工的木雕扔进垃圾桶。
    我忙不迭阻止他,把木雕抢过来,握着手里:“别扔!”
    “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怎么能说扔就扔呢,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他:“不行,我再做一个。”
    我握住他的手,不许他再做:“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呀!”
    他:“你不是觉得不好看?”
    我:“我只是说嘴巴大,没说不好看。”
    他:“嘴巴大就是不好看。”
    我:“你的脾气怎么这样倔。”
    他认真地看我:“我只是不想你失望。”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木雕这样说,“我才没失望。”我竖起手指,戳了戳木雕的嘴巴,继续说道:“你能为我做这个,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陈深:“真的不用重新做?”
    我突发奇想,靠近他,又快又轻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好像触碰了一块又热又香的蛋糕,对他说:“你花心思做的东西,比什么都好。”
    我当时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却不知道是不是看走了眼,只见他恶狠狠瞪着我,耳朵却突然变得红红的,红得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大口。
    我不知道他会是那样的反应,心里有些戚戚,握着木雕往店铺外逃去,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夏风凉爽,吹在我滚烫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显著的降温效果,他从身后拉住我,把我拉回去,他用坚硬的指节勾住我的下巴,将温热的嘴唇凑到我的嘴边,我能感受到他缓慢而深沉的呼吸。
    我第一次知道接吻原来可以这样浓烈,像触电一般,心脏上好像开了一个口子,狂风呼啸,所有声音都落在很远的地方,沉入海底,细碎的阳光从海面露下来,温柔地照在我的脸上。
    那时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接吻,心跳声,遗落遍地。
    作者有话要说:  请注意关注我的微博  也许完结的时候有小车车 emmmm
    ☆、藏好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五十九章
    刚知道陈深喜欢打篮球的时候, 我特别惊讶, 我一直以为陈深是上学只爱高数微积分, 工作只爱金融股票的那种人,没想到他还和大多数男孩一样, 也喜欢打篮球, 就算工作再忙也要抽出两个小时打打篮球。
    那天我陪陈深去篮球馆的时候遇到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
    我不懂篮球, 也没有什么看的兴趣,在这等他只为了有那么多一点与他相处的时间, 所以坐在观看区的位置抱着一本在门口为防止无聊买的杂志翻来翻去, 周末下午的时光匆匆溜走, 我把陈深放在我这的外套罩在头上, 准备好好打个盹时,旁边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把外套扯下来, 看见一个人, 脸上笑嘻嘻的,年纪不大, 长得很嫩,很好看,但笑得很邪,正在看着我。
    我心里搜刮一圈, 总觉得这个人很面熟, 便正经地问:“你有什么事?”
    他露出几颗亮白的牙齿,坏笑:“原来真的是你啊,酒吧里的八婆。”
    一听这个语气, 我心里马上门清,知道面前骂我的兔崽子是谁了,还没和陈深在一起的时候,我和陈平有一次去静吧里玩,看见这个人欺负一个女孩,我们想了个主意,去药店买了一点泻药,放在酒杯里,请他喝了几杯,后来我和陈平早早地逃了,自此再也没去过那个酒吧,怕被报复。
    没想到今天,走了狗屎运又碰到他。
    我知道事情不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想着溜了,边起来边问道:“你怎么随便骂人呢?”
    他双手抱环,动了动脚,挡住我的去路,说:“你往酒里放泻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要骂人呢?”
    我:“你要打架还是怎么的?”
    他嗤笑一声,上下瞧我一通,轻蔑地说:“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和我打架?”
    我:“好狗不挡道。”
    他继续得瑟:“我还偏不让。”
    我底气不足:“我男朋友在打篮球,你要是打我,我就让他打你。”
    他笑得前仰后合,长臂往前一勾,勾住我的脖子,往前拉,我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哟,搬救兵来?好啊,你给我认认,哪个是你男朋友?我们好好来说说这件事,该怎么补偿。”
    我的脸因为被勾住蹩得通红,死都掰不开他的手,我随处吧啦住一个座椅的靠背,却还是被他强硬地拉走了。
    我冲他咆哮:“丑八怪,快放手!”
    他当头给我一掌,手劲特别大:“说谁丑八怪呢?”
    我觉得特别丢脸,用手捂着脸,暗暗祈祷陈深别注意这边。
    他说:“你男朋友在哪?你倒是说说看。”
    我:“你放手我就告诉你。”
    他哼了一声:“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我大叫:“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呢?”
    他又哼了两声,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把我头顶的头发揉乱,又像拍小狗一样拍两下,笑得十分嚣张,我气得想把这个人按到地上滚两圈儿。
    我很快被他扭到篮球框下面,那边一群人在打篮球,我在心里默默祈祷陈深不要往这边看。
    谁知道那无赖往球场喊了一声:“深哥!”
    陈深往这边看了一眼,他停下手里运的球,一边往我这边看,一边将球扔到别人手里,一瞬不瞬,看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那个无赖冲陈深兴冲冲地说:“深哥,我找到女朋友了!”
    这傻x。
    我的下巴差点栽到地上,一边看陈深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一边为自己祈祷,我骂那无赖:“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深:“你放开她。”
    无赖又紧了紧他的手臂,把我卡得死死的:“不行,放手她就得逃走了,这人贼着呢...”
    陈深:“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无赖好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渐渐放下手,我一自由,就跳到陈深背后,陈深拎了我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把我搂进怀里,我听见他冷冷的声音:“你看清楚了,她是我的女朋友,想泡她,先问我。”
    那个无赖用手指指我,不可置信地问陈深:“她?没胸又没屁股又精的要命的女人?深哥你得近视了?”
    嘉烨那时候也在,幸灾乐祸地推了那无赖一把:“你不要命了?真是陈深的女朋友。”
    陈深:“跟我去拳击馆。”
    无赖开始害怕:“别吧,深哥,我开玩笑的,吓吓她而已,上个月被你打的手还没好全呢。”
    陈深没理他,低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和嘉烨待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我哦了一声,陈深就把那个小子像拎小鸡仔似的拎到隔壁拳击馆去了。
    嘉烨跟我说:“你还不劝劝陈深,就他那臭脾气,够那小子进医院躺三个月吧。”
    我吐了吐舌头,才不想劝:“啊呀,我才劝不动他呢。”
    后来那个人好像真的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我和陈深说:“你得好好补偿他一下,我觉得他怪可怜的。”
    他:“可怜什么,可怜他想跟我抢女朋友?”
    我嘀咕:“这不是没抢上吗...”
    他:“如果他真的把你抢走的话...”
    他留了一半话不说了,我着急地,问:“会怎么样?”
    他慢吞吞地说:“不会有这种可能。”
    我:“为什么?”
    他:“因为他既没我多金,又没我帅气,还没我高大,思想境界也不高...”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
    ☆、有啦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六十章
    我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 食欲不振, 嗜睡, 早上闹钟叫不醒,即使晚上睡得早, 白天也会经常性地被困意席卷。
    今天去陈深的家里吃晚饭, 过中秋, 他等我下了班就直接接我过去,我一上车就睡过去了, 直到到陈深家楼下才被他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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