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想到这点,慕恒才更加惊觉,若是这南秦五皇子因为流苏和姬弦音定了亲事儿委婉的拒绝了与他和亲,不知这位南秦五皇子会不会心生怨恨之意,爆出流苏是女儿身的事情。
    慕恒一时之间有些惊喜不定,转头朝着慕流苏看了过去,正好对上慕流苏那双清澈至极的凤眸。
    “如今身在大楚之地,本将军建议南秦五皇子还是不要四处奔走的好,否则若是闹出了什么事儿来,怕是三皇子还没能力解决的好。”慕流苏因为秦誉算计了自己的亲事儿,所以她对秦誉的态度并不如何。
    如今见着秦誉没忍不住将人揍上一顿也就罢了,哪有心思再和他废话几句的?
    秦誉想过慕流苏可能会为了这门亲事儿动怒,但是他从没想过慕流苏如今竟然是和他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了。
    “英武将军当真是花花公子,风月老手如此手段,本皇也是子佩服!”秦誉不由冷笑一声,朝着慕流苏对视道:“本皇子真是想不到半年之前英武将军刚刚对本皇子说了一句风月佳话,如今便是另有新欢了。”
    慕流苏下意识的便想起身跳下马车和秦誉对峙,然而手中一紧,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姬弦音紧紧拽在了手中,不能动弹。
    “风月佳话?”慕流苏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着姬弦音迤逦凤眸危险一眯,直直与秦誉对视,眉眼之间都透出几分慕流苏从未见过寒凉杀意。
    “本世子也是极想知流苏当初在南秦五皇子面前说过什么风月佳话,五皇子不若也说来本世子听听?”
    秦誉视线从慕流苏身前落到秦誉身上,两人眼中俱是杀机倾泻,说不出的寒凉如水。
    慕流苏也被秦誉说的话愣住了,她对秦誉说过什么风月佳话?她怎么不记得?除了那一夜她独闯帅营之外,其余时间他们二人都是在沙场之上遥遥对视,哪里有对秦誉说过什么所谓的风月佳话。
    “姬弦音,大楚荣华世子?这称号倒是个好称号,只是世子难不成以为凭借你这一点本事,能带给英武将军什么好东西?日后你二人成亲之后,难不成还想让她来保护你不成?”
    两人一眼对视,秦誉听着他口中那句品颇亲昵的流苏称呼,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率先勾唇冷笑了一声:“至于英武将军给本皇子说了什么风月佳话,有本事你就问问英武将军是否愿意告知你便是,毕竟本皇子可没这个义务告诉你。”
    姬弦音迤逦眉眼原本还透着一股子薄凉,如今听完秦誉所言,却是忽而冷意消散,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声嗤笑道:“本世子与流苏二人日后谁护着谁怕谁还轮不到五皇子你来多管闲事吧?再说了本世子还当流苏对秦誉五皇子说了什么动人情话,原来五皇子连说出来的本事都没有,想来这所谓的情话也不过是三皇子自己杜撰的吧?”
    秦誉面容阴沉,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为情绪起伏显得更加紧绷:“世子爷休要对本皇子用什么不入流的激将法手段,英武将军说与没说本皇子心中自然有数,同样也轮不着你荣华世子来管。”
    话落,秦誉显然也是没了耐心,并未再看姬弦音,反而转头看向了一侧的慕流苏:“英武将军,本皇子如今以南秦使者的领头人身份想与你说上几句,不知英武将军如今可有时间。”
    慕流苏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秦誉都说了他是以南秦使者的身份要与他说话了,她无论再如何狂妄自大也不会为了一时之快两国议和的事情忽视不理,眉眼疏散开来,她谋划冷凝的看了一眼秦誉,音色清寒道:“几句话的时间自然还是有的,还望五皇子言语能够简洁一点,毕竟本将军的姐姐爹爹今夜也有要事要与本将相商。”
    说着,慕流苏扭头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姬弦音拽着自己的手上,极为轻松的拍了拍,这才轻声道:“弦音,我且去与他说上几句,不用担心。”
    众人静静的看着眉眼温软的慕流苏,一时之间都有些寂静无声,他们委实没见过有人变脸如此之快的,对着秦誉方才面目冷沉,对着姬弦音的时候,却又像是见着了自己珍视已久的珍宝一般呵护备至。
    姬弦音自然是并不想让慕流苏与秦誉单独独处的,哪怕是几句话的时间他也心存芥蒂,但是因为慕流苏如今这副偏袒自己的样子委实太过明显,也就是让世子爷觉得自己半分危机也没了,瞬间便乖巧的点点头道:“好,速去速回。”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慕流苏的手。
    慕流苏对此全无反应,甚至连被姬弦音拽得有些褶皱的衣服也没顾得上整理,纵身利落的跃下马车,冷冷的朝着秦誉看了过去,秦誉也是纵身下马,冷厉眉眼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之上瞧不出喜乐的姬弦音,这才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长空。
    慕流苏转头看了一眼听见动静同样挑了开车帘看过来的青鱼,吩咐了一句青鱼让她好生照看着三人回府。也是纵身一跃,跟着秦誉的身形一道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夜色恢复先前的静谧,仿佛方才那一场惊马只是一个错觉一般,姬弦音问艳丽凤眸也是不懂声色的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见着两道人影几个起伏之间彻底消失了踪影,他才特地转过眸子,转首对着慕恒和慕嫣然道:“慕老将军与嫣然姐姐都不用等了,回去等着流苏便是。”
    慕恒看了一眼即便是亲眼看着流苏跟着秦誉离开,面上全无一丝猜忌之意的姬弦音,心中也是默默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姬弦音总归也是相信流苏的,这点倒是极好。
    “荣华世子说的也有道理,那咋们就先回府上吧。”慕恒心中有了计较,也就不再耽误,点点头道。
    ……
    秦誉的房间里里清一色算是青色锦缎配色,瞧着便有些让人心生暗沉之感。慕流苏当真是没有浪费一分钟时间,径直单刀直入的问秦誉道:“三皇子有何相与本将军岁呢话,不防都说来听听。”
    秦誉原本就目光森寒,如今见着慕流苏当真是丁点时间都舍不得浪费了,更是情绪不佳了,浑身涌上一股子寒意,上前一把便想要去拽慕流苏的手腕。
    慕流苏并没有想到秦誉会突然动手动脚,一下子被他将手腕拽在了手中,慕流苏目光一凌,下意识的便要甩拖开去,口中也是冷声呵斥道:“三皇子有什么话赶紧说便是,若是再如此动手动脚,可别怪本将军动手。”
    秦誉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慕流苏挣脱他的手,咬牙切齿的冷斥了一声:“慕流苏,你到底什么意思,本皇子今日是真心想要求娶于你,如今你与大楚世子有了亲事又算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你以为你的女儿身事情捅出来之后,他姬弦音一个区区荣华世子便能护住你不成?”
    慕流苏见着这般情绪激动的秦誉,也是带了些许诧异之色,秦誉这是什么个意思,他想于她和亲原来并非算计,而是真心想要求娶?
    秦誉看着慕流苏脸上的愣怔神色,心中的火气依旧没消散:“当初你说了你对本皇子有过三年情意,本皇子不信你当真变心如此之快,这么快就有了有了新欢,你与这荣华世子姬弦音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若说方才慕流苏并没有回过神来,如今慕流苏更是被惊了一诧,这秦誉的花花肠子不少,所以听见秦誉提及提亲的事儿的时候,她只是怀疑他又什么歪主意了,如今一听秦誉要与自己想说事情竟然一句话不离她的亲事儿,难不成当真是对原主情根深种了?
    想起原主即便是被秦誉一杆长枪挑断了命脉的时候,原主仍旧对秦誉有着念念不忘的心思,临死之前原主更是没有半分怨恨之意,只有一种再也不会与嗯秦誉为敌的释怀心情,这痴男怨女的事情,偏生是自己的身份错了,若非二人生在了对立面,又若非是慕流苏借着原主的身子借尸还魂了才闹出这么一番闹剧,想来他们二人也的确是极为适合的,应当会成就一段好姻缘。
    只可惜,如今她已经不是原主,而是一个借尸还魂占了原主身子的旁观者,她对秦誉,自然也是没有半分情意的。
    一时之间,慕流苏也是没了火气,语气软了些许道:“秦誉,你应当知晓,我是绝对不可能去南秦之地和亲的。”
    秦誉觉察到慕流苏语气软了几分,眉眼之间刚刚要露出几抹笑意,听见慕流苏如此说话,却是目光微凝,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不可能,我是真心想要娶你,当初我的确是下手重伤了,这的确是我不对,可是那时候我并不知晓你是个女子,也并不知晓我如今会如此欢喜与你。”
    秦誉说着说着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尊称,他直直的看着慕流苏,英俊面容上露出几抹心疼和委屈之色,下意识的越发攥紧了慕流苏的手腕,有些慌乱又有些无助的呢喃着。
    “流苏,我知晓当初重伤于你让你对我绝了心思,但是我相信你不会真的这么快就忘了我的对吧流苏,我带你回南秦,回我的家乡,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容许任何一个人伤害了你,即便是我自己也不会。”
    他呢喃了极多,看着慕流苏的眼神也是宛若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委屈无助又柔弱,与慕流苏印象中的秦誉完全大相径庭,慕流苏听着秦誉轻声道:“流苏,别闹了,和我一起回南秦,好不好。”
    ☆、第三百零四章磨蹭
    慕流苏自然是听过情之一物,最是伤人的话,但是前生她从未动过男女情事之心便已经命丧黄泉,今生慕流苏也是重生以来忙着这事儿忙着那事儿的,除了护着弦音之外,慕流苏还废了不少心思安排着北燕暗桩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管什么男女情事儿。
    她对这玩意不甚了解,如今见着秦誉这副神色,却是分外动容,慕流苏从未想过,原来一个“情”字,竟然会让秦誉这般铁血手段的任也会化身成为一个这般受伤脆弱的少年,她原本并不想告诉秦誉原主已经死了的事情,但是到底这事儿还是有那么几分原因是因为她占了原主身子所导致的。
    慕流苏素来都分得清恩仇,原主临死之前,一直遗憾直到她死了秦誉都不曾知晓她欢喜过他的事情,所以慕流苏愿意替她做了一个了断,让原主的三年情意有了一个终结,也是因为原主,她才没有在独闯营帐的时候动手杀了秦誉。
    然而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算是结束了,却是根本没有想过,秦誉在知晓了原主是个女子之后会产生了爱慕的心思,甚至是不惜跋山涉水从南秦之地来到大楚只为想将她带回南秦。
    若是原主没有死去的话,想来她必然是会义无反顾满心欢喜的嫁到南秦与秦誉厮守一生的,只可惜……
    慕流苏只觉得胸腔之中心脏位置猛烈的跳动着,恍惚之间似乎是原主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慕流苏心中震撼,然而事到如今,原主的的确确已经命丧黄泉了,如今活着的是魂魄千里流离而来的寂流苏,再也不是那个当初南境边疆之上看着敌方年轻将领满怀欢喜之意的慕流苏了。
    她对秦誉,的的确确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的。
    看着秦誉委屈脆弱的眸子,慕流苏忽而觉得喉咙一阵干涩,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干裂的红唇,语气沉重的道:“秦誉,已经迟了,回不去了。”
    秦誉并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这般真诚的想要求得慕流苏谅解了,但是她仍旧还是果断的说出了拒绝的话来,一时之间,他锋利的眉眼都极为委屈下垂开来,颇为愣怔的看着慕流苏,目光无助又灰败:“为什么?”
    慕流苏有些不忍心看着秦誉这般脆弱无助的样子,心中的防线也是轰然坍塌,她忽而抬眸,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咬了咬唇,似乎是做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一般,轻轻抬手握住了秦誉拽着自己的手腕。
    慕流苏忽而低低开口道:“秦誉,慕流苏已经死了。”
    秦誉一时之间没了声音,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神色呆滞的看向慕流苏,三分无助,三分不解,三分愣怔。
    慕流苏看着秦誉,手中力道逐渐增大,将秦誉一时失神同时也失了力道的手缓慢而有力的从自己胳膊处取了下来,她面目冷清,容色清绝。
    “你没有听错,慕流苏已经死了,就是死在了你的那一次重伤之下,凭她的武功,虽然不足以杀了你,但是伤了你的本事还是有的,只可惜,她倾心与你,舍不得伤了你分毫,索性就放弃了挣扎,受了你一剑,但是你这一剑却是毫无松懈,穿心而过,慕流苏就死在了你手中。”
    秦誉愣怔的现在原地,久久不曾回过神来,他眼中全是茫然之意,似乎是对慕流苏说的话完全不曾听懂,然而他的面容之上却是不难看出正透着一阵痛苦之色。
    慕流苏觉得这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去看秦誉的面容,她微微垂眸,低声道:“无论你相信与否,我其实只是一缕孤魂,借尸还魂到了慕流苏的身上,所以才能重新活了过来。当初我之所以独闯帅营告诉你那句‘三年情意,到此为止’的话,也无非是想要替原主完成一个夙愿罢了。”
    慕流苏似乎也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微微顿了顿,这才接着道:“总之,你所欢喜的人也已经死去了,而我只是来自远方的一缕孤魂,我对你并没有半丝情意,这一生的夙愿就是想要护着弦音一人而已,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弦音,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执着于和亲的事情,否则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慕流苏一语说完,也是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再待着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她抬眸看了一眼面容惨白的秦誉,微微皱了皱眉,也不再耽误转身便要离开。
    想了想,慕流苏还是转头看了秦誉一眼,轻声道:“五皇子,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有所介怀了,最后,各自珍重吧。”
    话落,慕流苏当真再也不有所留恋,径直便从屋内行出,掠过夜空消失了。
    屋内烛火温暖,秦誉原本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慕流苏离开之后,他体内的力气似乎是一夕之间便被倾泻完一般,陡然瘫软在了地上。
    ……
    经过今晚的事情,慕流苏本来因为弦音得了世子之位而分外开怀的心情一刹便低沉了不少,因为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再加上慕流苏又是用轻功回来的,倒是没有比慕恒姬弦音一行人晚了多久,倒是马车最后头的慕雪琳的马车姗姗来迟,竟然和慕流苏在门口处撞在了一起。
    慕雪琳见着慕流苏的时候,眼神似乎有些慌乱,正准备上前给慕流苏见礼,慕流苏心情不郁的挥了挥手,径直进了将军府去了。
    慕雪琳看了一眼,也是觉得有些不解,眉目之间的慌乱散了几分,这才提着裙摆去了许姨娘的院子。
    姬弦音的屋子被安排在了离慕流苏的流云院隔得不远的安宁院,是间摆设精致平日里招贵客的客房。
    慕流苏回了将军府上便朝着安宁院行去了,因为今儿晚宴结束之后其实时辰已经不早了,慕流苏便安排了青鱼去给慕恒交代了一声她明日要出门的事情,如今过来安宁院,自然也是打算亲自告诉弦音她明儿要去唐门的事情。
    安宁院虽然是平日里招待贵客地方,但是将军府上这些年的贵客并不多,所以这间屋子倒是算得上大半个崭新屋子了,屋内的摆设也确实精致,再加上这些屋内的东西都是由青鱼一手备下的,慕流苏也算是放下了心思。
    姬弦音自然没有入眠,接过了初一一直抱着不离手的糯米,眉眼沉静,分外美艳。
    慕流苏进去的时候,瞧着门口的初一反应有些不太对劲儿,一时摸不着头脑,见着屋内的弦音的时候,不由颇为好奇的问了一声:“弦音?初一怎么了?”
    然而慕流苏很快就不好奇了,因为小心看着的神色更是古怪,迤逦凤眸艳丽生辉,却是微微挑着精致长眉,绯色薄唇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致的看着慕流苏。
    姬弦音看着面露好奇之色的慕流苏,薄唇处勾着的笑意越发潋滟,当真是如同清花印水一般美艳绝伦,然而这般美艳的笑容落在慕流苏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似乎是像极了那句皮笑肉不笑的话。
    很快慕流苏的心中想法就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印证,姬弦音忽而开口对她说了一句:“英武将军与南秦五皇子出去的时间约么半盏茶了,难不成聊天的内容很愉快,所以英武将军才在南秦五皇子那边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甚至是磨蹭到了现在才回来?”
    这话真的是将慕流苏整个人都问懵了,她与秦誉出去的时间,光是路途之中的这一个来回,都差不多花了半盏茶的时间,算下来她与秦誉交谈当真是几句话的其间而言,弦音竟然会说她磨蹭?
    慕流苏愣怔些许,也是听出来姬弦音唤了她这个极为生疏的职位称呼,而不是唤流苏,估摸着很有可能是动了怒了,可是回来之前分明还好好的呀,怎么可能平白动了怒了?
    慕流苏左想右想,也是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转念一想想起来姬弦音方才说的什么她在南秦那边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磨蹭到了现在才回来的话,慕流苏也是十分不解,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问了姬弦音一句:“弦音你是在说……我……磨蹭?”
    姬弦音细细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慕流苏,一张莹莹若皎月的容颜,英气眉羽宛若长刀,一双凤眸清澈见底,绯色薄唇因为惊讶微微启着,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精致之意。
    然而因为慕流苏的面部表情委实有些茫然,原本英气的眉毛微微下垂,所以显得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无辜单纯之意。
    姬弦音原本还想要打趣慕流苏几句,瞧着她难得一见的憨厚模样,姬弦音倒是不忍心再戏弄于她了,兀自将怀中的糯米放在一侧的桌子之上,糯米似乎是已经从初一口中得知了自己未来一个月都别想吃到桂花糕的事情,如今虽然被姬弦音又抛弃了,倒是乖觉的一声未坑,争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透明猫儿,不会做了碍事儿。
    “不是英武将军与人相讨甚欢到忘了时间,甚至磨蹭到了现在这个时辰,那还能是是本世子自己说自己不成?”姬弦音抬眸直直看着慕流苏,见她似乎仍旧一副面容,虽然不曾有半分闪躲,但是整个人仍旧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瞧着便分外让人心痒。
    姬弦音眉眼之间的香艳之色越发浓烈了几分,便直直的开口回了一声。
    慕流苏原本还想解释解释,说她主要是和秦誉一起找地方说事儿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秦誉说话来着,但是那头姬弦音又忽而开口直勾勾的盯着慕流苏问道:“英武将军,本世子也想知晓你当初对南秦五皇子到底说过了什么风月佳话,竟是值得这位南秦五皇子这般惦记于心念念不忘的?”
    慕流苏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姬弦音,弦音这记忆恢复了她倒是不怀疑,可是怎么给她的感觉却是如同两个人一般?
    且不说慕流苏在北燕认识的弦音是个性子凉薄沉静寡言的,边说弦音如今怎么会对南秦五皇子的事儿这么上心就已经古怪至极了,慕流苏虽然不信弦音是有那么一颗八卦的小心思的,但是如今人家问了出来,就让慕流苏不得不心生疑虑了。
    不过无论慕流苏如何心生疑虑,弦音终归还是弦音,她千辛万苦寻来的弦音,总归不会弄错了人。
    ------题外话------
    三更九点左右
    ☆、第三百零五章跟踪
    慕流苏思虑一番,左思右想才觉得秦誉估摸着是把那句“三年情意,到此为止”的话当成了所谓的风月佳话了,且不说这话怎么都不像是风月之话,更何况方才她已经与秦誉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了,委实没有什么值得八卦的地方。
    不过面前的人是弦音,慕流苏自然不会不耐烦,规规矩矩的给姬弦音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姬弦音听罢,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慕流苏瞧着危险解除,也就不再磨蹭,弯腰去抱糯米,姬弦音停止点头,迤逦凤眸注视着慕流苏,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眉眼却是深了些许。
    秦誉……若是当真喜欢的是流苏的宿主还好,若是真的敢那般胆大妄为的惦记上他的流苏,那也就别怪他丝毫不手下留情了。
    慕流苏自然并不知晓姬弦音心中所想,瞧着糯米委屈巴巴的小神色,也是有几分好奇之色:“弦音,糯米这是怎么了,瞧着精神不太好?”
    姬弦音哪有空搭理这小肥猫儿,之前糯米没留下慕流苏,反而跟着慕流苏回了将军府的事情他至今都还记得,自然是不可能轻易饶了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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