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现在不忙,你说。”
    “是这样的,魏总想请你吃饭,让我来跟你约一下时间。”
    岑青禾说:“上次说好的,下回我做东请你们,不好老让魏总破费。”
    陈助理带着歉意,欲言又止的道:“岑小姐,今天马继辉来公司跟我们把合同签了,本来是个挺开心的事儿,但魏总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你的,原本说好这单给你做,结果……”
    岑青禾一秒都没停顿,直接笑道:“合同签啦,太好了,恭喜恭喜,你替我给魏总带句话,我这边什么说头都没有,本来就是魏总提携我,合作这种事儿,成不成都是各占一半,我还怕因为我跟某些人的个人恩怨影响到魏总的生意,这下知道合同签好了,我特别开心,那我更得请魏总吃饭了,提前预祝你们新产品大火。”
    岑青禾在电话里面跟陈助理敲定吃饭时间,等到电话挂断,对面的蔡馨媛问:“那土大款跟尚上签了合同?”
    岑青禾放下手机,‘嗯’了一声。
    金佳彤问:“所有的单也都签给方艺菲了?”
    岑青禾眸子微挑,表情嘲讽,笑着点头。
    蔡馨媛皱眉开骂:“靠,这个贱人!”
    金佳彤看着岑青禾道:“我正想跟你说呢,昨天馨媛让我打听方艺菲,我给我朋友打了个电话,我朋友说方艺菲在正南也很出风头,刚去没多久就签了几个大单,应该是手里老客户捧场,大家都知道她是从盛天跳槽过去的,自带光环,据说最近他们公司人事调动,她很可能会升职。”
    蔡馨媛瞪眼道:“她怎么从盛天出去的,正南的人都不知道吗?还自带光环,她哪儿来的脸?”
    看向岑青禾,蔡馨媛气势汹汹的道:“最近就整她,她要是升了职,我真能活活气死!”
    岑青禾当然是最不爽的一个,方艺菲属于半路出来抢单的,以前在盛天的时候就玩儿阴的,如今出了盛天,她还敢抢。
    “我觉得中国很多老话都说的在理,除了那句‘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我就纳闷了,已经有了再一,为什么再二没把她弄死,非要等三四?”
    岑青禾此话一出,蔡馨媛跟金佳彤都听出来,这次势必要跟方艺菲死磕到底了。
    蔡馨媛说:“又不能直接找她打她一顿,赶紧想个招,我要急死了。”
    岑青禾问金佳彤,“你那个在正南的朋友对方艺菲是什么评价?”
    金佳彤说:“烦死了,我朋友也是个老实人,本本分分上班工作,所以对方艺菲使的那些招,她特别看不惯,可看不惯也没办法,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每个月月底清算业绩的时候,自己干生气。”
    岑青禾又问:“你跟她关系有多好,靠得住吗?”
    金佳彤道:“我俩是高中同学,好多年没见了,之前偶然有一次碰见,才知道我们都在夜城,以前上学的时候关系挺好的,现在再见面也很亲,她没事还总打电话约我。你想跟她这里打探方艺菲的消息吗?”
    岑青禾道:“对,如果你这朋友愿意帮咱们,那以后我们可以部分利益共享,而且我要是帮她扳倒方艺菲,也算是帮她在正南除了一个眼中钉,咱们跟她没有利益冲突,我们都有一个目标。”
    金佳彤道:“那我晚一点打电话探探她的口风,看她是什么意思。”
    蔡馨媛嘱咐,“先别透露咱们这边是谁要整方艺菲。”
    金佳彤说:“放心吧,我一直都跟她说,是我和方艺菲之间有矛盾,她都不知道青禾。”
    蔡馨媛竖起大拇指,赞赏道:“越来越滑了。”
    金佳彤故意叹了口气,“哎,离以前那个单纯的我越来越远了。”
    蔡馨媛说:“被骗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大家心里都有感慨,到底什么是成熟,什么是市侩,是单纯的像一张白纸,成天被人左涂一下,右画一下的好?还是被社会磨砺得像是一张砂纸,别人一碰,就会刺手的好?
    想活得坦荡荡,又偏偏要机关算尽;想不争不夺两袖清风,又偏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活着本来就是矛盾的存在,一时间想不通,岑青禾就会反问自己几个问题。
    比如方艺菲到底该不该收拾?如果不收拾,她咽不咽得下这口气?方艺菲这种人,以后会不会蹬鼻子上脸?
    结果很明显,该收拾,咽不下,一定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岑青禾找不到理由不反击。
    下午抽空,姐妹几个聊聊天,岑青禾顺道吃点儿东西,蔡馨媛问她:“青青要在警察局关三十六个小时,你不再过去看看?”
    岑青禾道:“看什么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关关她也好,就像常姗她哥说的,小事儿不管,早晚有一天出了大事儿,就没人惯着她了。”
    蔡馨媛说:“你要不要给她爸妈打电话只会一声?毕竟记大过啊。”
    岑青禾也正犹豫,打吧,家里人担心,不打,万一以后出什么事儿,家里人再埋怨她知情不报。
    “等我晚上跟绍城商量一下。”
    岑青禾说的很随意,蔡馨媛跟金佳彤却同时笑了。
    岑青禾眼皮一掀,“怎么了?”
    蔡馨媛光是砸吧嘴,一脸可闻不可说的气人样;金佳彤显然要善良的多,她轻笑着道:“青禾,你真听商绍城的话。”
    岑青禾后知后觉,挺直腰板,瞪眼道:“哪有,我说了商量一下,听听大家的意见嘛,我也有问你们啊。”
    蔡馨媛说:“可得了吧,什么商量啊,说白了就是去接受指令的,还不是他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岑青禾死不承认,“我平时主意可正了,都是他听我的。”
    蔡馨媛道:“那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升职。”
    岑青禾一脸嫌弃,“你这趁火打劫的行为还能再明目张胆一点儿吗?”
    第595章 输赢不重要
    晚上下班,岑青禾直接打车去了f。k,商绍城在休息室等她,她刚一敲门,房门马上就开了,他穿着一条黑色军裤,赤着精壮上身出现在她面前,她止不住眼睛往下瞄,盯着他的腹肌看,商绍城见状,唇角一勾,出声说:“就这么喜欢我?要看进来看。”
    岑青禾推门往里走,嘴里嘀咕着:“谁让你不穿衣服了,不看白不看。”
    他从旁一把搂住她,二话不说,低头就去寻她的唇,岑青禾穿着外套,身上还带着寒意,他不管不顾,热情如火。
    要不是她拦着,他一准儿把她哄上床,岑青禾悬崖勒马,抵着他的胸口,抬眼看着他说:“我是来锻炼身体的,不是来‘运动’的。”
    商绍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垂目睨着她,他低沉着声音,故意道:“都一样。”
    说着,他手就要往她毛衣下摆钻。
    岑青禾一把按住,看着他道:“别来这套,有本事上台使。”
    商绍城将她顶在走廊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俊美面孔上带着痞气的笑,薄唇开启,出声说:“就这么喜欢被征服的快感?”
    岑青禾强忍着不别开视线,硬着脖子回道:“谁征服谁还不一定呢。”
    商绍城忽然俯下身,低头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岑青禾闷哼一声,抬手抓他身上的肉。他笑着往后挪,她没好眼神的瞪着他。
    “死鸭子嘴硬。”这是商绍才对她的评价。
    岑青禾撇嘴,边往里走边说:“你连死鸭子的嘴都不放过,可见你多丧心病狂。”
    商绍城已经换好裤子,穿t恤的时候,他出声说:“我喜欢丧心病狂这词儿,有本事你就在台上给我力气耗光了,不然等晚上回家,我让你哭都找不着调儿。”
    岑青禾脱了外套,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套新的女士衣裤,边换边说:“哎呦,我好害怕啊。”
    她阴阳怪气,故意挑衅,商绍城始终饶有兴致的瞥着她看,那感觉像是在看盘中餐,吃是吃定了,就看什么时候吃,怎么吃。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她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些小情趣,她愿意闹,他就陪着她闹,反正结果是互惠互利,至于过程体验如何,就见仁见智了。
    岑青禾跟商绍城一样,都换上黑色军裤跟白色t恤,她把一头长发盘了个丸子扎在头顶,跟着他一起出门往训练室走。
    路上,她出声问:“樊尘没在?”
    商绍城道:“去海城找雨涵了。”
    岑青禾笑说:“异地恋也没什么不好嘛,动不动就小别胜新婚。”
    商绍城说:“他们算什么,某些人同地同公司还跟牛郎织女一样。”
    岑青禾瞥眼看着他道:“能不能不酸?我们每天都能见面,怎么就牛郎织女了?”
    商绍城也不看她,目视前方,径自回道:“我每天见你的时间都不如你同事跟客户多,再这样下去,我想见你只能找你买房了。”
    岑青禾又想笑又心酸,主动去拉他的手,她软声道:“最近年底比较忙嘛,平时又不这样。”
    商绍城道:“所以我没拦你,你就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岑青禾明知故问道:“待会儿我下手轻点儿,让着你一些?”
    商绍城侧头回视她,淡定的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早收拾完你早吃饭,吃完回家睡觉。”
    他现在成天把回家睡觉挂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作息有多好。岑青禾羞愤交加,心中暗自较劲儿,就算是输,也不能输得太丢脸,不能让他赢得太轻松。
    说话间两人来到他常用的训练室,他说:“先五分钟热热身。”
    岑青禾戴上手套去打拳,商绍城则从哑铃练起,时间差不多了,她先站在台上,朝着下面的商绍城勾了勾手指,笑着调侃,“来,我好好稀罕稀罕你。”
    商绍城没走台后楼梯,长腿一抬,抓着旁边围栏,直接从正台前跨步上来,翻到台内,他看着岑青禾道:“怎么个比法?”
    岑青禾说:“我们打十局,一局两分钟,我后背着地算输,你只要有一次除了脚之外的地方着地算输,还有,你跟我打不能用下半身,只能用手。”
    商绍城磕都没卡一下,直接答应:“来吧。”
    岑青禾美眸一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你很猖狂嘛。”
    商绍城一脸倨傲,顺势回道:“秒杀你。”
    岑青禾最禁不起激,她拿出手机放歌,商绍城揶揄道:“干嘛,想死的有节奏一点儿?”
    岑青禾扭着脖子朝他走来,出声回道:“这首歌唱一半,正好两分钟,不用你口出狂言,看我怎么修理你。”
    手机中传来压扁的个性嗓音,铿锵唱道: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戏我苦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伴随着节拍感极强的音乐,岑青禾主动出击,挥拳去扰乱商绍城的视线,商绍城仗着个高,头往后一偏,并不着急还击。
    岑青禾最近很忙,已经有阵子没来这里玩儿了,换上一身轻装,她一颗心也跟着轻松了不少。想打赢商绍城,一来因为他太嚣张,二来也因为自己压力大,想要找个突破口发泄一下,综合了很多种原因,她下手还真没留情,很快就逼近商绍城身旁。
    她手脚并用,商绍城却只能用手,很快岑青禾就发现了他的一个’漏洞‘,她趁虚而入,想着钻他空子,却不料商绍城是故意放她进来的,她刚抓到他衣领,他马上一个反手将她钳在自己胸前,岑青禾手臂反背在身后,根本抽不出来。
    她以为商绍城定会趁势将她放倒,结果他非但没有,反而俯下头来亲她,岑青禾躲着不让他亲,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鄙视跟羞辱。
    他确实不费什么力气,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蓄意调戏道:“来,让我亲一个。”
    臭流氓调戏黄花大姑娘也就不过如此,岑青禾能受得了这份委屈?上面动弹不得,她很快抬起脚,想要跺他的鞋,商绍城脚下一躲,抽空亲了下她的脸,这才松手放开。
    她转身就要重新扑来,商绍城道:“看看时间,两分钟已经过了。”
    岑青禾站在原地,胸口上下浮动,静心一听,歌已经唱到后半部分,果然第一局结束了。
    商绍城面不改色心不跳,饶有兴趣的道:“用不用我让着你?”
    岑青禾瞪眼回道:“用不着,管好你自己吧!”
    她转身去定了几个二分钟一停的闹钟,重新松了松筋骨,出声道:“刚才那局是热身,现在开始跟你玩儿真的了。”
    商绍城唇角勾起又爱又嘲的弧度,当真是喜欢她,就连她的自不量力也一同喜欢。
    接下来的几局里,岑青禾每一次都竭尽全力,拳腿并用,但每一次都被商绍城以各种姿势禁锢,他故意调戏她,给她制伏后并不直接放倒,而是亲嘴又亲脸,逮哪儿亲哪儿,直亲得岑青禾暴跳如雷,恨不能直接上嘴咬他。
    又一个闹钟响起,商绍城松开手,岑青禾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带喘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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