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做了记号。你看。”顾离指给她看。
    秦栖顺着顾离指的地方仔细去看,这才注意到她们走过的地方,都有树叶嵌在树干中。“离姐姐你是怎么把树叶嵌到树干里去的?”秦栖真的好奇。要知道,树叶软,树干硬,用这么软的东西攻击这么硬的东西,她好奇地拿着几片树叶往树干上戳,只是把树叶戳烂了而已。
    顾离也不制止她犯傻,“你练个十多年也能做到。”
    吓!十多年啊!还是算了吧。秦栖吐吐舌头。她养尊处优久了,可吃不了那份苦。不过有了顾离的指点,她也看清了记号,抢着寻找记号,当起了领路人。
    顾离拎着两只山鸡跟着前面跑来跑去找记号的秦栖一路往回走。小兔子这会儿大概忘记了自己的疲惫了吧。
    又走了一段路,顾离一直不甚在意的表情一变,她扔下山鸡,上前几步追上秦栖,一把拉回来护在怀里。秦栖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已经被顾离堵住了嘴。然后秦栖就看见在她前面的树枝上,一条绿油油的蛇正吐着信子朝着两人游动过来。
    秦栖吓得紧紧窝进顾离怀里,手都是抖的。
    “别怕。”顾离一边安慰着,一边伸手入怀。白光一闪,淸漪剑出鞘,只一剑那蛇就被斩为两段。
    “啊!”秦栖吓得一声惊呼。
    “没事了。”顾离收了剑,一手抱着秦栖,一手拎着两只山鸡,迈步走过了这段路。直到看不见蛇的尸体了,她才放下秦栖。
    秦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实在太胆小了。
    “走吧。”顾离拉着她又走了一段路,总算看到了她们的宿营地。三米正在忙活着。
    见到她们两人回来,三米都过来看打了什么猎物。
    “山鸡!”江米欢呼。
    “你们谁会收拾?”顾离问。
    江米立刻举手。“奴婢在御膳房待过一段日子,专门打下手的。”
    顾离将两只山鸡都给了江米,小米也去帮忙,两个丫头拎着山鸡去小河边清洗拔毛去了。
    大米见秦栖脸色不对,问道:“郡主,您怎么了?”
    秦栖摆手,“没事,回来的时候看见一条蛇,不过已经被离姐姐杀掉了。”
    大米看了顾离一眼,暗道这位遂安郡主真是生猛啊!“奴婢扶您去那边坐会儿吧。”
    大米这一说,秦栖才觉出自己脚疼得厉害。呲牙咧嘴地让大米扶着她坐到一旁。顾离走到搭起的两个帐篷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大米小米还是很聪明的。这帐篷搭得比她预想的好多了。她伸手去晃了一下,一间帐篷“哗啦”一声就倒了下去。这一下动静不小,连小河边收拾山鸡的江米和小米都听见了,丢下山鸡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顾离的手还没收回来,一脸无奈地看着三米。“原来是个花架子。”
    负责搭帐篷的大米小米一脸惭愧。她们俩昨天学得很认真。今天动手实践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怎么遂安郡主一碰帐篷就倒了?
    “好在没人进去。”顾离一边摇头一边让大米过来帮忙重新搭帐篷。
    秦栖也想过来帮忙,奈何她的脚经过这么一缓,再起身真是疼得厉害。
    “你乖乖坐好,不许乱动。”顾离道。
    “好。”秦栖只能老实坐好。看着其他四人忙碌个不停,她只能干着急。
    在大米的协助下,顾离将两个帐篷重新搭建起来。她这技术都是江封悯手把手教出来的,帐篷搭得又快又结实。再看小米和江米那边,山鸡的毛已经拔光了,只是内脏还没取出来。顾离抽出沧波,“唰唰”两刀就把山鸡的肚子剖开。然后沧波在山鸡肚子里面一转,山鸡的内脏就全都出来了,干净利落。
    “哇!”江米和小米齐齐发出惊呼。
    “郡主太帅了!”江米身为资深小迷妹一枚,必须为自家主子喝彩。
    这模样逗笑了顾离。美人一笑,万种风情尽妖娆。江米一脸花痴状。身边的小米拍拍她,“江米,擦擦口水。”
    “哦。”江米急忙擦口水。擦完继续星星眼,满眼都是她主子的英姿和美貌。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赚翻了有没有?
    “哎?我主子呢?”江米星星眼过后发现顾离人不见了。
    小米摇头,江米这是被遂安郡主帅傻了吗?“郡主回去点火去了。让我们尽快处理这两只山鸡。”
    “哦,好。”江米低头干活。她得快点把这边的活干完好去追随顾离。
    顾离是真忙,野外这些活几个丫头都没什么经验,要她事事亲力亲为。就说点火吧,树枝都捡来了,点起来就好了。结果大米点了半天,光见烟不见火。呛得秦栖直咳嗽,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顾离过来撤了大量的树枝,只留了一些枯叶作为引火之物,点燃了之后,先挑了一些细小的树枝放上去,见火大了才将大的树枝放上去。有些树枝她还要掰折了扔进火里去。“离姐姐,这个我可以。”秦栖见终于有个事是自己能做的了,凑过来帮忙往火堆里添柴。
    “坐远点儿,别被火烤着。”有人帮忙干活当然好。顾离也不拦着,这种野炊自己动手才有乐趣,否则和去酒楼吃饭有什么区别?
    这边秦栖帮忙笼火,大米又出去捡树枝了。顾离在旁边选了几根长树枝,用沧波将上面的细枝砍掉,变成几根长长的木棍,用藤蔓绑起来,做了一个烧烤的架子。
    “离姐姐你真厉害!怎么什么都会呢?”秦栖边添柴边问。
    顾离笑了笑。谁有一个像江封悯那样变态又不靠谱的师父,谁都能像她这样十项全能。不信去问问大师姐易迦辰絮,保管会的比她只多不少。“练的。小时候总被师父丢进山里,除了兵器什么都不给,只能自己摸索这些。想活下去就得想法子对不对?”
    秦栖对比自己小时候,扁着嘴道:“离姐姐小时候好可怜。你的师父不是很疼爱你吗?为什么对你这么严苛?”
    “疼爱是真的疼爱。可惜她疼爱人的方式和正常人不大一样。”能让江封悯下心思训练的,也就她这么一个了。连她的师姐冯静苏都没有这待遇。
    秦栖打了个激灵,“好可怕的样子哦。”
    “没什么,熬过来就好了。”顾离小时候也曾抱怨过。可是长大后越来越能体会到师父的苦心。为人师者,无不希望自己的嫡传弟子能够青出于蓝。在那看似冷漠不通人情的严苛背后,是师父的关心和期望。她是这样,大师姐易迦辰絮也是这样。
    小米和江米拎着两只收拾好的山鸡回来了。顾离拿过来一只看了看,手持一根长树枝将山鸡穿了上去。她将穿好的山鸡放到了烧烤的架子上烤着。看了看,她点头道:“这样的火刚好。不要再大了。栖栖你好好看着。”
    “哦。”秦栖点头。
    顾离的手上一动,沧波已经再次出现在手上,几道寒光之后,山鸡的身上多了几道口子。看到秦栖好奇地望着她,她解释道:“割几道口子好入味。”
    小米去她们带来的东西里取了盐巴花椒酱料等调料,顾离指导她拿着刷子小心地刷在山鸡身上。
    那边江米正学着顾离方才的动作,拿着根长树枝使劲往山鸡身上戳呢。戳了几次都只是一个浅浅的洞,想穿透山鸡却是不能。
    “没道理啊!我主子就是这么做的。”江米嘀咕着,我戳,我戳,我再戳!
    顾离皱着眉站在旁边看了有一会儿了,连秦栖和小米都被她吸引得看过来,然后就看江米惨无人道地在山鸡身上戳着洞。
    “扑哧!”秦栖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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