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晨曦放开姬然,擦了两下眼泪,这才看向思然。
    “你哭了?”思然有些意外,一个大男人有必要抱着一个女人哭吗?回眸的瞬间,思然发现姬然眼睛上的白纱也湿了,“你也哭了?为什么?”
    “高兴。”姬然只说了两个字。
    “嗯,高兴。”晨曦也跟着说了两个字,看着姬然的眼底一片温柔。
    “是因为今日要取下白纱,所以高兴?”思然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不,是因为我找回了自己,遇到了他。”姬然朝晨曦的方向望去,很明显,他就是晨曦。
    “他有什么好?就只知道占你的便宜。”思然瞥了一眼晨曦,心底有些酸涩。
    “当然,还有你。”姬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思然刚刚黯然的双眸瞬间就亮堂了,他的俊脸微红,有些别扭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晨曦看着这一世的寒冰,忍俊不禁。却换来思然的一记横眼。
    “草儿,我这就给你把白纱给取下来,等一会儿,你慢慢睁开双眼,知道吗?”思然一边忙活,一边说。
    “嗯。”姬然点头应道。
    “好了,你试着睁开眼睛看看。”白纱已经取下来了,思然与晨曦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姬然。
    姬然缓缓地睁开双眼,当晨曦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笑了,笑得如桃花般艳丽。“晨曦,我看得见了。”
    “然儿,恭喜你。”晨曦浅笑连连,一脸温柔。
    “你叫然儿?不,你的笑······啊······”一旁的思然脸色陡然一变,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好痛!他双手抱头,痛苦地叫道。
    ☆、寒冰,欢迎你的回归
    “晨曦,寒冰这是要觉醒了吗?”姬然有些担心道。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刺激到寒冰觉醒。
    “嗯,不要担心,他熬过去就好了。”晨曦深有体会地安慰姬然。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思然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当他再次抬眸看向姬然的时候,泪无声地留下,他嘴张了几次,才叫出那个一直深藏在他梦中的名字,“姬然。”
    “寒冰,欢迎你的回归。”姬然淡淡笑道。如今的寒冰身上已经没有了阴郁的气息,他彻底的涅槃重生了。
    “姬然,与你同在,永世不变,我——寒冰回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寒冰哽咽出声。看着眼前这个对着自己笑若桃花般艳丽的女人,寒冰觉得这许多年的孤独与寂寞都不值一提了。他不会让姬然知道,这一世的他身世有多悲惨,从小双亲早亡,无处为家,四处飘零。为了填饱肚子,他受尽了世人的白眼与唾弃。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就是他的梦中总会出现一个女人,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但他却知道她的名字——姬然。每当他痛苦了,绝望了,他就会在梦中叫着这个女人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思然”,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心之所思,就是梦中的姬然。他的医术,生来就会,好像本该如此。他医术高超,却不喜欢随意医治他人。
    还记得第一次行医,是因为偶遇一个病重的妇人,只因她脸上的笑如桃花般艳丽,让他的心生美好,于是,他出手救了。也是从那日以后,他给自己行医定了一个让人不解的条件,那就是病人必须笑给他看,他看得满意了,就治,否则,你在他眼前死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姬然,那如桃花般艳丽的笑容也终于为他绽放了。
    “寒冰,与你同在,永世不变。这也是我前世对你的承诺。”姬然伸出一只手来,晨曦率先搭了上去,寒冰紧随其后,“与你同在,永世不变。”三人同时喊出心中的承诺,随后,他们都笑了。那如桃花般艳丽的笑容绽放在这片幽静的山谷,给这山谷平添了几许艳丽,如桃花般艳丽。
    “寒冰,我的仙根该如何续上?”三人围坐在桃树下的石桌旁,寒冰刚用神识检查完姬然的身体,姬然就忍不住问道。如今,她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她必须尽快恢复修为重回仙界。觉醒之后,她知道害她之人是罂粟,罂粟占了别人的身体再次回来,必定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仙界,天界有太多她在乎的人,她不能放任不管。
    “你的仙根被罂粟毁得彻底,除非······”寒冰有些为难,这个办法他也不知道行不行,而且过程痛苦无比。最重要的是他要的东西没有,这说出来就等于没说,于是,他犹豫了。
    “除非什么?”姬然有些激动。
    ☆、仙根续上
    “寒冰,有话直说。”晨曦也在旁催道。
    “姬然的仙根带有桃花香,桃花香与异香毒水火不容,除非以异香毒为引,一点点刺激姬然的仙根,到时她必会有所反应,会在痛苦煎熬中慢慢等着仙根的一点一点恢复,一点一点击退异香毒。最后,异香毒消失的那一刻,也就是姬然仙根恢复的那一时。不过,这个办法痛苦无比,我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还有,那异香毒我们也没有。”寒冰无奈地说出了他想的医治办法。其实他更担心姬然能否坚持下来。
    “哈哈哈······谁说我们没有异香毒的?”姬然高兴地笑道,见两人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姬然对着晨曦眼角一挑,笑道:“晨曦,你不记得我的神魂事怎么一点点醒过来的的吗?当时你可还好生安慰我,要忍着呢!”
    “哈哈哈······幸亏然儿提醒,不然,我真的就忘了这一遭。确实是因为异香毒。”晨曦也高兴地笑道。“不过,然儿,你不是说那抹异香毒已经消失了吗?”
    “它是消失了。不过是从我的神魂里消失,但还是被我拘在身体的一处。罂粟也许做梦都没有想到,最终能帮到我的却是她的异香毒。既然寒冰想得出办法,那我一定要让它变得可行,再大的痛苦我也不怕。寒冰,告诉我该怎么做吧。”姬然一刻也等不急了。
    “好,既然姬然有信心,那我们就姑且一试。”寒冰一听姬然的身上就有异香毒,顿时就信心倍增。
    于是,就出现了后面的那一幕,桃树下,一位美丽的女子双目紧闭,盘膝而坐,她的身旁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位俊美无比的男子。女子的娇躯微颤,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嘴唇都给咬破了,但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左边的美男一脸疼惜,也是满头大汗,恨不得取而代之。
    右边的美男双手藏在衣袖中,手掌早就血肉模糊了,一向温柔的双眼此刻布满心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夜交替,斗转星移。那美丽的女子在桃树下盘坐了几天几夜,那两位俊美的男子也在她身旁站了几天几夜。终于,在某一天的清晨,当绚丽的朝霞给这片小山谷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时,那美丽的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右手朝天,大喝一声:“玄天剑出。”
    随着话落,一把银白色的仙剑出现在她的手中。那一刻,小山谷的桃花开得更加艳丽了,风中尽是桃花香。那一刻,朝霞中的女子耀眼得让日月为之失色,让山河为之醉倒。那霸气的身姿,那藐视天下的眼神,无不在宣誓王者的归来。那一刻,她身旁的两位美男热泪盈眶,感动莫名。
    “玄天,我回来了。”姬然轻轻抚着手中的玄天,眼底尽是眷念。玄天的剑身也在轻轻的颤栗着,显然它也想主人了。
    “然儿,恭喜你。”
    “姬然,恭喜你。”
    ☆、她会是师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姬然这才不舍地收起玄天剑,看向眼前的两人。
    “晨曦,寒冰,谢谢你们。”姬然的眼底尽是感激。这一世,没有觉醒之前的她太过渺小,被害后,若不是晨曦与寒冰的付出,她或许还得继续狗尾巴草的生涯。不,重伤的她或许早就一命呜呼了。
    “然儿,你知道的,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无怨无悔。那一声谢谢,你就收起来吧。”晨曦温柔地笑道。
    “姬然,能够帮到你,我就很开心了。无须言谢。”寒冰也淡淡地笑道。
    “我知道了,下回不会了。只要这里记得就行。”姬然指了指自己的心。她的心会记住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晨曦与寒冰这回都没反对,反倒是笑得更艳丽了,如桃花般艳丽。能被姬然记在心中,当然是最好的了,他们求之不得。
    “晨曦,寒冰,你们两个人的修为都恢复没有?”姬然见两人笑得那般艳丽,心情甚好。
    “我的已经恢复了。”若不是为了姬然,他早就想回鬼界一趟了。离开万年,也不知道如今的鬼界是什么光景?甚是想念啊!
    “我的也恢复了。”能不恢复吗?自己医术了得,若连帮自己快速恢复修为都做不到,那他——寒冰就真的愧对自己神医的称号了。世人不都称他为“桃花神医”吗?
    “既然你们的修为都已经恢复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姬然望着眼前的桃花,眼底尽是怀恋。
    “是啊,是时候回去了。”晨曦叹道。寒冰不语,只因为他唯一的牵挂就是眼前的姬然,姬然去哪,他就跟去哪。
    “那我们出发吧。”话落,三道人影已消失在原地。
    天界,魔族,段云帆正一脸悲痛,在大殿上大发雷霆:“谁?是谁闯入禁地杀了本宫的爹与两位长老的?若是被本宫知道了,本宫定将他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殿上的一众魔将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少宫主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哟,好大的火气呀!云帆,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有想为师?”罂粟突然出现在大殿上,娇笑道。
    “你是本宫的师父?”云帆显然被怔住了,眼前的女人陌生得很,她会是师父?
    “怎么,为师换了一张脸,你就不认识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认?”罂粟眼神一冷,凌厉的目光射向段云帆。
    “不是本宫不想认,是本宫的师父已消失了万年,若不管是谁都来冒充是本宫的师父话,那本宫可就真的忙不过来了。本宫的师父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云帆的声音陡然一冷,眼神同样凌厉地看向罂粟。
    “好啊,我真是收了个好徒弟,这般维护为师。想要证实为师的身份不难,你们稍等片刻就行了。”罂粟冷笑道。
    “本宫为何要听你的,你说等就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宫拿下。”不知为何,见这个陌生的女人那般淡定地站在那里,段云帆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必须先下手为强,不管她是谁。
    ☆、我只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
    大殿上的众魔将从罂粟出现说第一句话开始,就一直怔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时被段云帆一吼,回神了,但都迟疑着不敢上前。
    “怎么?本宫的话,你们竟敢违抗了?”见无人出手,段云帆怒极。他没有想到光是师父的头衔,就把众人给吓住了。若是待会儿证实她果然是师父,那······
    段云帆不敢往下想,眼神一暗,他起身攻向罂粟。
    “澜,你再不出现,粟儿就要被自己的徒弟给欺负了。”罂粟并没有出手迎战,而是不慌不忙地朝着虚空喊道。沧澜的神魂已经成功的与自身肉体融合了,刚刚与她一起从禁地出来,只因她想看看段云帆见到自己后的反应,才让沧澜隐在暗处。没想到,一番试探,段云帆让她失望了。
    “段云帆,你好大的胆,本帝的女人你也敢伤?”沧澜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大殿上,他一手把粟儿揽入怀中,一手对上了段云帆。
    “嘭”的一声巨响,整座大殿都晃动了起来,众魔将还来不及看清魔帝的身影,确认他的身份,就不得不仓皇地逃出摇摇欲坠的大殿。
    而此时的魔帝与段云帆都已冲出大殿,在半空激烈的交战。罂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殿外,正在观战。喜儿与她站在一起,也关注着战况。
    “嘭”又是一声巨响,两道人影快速地分了开来。
    “澜。”,罂粟惊呼出声,飞身扑向沧澜。左护法田浩也冲了过去,持剑怒视段云帆,护在沧澜的身边。
    “师父。”喜儿的脸都吓白了,正想上前,但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时,她黯然地退下了。
    罂粟搀住口吐鲜血的沧澜。看着沧澜苍白如纸的脸色,她心火大怒,狠狠地盯着对面有些狼狈,但并没有受什么伤得段云帆。“我就说呢?我收的好徒弟怎么敢这般大义不道,不仅不认师父,还打伤师公,原来是已经修炼成了不死不灭的仙魔之体,真是让为师佩服啊!”罂粟在刚刚的对战中,已看出端倪。她没有想到段云帆的天资竟然这般高,这恒古以来只在传说中才出现过得仙魔之体竟被他修炼了出来。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说不定今日她与沧澜都得被自己这个好徒弟给灭了。
    “师父?呵呵······”段云帆轻笑出声,看着罂粟的眼底尽是嘲讽,“你可有把我当徒弟对待?你除了给我修炼的功法外,还给过我什么?你从未指导过我一星半点,我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段飞鸿问道。
    “哦,对了,我还忘了,你还给了我魔族少宫主的称号。这个称号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看起来是多么的荣耀,”段云帆指着那些已被眼前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的魔将们,“但只有我知道,你从未把我当徒弟对待。你给我功法,要我当魔族少宫主,只不过是为了让我替你守住魔族,护好你心上人的肉身。你安排左右护法与四大长老在我身边,明着是为了保护我,暗地里却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从始至终,我只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这一点,师父,你不可否认吧?”段云帆这一声“师父”叫得格外的讽刺。
    ☆、滋味不好受吧
    “段云帆,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对魔帝与魔后不敬,看我不宰了你。”田护法再也忍不住了,他举剑正准备上前,却被一旁的魔后给拦下了。
    “田护法,稍安勿躁,本后有话与我的乖徒儿说。”罂粟冷冷地看着段云帆,“对上段云帆那双狂傲的双眼,她冷笑道:不可否认,你很聪明,但可惜,有时太过聪明了反而不好。段云帆,你难道没有想过,没有什么保障,为师会这般放心的将功法与魔族都交到你的手里?”
    段云帆一听这话,顿感不安,但稍纵即逝,一想到自己的神魔之体,他又淡定了,继续嘲讽道:“那就请师父亮出你的底牌吧。”
    “那你就等着好好的享受吧。”罂粟残忍地笑了。她附在沧澜的耳旁小声说了几句,当她说完后,沧澜看向段云帆的眼底也尽是残忍。
    段云帆不知眼前的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以为他师父在故弄玄虚,因想着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惧他二人,也就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着。
    场面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众魔将更是从见到魔帝时的大喜,到魔帝被少宫主所伤后的大惊,再到如今两两相对,不知结局的茫然,他们一个个缩着脑袋的怔在那里,谁也不敢上前帮忙。
    沧澜的嘴角动了,随着隐晦不懂的咒语念出,段云帆也失了开始的淡定,抱着头痛苦地嘶吼着,“是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一双痛得猩红的眸子凶狠地盯着罂粟,恨不得一掌把她给灭了。
    “滋味不好受吧?我的乖徒儿,若不是你先大逆不道,为师也不会这般惩罚于你。你的心太贪了,其实乖乖做你的少宫主就好,偏偏你又想要得到更多。这多出一点点往往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若不深刻,你又怎会反省?又怎会乖乖的听我的话?哈哈哈······”罂粟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段云帆,开心地笑了。
    “我要杀了你,啊······”段云帆刚想对罂粟下手,剧痛再次袭来,他痛得在地上打滚。
    “粟儿。你想怎么处置他?”不屑地看了一眼痛得瘫软在地上的段云帆,沧澜问怀里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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