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多道,“只是正好赶巧知道这些吧。比如你喜欢喝别的茶,我就说不上了。”
    主持笑了笑,然后说道,“您找我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是!”李满多望着他说道,“我也就不跟主持您绕弯子,我素来,不喜欢如此,所以,即使觉得不合理或者触犯禁忌,我还是要问一问,那位,是什么人?”
    看的出来主持的心似乎是不那么坚定的,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她问,“就一位僧人而已。”
    “请您别把我当成一个孩子看待,我已经成人。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他到底是积攒了多少辈,才会积攒出这么一箱子的好东西,那里边任何的一块东西,都足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更有那些香谱,我虽然小门小户出生,可是好东西也见过不少,也不曾有那么多。”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巨大的财物,看的人眼花缭乱,此间巨富,对别人来说是惊喜,对我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您瞧,这不,郑王殿下都,已经来找我麻烦了,如果知道我还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大约会,把我打入地狱吧,所以,为了我的小命,小女,也要博一把。”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孙子兵法》上有这样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女到底有多少斤两,大约郑王早就掂量完。小女这可鸡蛋,能不能往石头狠狠的碰一碰,大约也只能,试一把,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斗不是没有,四两拨千斤,需要的一根撬棒。”
    主持看着她,皱起眉头,“您以为那位是那根撬棒吗?”
    李满多笑,“怎么会,不管他身前如何,只是如今已是尘土归位,如果随意的打扰亡故者,会惊扰亡灵的。”
    “所以,你,知道有什么意思。”
    “看来,这位真的是,我们不敢想的人。”李满多看着主持,“我们,做个交易吧。”
    主持微微的迟疑,然后看着她。
    李满多望着他,“你告诉我这位僧人的身份,我帮您找到丢失的石碑。”
    “四块石碑而已,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所以,这个……”
    李满多笑起来,“藏宝图的事情,真的是我随口胡说还是另有隐情还是另有隐情?”
    主持凝眉望着李满多,整个人似一瞬间僵直在原地,等待了许久,才道,“您说笑了。”
    “丢的四块碑虽然有人说是号称什么书法很有特色,才被人偷走,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李满多问,“新立的那块石碑,大师就没有想过是什么人写的吗或者说不想说出来是谁写的吗?说句实话,就是因为,这本生这块碑,这才会让我生出怀疑的心。您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其实换句话说,因为这块碑,我才会对这些失踪的碑产生出怀疑。”
    “我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
    李满多道,“盗碑之人想要这块碑作为障眼法掩饰碑中的秘密,然后还精心的策划了一场新奇的书法的拓写的闹剧,为的不就是为了盗碑做铺垫吗?可惜,那块碑似乎也成了这件事情的破绽,因为,那块新的碑上的内容是我随手而写,不管是作为艺术性还书法造诣,我,都还没有作为,作为师父级别,需要刻在石碑上镌刻的成就,所以,这些人,是利用了我,可是其实也出卖了自己。”
    主持并没有说话,而是望着李满多,眼中到是充满疑惑,李满多不由得不考虑,难道这件事情主持也不清楚吗?还是,他只是在她面前掩饰了什么。
    “而这些石碑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李满多继续说道,“这些石碑,失踪的时刻,也太过巧合?所以,让人不得不多想,因为这位先生,给了我莫大的关怀,我,想明白她到底是谁?会不会把他作为撬棒,用来撬动郑王,我会仔细的,不遗余力的保留他给我关怀,在此基础上,我会,好好的利用这根撬棒。”
    主持却站起身来,“小姑娘的话,我已经听了,只是,没有,什么需要告诉你的。”
    李满多也起身来,“您是想着见死不救吗?”
    “阿弥陀佛。”主持道,“小姐,活的很好,这些事情,大约不用太过关注,至于这位师父的身份问题,你既知不是平凡人,就不要在过问,对您没有好处。”
    “果然呀!”
    从屋子出来,李满多是吐出一口气。
    众人过来,看着她问,“怎么样?主持不会辞去主持的位置了吧?”
    李满多道,“谁知道呢?佛祖也说过不强求,不奢求,不妄求,不奢望,人之随性之境界也,越过此境,方成大境界。”
    说完大步的走了出去。
    众人站在门口,目目相觑,“这,是佛祖在哪一部佛经说的话?”
    李满多出来真是狠狠的呕了一口气,“这个破和尚的,这哪儿是辞职,这分明就是想甩锅呀,个个都他娘的活的跟人精一样,你们怎么不成仙……阿娘呀……吓死人了。”
    李满多侧头,看着突然窜出来的郑王,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收敛神色,然后很快将衣服一抖,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朝着郑王行礼,“殿下。”
    郑王邪魅一笑,突然一步就窜过来,李满多一怔,本能的往后一退,没想到郑王的脚却伸出来,被他伸脚一绊,李满多直接一屁蹲,蹲地上去了。
    正要爬起来,郑王去蹲下了,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放出带毒的光泽,“知道,上个得罪本王的人怎么了吗?”
    李满多心里一抽,心中骇然,郑王这句话的意思,大约就是真的要过来找他麻烦,她很快的回复神色,然后淡然的一笑,问道,“坟头长草了吗?”
    “哦,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下场。”
    “是!”李满多笑,“看来郑王殿下原来真的很弑杀!”
    他的手一把伸过来,李满多是一歪,他的手抓住她的肩膀,然后使劲一捏,李满多疼的差点差点叫出声,她望着他充满了戾气的脸,忍不住疼道,“殿下打的那些主意,其实没有必要!”
    他的手松了一下,“哦,本王打的什么主意?你好像很清楚,啊,很好呀……说说看,为什么没有必要?”
    他看着李满多,带着好笑和对她随时随地的残忍,仿佛,她一句话,说不清,可能就会葬送她的性命。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我不过是放在你面前的皮影
    第三百二十六章我不过是放在你面前的皮影
    李满多心里很明白,郑王真的将她杀掉,也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然后在找个地方埋掉,人不知鬼不觉或者说是很多人都会装作人不知鬼不觉。李家是绝对不会替她讨回公道的,至于他爹,他大约是有心无力!
    所以,这个时刻,她觉得压力特别大,心中满是恐惧,可是她知道她的恐惧会让郑王兴奋,所以,她很从容的将这点恐惧压抑在了心里,然后从容的笑起来,“我这样的人,莫非能成为太子的障碍,殿下你似乎将力量用在错误的地方,杀了我,大约是解气了,可是会给您的人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吗?”他不以为意的笑,使劲的一捏,李满多疼的刺骨,李满多觉得自己的肩膀即将要碎掉,她疼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郑王似乎喜欢看着被虐待人,看着李满多这么痛苦,他竟然十分快意。
    李满多尽管疼的快要晕过去,可是她自己不能晕,如果晕过去了,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那被挖走的碑的坑,会成为埋葬她尸体的地方,连坑都省的挖了,她并没有求饶,而是抬起头,努力的笑着望着郑王,诉说她说知道的事实,“我现在不重要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死,一旦我死了,就会成为一个支点,殿下与太子的博弈不会因为这个支点而改变,可是,我却会成为太子这边的一根稻草,殿下您……大约不稀罕我这一根稻草……啊……”
    李满多觉得左肩膀的手已用不上力,一股钻心的疼蔓延开,她的眼睛盛满泪,但是绝对不会让眼泪流出来,她笑着,吐出一口气,“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约是这节并没有那么影响大局,可是,有时候把小节当成大节,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郑王眯起的眼,手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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