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温志诚吞吞吐吐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易淮听了会就没耐心了。
    “还有什么事吗?我现在不太舒服,没事的话就挂了。”
    “没,没事了。”
    听到温志诚这样说,易淮甚至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车子明明行驶得很稳,他还是一阵阵地犯恶心。
    “我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因为不知道温志诚给他打电话的具体缘由,犹豫片刻他还是说了实话。
    ——轻率的谎言会酝酿恶果。
    难以想象和中间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度过的。
    距离上一次见面才过去了半天,他就必须要竭尽全力才能遏制住自己想要去找那个人的冲动。
    ·
    从医院回来以后聂郗成简单冲了个澡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这一觉没睡多久就被狂轰滥炸的门铃声给吵醒。
    门一打开温志诚和吴辛就带着几个保镖冲进来,看都不看他就直奔客厅。
    客厅沙发上摆放着个鳄鱼皮铂金包,吴辛说了声抱歉就把包拿起来里翻出里面的东西:手机、口红、粉盒还有一些丁零当啷的小东西。
    当中有一枚做成眼镜蛇形状的祖母绿戒指,看到这个温志诚原本红润的脸颊霎时间褪去了所有血色,蜡黄蜡黄的。
    这戒指是他送给独女温藜的20岁生日礼物之一,宝格丽高档定制珠宝,从造型到上头镶嵌的每一颗宝石都是由温藜亲自指定的,可以说没有一处不是按照她本人的心意来的。
    “是大小姐的包,我确定。”吴辛这一句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他们这幅架势,聂郗成赶忙洗漱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
    “我给你这么高的工资不是让你不接电话的!阿藜昨天是不是来过你这里!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温志诚一看到他,所有被强压在心里情绪便有了个发泄口,冲过来拉他的衣领,把他推搡着往一边站,“你他妈是死了吗?回答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阿藜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哪怕常年缺乏运动,温志诚到底是个成年男人,手劲不大但也小不到哪里去,这么劈头盖脸、不管不顾地打下来还是很恐怖的,每一下都留下了清楚的红印子。
    聂郗成站在原地如沉默的雕塑一般任凭温志诚对他又打又骂,哪怕巴掌落到伤口附近也没皱一下眉头。
    “好了好了,温总,尹助理身上还有伤,你打坏了找谁问话?要我说,是不是尹助理的问题还不一定呢,别伤了人家的心。”
    人精吴辛看温志诚气撒得差不多了才过来假惺惺地把人拉走,然后转过头劝聂郗成,“对不起了尹助理,大小姐失踪了,温总比较激动,你先忍耐一下,待会问什么你照实回答就好。”
    温藜失踪了?捕捉到话中重点的聂郗成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有起码一百二十个未接来电都是温志诚打来的。
    “……大小姐她失踪了?”他有些迟疑地开口,“我明明叮嘱过安保要送她回家,他们也跟我说接到了大小姐,怎么会失踪呢?”
    “你有证据吗?”
    温志诚冷冷地质问,聂郗成便把和安保的消息记录翻给他看。
    这些记录不像是作假,温志诚气消了一些,看到他手臂上自己打出来的痕迹罕见地感到了几分愧疚,然而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女儿,这一点情绪又快速地消散了。
    “让我来说吧。”吴辛看他像是又要发作的样子,赶忙把两人分开,“尹助理,事情是这样的……”
    第一个发现温藜失踪的人是温志诚的妻子。
    早上保姆按惯例去二楼叫温藜起来吃早饭,发现床上没人以为是晚上玩嗨了就没回来,也没放在心里。一直到吃午饭的时间温藜都没回来,温志诚的妻子便打电话给她的朋友问她的行踪,哪想到他们都说昨天晚上没见过温藜,直觉不妙的她赶忙联络了自己的丈夫,告诉他女儿失联的事情。
    有温家这种复杂血腥的家庭背景,温志诚对于温藜这个女儿的安全自然是格外看重,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她手机在包里,卫星定位系统就定位在了这间公寓。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吴辛公事公办地审问聂郗成昨晚的行踪,看聂郗成皱起眉头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他又加码,“不说的话温总可能要开枪了,这我就真的拦不住了。”
    “我去了一趟医院,今天早上才回来。”
    “去医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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