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不那么忙了,我们去富士山吧。去看雪——白天看雪、吃寿喜锅,夜里泡温泉,泡完温泉再做 爱。”
    夏庭晚和苏言躺在蓬松的被子里,他抱着苏言的手臂,抬头看着飘窗外,喃喃地说。
    夜色中,絮絮白雪显得格外温柔,隔着一层玻璃好像也能感觉到雪花绵软地飘落在身上。
    苏言笑了,他从背后压上来亲了一下夏庭晚的背脊,低声说:“小家伙,这么浪的话,不如先把这次做完。”
    夏庭晚也偷笑起来,转身时那根东西不由从身体里滑了出来。
    他正面钻进苏言的怀里,然后调皮地把那个东西用大腿夹住,听到苏言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时,才仰起头亲了一下苏言的嘴唇。
    “我爱你。”
    夏庭晚又说了一遍,眨了眨眼睛问道:“说,你爱我吗?”
    “爱。”
    苏言看着夏庭晚的眼神珍视中又带着一点无奈,低声说。
    夏庭晚笑了。
    他问时就知道答案。
    所以问得不慌不忙,没半点忐忑。
    一双桃花眼甜蜜地弯起来时,像从湖水里捞了一捧湿漉漉的光。
    他伸手到被子里扶着苏言依旧挺立着的部位,抬起屁股坐了进去。
    鼻尖上沁出一滴汗珠,夏庭晚难耐地喘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撒娇说:“还是再歇一会吧……就一会儿。”
    苏言也不着急,只是温柔地捧住他的脸蛋,非常缓慢地动了两下。
    夏庭晚用腿紧紧地环着苏言的腰。
    他和苏言贴得很近很近,能听到苏言的心跳声,能感觉到苏言温存的鼻息。
    或许是那样的距离下,苏言看着他脸的目光太过炙热。
    夏庭晚心口忽然克制不住慌张地跳动了一拍。
    他不知道那瞬间怎么想的,但是还是下意识地伸手遮住了右脸上的疤痕。
    这才恍惚地想起苏言对他说过——说一旦脸上有了疤,多好看的人也变得碍眼了。
    这么久了,他其实都以为自己早忘了。
    可是原来对那句话瑟瑟缩缩的畏惧记忆还是封存在心底,突然涌上来的时候,自己都无法控制,像是心徒然间从高处落下。
    苏言眼神深邃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想把他遮住脸的手指拉开。
    夏庭晚挣了一下不肯放下来,他小声说:“苏言,你那时候……说我脸上有伤疤,难看。”
    他眼神里带着点倔强——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往深里看,委屈到底还是软绵绵的。
    苏言没说话,把他一把扯到怀里强硬地掰开手指。
    看着他右脸上那道狭长的、晦涩的痕迹,苏言的眸色凶狠地暗了下来,压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反复亲吻着那道伤痕,用力到夏庭晚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像是会被粗暴地碾碎。
    “不难看,”
    苏言一边吻他一边道歉,嗓音沙哑地道:“对不起,庭庭。你不难看,我只是……”
    他顿在了那里,提到那件往事时像是突然把自己的呼吸窒住,一时之间陷入静默。
    “那天早上,醒来时看到你靠在我肩膀上熟睡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像是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车祸、想要离婚的事,通通都不记得。梦一样轻飘飘的,太美好了,就像我们刚结婚那一年那样,你每天都在我身边醒来,小雀一样躺在我怀里,像是永远也不会飞走。我想低头亲你,然后,你醒了——你转过头来时,我忽然就看到了那道伤疤,我……”
    “庭庭,我实在……”
    苏言说到这里终于说不下去,他颓然地道:“对不起。”
    夏庭晚实在受不了了,紧紧地抱住苏言的脖颈,连双腿也执拗地和苏言缠在一块。
    他忽然想,幸好现在他们的身体还在那隐秘的地方相连,否则他真的会崩溃。
    被爱到极致,自己竟然也会感到痛。
    如果他是只刺猬,他恨不得亲手把自己每一根刺都拔下来,然后再颤抖着献给苏言。
    可是不能。
    不能那样做。
    他不会再伤害自己。
    他疼一分,苏言要替他疼那剩下的九分。
    他只流了一滴血,苏言的心里其实已经鲜血淋漓。
    所以他必须非常爱自己,要把自己爱得光明灿烂、坚强坦荡。
    ……
    夏庭晚一遍一遍地吻着苏言的额头。
    他们像是两只小兽一样依偎着温存,他很少有机会把脆弱的苏言这样亲密地抱住,有种新奇又温暖的感觉。
    “苏言,”夏庭晚撑起身子,忽然说:“我们复婚吧。”
    苏言有些吃惊地抬起头。
    他深沉的眼里迅速划过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迟疑,夏庭晚并没有注意到。
    “嗯。”
    苏言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庭庭……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我卸任好不好?”
    夏庭晚一时之间没太分得清他是说过段时间复婚,还是过段时间卸任。
    但是卸任那两个字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睁大了眼睛,轻声问道:“你是说……?”
    “离开亨泰。”苏言很平静地说。
    夏庭晚乍一听有些慌:“是工作不顺利吗?你出差那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苏言抚摸着夏庭晚的脸蛋,笑了一下:“就是不想再做家里的生意了,想去读个文学学位什么的。庭庭,你同意吗?”
    这无疑是件听起来无比荒谬的事。
    大概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拥有苏言这种身家的人,会想要丢下亨泰集团的位子,决定去读文学学位。
    做这个决定,放下的财富是要以亿来计算的,更不要提其中涉及到的权势和地位。
    可是夏庭晚听了却松了一口气。
    他放松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什么大的难处了呢。”
    “我同意啊。当然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把自己的脸蛋顺势放在苏言的掌心摩挲,认真地说:“我陪着你,要是、要是以后钱不够了,我们就住小一点的房子,不开那么好的车了,也不要那么多佣人了。我去拍戏赚钱,供你读书。”
    或许是他的话太过天真,苏言忍不住捏了一下夏庭晚的鼻尖:“小傻瓜,卸任也不缺你赚的钱。”
    夏庭晚傻乎乎地笑了。
    在他的心里,没什么比让苏言做自己想做的事更重要。
    就像苏言从来没问过他要赚多少钱、要有多么红这些现实的问题一样。
    苏言只问过他想做什么。
    他也一样。
    只要是苏言自己想要卸任去读书,他就觉得理所当然,甚至都不用再多讨论,还不如多跟苏言亲热一下要紧。
    他暧昧地用嘴巴含住苏言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慢慢的、细致的。
    苏言被他勾得眼里又燎起了一丝火星,和他身体紧密相连的那个部位清晰地涨大了一些。
    夏庭晚还嫌不够,忽然用力地吮吸了一下苏言插在他口中的食指。
    苏言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歇好了,先生。”
    夏庭晚笑得很甜,仰躺着把双腿大敞开。
    其实他们以前也经常这样。
    结婚后,他最喜欢和苏言赖在床上。
    他体力跟不上苏言,所以就总是撒娇着要歇一会儿。
    但是他不让苏言走。
    让苏言待在他刚释放后还带着余韵的身体里,然后肌肤贴着肌肤,亲昵地聊些天南地北的悄悄话、不断地接吻,然后等他缓过来了——再来第二轮、第三轮。
    像夏天的雨,淅淅沥沥,缠绵地下一整夜。
    苏言是那么强大、精力充沛得像是一只夜色里的大猫,总是能淋漓尽致地满足他。
    求欢的那一刻,夏庭晚还以为今夜也没什么不同。
    夏庭晚歇了一会儿又来了精神,像逗猫似的,用白生生的脚趾勾苏言的下巴。
    苏言被撩得眸色深了下来,低头吻了一下夏庭晚的脚背,然后温柔地含住了他调皮的脚指头。
    “唔……”
    夏庭晚忍不住从喉咙眼里溢出小声呻吟。
    苏言伏下身把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夏庭晚感受着苏言挨过来的身体炙热的温度,还有异常激烈的心跳声。
    他阖上双眼,难耐地用双腿缠住苏言的腰,有些兴奋地等待着进入的那一刻。
    可是等了许久,苏言都没任何动作。
    他忍不住扬起身子环住苏言的脖颈:“先生,进来吧。”
    “嗯。”
    苏言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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