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硬汉贾赦便站在了可汗一丈多远的地方,高高举起了酒坛。
    “可汗,您老可仔细看好了!看看我怎么取的。”说完,贾赦使出吃奶的劲头,重重将酒坛砸在地面上。
    酒坛落地的声音惊得所有人面色齐齐一变。
    也不算太好的酒坛子,自然裂成片片,酒坛里的盟书和蛇也呈现在众人眼前。盟书飞出时,因为页数太多,还哗啦啦响了一下,而后歪歪扭扭躺了一地。
    贾赦第一眼的被盟书吸引,看着被摔了似乎有些变形的盟书,当即抬眸看见有些惊骇的可汗。
    是礼部没编牢册子,不关他的事啊!
    “可汗,于公您是一国之君,于私,您自诩与我爹也有几面之交,所以我也敬重您一份。”贾赦道:“不要强词夺理说我狡辩哦,反正我就是取出来了。这难道不在酒坛里,酒坛碎片包围着盟书呢。就像战场,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不问过程,只看结果!您是草原的雄鹰,这点道理还看不透不成?兵者,诡道也。”
    “好,有种有胆量!”迎着贾赦最后一声带着质问的语调,可汗不怒反笑,靠近拍拍贾赦肩膀:“好小子,有空来草原玩,我请你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
    “好!”贾赦面色不变,毫不犹豫迎头应下。待可汗转身朝崔宇说话,描补一二时候,当即苦兮兮揉肩膀。
    老爹,今年清明别想我给您送酒了。
    贾赦气哼哼想着,但垂首看看那呲呲吐着蛇信子的蛇,缓缓吁了口气。他虽然没见过活的蛇,但见在餐桌上见过—龙凤菜花蛇煲!此汤有益脾健胃(余幕僚喝),清热降火之功效(他自己降火),小孩喝了连痱子都不长(琏儿他们喝)。
    所以,他认得出此蛇—无、毒好吃。
    罢了,到底没什么坏心眼的。只不过他爹手下败将找找场子,攀比一下谁的儿子棒罢了。
    贾赦转身,帮着可汗说了几句场面上道歉外加歌功颂德的话语,看得崔宇心理又是叹惜一分—他们家恩侯就是心地善良的。
    就像先前在国清寺,他光听人诉说也知晓悟慧大师给人挖了坑。若是贾赦真无视着无花,恐怕老和尚什么话都不会说。
    这老和尚鬼精鬼精的。
    崔宇看了眼礼部,示意人出场和稀泥一番,他才似不情不愿盖下了玉玺。盟书一盖,西北部落一行也爽快的离开了。
    这西北地区一走,东北边境的一见霍珏在京早就万寿节结束的第二天就寻了借口一溜烟的飞快回去了,而后西南等地再一走,便显得还留在京中的东南沿海一带的使臣们有点效率低下了。
    当然,也从侧面说明契约难谈。
    这些国家与陆上接壤等地不同,他们靠海,眼见海贸暴利,不同他们只靠近海捕鱼为业,故而自然都想来分一杯羹。
    崔宇非但咬着没松口,而且还命礼部提点暹罗、爪哇等国,从此莫将乌香,即阿、芙蓉作为贡品上贡。
    对此朝臣们不解,但也微笑点头表示配合。谁叫皇帝举得例子太凶残了—前太子现忠义亲王前车之鉴。
    但使臣们挺不配合的,这都是他们当地特产,神仙妙药啊!尤其是暗戳戳有小心思的暹罗。他和茜香已经通了信了,哪怕他们从地理位置上相距甚远,可他们都位于海岸线上,而且他们一方产药一方有美人,正好互相合作。于是暹罗使臣便鼓动了他周边的国家部落一起上言,还暗暗将此药赠送了不少声名在外的纨绔子弟。
    作为朝臣戏谑的新朝第一贵且又声名在外,非但贾珍,便连贾赦也接被送礼了。
    贾赦心疼的去安慰跟使臣和朝臣硬抗的皇帝。他是非常讨厌这玩意的,他敬哥就是吃阿、芙蓉的升级版“福、寿、膏”导致从正常修道,一个仙气飘飘的道长堕落到令人发指的邪魔、淫、道。
    崔宇瞧着贾赦那模样,感觉自己所有的疲倦倒是一扫而空了。
    “这玩意在医道上有一时的用处,但是吸食久了,真是害人不浅。”贾赦揉揉头:“可惜,某些人说不听。”
    “是啊!”崔宇叹息一声。
    他原本对此并不是很抵制,但是当看到牛继宗呈送上来的资料后,那便是一万个抵制了。非但抵制暗中的阿芙蓉流通,对于明面上的贡品也严令杜绝!
    趁着朝臣还处于新旧交替,正努力要施展才能,处于畏惧“乾清宫的枪、声”下,先白纸黑字,命令禁止,反正他其他都不听不听,只认准一点—谁若敢推行此物,等同于谋害前任太子的祸首,按例夷五族。
    “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崔宇喝口茶,看眼贾赦,问:“珍儿还在锻炼?”
    “他?”贾赦不解,脚步往后退两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崔宇,不确信:“你找他?”
    “你别着护崽子模样,我要是因衍儿的事找他算账还等现在?”崔宇见状,失笑一声:“我在想,他相比之前整日游手好闲,走马观花的,现在也算正经了点,所以打算让他领个头,带着那群富贵闲人干点有意义的事。”
    “比如在您老眼里什么算有意义的?”贾赦问得无比小心。
    崔宇坦诚的看眼贾赦:“还在想,但是像你和他,这么好的纨绔魁首地位不好好操作利用一下,有些说不过去。”
    贾赦:“…………”
    “你也帮忙想想,有什么事健康有意义,又容易消耗他们过于旺盛的精力和闲的蛋、疼没事找抽作死,再向天借一命的胆气。”
    万万没想到自己进宫一趟,还领了个奇葩的任务,贾赦出宫时,都还有些神情恍惚。
    一回到府衙,贾赦看着门口停着的马车,眼皮跳了跳,默默进门,果不其然,就见自家大侄子红光满面的坐在案首,品茗喝茶。
    “发生什么事了,来衙门找我?别提找我说情让我跟皇帝说阿、芙蓉,否则我打你。”贾赦开门见山道,同时挥挥手示意衙役等人都出去。
    “叔,还真得跟您老说这事呢!”贾珍道:“我前儿表现好,放了两天假,就带人一起去美人窟玩了。”
    “是不是嫌自己太活蹦乱跳了,去那里作死啊!”贾赦一听许久未出现过的名,吓了一颤,急道。
    “但那些游戏刺激嘛!我又不去挑战野兽,就点着鞭炮跟人飙车赛马的。”
    贾赦看眼无所谓的大侄子。也许是他老了,不懂年轻人心思了,反正在他这种游戏忒刺激了,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他是保命主义者,不敢玩。
    “那……反正这背后是你后娘开的,他总会派人保护你的。”贾赦悄声道了一句,自我安慰道。
    “就是他带我玩的啊!”
    贾赦:“…………你说正事吧。”
    “就是他让我来告诉你老一声,有人在美人窟卖福、寿、膏,好像跟那帮使臣有关。你派人去先暂且把美人窟给封了吧。”
    “什么,福、寿、膏?”
    “还卖到过我头上呢,不过我没吸,我……”贾珍抬手那袖子挡住,悄声:“那谁吸过一口。”
    贾赦闻言脸都青了:“他要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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