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捂住眉眼,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按。
    最近需要算计的事实在太多,他本不想在单於蜚身上耗费太多精力,但总有一些与单於蜚有关的小事撩动着他的神经。
    比如这顶帽子,比如安玉心。
    安玉心是否道歉,他压根不在意。但安玉心跑去打搅单於蜚,他便心有不虞,老是想打听安玉心到底去不去国外,所以今日才叫来许沐初聊八卦。
    这帽子亦不是什么稀罕物,可也够得他琢磨。
    那日在楠山山顶,单於蜚那么温柔地看着他,告诉他——你的生日请来了春天。
    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再动心,也不至于令他坠入爱情,丧失自我。
    哥哥是他的前车之鉴。
    任何感情于他来讲,都是身外物,都是生命之最轻最浅。
    浅尝辄止才是他长久以来奉行的信条。
    不过为了这份难得的、从未有过的“动心”,他愿意在结束这段关系之前,帮单於蜚、帮单家解决生活上的困顿。
    这显然违背了他惯有的原则。
    一时的帮助会将单於蜚从原来的轨道上拉离,将来的一切都不再有定数。
    他可以补偿。
    可以不断得那么干净利落。
    如果分手以后,单於蜚有任何需要他的地方,他会亲自,或者假手他人,给予帮助。
    看着手中的帽子,他脑中忽然窜出一个念头——单於蜚想不想再去原大念书?
    凌晨,市中心繁华区以外的街道静谧无声,偶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近来,主厨有心栽培,单於蜚下班时间越来越晚,路上困得厉害,一趟骑行下来,呵欠连天。
    不知是不是疲劳过度产生了幻觉,他偶有被人尾随之感,但停下来回头看,空荡荡的大街上却只有他一人。
    “你今天胡子没剃干净。”洛昙深最擅长的事之一便是找茬。
    一场情事结束,他吻着单於蜚的下巴道:“扎着我了。”
    单於蜚搂住他,笑着说:“那我下次剃干净。”
    “你是不是很累啊?”洛昙深舒服地在熟悉的身体上蹭,“所以才忘了剃胡子?”
    “还好。”
    “你眼里又有红血丝了。有没不舒服?”
    单於蜚眨眼,“我回头滴些眼药水。”
    “只滴眼药水就行吗?”洛昙深声音很懒,身子也懒,无骨似的赖着,“你的医生一定叫你多休息。”
    “嗯。”单於蜚笑笑,“争取多休息。”
    “但你这么忙,怎么多休息?”
    单於蜚终于意识到他有话要说,轻轻扶了扶他的腰,认真地看着他的眼。
    “啧,你别这么看我。”洛昙深低笑,“我受不了。”
    单於蜚摸摸他的脸,“嗯。”
    “你还‘嗯’?”洛昙深索性骑在他身上,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弟弟,你怎么这么乖啊?”
    听到“弟弟”,单於蜚垂下眼睫,好似想遮住眼中流动的光。
    “我上次叫你‘弟弟’,你反应特别大。”洛昙深将他下巴勾起来,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怎么?‘弟弟’有什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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