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人。”董其发说道。
    舒安让开身子。
    那人进了车厢,似在犹豫。
    ‘没事,说。’
    “头,那人往车厢里去了,那里有不少人。我们担心……”
    董其发沉着脸,不发一言。
    这就是他们担心的地方。
    看来那个人还是非常警觉的。
    或许对方未必知道自己这些人怀疑他了。
    可想必是他手中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并不可靠,以至于让他十分警惕,生怕被发现,只是这一旦躲到人多的地方。
    那人若是一狠心,手里又真的握有重多□□。
    董其发已经不能想象下去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陈锦州想了想,对陈锦州说道:“带上她。”
    那个小女孩?
    董其发瞬间领悟了对方的意思。
    小女孩像是吓到了,躲到了舒曼的身后。
    舒曼叹了一口气:“我同她说说?”
    不得不说,小女孩很可怜,可能还有些残忍,但真要和他们所想的那样,一个小女孩和一整个车厢甚至更多的人比起来,这选择虽艰难,但也不是不能这样做。
    舒曼同小女孩说了差不多5分钟。
    时间上不能多耽搁,偏偏双方语言不行。
    她只能尽量回忆自己可怜的心理知识,软言细语地和对方商量。
    小女孩紧紧地拽着舒曼的手。
    舒曼抬头问道;“要不,我和她一起?”
    “不行。”舒安想也不想地拒绝,他宁可自己犯险。
    陈锦州也是这样想的,但最终还是点头惹来舒安凶狠的瞪视。
    “哥。”舒曼轻轻喊了一声。
    她知道舒安同样是心地善良的人,只是他更加疼爱妹妹。
    就像他很多时候,并不能真的拒绝舒曼的请求。
    其实事情发生的时候,没有舒曼想象的那么危险。
    先是舒曼和陈锦州一起,跟在女服务员后面,带着小女孩去找待他来的大人。
    那男人看到他们后,目光闪了闪,走了出来。
    小女孩就像约定好的,吓得躲到舒曼的后面。
    那人只说孩子脑子不好,说自己能证明她是自己的孩子,可以跟他们去他们的车厢里面仔细说明。
    陈锦州犹豫了。
    比起在人多的硬座车厢里面,他们那边自然能把危险性至少是可能有的损失降到最小。
    但他不敢保证狭隘的硬卧车厢里,真的发生械斗甚至炸/药爆炸的可能。
    “好。”舒曼答应完后在心里苦笑。
    她闻到的□□味道更浓烈了。
    可以说,在刚才的时候,这个男人可能去把□□拿出来,或许就在他的身上,或许就在多忽然间多穿了额夹克下面。
    舒曼说完后,没敢去看陈锦州。
    她清楚,陈锦州的失态只是瞬息,他比谁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她默默地拉着小女孩往包厢走,心里的愧疚却是随着每一次的步伐而加深。
    然而想到刚才那节车厢里有上百个的人,有婴儿的啼哭声,有年迈的老人,舒曼闭了闭眼睛而又缓缓睁开。
    对于这么快去而复返,舒安心是一惊,随之变色。
    舒曼张了张嘴,想找个借口让他离开。
    舒安却是在目光触及身后的人时,蓦然走到了门口。
    这个时候,陈锦州他们已经走过那个狭小的通道,前面再走过去一些,就是那些硬卧包厢,那节包厢里面,有八人间也有四人间,但多多少少也有几十个人。
    同先前的那节车厢不同,能上了卧铺的人,非富即贵,就像面前走过去的那个男子,他身上还有刚吃过肉包子带来的香味。
    默默走在后面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歇歇底里的疯狂。
    事情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那人刚要抬手,就在他旁边,因为一瘸一拐走路,时不时停顿一下以至于没有跟上前面的人,一直和他出于并肩状态前行的人,突然如雄鹰伸出利爪,已下注拽住他的手腕。
    那人勃然变色,试图用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
    陈锦州用完好的那只脚凌空踹在车身上,借着反作用力,撞到对手,另一只手同样牢牢扣住他。
    董其发迅猛冲上前,以膝盖压住那人的脖子,另外两只手接过陈锦州的任务。
    陈锦州空出手来,拉开那人的夹克,神色猛然间大变,有庆幸也有懊恼。
    在他们行动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冲到刚才的车厢维持骚动的秩序以及可能有的同党。
    为了让人信服,说了人贩子的事情。
    舒曼不得不拉着小姑娘出去晃了一圈后,才回到车厢。
    陈锦州不在。
    他被董其发叫走了。
    这个男人嘴很硬,一开始他们就怀疑有内应。
    他们的行动虽然快,但原本是想回到包厢在准备,那知道对方在通道口就动手了。
    这使得时间更加紧迫。
    陈锦州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退出去。
    舒安就被留下来看住舒曼。
    小姑娘太大胆了。
    换了自己肯定是一样的选择,但自己是自己,小姑娘的话,陈锦州还是希望她能首当其冲保护好自己。
    小女孩依然留在他们的包厢里。
    剩下的那张床铺就暂时给了他。
    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有这么一个便利就好像理所当然,那么下一站人就要上车了,也有其他人摆平。
    舒曼已经知道对方叫刘小鸭。
    对,就是鸭子的鸭。
    本来舒曼是对她的名字不抱什么希望,想着最差也就是丫头的丫了。但从刚才隐约的猜测中,知道她是一个人的。
    还有没有亲戚不知道,但似乎因为是哑巴的原因,没有什么人管她。
    名字也是她自己起的,舒曼凭着她在自己掌心写了唯三她会写的名字后那得意的劲,想来对这个名字,她是很满意的。
    在等待陈锦州的无聊实践中,舒曼还想着小女孩是不是想着能有一天吃到鸭子,才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当然肯定也有别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随便取的。
    刘小鸭不会说话,也不认识字。
    刘小鸭这三个字不算,基本上就隔绝了她们能沟通的途径。
    也是舒曼有耐心,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勉强强听到一些。
    他们三个人也一直没有出去,中间有人送了一个热水壶过来。
    就着热水,舒曼把葱油饼和油饼拿出来。
    刘小鸭要了一个油饼就不敢动了。
    舒安瞥了几下,从自己的饭盒里面把舒曼特意给他留的鸡蛋拿了一个过去。
    读书人动脑子很辛苦,不比地上干活的累。
    鸡蛋又不少,舒曼基本上都拿过来给陈锦州和舒安两个人,卤蛋也是如此,鸡蛋少了些,怕不好放,卤蛋多了些。
    舒曼自己剥了个卤蛋给舒安,想了想又拿出一个双层的饭盒,底下放了七八个的卤蛋,上面是她做的生煎包。
    “我来。”舒安接过舒曼手里的饭盒。
    舒曼泄气:“放着吧,等人来了再给他们。”
    舒安嗯了一声,默默坐下。
    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想来也的确是如此,毕竟还不知道内应或是同伙有几个,也许这里面有些人刚才那个男的还是不认识,只是单方面联系的。为此董其发他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甚至舒曼这一节车厢也偷摸着安排人保护。
    这个时候别说出去找陈锦州他们了。
    就是离开车厢,都有危险。
    舒安不放心,舒曼又哪里愿意让他涉险。
    天黑了,点了灯,静悄悄地,只听到火车前进的声音。
    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舒曼惊声坐起。
    舒安只比她慢一步,但随后的动作却不快。
    两个女孩子都被安排在上铺,他在下面,鞋子也来不及穿,一手提起那个热水壶,顾不上去想这个时候里面的水是不是变温变凉了。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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