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对视起来,觉得自讨没趣。
    吏部尚哈。他这是少年老成,秉持矜持之态,省着我们嫉妒,我们自己去吃酒!”
    文武百官退到一边去,热闹地吃起酒来。
    王致和坐在他身边,他中了第二名,也穿着红袍。他看赵元检这副样子,小声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虽然这状元对您来说,并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但您这也未免太悲伤了。您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元检叹了口长气:“你知道我的书童吗?”
    王致和在书院便知他与林恒的事,他一听便知出了事,他问:“你父亲不准你在一起?”
    赵元检看看王致和说:“我虽是将军之子,却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窝囊至极。”
    王致和:“您要保重才是,您才多大年纪,能做出多大的事业来。你文武双全假以时日,将来必是位高权重之人。只要您真心实意,以后还会遇上他。”
    赵元检苦笑:“我一天也等不及。”
    太后开口叫道:“状元,到我身边来,呵呵呵哀家今天真是高兴......”
    赵元检站起身缓缓地走到太后跟前,太后一见他眉头紧缩的样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都红了,怎么这样不痛快?”
    元善公主站起来,担忧地看着他。
    赵元检想上次与林恒在这里大闹了皇宫,如今却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了。有一瞬间想脱口而出,告诉太后林恒便是失踪的太子。但他想父亲那天说的话,即使告诉了太后,太后也不过会把他豢养起来,做个傀儡皇帝或者废太子。
    赵元检说道:“姑姑我染了风寒,身体不适,请姑姑准许我回去。”
    太后放下心来,她说道:“还有一项礼仪没有完成呢,你且等等。”
    刘公公端着圣旨喜气洋洋地走到他跟前,刘公公的嗓子尖利得似女子,打开圣旨说道:“请新科状元与公主听旨!”
    赵元检与元善公主跪下来,刘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将皇妹元善公主许给新科状元赵元检,即日完婚,钦此!”
    赵元检向圣旨磕头他说:“谢皇上。”
    他接过圣旨,便转身回到座位,依然没有喜气的样子。公主望着他,心想赵哥哥,怎么一点也不喜悦,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赵元检对王致和说道:“王兄,我们改日再聚,我先走一步。”
    王致和连忙说道:“赵兄多保重,切不可莽撞行事。”
    “谢谢,我走了。”
    宴席上的文武百官都向赵盛启贺喜,赵盛启欣喜若狂,站起来一一回礼。
    他径直走向毓秀宫,他要将林恒扶上皇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他对太后不抱希望,那天赵盛启说的话,提醒了他,觊觎皇位之人,没有不爱权力胜过儿女的。
    左贤王正坐在床上抱着新得的美女调笑。他一见赵元检进来了,愣在当场,他推开美女,半天才开口问:“新科状元是来寻仇的吗?你这么快变心要与公主成婚,你有什么资格来寻仇?我看你真算不得男人。”
    赵元检冷笑道:“我是想杀了你,让你不再惦记他。但我今天是来问你,你日后取得大汗之位,想不想问鼎中原,你若是想我就敢起兵谋反。”
    左贤王大笑一声。他接着就嘲讽地看着赵元检,他说道:“不错,大魏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烈酒,最鲜嫩的羊肉。我没想到赵家有这样多狼子野心的人,看来我有机会入主中原了。可你又能做什么,你没有你父亲、哥哥一半的能耐,你不过是一个驸马,围着公主裙角转,小心翼翼伺候公主的男,妓罢了。我听说大魏的公主们可都有面首,你将来戴的帽子都是绿色的。呵呵呵呵……”
    他嘲笑着赵元检,他对赵元根本不屑一顾。
    赵元检被说得脸色铁青,握紧双拳。他怒道:“我将来必定让你刮目相看!”
    左贤王将他从头看到脚,眼里充满了鄙夷。他说道:“那你就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赵元检说道:“我与公主成婚后,我向太后启奏,去云南三省做布政使司。如果成功了,我就可以掌管滇州、黔中郡、桂林郡的兵权、财权、行政大权。若你侵扰大魏,我必起兵谋反。”
    左贤王傲慢地斜眼看他,说道:“据我所知,布政使司虽然有很大的权力,但受到提督、镍都的辖制,他们又听命于皇家,大魏百余年来,没有一个布政使司出来谋反的。你想调动军队都要经过提督、镍都的同意。最重要的是大将军制约着你,你父亲怎么会同意你调动军队。你根本掀不起大浪来,黄毛驸马你还是安心地做你的面首吧,伺候好公主和太后,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赵元检被他激怒了,他坚定地说道:“左贤王,我们赵家没有一个孬种!只要你日后入侵大魏,我就能掌握军权,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耐。”
    说着就拂袖而去。
    左贤王心想我若入侵大魏,他确有机会揭竿而起。
    他站起来冲着赵元检的背影喊道:“你可不要只说不做。”
    赵元检回到府中,换上便装,向城北走去。傍晚的阳光将城北运河的亭子染上一层金黄的微光,将河水也染得金光凛凛。赵元检坐在亭子中拿着酒坛,颓然地瞧着林恒的画像。画上的人一身红衣秀袍头上裹着白布,冲他笑着。他用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眉眼,摸了一遍又一遍。不久就落下几片黄叶,粘在画像上。
    他道:“恒,我那天真不应该让他抓走你。”
    他喝得醉醺醺,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地上的泥土将他的秀袍沾得脏污狼藉。
    他感觉林恒那日在他身上留下的体温仍然存在,他摸着自己亲吻他的嘴唇,想着那晚他俩最后的温存,心如刀割。
    这种心痛的滋味让他觉得还不如死了好。他说道:“恒,我想你。”
    他觉得胃中一片绞痛,上下翻腾,它在不断地抽搐。他走到亭边,张开嘴呕吐起来,他这些天没认真吃过饭,每日都在饮酒,胃终于闹腾起来了。
    他吐过之后,继续拿起酒坛,回忆起往事来。
    林恒小时候嘻笑着不肯拿毛笔练字,他不耐烦地握住林恒的手。林恒撅着嘴,不情愿地说:“这是叫乌鸦开屏,叫老鼠当将军,你真他娘的愚蠢。”
    他听了大怒,一把将林恒压在书桌上,将他的手掰出各种奇怪的姿势,林恒痛的大喊大叫。然后又逼着他写。林恒被他气的敢怒不敢言,只拿眼斜着看他,表示不满。
    他握住林恒那只拿着毛笔的手,靠在林恒背上。不知怎地红晕爬上了林恒的脸颊,一只眼雾气朦胧,他想一定是害羞了,就故意搂紧林恒。
    林恒就更加生气,他搂得就更紧。林恒被他死死地抱了一晚。
    赵元检想到这里放声痛哭,他痛得都想把心给剜出来了。
    “少主,你要保重身体,再这样下去您会垮掉。”
    赵元检抬头看走进来的黑衣人,擦了一下眼泪。苗依山跪下说道:“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赵元检说道:“请起,有没有查到林恒的下落?”
    苗依山皱起眉头,他说道:“少主,对不起,我们办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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