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又接过,很感动。
    风月再看了看虞秋,转身往回走。
    因着狗洞是看守之人最少的地方,她们便商议好以狗洞为出口。风月刚才路过时,可以清楚地发现周围盯着此处的是两个人,她再过来后就立即使用轻功从他们面前飞过。
    因着她的轻功极高,两人便知是高手,立刻一起追了过去。
    没多久,虞秋他们就过来了,他们麻利地由狗洞出去。
    风月将两人引走后,未免两人去向江以湛禀报王府有人闯入而引起他的戒心过来找虞秋,她故意从王府南面停下,问他们:“你们为何跟着我?”
    两人见是她,明显是惊讶的:“我们以为是外人闯入。”
    风月道:“我在修炼轻功。”
    “打扰了。”两人马上离去回到狗洞那里继续看着。
    风月回到醉夕院时,江成兮正环胸倚着院中的一棵树赏看月亮,瞧着挺清闲,他听到声音,便看向走过来的风月,意味不明道:“你挺忙的。”
    不知可是错觉,风月莫名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便垂眸掩下心中一丝紧张。
    江成兮看着她默了会,没说其他,只道:“来陪我下棋。”
    风月应下:“是。”
    逃出王府的虞秋他们因决定太过突然,便一时没有找到护卫,她们只雇了辆马车,就往他们不常过的西城门去。马车里,文初雪抱着颀儿,虞秋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虞秋问文初雪:“你觉得我们成功离开的几率多大?”
    文初雪摇头:“堇宁王厉害得紧,很难保。”
    虞秋便更紧张了,她又问:“那你觉得若他把我抓回来会如何?”她不由想起之前他误会她偷跑时说过的话。
    ——这次偷跑,我放过你,你若再跑一次,呵……
    历历在耳的话,忽然让她打了个激灵。
    见文初雪仍是摇头表示不知,她便抛开心中思绪,又关注着外头动静,不想突见一道黑影闪过往前去。
    她心里咯噔了下,觉得极为不安,马上对文初雪道:“初雪,我直觉不对劲,我们还是转东城门?”
    文初雪点头:“随你啊!”
    于是她们便改了道出城。
    次日,一个宜人的早上,姜风骑马从堇宁王府门口停下,他下马快步进入王府,沿着西侧回廊前往江以湛的蓝轩,直奔江以湛的书房,当下江以湛正在低头看文书。
    姜风去到案桌前拱手禀报道:“王爷,暮王的速度极快,今日一早便彻底洗清了楚惜的罪。”
    对此江以湛不觉得意外,本就只是他们的计,过后自然得洗白楚惜。
    过了会,他才放下文书,问道:“杨柳呢?”
    姜风摇头:“这两天没看到他。”
    江以湛便吩咐道:“找找。”
    姜风应下:“是。”
    江成兮缓缓踏入,手里拿着药瓶在掂着玩,他不徐不疾地步到江以湛身旁倚着案桌而站,将其上衣拉下,给其上药,江以湛朝椅背靠了靠,配合着他。
    这时,白如嫙端着托盘也踏进院中,来到书房外敲了敲没关的门。
    姜风走过来,道:“王爷在上药,白姑娘待会进去。”言罢他踏出书房,打算去找找杨柳。
    白如嫙在门外站着,直到里头响起江以湛的声音:“进。”
    她进入便见到正在整理衣襟的江以湛,虽是有药,也歇息过,他的脸色仍颇为苍白,明显依旧虚弱。她端着托盘过去从案桌旁站着,由托盘里端了杯被盖住的茶递到他面前,道:“这是我特地泡的药茶,对王爷身体的恢复有很大的功效。”
    江以湛低头继续翻看文书,淡道:“不必。”
    拿了本书坐在一边看的江成兮,抬眸随意地看了眼这瞧着极为温柔娴静的白如嫙,他与江以湛一样,完全不了解她这个人。
    白如嫙忽然一声叹息:“王爷真是从没喝过我泡的茶。”
    江以湛未语。
    她便继续怀着追忆之色道:“记得以前我爹与王爷一样,总是受伤,大概出身江湖的人都是如此。因爹喜欢喝茶,我便开始学泡药茶,希望对他受伤后的身体恢复有好处,奈何他一杯都没喝成,就不在了。”她爹是为眼前的江以湛而死的。
    江以湛翻文书的动作微顿,大概是想起她爹的恩。
    白如嫙见他如此,又道:“王爷替我爹喝一杯?”
    江以湛终于道:“放下。”
    白如嫙便面露笑意,掩下眸底一闪而过的神采,将茶放下后,她福了个身:“我就不再打扰王爷了。”
    白如嫙离开后,江成兮便满不在乎地问道:“她似乎很执着让你喝她的茶?”
    江以湛只应了声:“嗯!”但他并没有去碰那茶,也不打算去碰,只看在白父的面子上,让她心里舒服点,才让放下。
    江成兮又道:“或许是把你这衣食父母当成爹了。”
    江以湛没回话,而是抬眸看向了窗外,他想虞秋了,很想很想,想抱她,亲她,更想娶她……
    默了会后,他便问江成兮:“可再去看了虞秋的病情,如何?”
    江成兮闻言身子微顿,看着江以湛的眼里有些似笑非笑之意:“她好得很,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江以湛不嫌没出息,直接道:“我就想关心她。”
    江成兮勾着唇摇头:“傻子,偏要单恋曾经欺辱你,如今仍对你无意,一心只想着离开的女人。”
    提到这个,江以湛便绷了俊脸。
    江成兮又道:“你先养好伤,我们再说她的事情。”
    第072章
    白如嫙离开江以湛的蓝轩后, 就去了虞秋的小院, 她正欲过去进入时,见到虞听燕沉着脸走过来, 便问道:“虞三姑娘这是?”
    虞听燕看着眼前瞧着静秀美好的白如嫙, 觉得不喜, 她道了声:“没事。”
    她正欲走, 白如嫙却唤住她:“虞三姑娘是来找你姐?”
    虞听燕应道:“嗯!白姑娘也要找我姐?不过言颜说今日我姐谁都不见。”
    提起这个, 她就来气, 大概是因知道堇宁王对虞秋有意, 祖母也不知是想做什么,竟让她过来找虞秋回虞家一趟。无论原因是什么,她想,定然不会是她希望的,凭什么虞秋总能得到风头。
    “谁都不见?”白如嫙似自喃地轻轻出声。
    虞听燕朝白如嫙颔首后,便走了, 这一次白如嫙没有唤住她。
    看着虞听燕渐渐离远, 白如嫙发现周遭没其他人,她便忽然一跃而起,从小院内正屋屋顶降落。她仔仔细细地听着里头的声音, 可以清楚地知道里头只有一人,大概就是言颜。
    莫不是虞秋又跑了?
    她跳到院外落地,再看了看周围后, 面无异色地离去。
    她冷冷勾唇, 若虞秋真是跑了, 那最好能真的成功消失,不再出现与她抢他,否则还得她来亲自动手。
    而虞听燕在离开后,直接回了虞家。
    虞老夫人见她是一个人回来,便淡问:“你二姐呢?”
    虞听燕最乖的时候便是在面对虞老夫人时,她道:“我没见到二姐,与她要好的言姑娘将我给拦住,说二姐谁都不见,哪怕我说是祖母让二姐回来一趟。”
    虞老夫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些沉:“她是何意?”
    虞听燕应道:“听燕不知。”
    一旁的薛氏出声:“还能是何意,大概是攀上高枝,已不将我们虞家放在眼里,老夫人想见她一面都不行。”
    虞老夫人冷了脸:“还真是不识好歹。”
    他们虞家虽大不如前,却也仍是有头有脸的,虞秋若与虞家牵上线,定能抬高身份,多少对其与堇宁王的这段姻缘有利,拿下堇宁王妃的位置能更易。
    可惜这丫头是个没眼见的。
    薛氏瞧着虞老夫人,道:“看来需要找个机会好好与她说。”他们如此虽是为拉起虞家,但对虞秋亦是有大好处。
    虞老夫人哼了声,一时未语。
    看着努力与虞秋拉上线的祖母与娘,虞听燕不由暗暗气愤,偏偏娘还与她说,只要帮助虞秋在堇宁王府拿到一个高位份,拉高虞家的门第,对她以后的亲事亦是有好处的。
    谁要虞秋来帮衬她?
    她不稀罕!
    虞听燕朝虞老夫人福了个身后,就走了。她喜欢楚惜,她只要楚惜,她此生都不可能放弃楚惜。
    想到楚惜,她便又去了常悦书院。
    她去到常悦书院时,书院已经解封,之前也得知楚惜被抓之事,后来又得知楚惜已脱罪的她大大地松了口气,便在拉了拉嘴角后,以最好的状态进入。
    常悦书院虽被解封,里头却仍旧安静,她进去只见到一个人在扫地,便过去问道:“楚先生可在书院?”
    那人看了看她,道:“先生昨晚离去,一直没回。”
    对于楚惜的任何事,虞听燕都有想了解的欲望,便又问:“那他是去了哪里?”
    “不知道。”
    虞听燕便不由失落,虽明知楚惜暂时对她无意,她仍希望能多见见他,所以鼓起勇气再来的她在路上自然是欣喜的,未想扑了个空,不得不垂着头离开书院。
    而她心心念念的楚惜早已由西城门离开,去追虞秋了。
    身上仍带伤的楚惜骑着马一路往西去,就盼着能借机将要离开的虞秋带在身边,好生哄着,奈何他追了几个时辰,都没能看到她,便驱马停下,眉头微拧。
    照理说,现在定是能追到人。
    他再往前行了段距离,由一个茶摊停下,问摊主:“之前可有辆从瑜都过来的大马车路过?马车里是两大一小,赶马车的是个穿灰色衣服的中年人。”
    摊主想了下,应道:“小的从天蒙亮就来设摊了,没看见有任何马车路过。”
    楚惜一琢磨,暗觉自己这可能是中计了。
    他稍顿,马上往回赶,半路恰遇到他派在堇宁王府外盯着虞秋,后来在她跑后又跟着她的几个人,便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拱手应道:“在刘奕回书院通报公子时,我们被不明的人迷倒,醒来就追了过来。”
    楚惜闻言便确定确实中计,虞秋并不是从西城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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