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我很熟,是通往首都医科大学附属朝阳医院的,哼哼,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汪宗昌凝视着救护车的后车窗,用力地看着,仿佛每一眼都是最后一眼。
    他头也不回地对方衡说:“我的口袋里有香烟,帮我拿一支点上,小心点……不要烧到我的脸,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好啊。”方衡面无表情地从汪宗昌的大衣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把烟头塞进他的嘴巴里点上了。
    “呼……”汪宗昌沉醉地吸了一口,看着方衡说:“你长得真漂亮,就是问题太多,不然也不至于就这么死了。”
    “我不会死的,我先生就坐在对面。”
    “为什么你们这种漂亮女孩总是这么惹人厌?真想把你的肚子掏干净,做成人干摆在家里,我比较喜欢听话的。”汪宗昌说道:“五年前,也有一对像你们一样自不量力的小夫妻,当时我和明明……当时我还在赣州做生意。有一天晚上,我去大排档吃宵夜,碰见了一个女的,长得可真漂亮啊,屁股跟你一样翘。”汪宗昌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方衡的屁股。
    “狗也需要吃宵夜?”方衡笑了。
    “别急着死,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我就像掐你一样掐了那个女人的屁股,她男人就立刻跑过来给了我一巴掌,真疼。”
    “没把你打死,真可惜。”方衡叹息道。
    “我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在没吃饱饭以前,从不和人一般见识。但吃完饭就不一样了,我坐在位置上抽了好几支烟,等着那对小夫妻回家,他们一直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看得我都勃起了。后来,他们终于动身了,我紧随其后,悄咪咪地一直跟着他们回到了家。”
    “你把他们怎么了?!”萧骥桓已经听不下去了。
    “没怎么,那个男的心思重的很,早就发现我们跟着了,所以他报了警,我们也只能走了。”汪宗昌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但是,我记下了他们的住址。”
    “你他妈还算人吗?”萧骥桓说道。
    “人从本质上来说,是动物。动物都是残暴的,人类不过是给这份残暴加上了一点小小的智慧。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我们几个人趁着他们夫妻俩去上班的时候,撬锁进了他们的家,多么温馨的家啊,窗明几净的客厅,一尘不染的卧室,到处都是夫妻俩甜蜜的合照,躺在他们的弹簧床上抽烟睡觉就像神仙一样舒服,可惜呀,我们兄弟几个永远也过不上这样舒服的日子。”
    “恶鬼也会觊觎天堂吗?”萧骥桓问道。
    “出生在地狱,自然会向往天堂。晚上夫妻俩下班回家了,我们几个人就躲在卧室里,他们把灯打开以后,我们冲上去就把他们两个给绑了,嘴里塞上抹布,任凭他们如何惊恐,如何想要吼叫,也发不出声音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方衡捂住了耳朵。
    “你太不懂得珍惜了,小姑娘,这是你人生中听到的最后一个故事了。”汪宗昌把嘴巴凑到方衡的耳边,“我们把丈夫绑在椅子上,一根一根拔掉了他双手双脚的指甲,然后又一颗一颗拔下了他的牙齿,他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扛住了,真的很不幸。我们当着他的面轮奸他老婆,不带套内射的那一种,然后挑断了他老婆的手筋脚筋,然后我就用这支钢笔把他老婆的两个眼珠子也挖下来了,他老婆疼的快要昏死过去,而他,只能在一旁看着,嘴巴里的血从毛巾里挤了出来。他闭上眼睛,明明就把他的眼皮子撑起来,逼着他看我们玩弄他的老婆。他老婆最后跪在地上求我说:‘大哥,别杀我,我肚子里怀着孩子呢,已经三个月了。’我说:‘好的,现在我就帮你接生。’我让孙超把她给按住了,然后用厨房里的菜刀从她的阴道口一直划开到肚子,把她的子宫整个挖了出来,我也想看看三个月大的孩子长什么样,可惜,子宫里那坨东西血淋淋的,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就直接丢进垃圾桶里了。你们真应该看看最后她老公脸上的表情,哈哈哈哈,太可悲了,为了帮他结束痛苦,我把他踢到他老婆的尸体旁边勒死了,临死前他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只是在那里哭,你说他后悔不后悔呀?真好奇,说的我都饿了,真想好好吃顿宵夜……”
    “萧骥桓……动手吧,我不想让这个人再多活哪怕一分一秒。”方衡流下了眼泪。
    “我不会让你死的,果果。”
    “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人想要弄死我但却无能为力的样子,你只能忍着,因为你舍不得你的女人,所以你杀不了我,你只能像条狗一样坐在那里,看着我使唤你的女人,捏你女人的屁股,把你心爱的女人玩弄致死,这辆救护车就是你的地狱,而这一切的折磨,都是因为你那毫无必要的正义感。”
    “你想激怒我,迫使我攻击你,然后你会以正当防卫的名义把我们都杀了,再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我们头上。”萧骥桓冷笑一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说道:“可惜,我都帮你录下来了……这辆车所驶向的,是你的地狱。”
    “哈哈哈,你知道吗?你是个无药可救的傻屌!”汪宗昌把钢笔狠狠地插向方衡的脖子,他要立刻杀死二人,然后跳车逃跑。
    可是就在笔头接触到方衡脖子的那一瞬间,汪宗昌却感觉自己捅到了某种坚硬的物体,紧接着一股电流打进他的手心,他的手被电麻了,钢笔也掉在了地上。
    “杀了他!”方衡忍着电击的剧痛,爬上了担架。
    萧骥桓飞快地捡起了地上的钢笔,向汪宗昌的胸膛刺去,汪宗昌用双手紧紧捏住萧骥桓的手腕,二人在颠簸的救护车里僵持不下。
    方衡打开了汪宗昌的黑色背包,想要从中找到枪,但包里除了几只电话外就是一包又一包的白色粉末,方衡掏出粉末,向着汪宗昌的脸上洒去,又飞快地跑到工作台,把橡胶手套塞进颈环里,然后捡起了地上的手术刀,直直地捅进汪宗昌的腰间。
    “啊啊啊啊!”汪宗昌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方衡剧烈地扭动着刀把,汪宗昌的肾脏被一点一点绞烂,这个以买卖肾脏起家的恶徒,临死前自己的肾脏首当其冲地遭到了报应。
    汪宗昌绝望地哀嚎着,因为剧痛,他的力气越来越小:“别杀我!我手上有毒品,还有国宝玉佩,这些都可以给你们!”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命!”萧骥桓一点一点把锋利的钢笔刺进了汪宗昌的胸膛,方衡用手术刀在汪宗昌的腹部一顿乱捅乱划,他的肠子慢慢流了出来。
    汪宗昌的嘴角渗出了鲜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镜滑落到地上,沾满血的双手颤抖着,身子也慢慢跪了下来。
    萧骥桓咬紧牙关,把钢笔狠狠地捅进了汪宗昌的心脏,汪宗昌的身体抽搐着,双手垂到了地板上,方衡似乎觉得这样杀死他太便宜了,又一刀插进他的裤裆里,汪宗昌的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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