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萍突然怀孕这事就已经很让人震惊了,结果,她还来了一波骚操作。
    以前只听过有的女人女扮男装为了隐藏女性特特意用布束胸,现在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为了隐瞒怀孕用布裹肚皮的。只怕是李彩萍肚子月份已经有些大了,怕会被人发现了才这么做的吧。
    颜溪无言了好半晌,才逐渐消化了这么个惊悚的消息。
    果果撇嘴,嘀咕了一句,心里很好奇:“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
    她下半夜刚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比颜溪都还要震惊,后来因为一直想着这件事,到天亮都没有再睡着。
    颜溪摇头,淡淡道:“管她是谁的,反正只要不是我们的就行。”
    她们跟李彩萍的关系不好,甚至还有私怨,夏季有一回夜里抢收的时候,她一脚把李彩萍踹到了泥田里,虽然李彩萍后来没敢报复她,但是两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来了。
    李彩萍跟知青点的知青相处得不好,可跟生产队的一些社员却走得很近,好几次她都碰见李彩萍私下与生产队的男社员偷偷约会。不过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且也没有听说过她和哪个人关系稳定,所以要问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谁的,颜溪还真的猜不出来。但,左不过就是那几个男社员中的其中一个吧。
    不得不说李彩萍的胆子也是真的大,现在这种时代,风声这么紧张,她居然还敢顶风作案,未婚先孕。搁在后世,还可以去医院做人/流,但如今这年代,这要是被发现了,那怕是不被人揭一层皮,也要自己先掉一层皮了。
    啧,这人要是自己想作死,别人拦都拦不住。
    颜溪没想过要去举报,这种缺德事她做不出来,但也同样没想过要去帮李彩萍,毕竟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
    这两日,蒋媛的心情出奇的好,这事就连周丽雯也都注意到了,每次看到蒋媛那冲着她隐隐得意的模样,她都恨不得想把蒋媛的脑袋摁到洪水里去洗一洗,因为实在让人看不顺眼。
    不过遗憾的是蒋媛这两日竟然没有再来招惹她,以至于害她都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可以对蒋媛出手的理由。而且关键的是,她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对付她。
    原因是,她们住的那破屋子漏水,虽然这次没有被洪水淹没了,但是从屋顶漏下来的雨水却也多得可以养鱼了。她把能用上的锅碗瓢盆都用上了,但最后也还是没能装下那么多漏下来的雨水。
    下午,蒋媛挑着扁担水桶去后山挑水,前头的那些水井都被淹了,水不能喝,所以她只能去后山挑山泉水。
    这个时候上后山的路很不好走,因为下雨涨水的缘故,到后山挑水的人员多,走动大,致使到处都泥泞不堪,而且山路还特别的滑。
    蒋媛脚上沾了一脚的泥,这走上去的时候还好一点,到挑水下来的时候,那实在是举步维艰。
    下坡的时候她心里头美滋滋的想着事,一个不留神,她脚下一绊,再一滑,然后连人带桶的滚到了山坡下。那山路不算很大,右侧还是带着石壁的陡峭山崖。
    蒋媛在最后关头抓住了路边的树枝才没有摔到石壁崖下面去。
    正挣扎着要爬起身来时,有人慢慢朝她走来,好心的开口问:“需要帮忙吗?”
    第56章
    蒋媛听到声音蓦地一惊。
    邵正北?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蒋媛不由得停下攀爬的动作, 原本腿都已经迈到了山路的边缘上, 却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因脚下一时没有东西垫着, 便只能费力的拽着树枝勉强支撑。
    视线里的少年正步履悠闲的缓缓走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黑的奇怪的袋子,最终站定在距离她三四步远的地方。
    “不需要帮忙吗?”他停下脚步后,又好心的问了她一遍。
    蒋媛微微仰起头,以她的角度, 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那充满了善意和真诚的笑脸。
    蒋媛没有说话, 心里头只奇怪的紧。
    这个……本该在这次的洪水中被淹死的人,现在不仅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还反过来要求帮她, 即使见他笑得那么良善, 也依旧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过来的,之前一直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结果竟然这么凑巧的在她摔倒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半晌都没听到蒋媛的回应, 邵正北不禁有些失望的摇头叹息:“我这么好心的想要帮忙,蒋同志居然也不肯给个机会。”
    蒋媛皱了皱眉, 还没闹明白他话里的遗憾是怎么回事,接着就听到他忽然很好奇的问道:“你觉得从这个地方摔下去会不会死?”
    “……”
    “你要不要试一试?”他含笑问道,说着脚下往前迈近了一小步。
    蒋媛感觉到他的意图,脸色突然一变:“你想干什么?”
    “我就随便问问,蒋同志这么紧张干嘛?”邵正北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继而又微微笑着道:“不过,正所谓实践出真知,要想知道从这个地方摔下去能不能摔死人,当然还是必须得要实验才行。我看蒋同志现在的这个位置正好,那不如今天就帮忙亲身示范一下从这里跳下去试试看?”
    “你说什么?!”蒋媛瞳孔蓦地一缩,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纯净的少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刚听到的话出自他的口中。
    居然……居然让她从这里跳下去,试试看会不会摔死人?
    明明是至人于死地的话,他却能说得那么轻松又和善,把人命当成是可以玩的一样,好像根本不知道他这话说出来有多狠辣冷酷。
    “蒋同志不愿意?”邵正北神情不变,坦荡自若的任由着她看。
    知道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蒋媛不禁心底生寒,望着他的目光里已然多出了几分警惕和惧意。
    自重生以来,她跟邵正北真正打交道的次数还没超过三次,两辈子加起来,她对他的了解其实也都不多,印象还一直停留在他最初那个病弱无力的模样。直到那次要去水井挑水,被他在半道上拦住了去路,她才隐隐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以及一丝很不好的预感。
    但是具体哪里不好,她又说不上来。就好像是人在面对危险的人和事物时,总会潜意识的出现一种防备心理一样,她感觉到他可能会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所以便一直有意的躲避着他,提防着他,尽量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他每次在外都保持着那副纯良又友善的面孔,她心理的那种防备意识也依然没有减少。
    再到此刻,她终于是知道自己以前的那丝感觉并不是错觉。
    眼前这个少年果然真的不是一个纯真无邪、人畜无害的人。他在人前展露的那些都不过是伪装,现在露出来的才可能是他真实的一面。
    可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似乎已经有点晚了,说到底她始终是低估了他!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蒋媛掩饰住心底的恐惧问道。
    邵正北笑了笑,眼底充满了求知欲,说道:“其实吧,我就很想知道,你从这里摔下去,死了以后,老天爷还会不会给你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听到“重生”两个字,蒋媛脸色瞬间大变,惊道:“是邵正东告诉你的?”
    邵正北看着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默默的笑着什么也没有说。
    蒋媛以为他这是默认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这个世上的人她只告诉了邵正东,现在连邵正北都知道了,不是邵正东告诉他的,还能有谁?
    她原以为邵正东会帮她保守秘密的。
    蒋媛满心气愤,对着邵正北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底细,那你也该知道你本来应该死在这次的洪灾中,都是因为我提前给你哥提了醒,才保住了你的命。”
    “噢,然后呢?”邵正北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
    “我不久前才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却就要对我恩将仇报?”蒋媛冷冷的质问他:“你可别忘了,你哥都已经答应了明年要跟我结婚的,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嫂子,你难道连你的嫂子都要害?!”
    邵正北忽然笑出声来:“你挺能异想天开的。不过,你就这么确定我哥一定会娶你?”
    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蒋媛表情一滞。
    邵正北把嘴角边上的讥笑微微一敛,缓缓对她道:“本来呢,你要不是提这个事,我可能会好心的放过你一马。但你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这话影响到了我的心情,那我大概就没那个好心了。”
    语一顿,他特意看了蒋媛一眼,含笑的眉眼间蓦地透出几分凌厉,继而道:“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特别反感有人在我面前说要当我嫂子这种话,懂我的意思吧?”
    蒋媛立即领会到了他传递来的意思,眼皮子狂跳了起来,惊慌失色的叫道:“你不能害我!你要是害了我,背上了一条人命,你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邵正北不满的啧了一声,淡淡道:“你这样说可就有些瞧不起我的智商了。”
    “……”蒋媛顿时气噎。
    邵正北嘴角一扬,隐隐得意的说道:“你别不信啊,我要是想让死你,那多的是方法,而且还绝对不会让别人怀疑到我头上来。”
    蒋媛脸色铁青,邵正北对着她微微一笑,继续说:“先说最简单的一种,一脚把你从这里踹下去,省时又省力,而且死因都帮你找好了,你出来挑水,山路不好走,不慎跌落山底。这自己摔死的应该也怪不了谁啊,是吧?”
    蒋媛听到这里,脸色已经由青转黑,还没换口气,又听到他说道:“第二种,现在外面的洪水还没有完全退下去,你在外出时不小心失足落水,然后被水淹死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蒋媛死死的盯着他。
    “还有第三种……”
    邵正北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当着她的面把那些能害死她的方法都一一举例了出来,一口气直接说到了第五种,越说越兴奋,到了要说第六种时,他忽然将原本放在地上的那个黑黑的袋子提了起来,解开外面的结,一边把套在里面的小袋子拿出,一边轻轻笑着说:“再说这第六种,这后山的毒蛇有点多,你走路时不小心被毒蛇咬死,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蒋媛一眼就看清楚了小袋子里面装的东西,好几条毒蛇的影子清晰的映在上面,她头皮紧绷,看着那竖起脖子正吐血蛇信子的毒蛇,险些都要晕死过去。
    邵正北就喜欢看她怕得要死的模样,心情有些愉悦,问道:“说吧,你想要选择哪一种死法?”
    蒋媛血液倒流,那轻飘飘的一个死字,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里浮现出了一股恐惧。
    她心里有种直觉,邵正北肯定不只是随便说说吓唬她的,他能说得出来就一定能够做得出来。
    她骇然的看着邵正北:“你不能这样这样对我!”
    看着她眼底里流露出来的深深地恐慌,邵正北笑了笑,道:“很不想死是吧?也可以啊。不过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蒋媛感觉到了他话里保留的那一丝希望,连忙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邵正北直视着她,淡淡道:“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把我推到石桥底下去的吧?先跟我好好说一说。”
    蒋媛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件事,蓦地僵在了那里。
    “我……我……”她张着嘴喃喃的我了好几声,最后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是你干的。”邵正北并不给她否认的机会,等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她道:“时间差不多了,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我要是说了,你就会放过我?”蒋媛不放心的追问。
    “噢,这就得要看我听完之后的心情了。”邵正北不置可否。
    蒋媛心底头打着鼓,这事她不敢说,可她知道,现在就算是再不敢说也必须得说,因为她根本没有那个选择的机会。
    邵正北看着她准备要开口,满意的挑眉,人啊,还是要识时务点比较好。
    蒋媛紧紧抓着树枝,双臂又酸又痛,心里明明早都已经把邵正北恨得咬牙切齿,将他咒骂了无数遍,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还不得不乖乖听话的配合着回答他的疑问。
    当初邵正北掉到石桥底下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但是这也怪不得她,都是他逼着她这么做的。
    那天她在路上正巧碰到他拿着斗笠蓑衣出门,猜想他应该是要送去给他哥的,她见他一副失魂落魄不太正常的样子,好心的上前询问他,本来想帮忙代他送去给他哥,结果他不领情也罢,竟然开口就骂她是坏分子,还说让她不要肖想他哥,不要企图嫁给他哥,他哥不会娶她这样的坏分子,他也不想要她这种坏分子做嫂子。
    她当时被他一激,愤慨之下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她上辈子就嫁给过他哥就做过他的嫂子的事。谁知这么一说,邵正北的情绪竟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了起来。两个人在争执一下,她失手推了邵正北一把,邵正北因此磕到了头,就那么晕过去了。
    她叫他叫不醒,初时也感到后悔和害怕,束手无措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对她很关键的事。她家中的变故因为她的插手提前半年发生,让她惶然不安,她生怕她和邵正东的事也会因此脱离原有的轨迹,因此一直在想办法解决。
    若是邵正北也提前半年死掉,是不是她和邵正东的关系就会按照原样也提早半年和好?
    这样的想法让她打定了要邵正北早死的主意,所以趁着没人发现,她堵住他的口鼻把人闷死后,再把他推到了石桥底下,确定他是真的没气息了,才悄然离开。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还不到一个小时,竟然就被颜溪和张果果发现了石桥底下的邵正北,还把他救了上来。
    听说邵正北被救时,她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做的坏事就要暴露了,忐忑难安了一整夜,结果第二天邵正北从城里的医院回来,又听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掉到桥底下的事了。
    她的心境就像是那过山车,在经过了最惊险的一天后,又重回了平静,也让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那天邵正北拦着她,故意诈她的时候,她心里已经紧张得要死,好在最后稳住了,没有露馅。原以为这从此以后就该平安无事了,谁知今天还是栽在了他手里。
    蒋媛把事情经过都对邵正北和盘托出,说到气愤时,她脸上还难掩对邵正北的气恨,等说完后她还想替自己辩解:“这事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那天骂我再先,我才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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