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出现的古文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地是抄的=。=不要太介意平仄押韵的问题。
    话说困死了=。=随着年底的到来,我怀疑双日更都难坚持,非全职不存稿的作者伤不起,不过三日一更是绝对没问题的,握拳!
    好想把小赵送回给他王后,然后就被小皇帝愤怒地宰了=。=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
    贵妃独自进了静华宫,却始终未见出来,承贤宫的总管与三四名随侍,眼巴巴地守在宫门外,直等到落日将尽,那总管心急如焚,不敢再干等,一面令人急报地坤宫,一面则领众入内寻人。
    静华宫不大,众内侍一屋一室地找,连堆放柴火的地方也没放过,却哪有赵让的影子?
    内侍总管惊吓得腿软,这后宫莫名其妙消失了个有名有份的妃嫔,事情非同小可,一旦追责,他们这些贴身侍从全都脱不了干系。
    此时地坤宫已下懿旨,命近百号人前来,几乎把静华宫翻了个底朝天,但别说赵贵妃,连赵让曾在此逗留过的痕迹都没找着,一个大活人就此不翼而飞。
    这般兴师动众当然隐瞒不了,宫中本来鬼神之说就猖獗,这下更是宛若炸开了锅。谢皇后在地坤宫中等来等去,好不容易等到新挑选的心腹小罗眉开眼笑地来上报,开头一句便让她哑然无语:“恭喜娘娘,娘娘大喜!”
    “不要胡闹,娘娘喜从哪来?”老奶娘横眉怒道,“皇后娘娘主馈中宫,如今后宫不明不白地丢了人,还是个圣上新封的贵妃,这流言蜚语一起,不全是娘娘得担着?没臊的小孩,真不懂事!你倒说说,人是找到了没有?死了还是活着啊?”
    小罗本是秉着邀功的心,还巴望能得皇后打个赏,不想被老奶娘一番不留情面的抢白兼呵斥,偷眼看皇后也是紧绷着脸,委屈地眼眶发红,忙低头嗫嚅道:“禀娘娘,人……没找着……私下里已经在传了,说是这男贵妃命重,冲了宫里的阴阳次序,这后宫的神灵就派了神兵,将他带走啦。”
    谢皇后与老奶娘听完后面面相觑,人真失了踪,却没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也是咄咄怪事。
    后宫之内多是无知无识的妇女小人,稍有风吹草动便要往鬼神无常上推想,也有人危言耸听,道是静华宫中不知何年何月冤死的宫人勾走赵贵妃,这阴气森森的故事经小罗绘声绘色地讲述,即便谢皇后也不由地吓了一跳。
    只是她平素虽跋扈嚣张,到底是大户门阀之女,遇到这忽如其来的变故仍能强自冷静,未将惊惧形于声色,她把小罗遣到一边,忧心忡忡地对老奶娘道:“这事瞒不了,还得即刻奏报皇帝才好。”
    老奶娘瞥一眼小罗,附在谢皇后耳边,悄声道:“娘娘,先不急。您再继续遣人搜静华、承贤二宫,一来找找有无那给贼夺走的珠花,二来趁这个空隙,赶紧派个亲信的出宫,将那赵妃下落不明的事告与家中老爷,得找那机灵会说话的,别只说成是无人能知的意外。”
    谢皇后闻言,怔愣片刻才瞪圆了眼,讶然道:“这……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老奶娘轻吁口气,“娘娘……兰儿,你要不把这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老爷岂能轻易罢休?他令你除去赵妃时,可曾考虑过你的难处?他想借你之手,不就是为的事发之际,可将你推入火坑,让你顶个善妒恶毒的罪名么?你怎么还甘愿为了老爷舍命?”
    语气中半怨半怜,竟令得谢皇后怅然半晌,湿了眼眸,沉吟良久才黯然低头:“可他终究是我爹,生养之恩大于天,我能坐这后位,不也靠了他老人家?”
    一席话令老奶娘无言以对,谢皇后又道:“但您提醒了我,我确是应当先给家里通个气,好让爹得知此事……至于圣上那边,昨夜圣驾刚至承贤宫,今晚不曾有安排,也不知拖到天亮成不成……”
    无论成还是不成都得先做,当下谢皇后便命小罗速领了牌子出宫,若赶不在宫门落钥前归来,便暂留尚书府,同时又切切叮嘱他,现在情况未定,万万不可胡乱说话。
    赵让失踪的消息传至尚书府时,谢濂与其子谢昆正在屋中争执不休、互不相让,谢濂初次见到敢于这般直面顶撞自己的谢昆,气得须髯炸起,手指谢昆,怒声微颤道:“你这不肖子!你便是巴不得你老父横死!”
    谢昆面露无奈之色,眼底浮起不耐,他既在皇帝那里碰了钉子,回来便试图与老父和解,孰料他吞吞吐吐之后,谢濂一听说谢昆仍与前太子妃纠缠不清,甚而到希冀明媒正娶的程度,便已暴跳如雷,抓起御赐的炖参便往谢昆身上砸去。
    老父如此不通情理,谢昆起先也唯有好言相劝,他实在不明白,弟弟谢吾身遭不测,本是自作孽,皇帝也极尽补偿,为何老爹就是放不下?
    设身处地,将心比心,若是谢昆意欲对子玉图谋不轨,而为她所杀,他也万万不能把子玉交给老父,李朗待那赵让,不正如自己吗?情痴者何罪之有?
    他却不敢将此话直捅捅地道出,旁敲侧击道:“爹,您是何苦非与皇帝较劲?太子年幼,妹妹无知,到时变数更大。况且,您告病不朝这么久,皇帝也无一声责备,反要御驾亲来探视,圣眷隆盛,您还有多少不满?”
    谢濂不听则罢,一听之下,霎时脸色重红发黑,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谢昆惊得连忙上前,又是抚背又召下人传医,好一番折腾之后,谢濂总算是喘上了气,他摇头对谢昆,阴阴笑道:“你作个大将时日也不短,怎么如此糊涂?皇帝亲探臣属当然是荣耀,可是啥荣耀你懂么?那是要给快死之人的荣耀!”
    谢昆怔愣,经老父一提,他隐约想起是有这么种说法,皇恩过重,臣子折寿,亲探病情只对将死之人,算是最后的恩宠。
    他不由结结巴巴地为皇帝辩解道:“爹,圣上是靠了您才得承大统,这只是人不忘本而已,您……您是不是……过虑了……”
    见儿子冥顽不化,谢濂嘿笑不答,须臾,咄咄逼人地反问:“昆儿,你是不愿为老父与你屈死的弟弟出头了是不?”
    “不敢……”谢昆低头,两父子正对峙间,下人来报,小罗带了宫中的消息赶来,两人乍闻言都不禁心惊,情知必有大事,等到小黄门把原委一一道来,父子二人是一惊一喜。
    喜的自然是谢昆,他情不自禁地道:“爹,太好了,想来是妹妹寻到了什么妙计,将那赵让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解您心头大恨。如此一来,咱们就无需与皇帝对立了。”
    谢濂皱眉沉思,闻此言狠剜一眼谢昆,看来这儿子是愚昧无能到无可救药,不堪重要,自己该如何劝说得他调兵入京畿?
    今日此事也来得奇怪,皇后遣来通风报信的小黄门直道那赵让是下落不明,却未提生死,甚而在他再三追问下,也不敢说是否凶多吉少,依情形看不像是皇后用计得遂。
    莫非是皇帝背地所为?但原因何在?将那降将堂而皇之地封妃,却又鬼鬼祟祟地令其消失?这岂非自相矛盾?
    但要不是皇帝,又是谁能神通广大,竟在诸多人的眼皮底下,将赵让隐匿?
    谢濂虽是不明所以,心念一转,决意明日上朝,障眼法谁人不会?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该做之事仍需完成。
    谢昆小心翼翼伺候在旁,眼见老父展了笑颜,不由暗自松了口气,他只道老父闻此消息已释然开怀,假以时日软磨硬泡,总能熬得首肯,到时自能佳人入怀,长相厮守。
    两人各怀心事,适才的剑拔弩张便也随之消逝。
    而李朗是直到天明方知晓赵让莫名失踪的消息。
    他白日未能见到那慧海,反从长乐口中知晓赵让自始至终便存着离去的心思,如遭闷棍,怒上心头,在长乐面前有意不提高正之死的主谋,歪曲成赵让所致,见长乐失魂落魄之状,自觉是出了口恶气。
    离开泰安宫后,又为自己竟拿小女孩泄愤而苦笑,回到书房,李朗召来心腹内侍,命他在承贤宫中,趁赵让不备时搜索寝殿,看是否真有长乐所说的那颗珠花。
    内侍领命而去,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回音,珠花包在一块丝绸方帕里,便放在床头上的小屉内,执令之人将其取出,带来向皇帝复命。
    李朗见长乐所言属实,怔怔看着那牡丹珠花,口舌干涩,耳中嗡嗡声四起,一时间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拿了此物开门见山地与赵让对质?还是暗中查探?可万一结局非己所愿,昨夜至今晨的缠绵一梦就此终结,梦醒凄冷,却要他如何生受?
    但此事关系重大,无法避开。若赵让仅是宫中粉黛私相授受,也还罢了;如他另有牵连,竟能瞒天过海地与宫外之人互通有无,那赵让所犯之错,就不只是玷污自己这一往情深了。
    李朗呆然半日,仍拿不定主意,只觉左侧太阳穴到眉上阳白穴的位置仿佛针扎一般,他将手指抵向额头,用力按揉,却不起效,仍觉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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