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鱼忍着笑瞥了蔺无水一眼,没想到他在家里跟父母相处是这样的。
    蔺母还在絮絮叨叨,说这个儿子跟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长大了脾气坏又不可爱,反正就是抱怨蔺无水长大后跟他爹一样,毛病多还不听话。
    蔺父在一边吃饭吃的好好的,忽然躺枪,就瞪了儿子一眼,威严道:“少让你.妈操点心。”
    “……知道了。”蔺无水耸拉着眼皮,第一天回家就被父母当着喜欢的人的面数落了一通,他非常不高兴,但是又不敢顶嘴,因为一顶嘴多两句,蔺母就要哭了,他头都是大的。
    可惜现在也没人管他。
    蔺母早就盼着能有个懂事贴心的孩子说说话,不然也不会一直催着蔺无水找个对象。不过现在虽然没带回对象来,带了个俊俏又懂事的朋友来也是不错的。
    吃完饭,佣人收拾餐桌,蔺母又拉着张羡鱼去一边说话,说到张羡鱼家里没人了的时候,就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常来家里玩。
    张羡鱼看着淡定,其实慌得一批,他其实不会太应付女性的,尤其是年轻的女性。好在蔺母虽然看着年轻,但是聊天的话题基本跟团结村的婶婶们差不多,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张羡鱼渐渐就不慌了,任由蔺母拉着自己的手,不管对方说什么,只管微笑和点头就好了。
    蔺母果然很开心,又去拿了相册来,给张羡鱼看小时候的照片。那些照片从刚出生,到一个月、周岁……的都有,蔺母一边翻一边说着蔺无水小时候的趣事,翻到七岁的时候,却没了,直接跳到了十一岁去。
    张羡鱼一愣,没有考虑太多就问道:“中间的怎么没了?”
    蔺母手指在相册中少年的脸颊上摩挲几下,眼中有些闪过淡淡的担忧,转瞬却又笑道:“无水七岁的时候出了点事,中间调养了三年,十一岁之后才好起来。”
    张羡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敏锐的听出了蔺母语气中的愁绪,便转移了话题,随手指着后面一张照片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蔺母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开始给他说照片上发生的趣事。
    厚厚的相册翻完,张羡鱼感觉对蔺无水的认识又深刻了一点。他正准备调侃几句,却忽然想起来相册上好像都是蔺无水的单人照,按理说一家兄妹两个,应该有很多合照才对。
    张羡鱼疑惑了一下,看看蔺家摆放的全家福,里面也都是一家三口,没有吴水。他看着蔺母高兴的神情,在心里想也许吴水在家里并不讨喜,跟家庭关系不睦,所以才大过年的都不回来?
    这么一说就解释的通了。难怪蔺无水回来时还叮嘱不让他提吴水的事情。
    张羡鱼将心底的疑惑压下,收回心神陪着蔺母说话。傍晚的时候他本来想走,但是蔺无水说去家属楼还不如住在家里,张羡鱼也没太矫情,留下来又住了两天。
    之后因为谢定心说有个制符纸的朋友想介绍给他认识,问他有没有意向。张羡鱼考虑了一下,就跟蔺家父母告别,去了太清观。蔺无水本来也想跟去,但是蔺父要找他说生意上的事情,他只能留在了家里。
    谢定心介绍的朋友就是之前说的制纸师。叫曲传易,三十多岁的样子,还带了自己的徒弟过来,徒弟比张羡鱼大三四岁,是个爱笑的年轻人。这次是谢定心做东,四人约在太清观附近的茶楼里见面。落座后由谢定心为两边介绍。
    谁知道谢定心一说完名字,那徒弟就蹦了起来,“你叫张羡鱼?”
    “曲高!”曲传易皱起眉,对这徒弟的咋呼有些不满意。谁知道曲高仍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张羡鱼看,脸都快凑人家跟前去了,他指指自己,“我曲高啊,卖符纸给你的,你记得吗?那些符箓都是你画的?还有没有了?”
    他一叠声问了一堆问题,张羡鱼听见他名字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说卖符纸的就有印象了,隐约记得那个卖家确实叫曲高来着。
    他就微微点了点头,“是我画的,暂时没有了。”
    谢定心一挑眉,“你们认识?”
    张羡鱼道:“上次画符的符纸就是跟他买的。”
    曲传易听了这半天,终于听明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羡鱼,“最近很多人在找的那个画符高人就是你?”
    张羡鱼挠挠脸,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高人。他正想着怎么回答,就听曲高肯定道:“师父就是他!我那五张符箓就是在他那买的!”
    曲传易打量着他,良久后点点头,赞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曲高也高兴,拉着张羡鱼套近乎道:“你最近还画符吗?要是缺符纸我给你制啊。成本价给你,只要你卖符的给时候给我留几张就行嘿嘿嘿,我按市场价买。”
    张羡鱼是不知道,那十张朱符被一抢而空后,观望的人场子都悔青了。尤其是其中一个抢到了金刚符的人使用后还特意在灌水区写了一篇使用感受。里面再三感谢了张羡鱼的符箓救了他一命。
    至此张羡鱼的符箓就火了。
    每天不知多少人都在刷新他的首页,留言问他什么时候上架新的符箓。还有人猜测他是不是什么隐世门派的弟子。给他编造了各种神乎其神的身份。
    曲高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给自己碰到真人。
    张羡鱼看看目放精光的师徒俩,想着以后确实可以长期合作的,没有迟疑多久便道:“这倒是没问题,不过希望二位不要向外透露我的身份。”
    师徒两人巴不得少点人知道,诚恳的应下了。
    之后的交谈十分顺利,张羡鱼和曲高加了联系方式,约定以后曲高那边制好了符纸后,给他单留一份。后面四人又一起吃了饭,到了傍晚曲高才恋恋不舍的跟着师父走了,临走时看张羡鱼的眼神跟看心上人一样的,火热火热。
    包厢就剩下张羡鱼和谢定心两人,没了客人,张羡鱼放松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是没人知道的你本事,以后知道的人多了,应酬也比现在更多,有你累的。”谢定心随意的靠在桌边,笑呵呵提醒道:“你也得为以后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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