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心正半蹲着身,手又在卡他的yao部尺寸,脸庞更是离他的身体很近,被这样一说,只觉得“轰”一声,血液都倒流上了脑部。
    虽然她知道,慕教授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羞臊得不行。
    一只手按压在她头顶,然后听见慕教授清隽淡雅的声音说:“起来吧。”不带一丝yu望与杂质,干净纯净。
    她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点。
    慕骄阳重新坐会椅子上,说:“我很好奇,是什么触到了你的兴/奋/点?”顿了顿了然地说:“我明白了,你在那五起凶手案里,没有侵犯那五位妻子的迹象,但其实是在她们死后,动了她们的嘴,完事后才将刀狠狠地插ru她们的嘴里,就如在幻想中一遍又一遍地羞辱了你的妈妈。”
    肖甜心全身一震,完全明白过来。只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功夫,慕教授已经得到了他对于犯人所需要知道的一切详细资料。“这件案子,是你负责抓捕?”她忍不住问道。
    “不是。当时我不在夏海,只是根据警方照片,和各项报告,给出了一个具体的画像侧写。警方请教了一位心理学家景蓝教授,最后抓到了他。”慕骄阳回答。
    黄千笑了笑,并没有秘密被戳破的恼羞成怒,相反更为气定神闲。只见他双手依旧抱在脑后,翘起一边腿,身体往后仰,脚在半空中轻摇:“说吧!你们来,究竟是为了在我身上寻找,或者说得到什么?”顿了顿又说:“呵,这位年轻的小姐,你绝对不是什么服装设计师,你也是警察。你身上有那种味道,十分令人讨厌,就像那种一旦咬住人就不会再放开的鬣狗,对,就是这种味道。不过嘛,也令我十分愉悦。”
    慕骄阳以眼神示意,更点了点头,于是肖甜心坐到了慕骄阳身旁。她翻开资料,一目十行。文件资料非常厚,慕骄阳问:“时间够吗?”
    “没问题。我在fbi时练过记忆法以再快速度将资料背下来。”
    慕骄阳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点了点头。
    反而是黄千吹了一记口哨,说:“呦,女神探。”
    肖甜心将一沓照片放到了一边,发现黄千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照片。
    嗬,就先让他看看照片爽一下吧!反正都是慕教授教的!
    慕骄阳只是笑:“你学坏了。”
    只要结果对,过程?不重要!肖甜心嗤了一声。
    “夏海市,又发生了连续凶杀案。凶手的作案手法与你很像,简直就是你的崇拜者与追随者。”慕骄阳从手提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到桌面上。
    见他伸过手来,慕骄阳又一把按住了那份文件。
    “你想看,我们会满足你的。但你总得给我们点什么吧!”慕骄阳耸了耸肩,双手置于桌面在那玩叠罗汉,“例如,你为什么改变了作案手法?”
    “你憎恨你的家庭,尤其是母亲,这点我可以理解,所以你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折磨女主人上,但对付男主人你的手段非常迅速、没有过度折磨,我想你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病逝?不,我猜,是他抛弃了你们。所以,你也憎恨他,憎恨以父亲、丈夫为代表的男主人,在他身上刺了好几刀,又深又快又恨,最后致命一刀在心脏。你所选择的家庭,都有两到三个孩子,有男孩有女孩,你在模仿和幻想成你的原生家庭。男孩子通常死于刀刺,但女孩子却全是服用安眠药,像沉睡了过去一样。你幻想的重点部分,究竟是在哪里?”慕骄阳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黄千为何在女孩子身上改变了作案手法,一个是黄千的重点幻想部分。
    肖甜心觉得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隐隐觉得不安,觉得慕教授是在对她映射什么。以慕教授的聪敏和强大,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为什么选了她陪他来监狱?仅仅是为了令黄千开口吗?
    无解!
    不去想那么多,肖甜心从慕骄阳手中拿过新的案件文件夹,迅速翻看起来,越看越心惊,总觉得有什么是曾相识,有什么呼之欲出……
    “你幻想过成为女性。你捡裙子的初衷是真的喜欢,想往身上穿,而不是单纯的恋物癖。但后来,妈妈的不理解,与对你的敌视、取笑侮辱、暴打,才一步步地令你变态,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就是你妈妈眼里的变态。你还做了什么故意惹恼她的事,是吧?”肖甜心一口气说了很多。
    黄千不再摇晃身体,坐直来,看着她。
    接下来的话,肖甜心没有马上说出口,看了一旁的慕教授一眼,再次红了脸。
    换了从前,无论是哪个男士站在她身旁,她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话说完整,换了是他,她却……
    “你当着她的面,拿捡到的裙子手yin。”慕骄阳淡淡地说了出来。
    黄千哼了一句,“那是因为在她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成全她。”顿了顿又转向肖甜心说:“你说对了,我是幻想过成为女孩子。”因为,他真的是女孩子的话,或许妈妈就不会那么讨厌他,当他为怪物……
    他没有出口的话,肖甜心和慕骄阳都看懂了。
    惹怒妈妈后,他被暴打。只有十二岁的男孩终于变态,然后举起了屠刀……
    “你没有亲手杀害她。”慕骄阳点明。
    “是。我太小,力气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黄千答,丝毫没有隐瞒。
    慕骄阳思考了一会,才说:“所以你才会一步一步沦为变态连环杀人犯,把你没有做成的事,一遍一遍幻想,一遍一遍付诸现实,无法停止。”
    没有回答,过了许久黄千点了点头。
    究竟是人本善,还是人本恶?肖甜心依旧心存最后一点善念。她看着他,手攥紧了他的衫袖,声音低低的:“shaw,你说如果当初他对妈妈……他后来还会不会一次次地幻想和杀人?”
    慕骄阳怜惜她,觉得她还是心肠太软,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说:“甜心,你要明白。从他妈妈粗暴地对待他开始,他心理已经变态,无论有没有杀母,最后都是会控制不了心里的变态与杀戮因子的。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蓦地,黄千整个人如被钉在地,一脸苍白地看着慕骄阳,最后只说了声,“谢谢。”
    话是由衷的,但说完后,他如死灰,没了半点生机,也不再愿意回答任何问题。
    慕骄阳再度以眼神示意她。
    她动了动身体,往黄千那一边的桌面靠去,说:“有兴趣看看吗?”然后将新案件的照片递给了他,里面没有尸体照(那是对受害者的尊重),但有现场照,鲜血到处都是,可见当时多么惨烈。
    “我想看看孩子的尸体。”黄千说。
    肖甜心摇了摇头,放缓声线:“那是不可能的。”离他又靠近了一些。
    黄千看了她一眼,笑了声,“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之前黄千犯下的灭门惨案的文件夹还放在那,照片也没有刻意收起。黄千的视线定格在那几个小女孩的陈尸地(即女孩子们的卧室,只画了一个受害人的大圆圈,没有死者照片)。料到黄千所想,慕骄阳进一步补充:“她们死得最为安详。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像睡着了。衣饰整齐,没有遭受任何虐待与侵犯。”
    一个又一个的洋娃娃。
    肖甜心不比慕骄阳早看过了资料。这些照片,她也是第一次看。只见那些小女孩四到八岁不等。脸容安详,没有丝毫害怕。头发一丝不乱,显然是后来特意梳理过的。身上衣服完整。她从记忆里搜索,档案显示,没有遭受侵犯痕迹。“你从一开始就把小女孩与其他家人隔开。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感受不到恐惧。从一开始,你应该是找各种借口接近那些家庭与他们成为朋友。你的画像应该是能言善辩,有亲和力,在社区里热心助人,但又不会过多话语,刻意不引人注意。你干净整洁,工作薪水不错,所以给人第一印象非常好,职业应该是老师、医生一类。”
    “儿科医生。”慕骄阳肯定道。
    所以能够登堂入室。
    肖甜心一直研究着那些照片,为了好走进对方的幻想世界,把手机里输入了的五个小女孩的照片换了好几次位置,最后全部打横摆放在一起,真像一具一具的洋娃娃。
    蓦地,她就找到了幻想里的关键点:“五个小女孩的裙子在哪里?”
    美丽的洋娃娃们,怎么可以没有裙子!
    第14章 她的光明
    慕骄阳笑了一下:“甜心,你终于找到了黄千案的标签。这就是他的签名signature,他的模式。他将大量的时间,留在了小女孩的房间。”
    “这几起模仿者的新案子也是。而且从表面上看来,这个追随模仿者作案的手法和黄千几乎接近。但小女孩们并没有被除下裙子,收藏起来。”
    正确地来说,黄千并没有对小女孩进行侵/犯和猥/亵。因为,她们都是他渴望成为的模样,是他幻想中最重要的一环,保持了童真,纯真和纯粹的干净。所以,黄千只是给她们换上了一套像洋娃娃一样的分体套裙,包括上衣和裙子。但同一套的裙子部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穿上一条同色系的裤子。咋一看,也像是一套,但事实上不是。
    “会不会不是他收起来了,而是衣服和裤子本来就是他带去受害人家里的?”肖甜心产生疑问,又回到黄千案上来,做重新分析。
    慕骄阳答:“不是,他直接在衣橱里找出来的,所以裙子被他带走了。他是恋/物/癖,绝对有‘收藏’的嗜好。裙子,就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的收藏。”
    对,这一点毫无疑问。是她犯错了。
    这一次,慕骄阳没有再兜圈子,直接说道:“黄千,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抓到凶手。这个凶手,他的幻想内容与你高度接近。我相信,他的童年情况与你大致相同,受到了来自父母的虐待。他和你一样,都幻想拥有一个完美的、温馨的家庭。我希望能从你的角度出发,捕获他。”
    “说说凶手挑选的这几个家庭吧。”黄千松动了。
    “第一个家庭,父与母,拥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第二个家庭,父与母,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第三个家庭,父与母,两个女孩一个男孩。第四个家庭,父与母,三个女孩,一个男孩。所有男孩子上面都有姐姐。所有女孩与男孩,都没有遭到侵犯。但是女主人下ti撕/裂,遭到严重侵/犯。”慕骄阳吐字情绪,语速流畅。
    黄千又看了看另一张现场照片,指着一个揉面棍说:“这个有点意思。”
    慕骄阳看着他,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受害人头部曾遭到击打,与这个物证相符。”
    黄千笑得很放肆,“真有意思。拿这个虐杀人?够力吗?”
    慕骄阳也笑了,看着他眼睛,看懂了他一切所想。只是还不到时候点破。他要一步步引导肖甜心走到他所预设的那个中心点去。
    或者说是,圈套。
    “女孩子们的情况怎样?”黄千直接问到关键点。
    “和你一样,凶手花了大量时间在女孩子们的房间,用安眠药,去得很安详。也是被换下了裙子,套上与衣服不配套的裤子。”慕骄阳说,“配套的裙子反而被扔在地上。”
    肖甜心听得眉头拧得紧。
    “有什么想法?”慕骄阳问。
    “我国不同外国,二胎政策近几年才开放。那些家庭生育颇多。”肖甜心指出。
    “在这几起新案子里,都普遍发生在郊区与乡下,不是城市人家庭。但是黄千针对的都是富裕人家家庭,父亲都是做生意的,不需要恪守独胎政策,交钱就行。这里是一个不同点。”慕骄阳回答。
    黄千的视线停留在女孩子的房间里,然后又停留在地上微微拱起的地方。
    “那堆衣服下.面是什么?”黄千问。由于这是抬走死者后拍的现场照,很多东西,黄千不能直观的触摸到,所以思考起来更为费力。
    “衣服的最下面,是女孩子们身上配套的裙子,裙子里是一只破旧的洋娃娃,娃娃衣衫褴褛几乎不能蔽/体,与床上纯洁如天使的女孩子们形成鲜明对比。”慕骄阳说。
    肖甜心浑身一震,脱口而出:“凶手是女性,童年时,遭受到继父侵/犯,原因是母亲包庇,因为继父是唯一的经济支柱。在凶手父母没有离婚前的原生家庭重男轻女,生了一个又一个女孩,凶手的妈妈因为生不出男孩而被迫离婚。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男孩子要比黄千案受到更严重刀刺的原因,明明凶手可以很快地取他们性命。凶手在对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陋习进行报复。她对这些家庭熟悉,必须得花大量时间做观察,又远在郊区,得有自己的车,而且她经济条件应该不错,去到陌生环境又能低调地不引人注意,应该是为这些家庭提供帮助者,平常见面在城里多,最后下手才去对方家里。她的用车应该是最普通的与她身份不搭的二手车,黑色或灰色旧车。而黄千案的侦破,在新闻媒体里流传开来,是她进行杀人的刺激源与导/火/索。因为本质上,她与黄千都渴望美满幸福的家庭。那些破碎的洋娃娃,是她带去放在受害人身边的,但却是对她自己的投射。昭示着她悲惨的童年过往,她遭受到的侮辱。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行凶手法,黄千那些案子里有xing动机。而这些新案件里,看不到性。即使凶手造成了侵犯了女主人的假象,用那根揉面棍。但真正动机,不是xing。”
    一口气说完,肖甜心整个人都在颤抖。
    许多模糊的记忆都涌上来,又退下去,堵在她xiong口处,逼得她要崩溃。
    汗湿透了她的背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眼神都放空了,无法聚焦。
    黄千笑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你的心理疗法。你不是来访问我,更不是来查新案件,因为你一早知道凶手是女人。你真正的目标,是她。”指了指肖甜心。最好的连环杀手本身就是最好的猎人,所以他们都懂得侧写。
    有时候,慕骄阳与他们,站在同一个深渊,走多一步或许就是毁灭。
    此刻,肖甜心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根本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了。
    慕骄阳行了一步险棋,原来还不到时候……
    “甜心,”他再次开口,声音变得平缓,低低的,温柔的,像拉响一支月下小夜曲:“甜心,你想到了什么?放轻松,你做得很好。帮助我锁定了目标。你很棒。我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感觉,但你帮我抓住了它。”
    为了治疗她的心疾,慕骄阳说了谎。
    他当然知道,凶手的全部心理画像。这是个女人,母庸质疑。巧的地方,和她当年办过的案有异曲同工之处,就是凶手伪装成男人犯案,其实是女人!
    在他的牵引下,肖甜心眼珠子动了动,又恢复了清明。
    “慕教授,我刚才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居然睡着了?”
    心里咯噔一下,慕骄阳觉得事情推向了更难控制的地步。她的精神问题更严重了,对于这件事,直接失忆了。她已经出现了初步的人格分裂症,为了逃避那次孕妇意外死亡事故在她脑里重演。
    “你已经为我们找到凶手了。”慕骄阳微笑着看向她,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做得很棒。”
    “凶手是帮助过这些家庭的社会福利署人员、医生、还有律师中的一个。就在她们里面。”他又说。
    恢复过来的肖甜心还有些茫然,但也感到十分开心,“能破案就好。”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眨了眨眼睛,问道:“我很好奇他收起来的那些裙子,被他收在了哪里?”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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