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儿立刻笑道:“你是言言那位喻先生!你好!言言呢?”
    这位喻先生进来得可真快,离钟言告诉关玉儿他想在商会某事不过两日,这位喻先生已经进了商会,想来是个有学识的人。
    单看此人容貌便是上等的,又是又礼貌,而且有学识,想来钟言是十分相配。
    喻中明温和笑道:“她正在岗位上班,我不便去找她,只在这边接茶水。”
    关玉儿和他没什么好聊,接了资料辞了别就回了办公室。
    关玉儿一进来,方金河就立刻盯着她,然后凑近她嗅了嗅:“是不是和什么野男人说话了?”
    关玉儿把资料整整齐齐摆好,然后气呼呼的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关玉儿其实想重重一拍,但考虑到手肯定会疼,只得换了轻的,但是她气势却是足的:“方金河你是狗鼻子呀,什么‘野男人’?这个词好难听!我和人说话都不能了吗?”
    方金河就随便一诈,没想到还真有!关玉儿离开办公室一炷香,下楼顶多两分钟,关玉儿肯定不会在门口傻站着,十有八.九是在等候室,等候室既有茶水,又能从窗户看见外边,只是这地方是敞开的,时常会有人来,难保不会有人搭讪。
    如果是认识的人搭讪,关玉儿一般会说“就和谁谁谁论了一下工作”“谁谁谁说了几句话而后,方金河你行了”等等,但关玉儿这次说“人”,肯定是不太熟的,或是不认识,或是刚知道名字,或是以为他不认识。
    而今天刚刚新来了一名男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人!
    于是方金河又说:“是不是和那个会计员喻中明呀?”
    关玉儿啧啧道:“方金河你又偷偷跟踪我偷窥我!”
    方金河心说,我猜中了吧!
    “此人带着点儿上元的口言,学识如此之好,入商会当个会计员是大材小用了。听说刚刚辞去了上元的工作,玉儿你说说他千里迢迢辞了工作来德都商会当个会计员是什么意图呀?”方金河有点儿草木皆兵,“他是不是你老相好?特意来找你来了?”
    关玉儿没有丝毫犹豫,冲过去就锤他!
    “什么鬼相好!我哪里有相好!方金河你脑子里都是啥?”
    方金河见她已经在生气的边缘,立刻软了态度开始哄唤:“还不是我家玉儿太漂亮了,跟天上的小仙女似的 ,一定是人见人爱的!我怕我一不留神被人抢走了媳妇!”
    “哼!”关玉儿从生气的边缘踩了回去,气呼呼的样子停留在表面,心里还有点美,“我个大活人还能被人抢走呀?”
    “我今日见过那个喻中明,总觉得有些面善,怕是你认识的人!”
    “你面善怎么我认识?他不是上元的吗,你也是来自上元,指不定见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金河心说关系可大呢。
    方金河记性很好,见过的人少有忘记,除非样貌大变,或是年纪过小的不记得。而小时候方金河在关家待过一段时间,关玉儿的玩伴多多,也有几个男孩子,也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他既然觉得面善,当然得猜一下是不是关玉儿的熟人,万一是个情敌,也好做防备。
    关玉儿继续说:“他是言言的男朋友,都谈婚论嫁了!人家为了言言特意辞去了上元的工作呢!”
    方金河听罢总算放了心,同时松了口气,并且觉得特别舒心。
    那个钟言终于有了男朋友,虽说不是他做媒的那个,但这个也是极好。她这位喻先生还在这里工作,这下她可终于没那么多闲工夫缠着她媳妇了,最好是一鼓作气结婚生子!
    本来觉得那个喻中明不太顺眼,如今一下子顺眼多了。
    ……
    钟言果真来找关玉儿的时间少了许多,她闲时要去的地方已经变了方向,从关玉儿这边变成了会计室。并且整个商会都知道了钟言和喻中明是一对,据说已经在筹备婚嫁。
    喻中明工作十分认真,且效率高,他比从前的会计员更加专业,算盘也打得十分标准迅速。
    他也时常在闲暇去找钟言。
    整栋德都商会一共三层,只有会长的办公室在三楼,其他都分布在一楼二楼。
    会计室在一楼,钟言在二楼。
    那日喻中明去二楼,在走廊遇见的郑望先。
    “小喻,来找钟小姐呀?”
    喻中明眯眼笑道:“会长好,我只是来拿资料。”
    郑望先:“别!别叫我会长,咱们德都商户会长只有一位,方大会长才是正主!我前边加了个副!我这副会长可没那么高的配置,方大会长还有名美丽的助理呢!”
    喻中明的眼皮动了动,依旧笑道:“我也见过关小姐,的确是名美人,能做会长助理,必然学识过人。”
    郑望先呵呵酸道:“什么关小姐?那是位关姓太太,怎么着?也挺惊讶吧?我就说如今女人嫁了人都没个服饰、发型的区分规矩,还在外头抛头露脸的,都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婚了是吧?”
    喻中明淡淡笑道:“钟言说她是她好友,我以为是个没成婚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呀,此前我还以为她与会长在谈恋爱呢。”
    郑望先一愣,他呵呵笑着,表情十分自然:“我倒是少有遇见会长,小喻怎么这样认为?会长也是成了婚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商会里都是他美名!”
    喻中明笑着说:“是我误会了,我许是看错了。”
    郑望先又想问他些关于两人的事,但喻中明嘴巴紧闭,只含糊其辞,总是不说什么答案,聊了几句就走,搞得郑先望愈发想知道。
    郑望先左思右想,心中十分好奇,又觉得方金河是个伪君子,明面上打在“好男人”“洁身自好”的旗帜,背地里不知道做什么!还招了个如此美丽的助理,肯定是意图不轨。
    还有那个关玉儿,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勾三搭四着实不守妇道,三楼就是一个会长办公室,一个助理室,门也是关着的,也不知道两人在里头做什么!
    若是两人真有点什么,他要是抓到了把柄,说轻点儿能坏了方金河的好名声,撕破他伪君子的假皮。
    说得重点儿,可以说他滥用公职权利迫害下属、诱.奸下属!
    虽说关玉儿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但大责得方金河担当。
    都有人误会他们谈恋爱了,捕风捉影,也得有个“风”和“影”,再说,这样漂亮的女人在眼前天天晃悠,是男人都要动点儿心思。
    他就不信,方金河如此坐怀不乱,还真为他家太太守什么“贞操”。
    本来娶姨太太实属正常,但方金河偏偏要立牌坊说不会娶姨太太,如今还与一名有夫之妇有些嫌疑,如此又当又立,这可是要将他脸打肿呀!
    郑望先越想越觉得是,他心中激动,已然觉得方金河的“真面目”很快就要被揭穿了!到时候整个商会都会知道他是名伪君子!看他还怎么收买人心!
    郑望先想了一个中午,终于开始付诸行动。
    他从前与方金河两看相厌,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进三楼。但是现在,他得抓方金河的把柄。
    便三天两头往三楼跑去。
    还特意注意两人的言辞,这样紧紧盯着,还真发现了点蛛丝马迹。
    这两人肯定不清不楚,两两相望都像在眉目传情,有时候说话做事一唱一和就像小两口,没什么猫腻他就不信了!
    但是这些眼神都没有实质,也不是证据,两人明面上的动作都没越界!
    而且每每他上楼去会长办公室,两人都端端正正的坐着,看起来特别正经且忠于职守。
    抓来抓去都抓不着,两人跟泥鳅似的,着实太滑,搞得他神经紧绷、失眠多梦,差点儿放弃!
    直到有日,他又去会长办公室。
    两人一如既往的端正坐着、各司其职。
    然后他去关玉儿的办公室拿资料,他正眼看了一眼关玉儿,再次被这样的美貌冲击!娇娇媚媚地,真是漂亮。
    而后他眼眸微动,瞧见关玉儿脸颊微红,可这地方凉快得很,也没有热。
    然后他往地板仔细一瞧,隐隐约约看见有些许不太显的鞋印子。那皮鞋印子很大,看起来就是方金河的码数。
    这两人刚刚一定在做什么,见他来了,立刻恢复的原状!
    可是这也恢复得太快了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皮鞋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他突然想拍自己的脑袋!
    这皮鞋声音着实有些响,要是耳朵灵敏点的也许早就听清楚了。
    很好,他从明天开始就穿布鞋上班,他就不信了,逮不住两人的狐狸尾巴!
    第34章 暗中戳火
    关玉儿近日来愈发讨厌那位郑副会长, 这位副会长从来不干什么实事, 什么重担子都要撂给她家方金河,方金河一天的工作十分的重, 好在他能扛能打, 做事又果决, 少有失误,不然非得累到吐血。
    而近日来这位郑副会长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频繁的来找方金河谈论公事, 还偷偷摸摸的看她, 跟抓贼似的。
    他那公事水货居多, 还要占用方金河大把时间, 让方金河的时间更紧。
    关玉儿曾经见他暗暗翻过方金河多次白眼,她断定这人不喜方金河, 关玉儿也注意他,怕他给方金河使什么绊子。
    如今关玉儿已然入商会差不多五个月, 德都的天气都转了凉, 她业务已然熟练, 时常能帮方金河出些主意、分些担子, 她那洋文说得还算像模像样了。钟言还能说几句法文, 关玉儿也学了几句,但是不多。
    关玉儿入会五个月,查明了郑望先是名草包, 也不见他有什么聪明的手段, 顶多嘲讽几句酸几句, 而且他对方金河避之不及,仿佛不愿见他,也没什么接触。
    但是最近接触多了起来。
    关玉儿一向敏感,她多放了些注意力在他身上,发现郑望先在观察她,不,应该说在观察她和方金河两个人。
    关玉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暂且提防,也和方金河提了醒。
    那日关玉儿去找钟言,她有些关于商贸的问题想要问她,恰巧是闲暇休息时间关玉儿刚好吃了饭。
    自打关玉儿来商会不久,方金河拟了草案做了食堂,中午可以在商会开火,方便一些路途远的职员。
    这个提议几乎没人反对,开火也不占用商会多少钱财,职员也要付钱,不同的是,在自己地盘是可以自己做饭。
    方金河的手艺算是上等,他年少时做了许多活计,从前在他义父家做活,他会主动做饭,因此练就了好手艺,再加上他手稳、心细,味道把握平衡,且通关玉儿口味,所以他若是做菜,关玉儿很喜欢。
    关玉儿吃了饭,看会书就会休息,偶尔也与钟言玩闹,但近日钟言交了男朋友,少有找她玩,方金河就就天花乱坠地和她说话,偶尔还要“欺负”她,或者是“玩游戏”。
    不过关玉儿积累了不少有关学识的问题,她今日抽了个空去找钟言。
    关玉儿拿着自己作的笔记,下去了二楼。
    她敲了敲门,那门一推就开,关玉儿将脑袋伸进去一看,钟言不在,但喻中明却坐在钟言的办公桌上。
    关玉儿有点儿尴尬,她笑笑:“我找言言呢。”
    喻中明温和开口:“她出去拿点儿东西,片刻就回来,玉儿,你过来坐。”
    关玉儿有点儿尴尬,她和喻中明并不熟,钟言只和她介绍过一次,也不正式,寻常少有见面,他突然喊“玉儿”,听起来太过亲昵。
    如果是女孩子这样喊,确实没什么大错,女孩子之间总是亲昵一点的,但男女之间性别不同,若是稍微触犯了些亲昵的界限,就显得尴尬,但这位喻先生神情十分自然,就仿佛与她很熟一般。
    但也有钟言的原因,大约和她与方金河经常谈论起有关钟言的话题一般,钟言也有可能时常与这位喻先生谈论起她。
    钟言是喊她“玉儿”的,这位喻先生已经是钟言的未婚夫了,常言夫妻一体,他这样说话,大概是要显得亲近。
    关玉儿情商并不低,她其实很擅长如何为人处事,她揣摩着这位喻先生的行为与心思,也不会让人难做,当然也是给钟言面子。
    关玉儿十分自然,行为与笑容没有一丝不恰当,她坐在监察室的会客椅子上,与喻先生的距离正好合适,她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但也是有关钟言的。
    喻中明泡了壶茶过来,与关玉儿沏上:“钟言回来太慢,让玉儿实在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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