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净的脸已经通红一片，一双狭长漂亮，隐藏在有些长的碎发下的眼睛露出了明亮的光彩。
“一百块一张。”在小曲捂住了脸不忍直视的目光里，陈曦开心地做起了自己的生意。
少年脸上的红润都凝固了。
“……你要钱？”
“是呀。”陈曦觉得没什么问题，认真点头。
难道想叫她免费？
……怪不得和小曲是亲戚呢……
“我买四张。”少年脸色微微发青，刚刚的红润，水意潋滟的眼仿佛都是错觉，慢慢地从钱包里夹出了四张粉红色的钞票微微颤抖地递给了陈曦，却见她对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满是开心的笑容。
那笑容那么漂亮天真，蒋奕愣了愣，脸又红了。
他比一般的男孩子起码要白净了一个色号，有一点红润就会很醒目，咔擦咔擦嗑瓜子的少女已经哗啦啦地流口水了，围着小帅哥小声说道，“极品，极品啊！”
陈曦当做没听见，心满意足地收费，又把平安符递给蒋奕。
“是你亲手做的么？”蒋奕拿在手里，开口问道。
“对。”陈曦美滋滋地埋着小脑袋把钱揣进衣兜，觉得这又是丰收的一天。
小曲，小曲已经绝望了，觉得陈曦这性子到哪儿都是死情缘的料，挣扎地笑了两声想要气氛不要那么尴尬，揽着陈曦单薄稚嫩的肩膀急忙对蒋奕说道，“你不知道吧？陈曦可是我们高三的大学霸。陈曦，我弟是承德的校草，你是不是觉得我弟很帅？”
她这话问的，陈美美突然觉得这话也有点儿熟悉了，正要伸手阻止，陈曦和姜暖都露出茫然的表情。
“陈德的校草不是陈东么？”学霸的记忆不错，还知道之前一根草引发的血案。
校草之间也是有竞争的，蒋奕俊秀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显然对这个陈东很忌惮的样子。
“陈东是高三的，我弟是高二的。”小曲耐心地说道。
“一个学校可以有很多校草么？”陈曦更加困惑地问道。
小曲咬着牙挤出了一个笑容，本来想要好好儿地给自己弟弟提一下逼格，谁知道陈学霸完全不吃这一套啊！她吭哧了一下虚弱地说道，“说的好。我得想想。”
虽然蒋奕和陈东在校草这头衔上是竞争对手，彼此不分胜负，可是说实在的，蒋奕俊秀漂亮，在高二年级称一下草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她觉得陈曦这似乎还没开窍，对蒋奕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摊手，又急忙缩了缩脖子四处看了看，问陈曦，“那咱们走吧？”
在一处传说中的凶宅里聊天，陈学霸厉害了。
“那我们走了。”陈曦微微偏头，看起来不经意地说道。
“不来送瓜子就别来烦我。”少女重新蹲在地上，抱着大把大把的瓜子心满意足地说道，“我这平时业务也是很忙的。”
她这轻轻松松地就放了蒋奕一马，陈曦不由抿嘴笑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谢谢你。”
看见这少女垂着头对自己摆了摆手，她招呼了一下，请大家都离开，这才慢慢地关上了这间屋子的防盗门，用最认真的态度一圈一圈把这门给锁紧的时候，却听见门缝儿里飘出一句话，轻声说道，“别再带野男人上我这里。”
野男人？
“谁？”陈曦趴在门上突然低声问道。
门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仿佛多了几分阴冷，又仿佛多了一些会令人恐惧的色彩。
直到这一刻，这间屋子才露出几分凶宅特有的恐怖。
“那个穿黑西装的。”
“为什么？”陈曦似乎对这声音并不在意，歪头小声问道。
“……太凶。比鬼凶。”少女的声音猛地变得尖利，陈曦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看见姜暖正催促那几个正看着自己的少男少女下楼，一个人站在楼梯口看了自己一眼。
她有点不好意思，又急忙退后了一步，避开了这慢慢从防盗门后透出的阴冷的气息，低声说道，“你要忍住。瓜子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她的话落下，声音柔和单纯，那股阴冷的气息慢慢地散去，重新变得平和了起来。
“谢谢你。”房门的后面传来少女嬉笑的声音。
陈曦小小地笑了一下，歪头退后了几步，转身跟姜暖一块儿出了槐安路十五号。
“是厉鬼？”
“嗯。”
“那怎么这么老实？”姜暖好奇地问道。
“她虽然是厉鬼，可是却不想做坏事。我之前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了。她能忍住。”陈曦顿了顿小声说道，“从前如果有陌生人要送我回家，我就来这里。如果是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对我做什么，她可以帮我把坏人给打跑。姜暖，她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槐安路十五号是她最后的执念了。楼在她就在，楼不在，她就要去投胎了。”她小小声地解释，姜暖就漫不经心地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还行。”
“对了，那小子怎么总看你？”看见蒋奕走出了楼洞，回头看陈曦，姜暖微微皱眉、
就在姜校霸有些不爽的时候，少年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样，快步走到了陈曦的面前，侧头，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袋里问道，“陈曦，一起去喝咖啡？”
☆、第 37 章
在陈曦张嘴之前, 姜暖身心俱疲，猛地捂住了这破孩子的嘴。
看那口型就知道，陈学霸下一秒要问的问题是……
“折现么？”
为了不叫正和陈东厮杀得难舍难分的蒋校草陷入人生的迷茫，姜校霸拔刀相助了。
“你还有心喝咖啡呢, 还不赶紧给我妈打个电话！”小曲一看陈曦张嘴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姜暖眼疾手快叫陈曦闭嘴可把小曲给感动坏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姐头, 小曲急忙把抿了抿嘴角的俊秀少年给推进了一辆计程车里, 叫他赶紧送今天受到惊吓的同伴回家。陈曦被捂着嘴眼睁睁地看着蒋奕走了, 有些失望没折现成功，歪头看着捂着自己嘴巴的姜暖。
她乖乖的，就算被捂住嘴也没有挣扎, 很信任地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姜暖。
姜校霸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真担心哪天自己把这小姑娘给卖了，陈曦还开开心心帮自己数钱呢。
姜暖也不明白。
明明只是一点小小的温情和维护，可是在陈曦的眼里仿佛重要得不得了, 她甚至为了这一点的柔软，愿意付出很多很多。
太傻了。
她都有点担心陈曦以后会被人骗。
“陈曦，你……能不能对蒋奕照顾一点。”小曲凑过来，在姜暖杀人一样的目光里小声说道, “大姐头也知道一点, 我弟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所以……”
她看见姜暖放下捂着陈曦的嘴带着她们上了姜家的车子准备回学校, 坐在后排对陈曦继续说道，“蒋家也挺有钱的，不过我弟日子过得不好。他爸妈都在外面有情人, 家里没有人理他。他叫我外公给带大的，和爸妈都不亲。”
这听起来有点可怜了。
陈曦歪头问道，“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爸妈呢？”
多奇怪呀，她的妈妈当初为了生下她，忍受了不知多少的艰难与坎坷，甚至为了她还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外公也常常对她说，说她是她妈妈的珍宝，是愿意付出一切也想要换取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宝贝。哪怕会被人笑是未婚妈妈，是不知道和谁生的孩子，可是她的妈妈还是很爱很爱她，想要给她生命。
她觉得就算父亲或许会冷酷，可是作为母亲，那份爱怎么可能会不存在呢？
虽然陈曦生活得很艰难，可是她却坚信，自己是生活在爱里的。
被妈妈的爱生下来，被外公的爱养大，她觉得自己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人。
“商业联姻都是这样了。”小曲的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带着几分异样地看着虽然很穷，可是却仿佛并不理解没有感情的婚姻与家庭的陈曦，哪怕陈曦没有说她是多么的幸福，可是看到陈曦不明白蒋家的那些破事儿就知道，她是一个很单纯被很溺爱过的孩子。
她莫名有点嫉妒，垂了垂眼睛转头小声说道，“有钱人家的联姻都是这样。以后我们也会这样。”她放肆地度过自己最好的年少的岁月，然后在长大之后，或许遇到的同样是商业联姻的结局。
冷冰冰的名词，没有半点温情，叫人听起来心里感到难受。
可是小曲也有觉悟。
她当千金大小姐当了这么多年，为了家族的产业商业联姻，这也没有什么不对。
享受到了，那就要付出，承担属于自己的义务，对不对？
可是小曲还是有点羡慕陈曦。
她安静了一回儿，陈美美也不说话了。
她们几个女生要面对的都差不多，只不过是能不能遇到一个靠谱的联姻对象的问题。还是小曲呆滞了一会儿，就对陈曦继续说道，“蒋奕是蒋家的继承人，不过他和他爸妈之间的感情一直都不好。他爸……就是我舅舅还有私生子，你懂的。”
见陈曦懵懂地看着自己，显然没懂，小曲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蒋奕平时挺难的，有时候憋不住就想作一回死……”她努力想把她弟给说得可怜一点，陈曦却更不明白了。
“那作死了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她好奇地问道。
小曲面无表情。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算了不提他了。”她觉得陈曦和她们的脑回路大概不是一条线上的，没把她弟给说得可怜，反倒叫陈曦记住了这爱作死的少年，仿佛一下子搞砸了……希望不要叫她弟知道她干了这些好事儿。
小曲抽了抽肩膀不吭声了，陈曦也不吭声，她们这一圈儿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午休的时候回到了班级，陈曦就把大家给自己带来的那些好吃的都捧上来，看着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几个女生大大方方地分享说，“一块儿吃。不浪费。”
姜暖捂着嘴角坐在座位里，看着陈曦把今天几个女生带来的各种好吃的给拿出来，使了一个眼神，大家一块儿痛苦地吃了。
就……现在竟然都不用出去花钱吃饭什么的……钱包痒痒……
陈曦却不知道大小姐们一点儿都不习惯吃家里带来的饭，她把新鲜的给大家吃，又埋头自己消灭了昨天的那些，吃得很满足，眼睛都眯起来。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又去和王老师销假。
看见她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王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不要忘记认真做功课，月考的成绩不要落下来。除了白天的那一幕，这一整天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倒是到了放学的时候，姜暖犹豫了一下问道，“陈曦，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不要啦。”陈曦摇头说道。
“那你还去打工？”姜暖皱眉问道。
陈曦现在的状态叫人担心。
她每天连轴转，早上听说是发报纸，上一整天的课之后还要去打工，这样的生活一直连续下去，恐怕会影响陈曦的身体还有健康。
“这几天不打工。我……”陈曦想说自己最近要保护陆征，可是一下子就想到她没有和陆征约定在哪里见面，那怎么保护他呢？
咬着嘴角和姜暖一块儿出了校门，她本想要跟姜暖借一下手机给陆征打一个电话问问自家的大客户要自己去哪里找他提供服务，怎么也得服务上门是不是？看在每天五百块，陈曦觉得自己可以是最贴心的小保镖了。
她刚刚站在门口，叫了姜暖一声，“姜暖。”
“怎么了？”姜暖正想上车，转头问道。
陈曦眨了眨眼睛，突然看见姜暖的眼睛投向自己的身后，眯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看见了一辆很熟悉的黑色的豪华车子。
这车子也不知道停了多久，看见陈曦转头的那一刻，陆征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扶着大开的车门远远地对陈曦微微颔首。
他身材高大挺拔，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承德高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富二代，见过陆征的不少，见到是他都露出了几分诧异，可是为了不叫陆总觉得被冒犯，他们都当做很平常地从他的面前走过。
“他怎么来了？”姜暖见陈曦小脑袋一直看着陆征的方向，突然脸色一沉问道，“是来接你的？”
“一百块一张。”在小曲捂住了脸不忍直视的目光里，陈曦开心地做起了自己的生意。
少年脸上的红润都凝固了。
“……你要钱？”
“是呀。”陈曦觉得没什么问题，认真点头。
难道想叫她免费？
……怪不得和小曲是亲戚呢……
“我买四张。”少年脸色微微发青，刚刚的红润，水意潋滟的眼仿佛都是错觉，慢慢地从钱包里夹出了四张粉红色的钞票微微颤抖地递给了陈曦，却见她对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满是开心的笑容。
那笑容那么漂亮天真，蒋奕愣了愣，脸又红了。
他比一般的男孩子起码要白净了一个色号，有一点红润就会很醒目，咔擦咔擦嗑瓜子的少女已经哗啦啦地流口水了，围着小帅哥小声说道，“极品，极品啊！”
陈曦当做没听见，心满意足地收费，又把平安符递给蒋奕。
“是你亲手做的么？”蒋奕拿在手里，开口问道。
“对。”陈曦美滋滋地埋着小脑袋把钱揣进衣兜，觉得这又是丰收的一天。
小曲，小曲已经绝望了，觉得陈曦这性子到哪儿都是死情缘的料，挣扎地笑了两声想要气氛不要那么尴尬，揽着陈曦单薄稚嫩的肩膀急忙对蒋奕说道，“你不知道吧？陈曦可是我们高三的大学霸。陈曦，我弟是承德的校草，你是不是觉得我弟很帅？”
她这话问的，陈美美突然觉得这话也有点儿熟悉了，正要伸手阻止，陈曦和姜暖都露出茫然的表情。
“陈德的校草不是陈东么？”学霸的记忆不错，还知道之前一根草引发的血案。
校草之间也是有竞争的，蒋奕俊秀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显然对这个陈东很忌惮的样子。
“陈东是高三的，我弟是高二的。”小曲耐心地说道。
“一个学校可以有很多校草么？”陈曦更加困惑地问道。
小曲咬着牙挤出了一个笑容，本来想要好好儿地给自己弟弟提一下逼格，谁知道陈学霸完全不吃这一套啊！她吭哧了一下虚弱地说道，“说的好。我得想想。”
虽然蒋奕和陈东在校草这头衔上是竞争对手，彼此不分胜负，可是说实在的，蒋奕俊秀漂亮，在高二年级称一下草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她觉得陈曦这似乎还没开窍，对蒋奕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摊手，又急忙缩了缩脖子四处看了看，问陈曦，“那咱们走吧？”
在一处传说中的凶宅里聊天，陈学霸厉害了。
“那我们走了。”陈曦微微偏头，看起来不经意地说道。
“不来送瓜子就别来烦我。”少女重新蹲在地上，抱着大把大把的瓜子心满意足地说道，“我这平时业务也是很忙的。”
她这轻轻松松地就放了蒋奕一马，陈曦不由抿嘴笑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谢谢你。”
看见这少女垂着头对自己摆了摆手，她招呼了一下，请大家都离开，这才慢慢地关上了这间屋子的防盗门，用最认真的态度一圈一圈把这门给锁紧的时候，却听见门缝儿里飘出一句话，轻声说道，“别再带野男人上我这里。”
野男人？
“谁？”陈曦趴在门上突然低声问道。
门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仿佛多了几分阴冷，又仿佛多了一些会令人恐惧的色彩。
直到这一刻，这间屋子才露出几分凶宅特有的恐怖。
“那个穿黑西装的。”
“为什么？”陈曦似乎对这声音并不在意，歪头小声问道。
“……太凶。比鬼凶。”少女的声音猛地变得尖利，陈曦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看见姜暖正催促那几个正看着自己的少男少女下楼，一个人站在楼梯口看了自己一眼。
她有点不好意思，又急忙退后了一步，避开了这慢慢从防盗门后透出的阴冷的气息，低声说道，“你要忍住。瓜子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她的话落下，声音柔和单纯，那股阴冷的气息慢慢地散去，重新变得平和了起来。
“谢谢你。”房门的后面传来少女嬉笑的声音。
陈曦小小地笑了一下，歪头退后了几步，转身跟姜暖一块儿出了槐安路十五号。
“是厉鬼？”
“嗯。”
“那怎么这么老实？”姜暖好奇地问道。
“她虽然是厉鬼，可是却不想做坏事。我之前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了。她能忍住。”陈曦顿了顿小声说道，“从前如果有陌生人要送我回家，我就来这里。如果是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对我做什么，她可以帮我把坏人给打跑。姜暖，她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槐安路十五号是她最后的执念了。楼在她就在，楼不在，她就要去投胎了。”她小小声地解释，姜暖就漫不经心地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还行。”
“对了，那小子怎么总看你？”看见蒋奕走出了楼洞，回头看陈曦，姜暖微微皱眉、
就在姜校霸有些不爽的时候，少年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样，快步走到了陈曦的面前，侧头，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袋里问道，“陈曦，一起去喝咖啡？”
☆、第 37 章
在陈曦张嘴之前, 姜暖身心俱疲，猛地捂住了这破孩子的嘴。
看那口型就知道，陈学霸下一秒要问的问题是……
“折现么？”
为了不叫正和陈东厮杀得难舍难分的蒋校草陷入人生的迷茫，姜校霸拔刀相助了。
“你还有心喝咖啡呢, 还不赶紧给我妈打个电话！”小曲一看陈曦张嘴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姜暖眼疾手快叫陈曦闭嘴可把小曲给感动坏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姐头, 小曲急忙把抿了抿嘴角的俊秀少年给推进了一辆计程车里, 叫他赶紧送今天受到惊吓的同伴回家。陈曦被捂着嘴眼睁睁地看着蒋奕走了, 有些失望没折现成功，歪头看着捂着自己嘴巴的姜暖。
她乖乖的，就算被捂住嘴也没有挣扎, 很信任地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姜暖。
姜校霸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真担心哪天自己把这小姑娘给卖了，陈曦还开开心心帮自己数钱呢。
姜暖也不明白。
明明只是一点小小的温情和维护，可是在陈曦的眼里仿佛重要得不得了, 她甚至为了这一点的柔软，愿意付出很多很多。
太傻了。
她都有点担心陈曦以后会被人骗。
“陈曦，你……能不能对蒋奕照顾一点。”小曲凑过来，在姜暖杀人一样的目光里小声说道, “大姐头也知道一点, 我弟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所以……”
她看见姜暖放下捂着陈曦的嘴带着她们上了姜家的车子准备回学校, 坐在后排对陈曦继续说道，“蒋家也挺有钱的，不过我弟日子过得不好。他爸妈都在外面有情人, 家里没有人理他。他叫我外公给带大的，和爸妈都不亲。”
这听起来有点可怜了。
陈曦歪头问道，“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爸妈呢？”
多奇怪呀，她的妈妈当初为了生下她，忍受了不知多少的艰难与坎坷，甚至为了她还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外公也常常对她说，说她是她妈妈的珍宝，是愿意付出一切也想要换取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宝贝。哪怕会被人笑是未婚妈妈，是不知道和谁生的孩子，可是她的妈妈还是很爱很爱她，想要给她生命。
她觉得就算父亲或许会冷酷，可是作为母亲，那份爱怎么可能会不存在呢？
虽然陈曦生活得很艰难，可是她却坚信，自己是生活在爱里的。
被妈妈的爱生下来，被外公的爱养大，她觉得自己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人。
“商业联姻都是这样了。”小曲的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带着几分异样地看着虽然很穷，可是却仿佛并不理解没有感情的婚姻与家庭的陈曦，哪怕陈曦没有说她是多么的幸福，可是看到陈曦不明白蒋家的那些破事儿就知道，她是一个很单纯被很溺爱过的孩子。
她莫名有点嫉妒，垂了垂眼睛转头小声说道，“有钱人家的联姻都是这样。以后我们也会这样。”她放肆地度过自己最好的年少的岁月，然后在长大之后，或许遇到的同样是商业联姻的结局。
冷冰冰的名词，没有半点温情，叫人听起来心里感到难受。
可是小曲也有觉悟。
她当千金大小姐当了这么多年，为了家族的产业商业联姻，这也没有什么不对。
享受到了，那就要付出，承担属于自己的义务，对不对？
可是小曲还是有点羡慕陈曦。
她安静了一回儿，陈美美也不说话了。
她们几个女生要面对的都差不多，只不过是能不能遇到一个靠谱的联姻对象的问题。还是小曲呆滞了一会儿，就对陈曦继续说道，“蒋奕是蒋家的继承人，不过他和他爸妈之间的感情一直都不好。他爸……就是我舅舅还有私生子，你懂的。”
见陈曦懵懂地看着自己，显然没懂，小曲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蒋奕平时挺难的，有时候憋不住就想作一回死……”她努力想把她弟给说得可怜一点，陈曦却更不明白了。
“那作死了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她好奇地问道。
小曲面无表情。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算了不提他了。”她觉得陈曦和她们的脑回路大概不是一条线上的，没把她弟给说得可怜，反倒叫陈曦记住了这爱作死的少年，仿佛一下子搞砸了……希望不要叫她弟知道她干了这些好事儿。
小曲抽了抽肩膀不吭声了，陈曦也不吭声，她们这一圈儿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午休的时候回到了班级，陈曦就把大家给自己带来的那些好吃的都捧上来，看着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几个女生大大方方地分享说，“一块儿吃。不浪费。”
姜暖捂着嘴角坐在座位里，看着陈曦把今天几个女生带来的各种好吃的给拿出来，使了一个眼神，大家一块儿痛苦地吃了。
就……现在竟然都不用出去花钱吃饭什么的……钱包痒痒……
陈曦却不知道大小姐们一点儿都不习惯吃家里带来的饭，她把新鲜的给大家吃，又埋头自己消灭了昨天的那些，吃得很满足，眼睛都眯起来。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又去和王老师销假。
看见她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王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不要忘记认真做功课，月考的成绩不要落下来。除了白天的那一幕，这一整天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倒是到了放学的时候，姜暖犹豫了一下问道，“陈曦，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不要啦。”陈曦摇头说道。
“那你还去打工？”姜暖皱眉问道。
陈曦现在的状态叫人担心。
她每天连轴转，早上听说是发报纸，上一整天的课之后还要去打工，这样的生活一直连续下去，恐怕会影响陈曦的身体还有健康。
“这几天不打工。我……”陈曦想说自己最近要保护陆征，可是一下子就想到她没有和陆征约定在哪里见面，那怎么保护他呢？
咬着嘴角和姜暖一块儿出了校门，她本想要跟姜暖借一下手机给陆征打一个电话问问自家的大客户要自己去哪里找他提供服务，怎么也得服务上门是不是？看在每天五百块，陈曦觉得自己可以是最贴心的小保镖了。
她刚刚站在门口，叫了姜暖一声，“姜暖。”
“怎么了？”姜暖正想上车，转头问道。
陈曦眨了眨眼睛，突然看见姜暖的眼睛投向自己的身后，眯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看见了一辆很熟悉的黑色的豪华车子。
这车子也不知道停了多久，看见陈曦转头的那一刻，陆征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扶着大开的车门远远地对陈曦微微颔首。
他身材高大挺拔，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承德高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富二代，见过陆征的不少，见到是他都露出了几分诧异，可是为了不叫陆总觉得被冒犯，他们都当做很平常地从他的面前走过。
“他怎么来了？”姜暖见陈曦小脑袋一直看着陆征的方向，突然脸色一沉问道，“是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