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虽然我来了,但是也不代表你就安全了,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也不会在乎背负一条还是两条人命了。”
    李东放看着他:“我也是这么想,我们得赶紧回国。”
    “我通知了两个信得过的人在机场接应,咱们现在处于新加坡境内,虽然是警察但也因为这个身份更加不方便。”
    李东放点头:“我明白。”
    “能撑得住吗?”林佑犹豫着说,“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报警,请求新加坡警方保护。”
    他想也没想:“还没到闹大的时候,要是报了警,国内媒体肯定第一时间惊动,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影响公司股价。”
    “那你能走道吗?”
    李东放垂下眼,语气平静的说:“小瞧我。”
    林佑定了当晚的飞机,夜晚路上行人少,医院的人也少。但这也意味着一旦发生什么,目击者也少,无形之中给对方提供了方便。
    钱助理真是不虚此行,以前在港片古惑仔能瞧见的场景,如今竟然活生生发生在眼前,他睡了一觉,醒来更加觉得不真实,但是李东放在医院躺着,由不得他不信。
    李东放见他进来,冲他招手,叫到眼前说:“我跟林佑今晚就回去,你暂时先留下,一来,不跟我在一起没什么危险,二来,带着你一起走目标太大。”
    钱助理一听就害怕了,惊慌说:“李总,你要把我扔这吗?咱们昨晚不是说好了,你带我回家!还给升职加薪!”
    李东放看了他几秒,不知道一个大老爷们哪来的那么多眼泪,说哭就哭。
    撑着胳膊说:“你跟着我上了飞机,不怕有人直接劫机?到时候不光死了,一个全尸怕是都留不下。”
    “……”钱助理一听更害怕了,咬牙说,“那我听李总的安排吧。”
    李东放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只要不跟着我,没人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害你。”
    林佑心想,可不就是花了大心思了,酒吧明明是持枪打砸案,受伤的人也是枪伤,偏偏到李东放这里就多挨了一刀子,要不是当时混乱,他在四处逃窜的人掩护下溜了出来,肯定要被多补几刀。
    林佑分析了一番,当时大概就是想趁乱给李东放一枪的,回到调查起来也只能是李东放去酒吧喝酒遇到打砸被误杀,但没有料到李东放机智谨慎,所以抢下失准伤到了别的人,但酒吧里已经里应外合,看见失手就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用刀捅死李东放,没成想还是没弄死李东放。
    他这么一想就有点后怕,李东放上辈子真是烧了高香了,这样都没死。
    没死伤的不轻,这么说了半天便有些体力不支。
    林佑:“你好好休息吧,晚上要坐飞机,留几分力气。”
    幸好李东放在这边合作多,机场那边已经提前找信得过的人打了招呼。到时候过安检肯定没什么问题,再加上有人接应,想来应该不会再遇见什么变故。
    国内风平浪静,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林佑:李东放上辈子真是烧了高香了,这样都没死二非:嘁,猪脚光环。
    李东放:我是第一个挨刀的儿子。非亲生。
    亲们,突然胃疼。十点可能没有可能有,不要刻意等。
    第33章
    宁谧没有胆量去周俊那打探消息, 李玥现在大部分时间住在这边, 张明昆几天不回来也很常见。
    老爷子早晨身体不大舒服,医生匆匆赶来。
    宁谧看着孙阿姨进进出出, 心里捏了一把汗。老爷子足不出户不代表对外面的事没有任何耳闻,不晓得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他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出事才好。
    这都两天两夜了,难不成是李东放出事没抢救过来, 老爷子得了信儿?越想越不妙, 可又忍不住一直往坏处想。
    她额头上冷汗涔涔,手脚冰凉。
    阿姨没有准备早餐,李玥也没心情。司机刘国宴也就是小刘, 一大早过来,手里提着两个食盒,去苏记买的水煎包,还有附近永和豆浆的豆浆。
    十点钟有课, 宁谧勉强吃了俩包子。
    刘国宴以前是李东放的司机,她来了又派过来专门接送上下学,跟着李东放耳濡目染多了, 人倒是有几分见识,人到三十岁有些发福, 头顶的头发稀疏,啤酒肚隆起, 看着有几分福相。
    他在院子里洗车,拿着抹布清理后备箱,裤腿不下心被水枪喷湿, 他卷了卷裤腿,拧干抹布。
    院子里树比较多,早晨见不着太阳,这个光景还是有些冷,小风卷着寒意。
    宁谧穿着一身运动装,抱着胳膊出来。
    刘国宴收起来吸尘器,客气的说:“吃好了?”
    “嗯。”
    “我今天不去上课,爷爷身体不好,你忙自己的去吧。”
    他打开院子里的水龙头洗手帕,动作不紧不慢:“李总也是这个意思。”
    宁谧愣了一下。
    “我来接你去中暻公馆。”
    她反映了几秒:“他回国了吗?”
    “对。”
    “怎么没有回家,也没有提前告诉姑姑。”
    刘国宴没多说:“李总暂时住中暻公馆,觉得比较安静。”
    宁谧不相信他的说辞,他不管说什么肯定都是李东放示意,既然马上就能见到李东放,也没什么好打听司机。
    不过眼皮子还是忍不住跳了半天,总觉得心里不安。
    她回身换衣服,出来见刘国宴还没弄好,车子洗的锃亮,拉着水管浇花。
    宁谧有些不满,蹙起眉,有的人都快急死了,有的人还在磨磨唧唧。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盯着他问:“我们不走吗?”
    “哦。”他擦擦手,把水停了,提着吸尘器扔到车库,宁谧帮他拿过去水桶。
    中暻公馆宁谧就去过一次,还是他出差前那夜。下着雨,天儿黑漆漆的,有些晕头转向,今天再来的时候天上挂着太阳,好辨认方向,进门的时候感觉跟那天来的就跟不是一家似的。
    刘国宴送她进门就没再跟上,她走到客厅,看见林佑抱着胸站落地窗前看风景,回身瞧他一眼,眼里的不欢迎丝毫不加掩饰。
    卧室传来谈话声——
    “血已经止住了,只要照顾的好在家里养跟去医院一样。”
    “麻烦徐医生走一趟。”
    “没事。”
    短短两句对白宁谧听出李东放受伤,她心里一紧,抬脚要就去。
    林佑拉了一把:“他没穿衣服。”
    宁谧顿住,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后悔后觉红起脸。
    李东放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伤到了哪,她在外面干等实在有些煎熬。
    林佑还不知道她跟李东放的事,只说:“医生在检查伤口,检查完了你再进去吧。”
    宁谧甩开他,垂下眼眸走到沙发一边坐等。
    医生扎上针出来洗手,林佑进去给李东放穿衣服。
    卧室门依旧没有关,她能听见清晰的说话声。
    这时听到李东放喊她:“宁谧,进来吧。”
    宁谧赶紧放下包站起来,忽然有些怯怯的,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她深吸了口气,脚步反而没有刚才急切。
    李东放躺在床上,下半身盖着被子,上半身□□,腰间裹着白色的纱布,可以看见伤口的大致位置,因为上药的时候黄色的药水渗透纱布,把纱布也染上了颜色。
    他后背垫着两个枕头,手上正在打点滴,床头升降架上挂着五瓶药水。
    瞧见他宁谧有些陌生,恍如隔世,心理还是激动居多,眼眶微微泛红,心理还有几丝害羞。
    他很自然的朝她递手:“过来。”
    嗓音沙哑,听出来他现在有些虚弱。
    宁谧犹豫着走过去,林佑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有些碍眼,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了李东放一眼,背着手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
    两人对望着,李东放问她:“怎么,几天不见是不是都不认识我了。”
    宁谧这才搭手握住他,他的手指有些凉,掌心应该是温热的才对。
    心中百感交集,匆忙垂下眼说:“对不起……”
    然后有滴泪直接从下眼睑处落下。
    李东放说:“对不起什么?”
    宁谧吸着鼻子摇头,忍住眼泪看他,眼珠子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楚楚让人怜惜。
    用尽量轻快的语气问:“你是不是差点就死了?”
    李东放看了她半天:“不至于,以前算命先生说我命硬。”
    宁谧轻轻坐下,望着他的伤口,她知道当时的情况很凶险,所以林佑连夜追去了新加坡救他,回来也是悄悄回来的,林佑是警察,见过的大风大浪很多,连他都害怕了,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一直都打不通……”
    “出事以后就关机了,怕带着手机暴露行踪。半夜刚回来,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查看,你吃饭了吗?我让小刘给你买的苏记的水煎包,我以前很爱吃他们家的水煎包,麻烦的一点是需要排队,早晨买的人多。”
    “吃了,你呢?”
    “我还没顾上吃饭,徐医生过来就先看了伤口。”
    宁谧这时候才看见垃圾篓里有从伤口换下来的纱布,沾着鲜红的血迹,她心脏一阵紧缩,赶紧转开眼。
    听他说:“去叫林佑收了吧,别在这摆着吓人。”
    她没有去叫林佑,不想走开,愣愣的问:“痛不痛?”
    李东放捏了捏她的手指尖,没有正面回答:“两夜没有睡着,林佑在飞机上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看得我心烦,差点抬脚踹他。”
    她笑不出来,深深叹了口气。
    “爷爷早晨身体不舒服,还惊动了医生,我以为是你不行了,他得到了消息……”宁谧说不下去,低下头勉强笑了笑,迟疑了很久才问:“你不怀疑……不怀疑我本来就知道,故意没告诉你的吗?你不怕害你的人,我也算一个吗?”
    他闻言眉宇一皱,抬头审视她,半分钟后转开眼。
    房间里很安静,她耳边嗡嗡的,有些后悔这么问。
    他直直的盯着水杯看了一会儿说:“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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