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孟大和春二娘一听,连忙笑着招呼祝香伶,道:“对对对,俺们先吃饭,先吃饭。”
    “婆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您多吃点儿啊。”春二娘说着又连忙帮着给她夹菜。
    祝香伶和孟彤有了师徒关系,一家人相处起来就更显亲近了。
    饭后,孟彤扶祝香伶回屋,等走进新院,确定她们两人的说话声不会被孟大和春二娘听到之后,孟彤才低声问祝香伶,“师傅,您是不是很早就对我有意思了?”
    祝香伶虽然知道孟彤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这话听着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想偏。
    好在祝香伶也无意隐瞒孟彤,只道:“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个鬼灵精,你爹你娘明明都是老实人,怎么偏生就会生出了你这么个怪胎呢?”
    “谁说的?”孟彤喊冤,“您会这么说,那是您还没见识过我爹精明的时候,我爹那人平时话虽不多,说话也和和气气的,可其实心里明白着呢。”
    一想到孟大那隐藏在病弱身体下的精明,孟彤禁不住就打了个抖,语速极快,显得有些紧张的道:“我要是有什么不想事不想跟我爹我娘知道的话,就得绞尽脑汁把借口想的天衣无缝,不然回头准会被我爹知道的。”
    这时候的孟彤,看着倒真有了那么点儿孩子气,祝香伶斜睨了她一眼,淡笑不语。等两人进了屋,孟彤扶着祝香伶到炕上坐下,又往炕洞里添了些柴禾,这才拍拍手站起来。
    “彤彤,你先别忙着回去。”祝香伶叫住她,指了指炕沿,轻声吩咐,“坐,师傅有话跟你说。”
    “哦!”孟彤依言在炕沿上庄正坐好,就听祝香伶道:“你见过为师施展轻功了,应该知道为师是武林中人了?”
    原来大周也是有武林的!孟彤挑着眉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祝香伶便继续道:“为师要告诉你的是,你的身体因为幼年糟蹋的太利害了,底子太薄弱,又错过了最佳的筑基时间,即使现在好好补养,其实也已经难以将本门的内功心法修到极致了。”
    “就算是勉强修练,这辈子也只能让你身体强健些,力气比普通人大些罢了,倒是为师一身的医、毒之术,只要你肯用心学习,未来定然能取得一翻成就的。”
    孟彤想着祝香伶身受重伤,那天在林子里还跑赢了老虎和黑熊,一跺脚就飞上了近三米的大树,就肯定祝香伶所说的本门功法肯定是极为利害的武功。
    她眼冒金星的问,“师傅,我要是努力学习本门的心法,以后在林子里能不能如您一般跑赢老虎,一跺脚就能飞上树梢?”她根本没把祝香伶说的,她没办法把本门功法修到极致的话放在心上。
    祝香伶微微一笑,道,“内功和轻功是两种不同的功法,不过轻功也确实是需要有内力支撑才能练成的。你只要勤加修练本门的内功心法,想要飞檐走壁倒是不难的。”
    孟彤顿时露出星星眼,脑子里完全不受控制的自动yy起来。
    轻功啊,那是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东西?这种神技一旦武装上,绝对是狂拽帅气吊炸天,冷艳高贵非主流啊,有木有?
    想想电影、电视里那些能在天上飞来飞去,衣袂飘飘的大侠们,什么凌波微步,踏雪无痕,草上飞水上漂,一苇渡江云中燕,孟彤激动的不行,一腔的雄心壮志全都被激发了出来。
    “师傅您放心好了,徒儿一定会努力用功的。”
    祝香伶的嘴角不自禁的抽了抽,看着小徒弟手握成拳,激动的小脸涨红的模样,突然觉得头有些痛。
    轻功一道不过是武功中的末流之术,武林中人用来赶路或逃命的微末伎俩,怎么就能让自家冷静机智的徒儿激动成这样呢?
    这是没出个大山,没见识的关系吗?她刚才话中的重点明明是医毒之术好不好?怎么自家徒弟的关注重点跟她话里的重点儿完全背道而驰了呢?
    可不管祝香伶怎么头痛,生活还要继续,她这个做师傅的,该教的也还是要用心教给孟彤。于是孟彤为增加收入而特意添加的钓鱼计划,就不得不为每天的课程让步了。
    孟彤每天天没亮就起来,在祝香伶的指导下,在手、脚、腰、背上都绑上泥袋子,然后一边根据本门的内功心法练习吐纳呼吸,一边由祝香伶陪着到林子里去把所有陷阱都巡视一遍。
    当然,是祝香伶骑着骡子悠闲的在一边“漫步”,而孟彤则是苦逼的在地上一步一挪的“慢步”。
    ☆、88进步
    等两人从林子里巡查一遍回来,孟彤差不多就给累趴下了,不过洗过澡吃过饭之后,送货去镇上是她唯一能休息放风的时间,等从镇上回来后。
    孟彤又要跟着祝香伶在装了泥巴的木盆里识字,午饭之后,则要跟着祝香伶出门去林子里或是山脚那边学习辩识可用的草药。
    如此辛苦了七天之后,孟彤惊喜的发现,自己在解了身上的泥袋之后,臂力和跑步速度都有了明显的提升。
    而这七天里,祝香伶对孟彤的超凡记忆力和惊人的毅力,也感觉满意到了极点。
    如果说孟彤在读书识字和辩识药草方面的记忆力是天生的,那么能在高强度的轻功练习中坚持下来,就需要超人的毅志力了。
    要知道,练武之人要想有所成就,在武功大成之前是非常辛苦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并不是一句空话。
    特别是像孟彤这样先天不足的孩子,因为她本身身体底子弱,前期修练时还不能采用药物辅助,要把身体筋骨完全拉伸开来,就得全靠坚持两字。
    看到了孟彤表现出来的惊人天赋,祝香伶只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儿遇到她,如果能再早上几年让她遇到孟彤,她巫门未必没有大兴的机会,可惜如果仅仅也只是如果。
    幼时受到的苛待到底还是伤了孟彤的身体底子,而且过大的骨龄也是修练巫门心法时无法弥补的缺憾,让祝香伶只能扼腕不已。
    孟彤对自己不能成为超级大侠,倒并没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有些东西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这辈子能做个高来高去的“高人”,打打猎赚赚钱,攒了银子以后买些地做个富婆,好好的孝顺爹、娘、师傅,终老就很好了,武功盖世的大侠就留给别人做。
    想想她前世死时不但把赚的钱都拿出来损了,连身体都给人零割碎刮的拿去救命了,可到头来呢?
    阎王爷一句勾错魂了,她连还魂回去的机会都没了。本以为换了阎王的一堆承诺,多少也算捞回了点本,可谁知这年头阎王也流行开空头支票了。
    唉!所以救死扶伤的英雄大侠什么的,实在是伤不起啊,她这辈子还是老实做个小老百姓,该吃,吃!该睡,睡!能逍遥时且逍遥。
    春耕一过,转眼就进了五月。一个月时间的刻苦修行,孟彤现在卸掉全身的泥袋子之后,奔跑跳跃的速度比以前可是快了太多太多了,而且她射出的竹箭原来最远也只能在三十步内射穿鸟雀的身体,现在却已经可以在五十步外射小鸟了。
    这样明显的进步让孟彤简直欣喜若狂,因而就算祝香伶每七天就会把她手、脚、腰、背上的泥袋更换一次,每次几乎都要增加一定的重量,她也没有任何的异义,反而很积极的配合她的指导,努力做到最好。
    不过修行有了成果,孟彤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来,牛背山上的丰富资源一直在勾引着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而她觉得现在已经是时候可是上山打猎去了。
    祝香伶是见识过孟彤在山上的求生能力的,就冲她抹一身雄黄,蹲在三人合抱的大树上守猎的贪生怕死样。
    祝香伶对她独自上牛背山打猎自然没什么意见,只不过要想让孟大和春二娘也同意孟彤上山打猎,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孟彤跟祝香伶商量,她的意思是先斩后奏。
    反正她和祝香伶每天午后都要去林间辩识药草,而牛背山的那条小溪边,据孟彤上回观察,每天午后去那边喝水的野猪,孢子,驯鹿之类的大型动物简直不要太多,因此要上山打猎,时间安排上并不困难,难的是打到猎物之后要如何瞒过春二娘和孟大,并顺利消赃。
    “你想打猎就去,为师精神上支持你。”意思是就别让她动身、动手、动嘴皮子了。祝香伶笑眯眯的看着小徒弟,这话说的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
    孟彤听的只想翻白眼,却只能扮着苦瓜脸,跟自家师傅装可怜,“师傅,牛背山上的豺、狼、虎、豹、野猪、黑熊可是以群论的啊,您就这样放您的小徒弟一个人上山,这样真的好吗?”
    “你又不是没一个人上过山。”祝香伶根本不上她的当,轻描淡写的道,“为师当初都不还你救下山的?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孟彤无奈,只能投降,“可是您徒弟我人小力单,打到了猎物要怎么弄下山啊?”这才是重点好吗?好吗!?
    祝香伶睨了眼孟彤的小身板儿,虽说经过一个月的修练,孟彤的进步甚是神速,但再神速也还有个度。
    山上那些三四百斤的野猪就不用想了,可就是一百来斤的小鹿,也不是她家小徒儿现在这副小身板儿可以撼动的。
    祝香伶说了个折中的办法,“你自己在山上找条方便骡车上下的道儿,回头打到了东西,就以鞭炮为号,鸣炮通知为师上山接应你,如何?”
    上山打个猎还得先开条专用通道出来,天下有没有这种道理啊?孟彤这回连吐糟都觉无力,第二天午后便乖乖的认命上山寻路去了。
    有小狼跟在身边负责警戒,孟彤倒不怕会在山林中受到猛兽的突然袭击。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已经七个月大的小狼虽然还不能算是成狼,但因为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着,体形也已经有了那么点儿成年狼的样子了。
    孟彤背着草绳和弓箭,小心的和小狼一起从一个月前开拓出的小路进了密林,一路上茂盛的树木简直看得孟绝望的想哭。
    显然要想从这条路把猎物运下山是不可能的,沿路上的那些大树光是清理就够她喝一壶的,更别说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大树和密网般的滕蔓的存在,才阻止了野兽在草木繁茂的季节不能闯下山去。
    孟彤要是把这路给清出来,回头山上的野兽也从这条路下山去肆虐,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89寻路
    这次上山的主要目的是探路,因此小狼一有警惕的样子出现,孟彤就很自觉的后退绕道,远远的避开可能会遭遇的猛兽或别的什么动物。
    所以她尽量选择往山边走,想要找寻更好的上下山的道路。
    寻寻觅觅了近三个小时,一路上孟彤别的都避开了,可就一种动物她避不开,那就是蛇!不过既然避不开,孟彤也就只能开杀了。
    虽然她在自己的鞋子和裤腿上都涂了雄黄,可再刺激的气味也抵不过这山间那多如牛毛,随处可见的蛇。
    大部分蛇类闻到雄黄的气味都会远远的逃开,可有些蛇特别有个性,人家比较喜欢高处的空气,于是爬到了高高的树枝上。
    孟彤一打树底下经过,那些蛇一闻到雄黄味就直接从树上掉下来,这种毫无预兆的偷袭简直让孟彤深恶痛绝,要不是她现在的反应速度比以前灵敏太多了,差点儿都躲不过蛇吻。
    对于这种从树上掉下来偷袭她的蛇,孟彤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往往是直接一箭射中七寸,让它死的不能再死。
    当然她也有射不中的时候,孟彤现在还不可能做到百发百中,不过那不重要,有小狼在她身边保驾护航,专职负责骚扰和拦截蛇的袭击,孟彤一箭不中便射第二箭,第三箭。
    一人一狼互相配合的天衣无缝,杀蛇简直不要太简单。
    孟彤走着走着便听到了水声,心里正叹息着还是走到了小溪边,却见前面树木的空隙处景物突然一空,往前一看才知这几颗大树的树隙前方竟是一处笔直的崖壁。
    因为崖边这几颗苍天大树的遮挡,她之前还没发现,此时一看才知刚才有多危险,她方才要是没看仔细的话,一脚踏空了掉下去绝对是会直接摔成肉泥的。
    这面崖壁几乎与地面呈九十度直角,崖壁上一片新绿的颜色,有些地方可以看到大树裸露在外的白色树根,也有从树根上新长出的绿色嫩枝,看着倒不像面泥土松动的崖壁。
    崖下是一处略有些坡度的矮丘,绿色的坡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碎石,不过这一处若说用来行车,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把其中挡道的一两颗巨石头挪开,再从山上把猎物用草绳吊下去也就行了。
    至于怎么把沉重的猎物弄到这崖边——孟彤看向一旁水量明显小了很多的小溪,这条小溪流到山崖边的时候,明显在山上的某处已经经过了一次分流。
    但即便是比原先少了许多的水量,也已经足以给她运送猎物提供助力了。
    孟彤收回草绳,重新整装沿着小溪逆流而上,直走了足有一里多地才看到一处被树枝和石头阻拦住的叉道。
    这处溪流的叉道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一般,四处一片狼籍,一根碗口粗的断树和两颗巨石挡住了小溪这一边的水口。
    这让孟彤立即想到了一个月前打得难分难解的老虎和黑熊,这里会乱成这样,大概就是它们当时的杰做了,也不知那只老虎和黑熊后来谁赢了。
    不过从老虎和黑熊当时的伤势来看,孟彤估计它们当时就算没死,现在应该也快要死了。
    孟彤站在溪边查看了下断树和巨石位置,然后把断树塞到两颗巨石之间做杠杆,先试着用脚踹了踹。
    可惜两颗巨石一点儿都不给面子,根本就没动一下。孟彤见状便小心的站到了断树翘起的一端,试着轻轻跳了跳,然后就看到巨石在水中果然被翘的挪动了一下。
    有门儿!
    孟彤高兴的咧了咧嘴,瞅准了一会儿要落脚的石头,从做支点的巨石上用力跃起,重重踩在断树上,再借力跳到自己看好的落脚点。
    “轰——”身后一声巨响,巨石被翘动着往前滚了下去,顺着坡度一路往前碾压而过,最后竟冲出了小溪,滚到了溪岸旁的草地上,最后被一颗大树给挡住了去路。
    没了一颗大石的阻挡,流往崖边的溪水顿时就多了起来,孟彤掂脚往小溪另一边的分叉口看了看,又看了看溪中仅存的一颗挡道的巨石。
    想了想便又把那根被冲到岸边的断树给捡回来,然后在岸边垒了个石堆,同样用扛杆原理,把溪里的巨石给往另一边的分水口挪了挪,让这边的小溪,保持道路通畅。
    解决了一处障碍,孟彤继续带着小狼逆流而上,一路上所见,小溪里几乎已没有什么挡道的巨石了,有些躺在溪边的巨石移动痕迹非常明显,显然都是那一日熊虎斗造成的成果。
    孟彤正一边往前走,一边观查着小溪里的情况,身边的小狼突然悄无声息的伏下了身体,小心翼翼往前挪步潜行。
    这是狼发现猎物时,准备捕猎的标准姿式。孟彤一看小狼这动作便连忙蹲下身体,一手取弓一手抽箭,也跟着小狼小心的往有点儿坡度的小溪上游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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