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亭的脑重重的磕在那人的胸口, 力道太大,又被猛地弹了回来。
    往后倒的时候下意识的抓住一旁的椅子,手里的东西一下脱了手。
    唐疏予的胸口被撞得生疼生疼,也往后趔趄了几步,刚要伸手揉揉胸口,却见天上一个什么东西飘落下来。
    唐疏予下意识的接住。
    “你的头是铁……”
    “做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手上柔软的触感让唐疏予觉得有些奇怪。
    手指动了动,里面的东西还有点滑。
    拿到眼前一看。
    一个粉色的,方块状的陌生玩意被修长的手指捏着。
    周围一切静止,引线点燃,“滋啦滋啦”往上燃烧。
    两秒钟之后。
    烟花“轰”地一下在唐疏予的脑海里炸开。
    全身的血液涌上脸颊。
    陆云亭从地上爬起,刚好看到全班最绅士最白净的男生,满面通红的捏着自己的卫生巾。
    手指肚还试探性的滑了好几下……
    那一刻,她几乎能听到周围的同学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腹忽然一阵钝痛,陆云亭也来不及尴尬了,伸手夺过卫生巾,匆匆从唐疏予身旁跑过。
    唐疏予白皙的脸庞红得快要滴血,僵硬的维持着捏卫生巾的动作。
    那种奇怪的触感似乎依然停留在指尖。
    “太……太、太不像话了。”
    憋了半天,唐疏予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下午自习课,姜成鹤和林远时打赌赌输了,认命的帮林远时跑腿去超市买了点吃的回来。
    林远时打开一袋旺仔小馒头,往叶婴那边递了递:“吃不吃?”
    叶婴:“不吃。”
    林远时:“你怎么什么都不吃啊?”
    伸脚踢了一下姜成鹤的椅子,“傻鹤吃吗?”
    姜成鹤:“叫爸爸我就吃。”
    林远时:“你他妈爱吃不吃。”
    姜成鹤立马谄媚的笑:“嘿嘿嘿,开玩笑的,我吃我吃。”
    说着就要伸爪子去拿,林远时及时制止了他:“我给你倒。”
    姜成鹤伸出手,林远时给他倒了一点出来。
    “哎?傻鹤,你觉不觉得小馒头的形状很像某种面食啊?”
    姜成鹤一脸懵逼:“什么?”
    林远时瞥了叶婴一眼:“某种面——食——,像什么呢你说?”
    叶婴握笔的手顿了顿,明白了林远时的意思。
    微微抿了抿嘴角。
    姜成鹤傻乎乎的:“像啥?像馒头啊?”
    林远时:“也有点。”
    捏着一个小馒头,凑到叶婴跟前,“小婴,你觉得像什么?”
    叶婴看了一眼:“像——集合。”
    林远时:“……”
    叶婴支起下巴,坦诚道:“你想说它像豆沙包吗?”
    林远时没想到叶婴这么快就猜到了:“它……不像吗?”
    叶婴笑了笑,“不像。”
    她又不说话了!!
    林远时皱眉,想把这个话题自然的圆过去,好问一问为什么早上没给他买早餐:“哎——”
    叶婴:“嗯?”
    林远时:“那什么,看到这个小馒头我才想起来,那什么,额,今天的早餐呢?被你吃了?”
    叶婴:“哦,你绕来绕去是想说这个啊?”
    林远时的耳朵有一点红了,但还是鼓足最后一丝勇气和叶婴对视着,大言不惭:“我没绕来绕去。”
    叶婴目光深深,白生生的手指摩挲着教科书的边沿,一下,一下。
    “我今天吃早餐的时候,忘记了。”她说:“抱歉啊,明天给你带。”
    林远时:“……”
    叶婴:“明天你想吃什么?”
    这么轻易就把他忘记了,林远时不大高兴了:“不想吃了。”
    叶婴:“好。”
    林远时:“???”
    好?
    好什么好?
    看她那模样,是一开始就不想给他带!
    林远时把笔一摔,下午自习课一节也没上,在楼下打了一下午的篮球。
    隔着窗子,叶婴看到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色卫衣,在寒风之中奔跑,弹跳。
    叶婴的目光落回到自己的作文纸上。
    “世界上最大的失落,往往不是‘失去’,而是‘得而复失’,相反的,世界上最大的惊喜,不是‘得到’,而是‘失而复得’。
    只有经历了失落,才会珍惜惊喜。”
    与其说她的字迹工整娟秀,不如说是另一种克制,每一笔都不会出格,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叶婴目光深深,摒弃心中杂念,换了一科的练习册来做。
    很快投入进去,再放下笔时,已是晚上放学,林远时回到教室收拾东西。
    陆云亭来找叶婴的时候有些低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我没胃口。”
    叶婴关切道:“你怎么啦?”
    陆云亭小嘴一撇,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似的,“我丢、丢人了……”
    叶婴拍了拍陆云亭的背,“别难过了,都过去了。”
    其实叶婴不太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在她看来,小伤小痛不需要别人的安慰,而真正的心痛那一点点安慰也根本无用。
    何况于她来说,所有的苦难都是她自己扛过来的,不是靠别人安慰过来的。
    “我带你去吃炒饭吧。”
    陆云亭:“那我看着你吃。”
    叶婴:“……也行。”
    叶婴一边说一边穿上风衣外套,姜成鹤刚好回头,惊讶的瞪大眼睛,扭头朝林远时看去。
    林远时此时的目光也落在那件大衣上。
    挺普通的衣服,很干净,看上去也很暖和,腰间空着几个卡扣。
    缺失了一条腰带……
    穿好之后,叶婴把长马尾拿出来,挽着陆云亭出了门。
    长长的马尾刚好垂到腰际,随着叶婴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姜成鹤不太敢看此时林远时的脸:“时哥……”
    林远时:“嗯?”
    姜成鹤举起双手:“时哥你别激动啊,我觉得可能只是巧合,叶婴应该不是那天的凶手,这两件衣服可能只是……”
    姜成鹤每每想起那天晚上冻成冰人的林远时发狠赌誓说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见他一次,揍他一次”,都觉得害怕。
    叶婴那么瘦,那么娇气,还是时哥的同桌。
    这要是……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林远时回过头:“休息的时候陪我去趟商场吧。”
    姜成鹤:“?”
    去商场?
    干什么?
    买凶.器吗?
    林远时:“我要去买鞋。”
    鞋?
    两人出了教室,姜成鹤试探性的问道:“时哥,你还记得那个雪夜你追凶手的时候,扯下了那人大衣的腰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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